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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算了,问你也是白问……就这么多……你早点休息吧,伤还没好利索呢!”杨伟说着起身了,看来求证的事,说完了,不说得有点失望。
“等等……”周毓惠见杨伟起身,马上腾地起来了,看看杨伟诧异,马上了说了句:“我有话跟你说。”
“明天再说吧!”杨伟淡淡地应了句。
“不行!我怕我过了今天,再没有勇气说了。”周毓惠很坚决的表情,看样已经想了很长时候。
“又怎么啦!?”杨伟诧异地看着周毓惠的表情如此奇怪。
“跟我来……”
周毓惠拉着杨伟的手,往自己的卧室里拉,杨伟诧异地跟着周毓惠进了小卧室,周毓惠顺手把门拍上了……………诧异不已的杨伟再看周毓惠一脸恐怖,结痂、已经掉痂的、长出嫩肉,那张脸已经被破坏无疑了,是不是留下疤还难说,难道要!?……不会,绝对不会,两人不管谁的表情都绝对没有一丝暧昧的意思………
那么,周毓惠要干什么!?
第八卷【以恶报恶】 第06章 ~诸般前嫌皆可恕~
上回说到,杨伟要走却被周毓惠拉住了,而且被周毓惠拉着进了自己卧室,一进卧室就关上了门,不过俩个人,都没有一丝暧昧的意思,杨伟除了在两年多前某一夜顺手揩油之后,对周毓惠再没有不端的举动。周毓惠这号又正经、又正统,且不假辞色的女人,对于杨伟这号眼里色、心里更色的男人,基本上是没有什么吸引力的,现在周毓惠胳膊脸都是伤,更没有这层意思了………
杨伟正自诧异的时候,被周毓惠拉着坐到了房间里唯一的一张小椅子上,面前是周毓惠的梳妆台,林林总总的放着不多的几样化妆品,卧室里淡淡地飘着幽香,床头挂着一幅放大的照片,好像是周毓惠出国留学的时候照的,是罗马大殿,那地儿杨伟去过,照片上周毓惠一身白衬衫、牛仔裤带着遮阳帽,显得活力四射,那是个嫩得掐得出水来的年龄……
哟!这倒勉强也算个气质美女啊……杨伟心里涌上个很奇怪地想法,不过再一瞅周毓惠现在的脸,这大好心情却是破坏无疑……心下里多少有点恻然,都说这红颜薄命,周毓惠倒未见得多美,可这命够薄了,爹娘都不在了,就剩一个人打拼,两年前差点送了命,两年后又差点送了命,人走背字走这么背,倒也少见……
金不淬火不亮、人不经事不明。这次周毓惠很得体地处理了大炮的后事,捎带着连杨伟还跟着对她有了几分好感,这个女人虽然很财迷、很现实也很功利,不过归根结底人还是不错的。
周毓惠翻着床箱里的什么东西,一会提出个小包来,坐在床边盯着杨伟,等杨伟诧异地转过身来,就听周毓惠说道:“杨伟。关于这件事,我也有个想法,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
“好啊,说来看看。”杨伟一下子好奇心提起来了。
“这件事不同以往,已经在公安局立案了,而且是人命案,命案有多大,你比我清楚。我觉得还是不要掺合的好。我输不起了,说不定那次又把命送了,你也输不起了,牧场里老老少少几百口子人,那个新家我知道你舍不下。”周毓惠很郑重说道,说话的时候娓娓道来,眼光颇为动人。就剩眼光还动人了。
“什么意思?那你想怎么办?”杨伟倒是更有几分奇怪了。
“我这些年一直是拼命,一直想成为一个有钱人,可我到现在才发现,我需要的,不是这些,我想好好地活着,那怕就不声不响做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现在我的家产有将近三千万了。这些钱。除了留下我生活必需的,我一分都不要了。除了安置大炮和三球和后事,把这些钱。像两年前一样,散给大家吧。煤场很容易卖,现在好多家都抢着要;饭店也容易。除了给虎子留下几个店,剩下地都可以一次性盘出去,这些,都交给你处理……我准备好了,房子、饭店、煤场相关的文书都在这里,现金没多少了……都由你来处置!”
周毓惠很郑重地把小包放在杨伟手里,杨伟一拉拉链,有点狐疑地看着周毓惠:“你真舍得啊!要这样,我还真得仰视你了!”。
这事,还真让杨伟不得不信,煤场及饭店的法律文书,地契、租赁合同,周毓惠一古脑地交到自己手里了。//
“舍得,为什么舍不得,钱之于生命的意义太有限了。”周毓惠正色说道,或许这是此次事件之后最大的收获了。
“哈……哈……”杨伟突然间哈哈大笑,与之前的伤感是大有不同,笑着说了句:“我师傅在世的时候说过,一个人活到极致就会有顿悟,他说一辈子修佛有时候尚不如一刻间的顿悟,我看你这样,像顿悟了啊!?………这就好,我喜欢你这样,天下地钱是挣不完的,而且不是什么钱都能挣的。但你现在这个也没有多大必要,你这钱大部分来路没事,不和王大炮这黑钱一样,拿不到桌面上。”
“黑钱白钱,我都不要,我只想要一样……”周毓惠盯着杨伟。
“什么?”
“我要你!”周毓惠鼓着勇气看着杨伟,终于迸出这么一句来。
从大炮出事,周毓惠日思夜想,也许想明白就是事就是钱,想明白的人就是杨伟。
“啊!?”杨伟张着大嘴惊叫了一句,一副大晚上走路碰见鬼的神情。
周毓惠仿佛还怕杨伟没听懂似的,往前凑了凑:“我要你带我走!回乡下也行,到其他城市也行,出国也行……我们一起走,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我一直等在这儿,我地遗嘱都写好了,我们认识四年多了,有许多机会我都错失了,既然我活着见到你了,我不想再错过机会了。”
杨伟,还是一副张着大嘴,半晌没反应过来了的表情,不过看周毓惠说得是很郑重,偏偏很郑重的话,是从一脸斑驳伤疤的女人嘴里说出来的,又惊又奇又好笑,除了不知道该说什么,什么感觉都涌上来了……曾经无数次意淫过某个美女,但意淫周毓惠的时候却是少之又少,太过于正统、太过于循规蹈矩的周毓惠、而且时常是穿着一成不变地工装、时常是板着脸,勉强算得上漂亮但脾气实在是够呛,要说杨伟真没有过类似地相法。乍出此事,还真让杨伟有点懵了……
周毓惠见杨伟发愣着,轻轻地握杨伟的手说道:“我知道在你眼里我很差,我有点自私、有点功利、有点贪财,又有点小气,爱和人一争高下………我没有韩雪漂亮、没有佟思遥那么飒爽、也没有出国地傅红梅那么温柔可人,但这些女人,你未必都娶得起,养得起………我吃过苦,受过罪,几次差点送命。一个女人一辈子,可以没有钱、可以没有地位,但不能没有依靠,不能没有爱……老实说,我原本看不上你,但相处时间久了,我发现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才安全感。我才有家地感觉,从长平到凤城,从凤城到北京、从北京到国外,我漂泊了大半个地球,又回到了起点,我觉得,冥冥中注定是要回来见你的………”
周毓惠说着。很动情地表白着,试图让杨伟相信,今生与君偏有缘!不过话嘎然而止了,却是杨伟抽出手来,伸手做了个停地姿势。
就听杨伟几分可笑,几分戏谑地说道:“我说,你怎么那壶不开提那壶……你漂亮的时候。有钱地时候。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我都没想过吃软饭。你现在长成这样了,我再把你娶回去?……再说。现在这时候,我那有心思谈这事………嫁不出去。也不能这么讹人啊,你咋不去讹王虎子啦!?”
“你!……”刚刚动情表白。被杨伟胡话一搅和,周毓惠一时有点气结,不过这事好似经过了深思熟虑似地,一点都不着恼的周毓惠转口说道:“佟思遥给我打电话了?”
又是一石惊浪,杨伟惊得又是“啊!?”一声,更诧异地瞪着周毓惠。
“她说,有什么事让我及时通知她,当然是你的事。两年前我就看得出,她喜欢你,你也喜欢她。”周毓惠说道,看看杨伟惊讶着张着嘴,又是接着说道:“可你们不会有什么结果,她是个重事业的女人,不会脱下那身警服,既然不脱下警服你们就没戏;而你又是一个在感情上没主见,甚至不懂感情的人,在这事上,你只会委曲着自己成全她……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嘶……你怎么知道,我感情上没主见,我不懂感情?你懂个屁?”杨伟口不择言了,被周毓惠挑中的心事,脸有点发烧。
“你不要想激怒我,我现在已经习惯了你的表达方式………刚才地话代表,你心虚了……走着瞧,信不信那一位和你也没有结果!韩雪不会适应你的生活方式,不管幸福不幸福,她会有一个新家;佟思遥会继续当她的警察,她很强势也很有主见,不会因为谁而改变;远在海外的那一位,我相信你现在心里只愿意把她当妹妹,因为她苍白的像一张纸,而你这一生是乌七八糟,即使她愿意,你也不会接受她,因为在你的内心深处,总是还保留着一丝善念和纯洁!…………还有其他人吗?”周毓惠很冷静地说道,谈感情就谈生意,分析得头头是道。
“切……搁你说,我这人生就乌七八糟的!我就这么不堪?”杨伟抓了个话把。
“表面上而已,你地心是一颗蒙尘的金子,我很后悔在省城对你说的那些话,那时候我才是真正瞎了眼,你做了很多让人不齿的事,但没有波及到那怕一个无辜的人,被你整得死去活来的,个个是死有余辜,而即便是这样,你也没有真把那一个杀了、害了……你再恶、再凶,心底里还是种着善和慈悲,我想是你常挂嘴上师傅留在你心里的吧……他在你地心底里,种了一颗为善地种子。”周毓惠侃侃而谈,仿佛要把压抑在心里的话都喷吐出来。
“好好,你分析得都对,既然你说我没主见,那我就没主见………对你我更没主见,你这么聪明个女人,把你娶回去,还让不让人活了………好好……不说了,告辞,我得先走了……”杨伟说着,却是不知为何不愿意听下去了,立马起身要走。
“不许走!?”周毓惠上前几步,背靠着门拦在杨伟面前了,说道:“给我一个回答?”
“什么回答!?……啊,我没感觉,我怎么回答你。”
“你如果一直逃避地话,你会后悔的…………这件事,你不要认为我光是为了自己,也为了你,这件事地想着就后怕,如果真还有后招,防不防住还是个问题,你不是超人,这些事我没有期望你解决了,连刑警队也茫然毫无头绪。就像你说的。我们一起做一个普通人………就即使你不接受我,我也不在乎,天大地大、人命为大,我不想我们之中谁再出事,给大家散了钱,你回你地老家,我出国,各奔东西。我一直等着你回来。就是为了说这些话,难道我这样了,还换不到你一句真心的话吗?”周毓惠退而求其次了。话里多少有几分伤感。
“你想听真心话?”杨伟看着一脸伤痕、右臂还吊着绷带地周毓惠,却是怎么也忍不下心来把她推开。
“当然!”
“好!那我告诉你,我活了三十年,确实活的乌七八糟,当了十年和尚。学了十年佛,最后却一转身当了兵,而且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兵。当然,正当杀人也罢,这会给来带来荣誉,可荣誉又有什么用,杀人就是杀人。我丢了信仰………丢了信仰也罢。糊里糊涂进了监狱,我学得越来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