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掐掉烟蒂,终于,他抬眸,一眨也不眨地锁住她。
“你妹妹,你也不想管了吗?”将一份资料扔到她跟前,他淡淡开口。
看着掉在地上的求职信,伊然如同掉入冷窖,全身血液,瞬间凝固成冰。
这些年,她没有和家人联系,她以为,凭伊静的能力,肯定能照顾好父亲,没想到……
她深深蹙眉,脸上的表情,从无法置信到恍然大悟,抿了抿唇角,她的眼中,折射出一种冰冷的目光。
那种目光,是许墨宸从不曾在她眼中看过的。
仿佛,真的对他失望透顶,也仿佛,真的对他已无爱意。
“许墨宸,我的性格想必你也清楚,我最讨厌逼迫、威胁,但现在,你恰恰两条都齐全。你以往那般伤我的心,我都不恨你,但现在,我真的好讨厌你,好恨你!”如果说,之前她对他还心有怀念,但现在,她只有用“失望透顶”四字来形容此刻的心情。
从沙发上站起身,他走到伊然身前,大掌抚上她愤怒的小脸。他突然的靠近,惊得她不断往沙发里缩,可她越是想逃避,他越是欺身向前,直到他的身子,紧紧与她相贴。
“伊然,这辈子,你都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他霸道的口吻,与当年如出一辙。
“许墨宸,我恨你,恨你!”
他带着茧子的指腹,缓缓游移到她的唇瓣上。她别开脸,试图躲避他的侵犯。看出她的心思,他索性低下头,牢牢封住了他那想念已久的樱唇。
“嗯……放开我……”
她越是反抗,他越是更加紧拥着亲吻她。
眼一闭,她狠狠朝他舌尖上一咬。
淡淡的血腥味,在僵硬的空气里,迅速弥漫开来。
他始料不及,剑眉深深蹙起。
“许墨宸,我说过,你逼迫我,只会让我更加恨你!”推开他,她狼狈不已地逃开。
只是,没走几步,细腕便被他扣住。
没有回头,她冷淡地开口,“放开我!”
“我放不下你!”他叹息,幽幽说道。
她讥诮地勾唇,“放不下难道就要逼迫?难道曾经我所受的伤害,也就因为你一句放不下,就会烟消云散?许墨宸,我该说你太天真,还是该说你太自负?”
一个用力,他将她拉回怀中,“只要你能在我身边,就算恨,我也认了!”
脑袋碰撞到他坚实的胸膛,有些泛疼,她颦了颦眉,眸中溢出淡淡水雾。她望向他,淡声道:“许墨宸,何必如此折磨我们彼此?回不去了就是回不去了……”
“不会的,不会的!”不待她说完,他又吻住了她。只是这次,他只是轻轻覆盖着她的唇,再也没有其他举动。
一股咸涩的味道,传入她味蕾。沉寂良久,他才松开她,轻轻为她拭去泪水,轻声道:“上去休息吧!我回市里了!”
说完,他大步离去。
第二天,她起床的时候,他正坐在楼下餐厅吃早餐。
看到他,她有些惊讶,不待她开口,他便先行解释,“我带张妈过来照顾你和瑞瑞。”刚说完,张妈端着三杯牛奶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伊小姐,早餐为您准备好了。”
接过牛奶,伊然柔声道了句:“谢谢!”
“伊小姐,您太客气了,先生今早带我来时告诉了我一些您喜欢吃的食物,我待会儿就为您准备。伊小姐您真是好福气,我在先生家做保姆五六年,可从没见他这么紧张一个人呢!”张妈滔滔不绝地说着,直到许墨宸一声咳嗽,才停止话语。抿了抿唇,张妈知道自己话多了,连忙退出餐厅,去厨房忙去了。
伊然小口嚼着三明治,说实话,刚刚张妈的一席话,还是让她心中对他有了一点点的感动。
只是,仅限于那一瞬间,想到他的所作所为,她真的难以再去敞开心扉。
“等一下我带你和瑞瑞去商场……”喝了口牛奶,他淡声开口。
“不用麻烦,我和瑞瑞不差什么。”她一口回拒,不想和他有过多的牵连。
他幽深的眼眸牢牢盯住面色淡然的她,胸口有些闷窒。自从找到她,他就一直在她面前碰钉子,原以来,只要将她留在身边,其他的,他都可以装作不介意,但真正面对,心里还是难受得很。
“伊然,你能不能好好说话!”搁下牛奶,他的眼沉了沉。
他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成功男士,多少风云变幻风浪险阻,他都曾经历过,可唯有在她面前,他无法淡定,无法装作不在意!
“不能!”他的几句话,让她食欲全无,丢下两个字后,她快速回了客房。
到许墨宸别墅后没两天,傅炎就来向她负荆请罪,当年他不是有意将她当作替身,而且在接触之后,他的确对她动了真情。她淡笑着道早已不介意过往的事。
傅炎嬉笑着问她他还有没有机会,她摇头,不再给予傅炎希望。傅炎离开时,脸上虽带着笑容,但是他的背影,却是无比落寞、孤凉。
瑞瑞被许墨宸安排在德市最有名的私立幼儿园。虽然刚开始伊然不同意瑞瑞去那所皇室般的贵族幼儿园,但是经了解,学校的智德教育是全市幼儿园中最好的,没有过多和许墨宸争辩,便依了他。
早上送完瑞瑞去学校,她让司机先行回家,自己在繁华的闹市慢慢走着。
回德市已经一个星期了,这还是她第一次细细打量着这所离开了六年的城市。
城市发展的速度很快,短短几年,曾经一些低矮平房已然不见,四处都已经是钢筋水泥包裹的高楼大厦。道路两旁商铺林立,人来人往,车辆如织,俨然一派现代化都市的繁华气息。
脚步不自觉地停留在一处略显陈旧的小区前,望着那处曾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地方,她鼻头不禁一酸,泪水瞬间模糊了眼眶。
“爸,爸……”恍神间,伊静的声音传到耳畔。
看着从小区走出来的那两道熟悉身影,伊然连忙躲到小区外的大树后。
“爸,您就别再出去卖字画了!我会马上找到工作的,您身体不好,就在家休息好吗?”伊静跟在伊安居身后,不停劝慰。
伊安居提着一个黑色大袋子,看上去有点沉重,由于他身形消瘦,过沉的袋子让他脚步有些踉跄。
伊然静静地看着眼前那一幕,捂着嘴唇,任泪滴大颗大颗掉落。
当年睿智自信、受人景仰的父亲,居然落魄到要靠卖字画养活自己?而曾经活泼开朗的伊静,脸上除了忧愁,再也看不到一丝阳光了!
而造成这一切后果的,是她。
拗不过父亲倔犟的脾气,伊静将父亲送到商业街街口后,马不停蹄地去人才市场找工作了。
伊然一直悄悄跟在伊安居身后,逛街的人很多,形形色色,来来往往,络绎不绝。伊安居写得一手好字,亦画得一手好画,其间,有驻足观看的人,也有视而不见的人,但是却没有愿意掏腰包的人。
伊然站在离伊安居不远的地儿,看着父亲期盼有人能买下他字画的眼神,她的心,就像在地狱煎熬。
“天啊!这是我们曾经的市长大人吗?怎么落魄成卖字画的了?”讽刺的讥笑声,如同针尖般刺耳,伊安居抬眸,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贵妇人和年轻女子,瞳孔不禁缩了缩。
微怔过后,伊安居恢复淡定,“许夫人,您是要买字画吗?”
见伊安居面不改色,沈凤勾了勾唇,露出一抹轻蔑的笑意,“我从不买落魄人的字画,我家的每幅字画,可都是收藏界的珍品呢!”
伊安居不予介意,笑了笑,“许夫人既然看不上,那我就不多留了,您请吧!”
虽然落魄,但伊安居从不自卑,字字铿锵有力,一时间,气得沈凤脸色发绿。
“他就是伊然的父亲?”一直没吭声的馨子,突然发问。
提到伊然,沈凤脸色更加难看,“提到她,我就有气。姿色一般,能力也不强,不知道哪来的魅力,迷得许墨宸苦等她这么多年!”说这话时,沈凤看向馨子。果然,馨子闻言,怒火立即被点燃。
“砰!”
馨子猛地一脚踢向放着字画的小桌子,笔墨字画瞬间散落一地,狼藉不堪。
伊安居愣住,他没想到,眼前长相清秀的女子,居然毫不顾形象地砸了他的小摊。
踢倒桌子还不够解气,馨子又将地上的字画捡起,阴冷一笑后,大力将其撕碎。
见自己辛苦的成果,被馨子一张张毁掉,伊安居再也无法沉静,他伸手去抢馨子手中剩存的另几幅字画。
馨子哪肯还给伊安居,伊安居身体虚弱,互抢不到两个回合,馨子就占了上风,并且,她还大力地推了伊安居一把。
眼见伊安居就要摔倒在地,突然,一双柔软的小手,颤颤巍巍地将他扶住。
四目相触的那一刻,伊安居有种全身血液被凝固的感觉。
“啪!”
待反应过来,伊安居狠狠地甩了伊然一巴掌。
伊然捂着瞬间红肿的脸颊,泪流满面地看着伊安居。她启了启唇,想开口,却又只能哑然。
四周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里里外外将小小的字画摊围得水泄不通。
其中不乏曾在电视上见过伊安居的人,他们小声议论,指指点点,后来议论的话踢又转向伊然,其中她坐过牢,为了男人不择手段等难听的话语,如同煮沸的开水,在她耳边不停翻滚。
被众多人指指点点,伊安居终是面子挂不住,气急攻心,一口鲜血猛地吐出来,吓得伊然魂飞魄散。
慌恐中,伊然边拨打急救电话,边将围着他们的人群轰散。
走到沈凤和馨子跟前,伊然的眼,冷到冰点,“你们俩满意了?我告诉你们,今天我和我父亲所受的,日后我一定会加倍地回报给你们!”
沈凤和馨子还是第一次见到伊然如此模样,不禁都愣住。馨子最先反应过来,哼了一声,不以为意地道了句:“谁怕你啊!”
伊然不想再和她们起争执,声音如高山雪块般寒冷,“滚!”
沈凤见气氛不对,拉了拉还想和伊然对抗的馨子,“这次也给他们教训了,我们走吧!”
抢救室的灯,持续亮了一个多小时,伊然抱头坐在医院走廊里。自责、痛苦、怨恨……各种情绪不停涌上心头,搅得她濒临崩溃。
“姐……姐……”急促的呼喊声传来。伊然抬头,看到赶来医院的伊静,连忙起身,与伊静紧紧相拥在一起。
“姐,你终于肯回来见我们了!”见到姐姐,伊静情绪激动不已。伊然拍了拍泣不成声的伊静后背,安抚道:“小静,我再也不会离开你和爸爸了!”
听到父亲,伊静才恍然想起电话中姐姐说父亲出了事,“姐,爸他?”
伊然叹了口气,嘶哑着声音道:“还在抢救!”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我相信,爸爸见到你,不会气到急救,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对不对?爸爸虽然嘴上说不会原谅你,但是我知道,他心里最想念、最疼爱的,一直都是姐姐你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
伊静的一席话,不禁让伊然悔恨不已,血浓于水,她曾经怎么会认为父亲会记恨她一辈子,从而去选择逃避自己最亲的家人呢?
43。第43章 步步紧逼
黑暗,不知何时笼罩了无穷的天空。
华灯初上,各种霓虹闪耀,将城市的夜连成一片灿然。伊然独自游荡在街头,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任过往人群投来异样目光。
天空飘起小雨,细细麻麻,像丝丝银线,将她繁芜的心紧紧缠绕。
“不孝女,你给我走!我就是死了,也不要你管!”转到普通病房的父亲,见到她的第一眼,就是竭尽全力地赶她离开。
一道银光从天际闪过,紧接着雷声炸响头顶,滂沱大雨转瞬降至。伊然遥望天际,任泪水混杂着雨珠汇流成河。
穿过马路时,来往车辆正急速穿行,她却视若无睹。倏地,一阵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尖锐声响起,接着,是粗鲁无边的谩骂声。
“你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