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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辰怔怔地看着天花板,然后慢慢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着。
尹夏沫静静看着渐渐睡去的欧辰,眼底如大海般清澈深邃,充满了温柔的怜惜……
晶莹的泪光在眼底若隐若现……
良久,她低低地说:
“辰……不要丢下我和澄澄,还有……未出世的宝宝……”
秋日是个萧条的季节……
尹夏沫站在病房窗前,看着窗外的落叶轻扬,怔怔的……
“在想什么呢?”珍恩从身后探出头来。
“没什么”尹夏沫摇头,然后转身帮着珍恩整理碗筷,这几天以来,尹夏沫一直在医院里寸步不离地照顾欧辰和医生商量病情,其他所有的杂事都是珍恩帮忙打理的,甚至连澄澄尹夏沫都只每天匆忙见一眼,然后让珍恩帮忙照顾。对珍恩,尹夏沫总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感激情绪,不管发生什么,她总是相陪在侧。
看着尹夏沫涣散迷离的表情,珍恩故作开朗地出声安慰道:“欧辰会没事的,你不要担心啦~~对了,澄澄今早喝了一大碗的粥,好厉害的呢~~”
尹夏沫低头轻笑,低落的情绪让她的微笑看上去像是一抹苦笑。
珍恩别头看看欧辰病房的门,“他们还在讨论啊~~~”
欧辰所在的高级病房像是一个独立的公寓套间,最里面是欧辰的病房卧室,外面有个小客厅以及供家属休息的小客房,还有独立的小厨房和卫生间,尹夏沫现在就小客厅里,顺着珍恩的视线,看着欧辰病房紧闭的门,“可能集团的事情比较多,欧辰总要交代清楚。”
过两天就要进行手术了,手术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尹夏沫都不许欧辰再工作,要他好好休养身体,这两天欧辰陆续和集团的一些董事高层见面会谈,西蒙更是忙里忙外地拿着各种文件让欧辰过目签署,将欧辰交代的事宜记录在册,直到夏沫来下逐客令的时候才无奈离去。
“我去拿药,要是再过十分钟他们没有出来,你就进去让欧辰先休息……”尹夏沫交代珍恩,话音未落,病房的门啪地一下打开,西蒙随着一群人从房间里出来。
“少夫人”西蒙等人恭敬向尹夏沫打招呼,尹夏沫点头示意,大方得体地目送他们离开。
“我”尹夏沫开口,话还没说,珍恩就打断了她,她把手中的保温饭盒往尹夏沫身前一推,俏皮一笑。
“我去拿药,你进去‘伺候’老公吃饭。”
尹夏沫微怔,继而点头对珍恩微笑,一种含着友情的情愫在空气里蔓延开来。
“有你真好……”
“傻瓜,说什么什么呢,快点进去啦~~~”每次夏沫怎么说,珍恩都会不自主地少女般脸红起来。
病房里,欧辰半倚着床,身前摆放着各种资料文件。
尹夏沫把饭盒放在茶几上,拿出里面热腾腾的米粥:“该吃饭了,这些公事交给公司里其他人就好了。”
“好。”欧辰合上文件,尹夏沫默契地接过文件夹,将文件夹摆放到一边。
“医生说手术前要无渣进食,晚上还要灌肠,我煮了一点白粥”尹夏沫舀了一小勺米汤,送到欧辰唇边,动作温柔地像是照顾澄澄般。
欧辰静静地望着她,享受着她温情的呵护。
尹夏沫一勺一勺地喂着欧辰,直到他把所有的粥都喝光了。
“你吃了没有……”欧辰开口道。
“你啊,就不要操心我啦”尹夏沫放下碗勺,用纸巾轻轻擦拭欧辰的嘴唇“我会让自己健健康康的,这样才能照顾你和未出世的宝宝啊~~”
她低头看着欧辰修长的手指“指甲有点长了……”
欧辰没有会意,只见尹夏沫取来指甲剪,轻柔地拿起他的手,帮他修理指甲。
她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垂下来,身后是毛茸茸的阳光,温温热热的。
指甲剪剪过指甲的时候发出清脆的喀嚓声,在秋日的早晨里,分外的清朗好听……
只是谁也不曾料到,那是这个秋日,最后一声,清脆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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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
凌晨,天灰蒙蒙亮的。
今天是欧辰手术的日子,尹夏沫不知怎的,一直睡不安稳,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心里像是压着大石头般沉重难当。
没有睡意,就干脆起身。
她怔怔的坐在床头,静静地看着不远处的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有风轻轻吹动着窗外的树叶,叶子之间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灰蒙蒙的窗外没有一丝亮光,没有开灯,眼前尽是灰黑一片。
她一直呆坐在床头,从灰暗的凌晨到破晓的清晨。
清晨的第一缕曙光穿过玻璃窗照射进来的时候,尹夏沫才微微眯了眯眼,她缓缓抬头,眼底是一片恍惚的琥珀色。
天亮了……
要手术了……
病房里。
尹夏沫温柔地照顾欧辰起床洗漱,甚至还帮他修理了胡渣,让即将上手术台的欧辰看上去,分外的精神俊朗。
她扶着欧辰做到轮椅上,又拿来毯子盖在他的身上,即使是病房到手术室那么一小段路,她也不能掉以轻心让欧辰受凉了。
“马上就要进行手术了,我推你过去。”她将毯子拉的很高,盖住欧辰的全身。
“好。”
出了病房,走廊的长椅上,一名气质高贵的老者起身朝他们走来。
“父亲。”欧辰低低地喊了一句。
罗贝尔将手搭在欧辰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ocean,在天国的母亲会保佑你的。”继而他又看向夏沫“辛苦你了。”
“这是我应该的。”
每次看到欧辰和他父亲相处,尹夏沫心里就说不出的复杂,他们父子之间,似乎隔着一道膜,温文有礼但却更显生分。尹夏沫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请沈管家通知远在法国的父亲,毕竟是父子,血浓于水,不管欧辰愿意与否,罗贝尔都有权利知道欧辰的病况。
手术前准备工作早已完毕,专家医生护士都已准备就绪,各种仪器药物也已就位。一群面孔熟悉的护士走过来,把轮椅从尹夏沫手中接过,推着欧辰,到手术准备室里将他换到移动病床上,再推着他进手术室。
手术室的门被关上,仿佛落日关上了残阳的门,只留给世人些许的余晖。
尹夏沫站在走廊上,呆呆地望着房门。
房门上的红灯亮起。
尹夏沫双手紧握,一颗心剧烈不安地上下忐忑。
珍恩上前,轻轻地握住尹夏沫冰冷的手,她回头,对她微笑,示意自己没事。
“父亲,您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手术还需要很长的时间。”尹夏沫转身对罗贝尔说。
向来风度翩翩的罗贝尔,此刻有些失神,蓝眼睛里透出一种尹夏沫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沉默良久,罗贝尔缓缓开口:“ocean的胃病是他母亲的遗传。”
尹夏沫垂下眼来,没有接话,咬住唇,这个她早知道,而且据说欧辰的母亲也是死于胃癌……
“欧氏家族的胃病……”罗贝尔的蓝眼睛闪动了一下,顿了顿,略微痛楚地闭上了眼睛“他母亲就是在手术台上去世的……”
什么!
尹夏沫猛地抬起眼,她只知道欧辰的母亲是死于胃癌,可是不知道是在手术台上就……
一股酸涩震惊的情绪在心底蔓延开来,仿佛有人扼住了她的喉咙,沉闷地卡着她的喉颈,让她良久说不出话来……
主任专家医生的话在耳边响起……
……
……
“欧太太,相信您是知道的,欧先生的胃癌是家族遗传,治愈非常困难,手术的风险也比一般的胃癌手术大得多……
“手术风险高达……30(百分号)……”
“但是所幸欧先生身体素质非常好……我们的医疗团队也是非常优秀的……
“您不用过于担忧……”
……
……
不用过于担忧……
她怎能不忧……
她如何不忧……
现在,躺在手术台上的,是她的丈夫,她孩子的父亲,她的一切……
整个心都高悬着,随着手术室里手术刀地起起落落……
她失神地望着手术室,房门上“手术中”的红灯异常刺目,鲜红犹如血色……
她仿佛听到了手术室里手术刀发出的咔嚓声和金属器具落在托盘上的清脆声响,甚至是心电图监护器不间断地鸣起尖锐的滴滴警示音……
她仿佛看到手术室里欧辰苍白着脸双眼紧闭地接受手术,不断有鲜血从他的体内流出,染红了整个手术台……
尹夏沫甩甩头,努力摒去脑中胡乱的思绪,她右手附上小腹,紧紧咬住嘴唇。
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漫长地等待,似乎每一秒钟都是极度的煎熬……
“夏沫,你要不要坐一会儿。”珍恩上前扶着尹夏沫。
她站着的这个姿势已经保持了很久很久,双脚早已麻痹地失去了知觉,可尹夏沫仿佛没有感觉到般,没有理会珍恩,一颗心早就飞到手术室里。
“夏沫”珍恩还想劝说,夏沫肚子里还怀着宝宝,这样对宝宝也很不好,话音未落,突然
手术室的门啪地一下打开,一个护士从里面冲出来,面色沉重紧张!
“病人胃部大出血,紧急调用库存血浆!”
仿佛灵魂归位般,一直呆滞恍惚的尹夏沫突然清醒过来,视线随着跑出来的护士游走,她的呼吸渐渐急促。
从被打开的手术室房门看去,里面有无数的白影晃动,罗贝尔刷的一下从长椅上站起,尹夏沫恍惚间有些眩晕。
“稀有血型,血库血浆不足!”
“请示上级,向周围医院求助!”
刺骨的凉意从脚底开始冒出,冰冷的血液在全身窜行,尹夏沫颤抖着身体,嘴唇被紧紧地咬住,没有一丝血色。
手术室里,生命体征仪器发出尖锐刺耳的警报声。
滴
“血压接近零!”
“注射肾上腺素!”
医生紧张地大喊着,高分贝的呼喊声传出手术室,重锤般,落在尹夏沫胸口处,一阵阵痛楚地渲染开,窒息般痛苦。
她呆滞地迈开步伐,朝向手术室方向,忙碌中的护士冲过来,险些撞到她,珍恩从后面一把拉住她。
“夏沫!”她用力抱住她,尹夏沫呆滞恍然的表情让珍恩心里像无底洞般陷下去,“没事的,会没事的!”
冰冷的寒意从她的身体里传来,一阵一阵的颤抖着,她甩开珍恩,朝手术室里走去。
“欧太太,您不能进去。”护士赶忙拦住她,关上手术室的门,将她隔离在外。
尹夏沫呆呆地止住脚步,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她什么都看不到,整个人像是陷入冰窟般,凛冽地颤抖着,心脏像是被冰冻着,仿佛要裂开了。
恍惚间,她听到手术室里医生的咆哮。
“心脏供血不足!心跳!”
心跳,她好像没有心跳了,整个人仿若游离在外。
澄澄可爱的笑脸,欧辰温暖的笑靥,还有小澄,阳光明媚的笑容。
她要守护着她的家人,陪着他们,生生世世……
刺眼的白光在她的脑中轰然炸开!
意识逐渐涣散,她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整个世界都玄乎地旋转起来。
她只想,就这么陪着他们,一直一直……
为什么……
为什么上天要那么残忍……
一定要带走他们吗……
那她也陪着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