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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他女儿的夫婿想要这万里江山……
就当是为了吟婉……
不要再和他争了吧……
倏地睁开眼,靖王爷从椅中站起,唇角勾起,脸上第一次现出如此真实的微笑,沉吟片刻,悠然开口:“成将军,进来吧!”
在门外已经站了许久的成前,听到靖王的唤声,微怔了一下,方才还在沉思着王爷为何突然沉默了,此刻却听到他在叫自己,也来不及再多想,只能推门而入。
“王爷……”举步踏入书房,却在抬眼的一刹那顿住,跟随靖王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般清澈的笑容……
“成将军……”靖王缓步走在成前面前,似乎无比轻松的说道:“本王希望你能到楼章王军中任职,但是要在暗中替太子拉拢人心,与太子里外呼应,将军可愿意?”
闻言,成前心中一慌,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王爷这,这是何用意?难道王爷不相信我?”
靖王忙伸手扶起他,而后笑意更浓,“成将军误会了,方才章王与我说的话,将军也都听到了,楼氏的野心已然逐渐暴露,日后造反也是必然的,只不过,我是绝对不会再用吟婉来换取什么权势地位。派将军前去,只为有备无患,鸿萧与楼林日后兵戎相见,免不了会连累到吟婉,那时候,将军便要尽全力去保住我女儿的周全了。”
成前心里更是慌乱,王爷这么说,怎么听起来像是诀别一样,面色一时复杂至极,语无伦次的开口:“末将自当誓死保护郡主的安全,只是,王爷,您,太子……”
“成将军不必担心。”靖王摆摆手,止住了他的言语,“其余的事,我自有打算,将军只要再帮我一个小忙就可以了。”
“王爷请吩咐。”别说是一个,凭王爷多年来待他的恩情,就是让他赴汤蹈火,他也在所不辞。
靖王雅笑出声,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思索片刻,淡然说道:“听说澜芳斋有一枚白色古玉,来历很不寻常,样式也很是精美,但却是斋里的镇店之宝,任是出多少金银,老板也不肯卖。我便是想让将军想些办法,买通那老板,让吟婉看到此玉,然后告诉她只能拿这世间仅有一副的碧玉春帘图才可以交换。”
成前微愣,显然不明白靖王此举是何用意,但还是肯定的点了点头,应下了。
靖王也不再多言,只说:“事不宜迟,将军这便去吧!”
带着满心疑惑,成前向后退了几步,又深看了靖王一眼,仍是没有看出任何端倪,只好强压下内心的情绪,断然的走了。
只是当时他还不知道,此刻的靖王已经铁了心要将权势转到鸿萧的身上,这一次的走了,也是他这辈子最后一次见到靖王,今日的不解,迷惑,也是等到了很久很久之后,才逐渐解开。
等人影完全消失,靖王收回眼光,回到桌前坐下,脑海中才展开了他完整的计划,瞻前顾后地细细思量,他眼眸轻转,拿出笔墨,在铺平的纸张上写下了四个字:谨防家贼。
自楼章王的话语中,靖王已经听出了很多蹊跷,吟婉派人杀了谢如裳,太子一夜之间将宰相府中的杀手全部清除,这两件事情,皆是暗中进行,知道的人寥寥无几。楼氏的势力并不聚集在京城,如此熟悉京中消息脉络的,除去他赫氏暗线,没有其他。
如此看来,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宰相与楼誉父子已经在暗中勾结,二是他家族中藏有吃里爬外之人,当然也有可能是这两种情况同时存在。
如果是这样,吟婉的处境就会很危险,知道内情的人,也都会想到予族一脉,虽然召唤信物早在靖王父辈时期就已经遗失,靖王自己也不是很确定予族死士现在究竟是不是吟婉在统领,但是他必须要做到万无一失,不能让任何人有丝毫机会伤害到他的女儿。
……
天运十三年的夏天。几件看似毫无关联的事情同时发生,却令有心之人在多年之后谈起,仍然是面露惊恐,心有余悸。
六月中旬,楼章王麾下兵马忽然在半月之间,全部转移至边关桥东,章王爷于隔日亲自到旋靖王府探访了靖国公。
自少时入宫便一直得蒙圣宠的谢贵妃,其子洲亲王,连同随身侍从二十三人,于同一日在重华殿遭遇暗杀,无一幸免。自此数十年后,仍查不出是何人在幕后指使。
六月末,京成最大的玉石坊澜芳斋一夜之间易主,买主只知是一个年过半百的妇人,其余不详。
七月初,靖国公军中第一副将转投到楼章王手下,一时间引起满朝哗然,众人皆传言二位王爷意欲合谋造反。
圣上心灰意冷,下旨禅位于太子鸿萧,太子府却无一丝声响,太子亦不肯接旨。
第016章 血鱼白玉(一)
第016章血鱼白玉(一)
七月,绿树浓阴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水晶帘动微风起,满架蔷薇一院香。
京城的太阳总是给人一种很低的感觉,烈日当空之时,天地之间的距离便随着这阳光普照而渐渐缩短了。万里碧空无云,闪烁着似乎被洗涤过的蔚蓝光芒,城中街道旁大树下,茶铺里,坐满了摇着扇子,喝着凉茶避暑的人们。小二里里外外端茶送水的忙碌着,热的满头大汗,时不时的拿起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拭着额头,基本上是每走一圈,就要叹一句,这么热的天,在家里哪里还能呆的住。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绝对没有想到,就是在这艳阳高照的正午,有两个人,还躺在床上不亦乐乎的大睡着。
太子府,内院厢房中。
吟婉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手臂顺势一挥,落在了身旁酣睡之人的身上,轻动了一下手指,感觉自己触到了他,便随手推了几下,想要将他从睡梦中摇醒。
抬手搭上胸前晃动着自己的手臂,轻轻一带,便将这柔软的身躯搂进了怀中,不愿睁开眼,鸿萧亲昵的贴在她耳边,语气似春风拂过水面的温柔,“怎么了……”
吟婉轻轻的在他胸口蹭了蹭脸,而后靠上他的肩,无限依赖的把自己埋进了这片温暖里,喃喃的问:“天亮了吗?”
无奈的笑了一下,将怀中人抱的更紧,鸿萧缓缓的掀开眼帘,感觉到隔着锦缎帐幔仍是渗进来了的光,低头在吟婉额上印下一吻,语气中带着些许不情愿,“亮了……”
“恩……”似乎没有留意他在说什么,吟婉只感觉困意仍在,“亮了就好,终于可以出去了……”说完,显些又睡了过去。
全身忽然一个激灵,脑中反应出鸿萧刚才的话语,她倏地睁开眼,从那个温暖的怀抱里抬起头,伸手轻撩开帐幔,明亮的阳光顷刻间洒入床间,屋外早已通天大亮。
“天呐!我怎么睡了这么久,讨厌,你为什么不叫醒我……”吟婉一边急急忙忙的起身,一边摇晃着鸿萧的手臂,“快点起床,你答应我今天陪我出去玩儿的。”
鸿萧千般勉强,万般不愿的从床上爬了起来,他真的很困呀,朝中最近出了那么多的事情,昨日一直忙到了天亮他才回房休息,而且身旁还睡着吟婉,他就更不想起床了。
可是现在……他有些哀怨的看向已经跳下床的吟婉……
算了,为了让他的宝贝太子妃高兴,也只能委屈一下自己了……
半柱香之后,在众侍卫惊异无比的目光下,太子府的正门口缓缓步出了两个出奇至彩的少年。
……
街边的茶铺里,大概有二三十个过客,有身着布衣的清秀书生,也有美艳动人的锦衣贵妇,大热的天,谁都懒的再动,便聚集在这阴凉处,相互攀谈些稀奇传闻,喝几杯避暑的爽口凉茶,再听听那些京中轶事,打发着无聊漫长的时光。
“十凤姐,今天可还有什么传奇故事讲给我们听啊?”位于茶铺中央的一个青年随意的对着前面坐着的女子大声说着。红色衣裳,白领镶玉,被称做十凤的女子悠然回过头,面相长的很是俏美,一对单凤眼将她衬的带些乖张之气。爽朗一笑,轻摇着手中刺绣扇面,戏谑道:“既然今日停在这喝茶的人这么多,那我十凤就给大家讲一个最近很是轰动京城的事情,如何?”略一沉吟,扫过铺中众人,目光在一个较为偏僻的角落顿了一下,自然的转了眼眸,续道:“听说京中最大的玉石坊澜芳斋在一夜之间易了主,接管的是一位美妇人,原先老板死都不肯卖的那块镇店玉石,现在给挂了出来,据说那玉石无比剔透,拿在手中便可消除热暑,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宝玉。”
茶铺内一时陷入沉默,众人都感到有些接不上话,十凤刚刚扫过的角落,却悠然传来一阵清脆的声音:“既是难得一见的宝玉,姑娘又坦言说出,想必姑娘对此物一定是非常了解了?”
众人闻声同时向说话之人看去,目光落定的一瞬间,人群中发出一片倒吸气的声音。
这眼前二人,一时间让所有人胸口窒息,不知该如何用言语形容。
一个面如春风,眼神透着玩味,华贵非常,气宇轩昂。
一个生得绝美,眉间透着邪魅,慑人心魂,妖娆至极。
第017章 血鱼白玉(二)
第017章血鱼白玉(二)
一声淡笑打破僵局,十凤不慌不忙的看向吟婉:“公子说的不错,我确实是对此物非常了解,现今澜芳斋的大老板是我结拜大姐。”茶铺中的人们又将视线转回到了十凤身上,气氛略一沉寂,忽然之间又哗然出声,议论纷纷。
“这,可真是没想到啊!在这听十凤讲故事也有五六天了,竟是没听过这个……”
“是啊,想必那块玉石也是大有来头吧?不然怎么会连那两个超凡脱俗的人都问起这玉了?……”
“现在的澜芳斋老板叫什么名字?也真是奇怪啊,什么样的背景能让她一介女流在一夜之间便将这全国最大的玉石坊易主啊?”
众人各自发表着观点,不时感叹唏嘘,慨然颇多。十凤也不理会,只抬眼静静看向吟婉,朗声道:“二位贵人到这边来坐吧!说话到也方便些。”
“好啊!”吟婉雅然一笑,也不客气,举手投足之间尽显洒脱之态,与鸿萧一前一后走到十凤身边随意的坐下。
见吟婉似乎很有兴致,鸿萧淡淡一笑,“既然姑娘是内行人,不妨就给我们讲讲这玉石的来历。”澜芳斋的事情他自然也听说了,只不过没有时间细细调查而已,眼前之人给他的感觉绝不是平常之辈,所以洗耳恭听就成了一个十分不错的主意。
街道上,忽然传来隐隐约约的脚步声,有规律的前进,一听便知道不是一两个人。十凤听到这声音,便伸长了脖子向道上张望,远处果然来了四个人,只不过是这四个人抬着一顶轿子。
这么闷的天,居然还有人坐轿子?她有些轻蔑的想,莫非是为了显示阔绰,所以才不顾天气的出门便乘轿。凝神再一细看,微怔了一下,这不是大姐的轿子吗?四名轿夫满身大汗的小跑而来,十凤忙起身迎了上去。
刚迈出一步,那轿中之人便掀帘走了出来,竟是一个中年美妇,衣裙华丽,眼神精明,刚一下轿,便来回挥动着手中的帕子,对着十凤嚷道:“你这一天都跑到哪里去了,真是让我好找啊,这大热天的,真是要闷死我了。”说着毫不客气的拿起吟婉的茶杯,端起来一饮而尽。
鸿萧看着吟婉苦笑,吟婉也是一脸无奈,微一抬头,正对上那美妇的眼睛,“你……”美妇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