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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闻鹤表情也在渐渐凝重,沉默良久,他终于叹气道:“如果你不是姓洛,或许你将是最适合嫁给未然的人。你够聪明,作为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子,你有时候聪明得让人害怕。但是,最后一点错了。你并非‘生死都不重要’,而是你必须死,而且,要死对时辰。”
洛雪夜毫无反应,仿佛楚闻鹤口中那个要死不得要生不能的人并不是说的她。她只是缓缓俯身拾起一片适才飘落的叶子,轻声问道:“我这样一个人,留太久,难免会是个祸的。”
楚闻鹤闻言微微皱眉,“你已经没有武功了。”
“我没有了武功,可是我还有十八魅影,楚老太爷。”洛雪夜提醒着楚闻鹤。
楚闻鹤轻哼一声,不以为然道:“十八魅影不会找到这里的,你以为这里是哪儿?呵呵……”说完便径自离去了。
洛雪夜不言语,只是淡然笑着,那般安静随意的把玩着手中的树叶。她很聪明,聪明到让人难以对她卸防。所以她要激他,激得他自己毫无疑问的觉得她已经无招可出。只有在这样的情况下,洛雪夜才有一丝胜利的希望。她没有人可以拿来交易,她只能靠自己。这里是哪儿?竟然隐蔽到连十八魅影都找不到……洛雪夜把这个当作接下来的娱兴节目,静静的思考起来。
手段
钱松仁是楚闻鹤的人,这个洛雪夜是知道的。但洛雪夜不知道钱松仁还是皇后娘家王家的依附者之一。若是她知道,她肯定又会开始计算王家和楚家究竟谁更能拉拢钱家了。这个比较费神,所以幸好洛雪夜知道得不够详细,她才能继续她的悠闲日子。
王佩萱答应了风立天自然就会去做,这是她必须做的。撇开她是他皇后的身份,她还是他的妻,她还爱他,她王家的命运还与这风凌王朝息息相关。所以,她义无反顾的叫来了王家的族长,交代了王家的使命。风立天很满意,于是给勒王佩萱极其丰厚的赏赐。只是这次,王佩萱看着那些赏赐的眼神变得跟洛雪夜一般,冷!女人的绝望,只怕是天下任何男人都无法想象的疯狂。
风立扬在玄王府中早已是放浪形骸到不成模样了。洛雪夜的失踪他无能为力,眼前的局势他无能为力,除了无梦,没有人愿意见到这样的玄王。昔日那位一尘不染飘逸超然的玄王早已不在,剩下的只是一个背叛兄弟失去爱人毫无所为的风立扬。无梦看着这样的风立扬,眼中闪出一丝疑惑,这样的他会在心中衡量轻重吗?他会后悔吗?这样的他是自己愿意见到的吗?无梦甩甩头,想丢掉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她不管!她只要他,即便是这样的他!
朝中的局势在慢慢的变化,钱松仁变成了吏部尚书,新官上任三把火,他烧得尤其旺。不论他做得如何隐蔽但还是有人看出了他的所有官职调动都只为一个目的——削弱玄王在朝中的势力。无梦不是没有察觉,但楚闻鹤告诉她这只是障眼法,何况玄王的势力重点本就不在朝中。无梦将信将疑的姑且把这事放下了。而风立扬……他自洛雪夜失踪后根本就对这些丝毫不在意起来。
风立天看着手中那杯冷掉的茶静静的思考着。他不是当日安坐于龙椅的安逸皇帝,他手中如今握有的也不再是一个平顺升平的天下了。他知道,他此生最在乎的女人不再属于他了;他知道,他此生最爱的女人失踪了;他知道,他很有可能再也见不到那个让他陷入亡国危机的女人了。但,他不应该也不能更不必再为此牵动他的情绪。他如今只能思考一件事,那就是自己手中还有多少筹码能让自己从这场混乱中胜出。
“何全。”良久,风立天才用干涸的嗓子喊道。
殿外何公公躬身进来,“奴才在。”
“皇后昨天召人进宫了?”风立天问道。
“是的。有吏部的钱大人、工部的崔大人,还有王氏族系几位将军。”
“去吧,换杯热茶来。”风立天放下手中的茶杯。皇后终于动手了,这王氏一族只怕是自己手中最后的王牌了吧?风立天凄凉一笑,这样的情形应该还不算是众叛亲离吧?原来钱松仁这个老家伙也是王氏一族的人,看来自己当年看走眼了,本还以为他是胸中丘壑自成一派的呢。风立天摇摇头,没等何全的热茶,起身朝皇后寝宫而去。
此时,京城吏部尚书官邸后院也出现了不同寻常的紧张气氛。钱松仁手中捏着一颗围棋黑子把玩着,眼确是带着寒意看向自己唯一的儿子——钱家唯一的继承人——钱磊。如今的钱磊自然不再是当年那个在扬州整日风花雪月的纨绔子弟,两年前来到京城因为钱松仁的关系进了禁军营,如今也是跻身御林军副统领之位了。
“你以为我们钱家就天生应该对别人俯首称‘是’?”钱松仁冷冷的说道。
“可是爹您不能算计着皇上在王家和玄王之间摇摆不定啊!”钱磊说道。
“你懂个屁!”钱松仁忍不住啐道。
钱磊一脸的不以为然,虽然在官场拼混了两年,可当年那个心中坦荡的富家公子性情依旧没变。
“咱们家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选择玄王的。”钱松仁意味深长的说道。
“那……”钱磊还想反驳,却被钱松仁摇摇手阻止了。
“你不懂,我们只能在窝斯和风凌中做出选择。”一声叹息,钱松仁似乎有些无奈的说道:“你爹我要的不多,只求钱家能在这场风波中找准位置不被波及。所以,儿啊,听你爹的话,别做什么也别说什么,一切听爹安排。”
钱磊虽然依旧不认同,但想了想似乎没有什么更好的理由反对,便也不再言语。对于风凌王朝这场风波的来由他多少也是听过一些,心里一直好奇着,究竟那位月贵妃是什么样的人物,能让两个王朝一个玄王为她如此大动干戈。如果他知道这位月贵妃就是他念念难忘的雪月姑娘,不知道又会作何感想?只可惜,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钱松仁看钱磊不再出语反对,也稍稍放下心来。他知道,如今的天下是到了牵一发而动全局的时候了,而他此刻所处最为敏感。王氏代表着风凌王朝,楚闻鹤是窝斯的人,谁胜谁败还未可知,玄王是肯定没戏唱的。钱松仁算来算去都觉得还差点儿什么,昨日被王皇后召进皇宫才真正想通了。差的不是别人,而是那位真正挑起这场风波的人——月贵妃。这位表面上拥有欧阳家支持暗地里却又支配着洛氏一族残余势力且引得皇帝和玄王对峙风凌的女人,才是这场战争最大的关键所在。他打从两年前发现扬州老家那本关于洛氏的密帐丢失之后便知道,洛氏的报复就要开始了。他本来还惶惶不可终日的害怕洛氏对他的寻仇,但当他知道洛雪夜与当今时局的种种之后,他反而安心了。以那个女子的作为看来她并不打算轻易的复仇。可现如今她失踪了,不论是生是死,都意味着一件事——欧阳家和洛氏的彻底倒戈将矛头直指风凌。钱松仁冷冷的笑着,心中的算盘已经是拨得油亮油亮的了。
天下以它惯有的姿态冷眼旁观着这些点滴变化,仿佛看尽沧桑不过是日日都在上演的戏码早已不能让它有丝毫的震惊了。百姓依旧碌碌,商人依旧熙熙,察觉到有些不同,也也只能顺应着。若说站在权利顶峰的人有着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资格,那这些远离权利中心的无辜人们便只能是砧板上的鱼肉,听之任之罢了。等待,只剩下等待,全天下的人都在等待,等待那石破天惊的一天到来。
起风
窝斯王宫。
这王宫虽然分庭隔院,可一股子蠢蠢欲动的气氛却关也关不住的四处流窜开来。伊苏岱木格不是傻子,她也感觉到了。是又要打仗了,伊苏岱木格心中有些隐隐不安,战场她见识过,那是极其残酷的地方。那位窝斯王……虽然他从不将她放在心上,也从不曾来看望她,但她的心,却再也无法收回来了。难堪也罢,凄凉也罢,伊苏岱木格心想只要他身边一天没有女人,她便一天就有机会。狠狠咬住下唇,伊苏岱木格仿佛下了决定,抬脚朝院外而去。
柔仪殿以前是窝斯王妃,也就是裴瑟的娘住的地方。自从这位王妃去世之后,裴瑟在宫中的居所便是这里了。几番询问,并未遭到什么阻拦,伊苏岱木格找到了这里。殿外的卫士进门通传之后,带她进了这座富丽堂皇的大殿。这里很美,一应物品都是金贵无比,伊苏岱木格朝四周看去不禁有些晃花了眼。可见这里曾经的主人是多么的受到重视,而此刻坐在殿内专心翻看奏折的裴瑟,那俊美得显得有些妖冶的气质也和这大殿出奇的和谐。伊苏岱木格第一次感受到这个男人那不同寻常的魅力。
听到脚步声,裴瑟抬起头来,一丝不羁的散发在额角轻轻飞扬。裴瑟微微一笑,“公主找我所为何事啊?”
伊苏岱木格即便是心有所属,却也还是为这冶魅一笑漏掉了几拍心跳。强自镇定下来,伊苏岱木格开口说道:“你们要打仗了?”
“呵呵……”裴瑟朗朗一笑,点点头。这件事没必要隐瞒,本就是需要人心振奋的事。
“我可以跟你们一起去吗?”伊苏岱木格小心问道。
“为什么?”
“我们草原上的女子,虽然不如男子强悍,但也个个不输男子矫健。我自然是想为勒我的部族为窝斯做一些贡献。”伊苏岱木格说道。
裴瑟看着伊苏岱木格并不接话,一双眼中充满了笑意,仿佛一派了然。直直看得伊苏岱木格心虚不已。
“无所谓,”裴瑟好半晌才轻轻吐出这句,“你愿意跟着就跟着吧,只是军队之中可没有人来伺候公主,难免要受些苦了。”裴瑟怎么会不知道伊苏岱木格的心思呢,无非还是为了楚未然。说到楚未然,裴瑟不免想到那位月牙公主。这几天月牙公主成天缠着楚未然,倒也没有跑到后宫来给裴瑟添麻烦,想必也是知道楚未然对这位伊苏岱木格不感兴趣的缘故。
“既然如此,伊苏岱木格谢过右亲王。”拜过裴瑟,伊苏岱木格转身离去。
裴瑟看着伊苏岱木格的背影,露出一丝笑意来。虽然他认了楚未然这个哥哥,但不代表他就要让他舒坦的过日子吧。看着桌上这堆积如山的奏折,裴瑟邪邪一笑,“楚未然,我就让这个伊苏岱木格和月牙都跟着你,看你怎么应付这两个女人。这样也不枉我为你分担这么多事,是吧?”
楚未然轻揉着太阳穴,嘴角虽然笑着脸色却是极其无奈。原因无他,就因为面前这个挂着泪珠子瞪着一双眼直愣愣看着他的月牙公主。他不是不知道这丫头的心思,可是明里暗里都拒绝过好多次了,这丫头仍然是那么执着。她毕竟不是他在江湖上遇见的那些女子,楚未然自然也不能冷脸的丢下一句狠话转身离去。小时候在窝斯的那些日子,月牙就像他的妹妹一般跟着他,楚未然自然没办法断然不去理会。只是,这样天天缠着他,他终究还是要去做事的,不能让她老跟着吧!今天把话说得太坦白竟把这个丫头弄哭了,楚未然此刻头痛无比。
“未然哥哥,月牙真的就那么让你看不上眼吗?”月牙凄凄哀哀的问道,满腔委屈。
“月牙,哥哥已经有了想共度一生的女子了,你一定会遇到比哥哥更好更值得去爱的男子的。”楚未然好声好气的劝道。
“不要!”月牙的泪流得更猛了,“月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