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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一分不假,顾钦容早已动情,却一直不愿直说出来,他不愿意阿卡利用他的真情,却没料到阿卡依旧这般冷漠,此番话说得句句真情实意。
阿卡也被这话刺激得厉害,心里五味陈杂,本想着依着往常行事,可见顾钦容揶揄他那份气就是怎么也憋不住,明明恢复记忆却也不能拿旧事来反驳,此刻想着宽慰顾钦容几句,哪知开口便成了:“你答应让我见恩赐,几时又能兑现?”
陈恩赐是顾钦容心里的一根刺,如今的阿卡已经明白,话出说口就有五分后悔,可覆水难收何况是话。
顾钦容一顿,点头咬牙道:“好,我知你一心念着陈恩赐,又恨我坏了你俩的好事,我做什么也是无法补偿。”
阿卡骤然厉声道:“我没有,你胡说!”
顾钦容一阵冷笑,笑声刺得阿卡心窝发疼:“你用不着不认,你放心,我会遂了你的愿。”说完大步离开后园,吩咐听差立刻备车去孙府。
阿卡听着汽车发动引擎声消失,立在风里,握紧得双手还在打颤,腿也发软,虚弱着苦笑,眼里却恨得要滴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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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章 。。。
看着与方闵之站在一起和人举杯谈笑风生的顾钦容,孙小姐心里颇不是滋味。
这个男人除了外表冷漠之外,在外无一缺点,不赌,不嫖,不抽烟,不酗酒,却又英俊潇洒,此种人在军政两界可谓是稀物,只是却又没有风月之趣。
孙小姐叹口气只可惜自己与他无缘,好在她骨子里是洋作风,倒也不记恨。
但第二天看到登门造访的顾钦容依旧是诧异的不得了。
顾钦容笑道:“孙小姐昨日来访,顾某多有失礼之处,今日特来回访以表歉意。还望孙小姐别见怪顾某昨日言辞不当之处。”
孙小姐羞红着脸请顾钦容入座,道:“密斯托顾多虑了,我倒没把那些话放在心上的。”
顾钦容道:“孙小姐性情中人,实为女中豪杰令人佩服,若是愿意,顾某倒是想高攀与孙小姐做个朋友。”
孙小姐道:“密斯托顾这话倒容易让人误会。”见顾钦容微苦着脸,又笑道:“我便答应了,能交密斯托顾这么个朋友是我的荣幸,你放心,我明白这朋友的意味的。”
顾钦容也欣然许多,两人又天南地北说了一些,待到孙部长回来后,又留顾钦容用了餐,畅谈了一些。孙部长连呼知己难遇,相识恨晚,与顾钦容竟结成兄弟。
顾钦容此后与孙家也多次走动,关系更加密切。
而相对应的,顾钦容与阿卡的关系却进入冷战了状态。冷战是顾钦容自以为的,其实阿卡一直都是“冷”的状态,只有他一人“热情”,而如今他也冷淡下来。
除了每日暗地里偷偷看着阿卡,他不再过多的示好,像恋爱中置气的少年一般,强迫自己对对方冷淡以表自己的高姿态。
此刻阿卡正从后园往前楼走,顾钦容立在窗前呆呆看着直到阿卡的身影彻底进了正厅才默默转身下楼去与阿卡制造个“巧遇”的假象。
阿卡从他身边走过,眼角也没扫他一眼径直上楼。
他站在楼梯转角,顿了下,又置气的头也不回的往下走。倘若他回头,便会看见二楼拐角处阿卡正呆呆朝下望。
顾钦容刚走近书房,就见亲信冲上来附在耳边道了几句,又道张副官此刻在书房里跪着候罚。
顾钦容瞬间惨白,手指握着死紧,直接向书房冲去,一脚踢开了门。
“张力你好大的狗胆!”
张力本是跪着,一见顾钦容进来,抖了一下,将腰上的手枪取了下来,重重磕了一头道:“请师座赐死下官。”
顾钦容瞪了一眼,恨得咬牙切齿。张力依旧跪着,嘤嘤哭道:“下官未请师座意愿,私自下令做了恶事,下官造的孽,下官甘愿自食其果。”
顾钦容一拍桌子,身子气的发抖,指着张力半响说出话,许久才冷笑道:“我若不命你去把人带回,你岂不是打算瞒我一辈子!!!你当日敢杀他,以后是不是也敢杀我?”
张力连连磕头,嚎啕大哭道:“张力为师座甘愿两肋插刀,刀山火海在所不辞。师座若是不信,下官愿以命示罪。”梗咽了半响,又低低道:“下官死而无憾,只求师座听下官一言,大少爷为师座之鸡肋,对师座也是恨之入骨,下官不愿见师座以后被此人所累,亦不愿见此人误了师座的前程。故斗胆私自下令在半路埋伏暗杀了大少爷,以绝后患。”
原来当日顾钦容让张力安排陈恩赐去香港,张力觉得陈恩赐始终是顾钦容的“软肋”,与方闵之商量后决定为顾钦容除了“软肋”,就派人在半路暗杀了陈恩赐,并且瞒了下来。哪知顾钦容那日与阿卡翻脸后竟命他派人去香港将陈恩赐带回南京,他自知事情瞒不住了,便只能说出实情,以死谢罪。
顾钦容闻言颓然坐在椅子上,他不是没有想过要杀陈恩赐,却始终下不了手,也深知陈恩赐确实是自己的“软肋”,当日放了陈恩赐也是挣扎半天。沉了半响,招手让张力起来:“人死不能复生,但你擅自做主,欺瞒长官罪不可赦,领罚二十军棍吧。”
张力感动得泪流满面,道:“师座,我……”
顾钦容叹了口气道:“事已至此,多责无意,你以后好好工作便是。”说罢让张力下去让他一个人静一会儿。
阿卡微闭着眼躺在床上,自打那日之后,顾钦容便再不回卧房歇夜,对他也是礼貌得过分,经常在家里遇到他时,也全然一副视而不见的态度。他深知顾钦容守得承诺,心里却不是滋味。替陈恩赐报仇,他不是没想过,可如今他对陈恩赐和顾钦容谁的情意更深,他也是不清楚了。
外面一阵骚动,阿卡睁开眼,下了床,听着动静。翠雯被他打发出去了,他不愿意除顾钦容之外的人看着他睡觉。
几个听差在外面小声嚼舌,“这是怎么了?这么吵闹?”“听说是张副官挨罚了。”“怎么?张副官也有做错的地方?”“嘘,小声些,我听说,是因为大少爷给杀了……”“啊,谁干得?”
“还能有谁,当日大少爷在府上刺伤师座,受得罪你又不是不知道……”“嘘,快别说了……”
阿卡只觉得浑身冰冷,浑不知自己怎么忍下来不冲出去责问的,失魂落魄的挪回床上,咬着被子流下泪来。
原来陈恩赐一早就被顾钦容杀了,顾钦容说遂了他的愿,怕是早晚也会要了他的命。阿卡哭着哭着又冷笑起来,自始至终自己也不过是个泄、欲的“工具”,却还妄想顾钦容能对他动真情,真是傻子,可怜的傻子。
顾钦容出了书房,已经彻底冷静下来。他传令下去立刻保密,谁说出去枪毙谁,万万不能让阿卡知道,否则定然恨他入骨。
顾钦容上了二楼,推门走进卧房,阿卡正侧身躺着。顾钦容望着那消瘦的背影,隐隐有些心疼,上前躺下将人揽在怀里。
阿卡,不是我不成全你,是天公不作美。
阿卡感觉到被人抱住,顿了下,想挣扎却又没动。他像只等死的鸟一样,心里没有一点生机。可是不甘心,不甘心自己这么一直被禁锢着,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凭什么他生下来就没有自己选择的机会,凭什么他的人生要别人做主。
“师座,”有听差在门外轻轻叩门:“李师座打电话来说有急事找您过去谈。”
“嗯。你回话说我马上就去。”顾钦容答应着,轻吻了下阿卡的头发,起身离开。
顾钦容一进李师长寓所就被下人请到了后园的茶厅。李师长正端着茶与方闵之谈些什么,见顾钦容进来,放下茶杯示意顾钦容坐下道:“用过餐了么?”
顾钦容坐下道:“用过了,老师找学生来有什么事?”
李师长瞟了眼方闵之,对顾钦容道:“听说蒋先生打算召开编遣会议,裁军减饷你怎么看?”
顾钦容心里顿了下,没料到李师长找他谈这个,便道:“老师的看法呢?”
李师长深知顾钦容城府,莞尔笑道:“德邻(李宗仁,字德邻)与我是故交,他也是不太赞同的,裁军了对我们实在无益,你是知道的。”见顾钦容依旧沉默着听他说话,接着说:“桂系内部策反,蒋先生不乐意,原本在蒋先生执意定都南京,我便有些不快的。这国民政府不是一个人的党,我是信奉法统的,不赞同独裁。”
顾钦容心底彻底明白李师长这番话言下之意即为反蒋帮桂,顾钦容知道湖南之争,此刻蒋桂已经有些白热,其实自6月驱逐奉军出关后,蒋、冯、阎、李四大军阀集团间为了分配地盘和权力,矛盾尖锐化。但他没料到李师长却会倾桂反蒋。打心眼里,顾钦容不认为桂系能有多大作为。但李师长找他来谈,意下就是希望拉他帮助桂系。
顾钦容抿了下唇,装糊涂道:“学生不懂政治,不过如今奉军不是在北京洽谈,张学良将军也有意归党,学生想全国统一指日可待,至于裁军是政治事宜,学生也实在无高见。”
李师长盯着顾钦容看了片刻,拍手哈哈大笑道:“罢罢罢,你也说过你只懂领兵打仗,我与你说这些做什么,我和小方还未用餐,你留下来一起吃点如何?”
顾钦容也跟着笑道:“那学生就不客气了。”
饭桌上三人又谈了些许闲杂之事,李师长道:“月底会有宴会,宴请东北几位将领,军长们都会参加,钦容你到时候可别给我溜了。”
顾钦容道:“方医生已经告之学生,学生保证定会参加。”
一顿饭表面吃得惬意,心里却是翻腾的厉害。
李师长对自己确实有恩,但顾钦容对桂系却是毫无好感的,他自参加革命便跟随蒋先生,此刻决然不愿意倒戈。也罢,多虑无意,只能见机行事了。
与李师长告辞已经接近深夜,顾钦容没有坐车来便招了辆黄包车。车快驶到公馆陡坡处时,突然后面来了辆汽车将黄包车拦下。
车夫吓得大气不敢喘,顾钦容也握着枪全身戒备。
车门被打开,方闵之的亲信走了下来,道:“顾先生,方先生请你上车谈谈。”
顾钦容松了口气,暗忖方闵之闹什么玩意,却又不敢放松警惕。
待到上车,关上车门,见后座上全无一人,顾钦容更绷紧弦。
方闵之从驾驶座上转过身来,拍了顾钦容肩膀一下,瞬间一把枪抵在他的额头。方闵之蹙眉举手握住枪,移到一边,低声道:“钦容,你注意着些,有人暗里使坏,告密说你是GONG党。”
顾钦容一怔,道:“胡扯,荒谬!”
方闵之道:“我当然知道是胡扯荒谬,只是有人要害你于不义,你提防着别让人抓住小脚。”
顾钦容抿着唇,脸色难看的厉害。方闵之微叹了口气,道:“你选自己的路走便是,别去顾虑太多,若是李敢对你下手,我会替你除了他。”
顾钦容没料到他会这般直白,瞪大眼盯着他半响没做声。
方闵之道:“你这么盯着我作甚,要是感激以身相许即可。”见顾钦容绷着脸,噗嗤笑了出来道:“瞧你这副模样,我可不是乘机而入的小人,你下车吧,我得赶紧离开以防有人监视。”
隔了几天,顾钦容发现果然有人暗中来察他,好在他做事谨慎,使得对方没有下手的机会,而他在李师长面前谈话也是中立的态度,没露一丝马脚。之后一日在学校上课后,蒋先生突然召见他,谈了几句。事情也便过去了。
但顾钦容却由此对李师长有了警惕之心,极好在他面前表露一丝政见,被问及时,也只道自己只是军人,不是政客,不懂政、治。
月底东北易帜,南京国民政府基本统一全国。几派军阀之间走动的更为密切。月底的宴会,军阀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