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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我几乎绝望的时候,我的手机突然的响了起来,这样的声响要是放在外面,或许还要被嘈杂的声响掩盖。可是在这个斗室,这声响如同是一个晴天惊雷,一丝一毫的都清清楚楚。这个声响突然的到来,让我惊喜又让我惊恐,惊喜的是自己借此或许可以摆脱绝境,惊恐的却又是这样的响动害怕被外面的东西发现,闯了进来。我鼓起勇气掏出手机,原来是程思泯的电话,我想了一会,还是按了一下接通键,然后“喂”了一声,声调带着明显的哭腔。
对方愣了一下,然后警惕的问道:“你怎么了?”
“我……我掉到一个坑里面去了。”
“什么……”
“我掉到屋后的坑里面去了。”我加重了语调,有些颤抖。
“多大的坑?受伤没有,能不能爬出来?”对方有些焦急。
“坑不大,没有受伤。”
“你喊喊有没有人答应?”程王子出着主意。
“没有,一个人也没有……”
“里面有水吗?”程王子问道。
“没,没水。”
……
“哪你为什么不快点往外面爬出来?”对方语气有些强了起来。
“很暗黑……我……我爬不上去,有些怕……”我急急巴巴的说道,大口的喘着气。
对方沉默了一会,然后开口了,冷冷的说道:“我说,石九你还是不是男人?男人还会害怕个小坑!”
“可是,可是里面很黑……”我嗫嗫的说道。
“黑?黑有什么了不起的!男人还会害怕黑暗。听你的口气,好象并没有受伤。我说你该不是怕鬼吧?”对方以嘲笑的口气问道。
“我……”
“哈哈……可真是好笑,丢人!我说你再不出去我明天就告诉所有同事去,都笑话你个大老爷们胆小如鼠,丢不丢人!”程王子加重了语气说道。
我沉默不语,对方继续说道:“听我说,快站起来。”这声音以命令的口气传了过来,我竟然慢慢站了起来。
对方又说着:“努力回忆方位,尽量朝着洞口走去!”我一边答应着他,一边按他的指挥来到楼梯下面。
“找到洞口就往上爬,看看周边有没有什么可以抓攀的东西,试着爬上去……”程王子如同疯了一样的喊道。
我抬起脚步,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扶着楼梯往上走。这楼梯对我,并不是不能攀越的障碍,想想相木匠那么的老头子,还缺了一条胳膊,还不是自己爬上爬下的。我不敢上去不过是心里的恐惧在作怪,如今被程王子骂了一通,反而清醒了许多,很快就爬到了出口的石板处。
“上面有一块石板盖着,顶不开来……”我刚把手抬了起来,突然的想到它莫名的关闭,恐惧又上心头,把手又伸了回来。
“使劲啊!把手机夹在脖子上,拿双手去推。”程王子喊道。
“推不开,很重……哎!”
“我不信,你该不会这么没有用吧?连老头子都不如,想想那次我喝醉了你怎么把我背上七楼的,多大的劲啊!哈哈……别废话,快点使劲推……你该不会是吓傻了吧?”对方大动肝火又用讥讽的口气嘲笑我。
石板哗的一声滑到了旁边,我一喜,连忙往外面挤,从一块石板缝里就钻了出来。脑袋砰的一声撞在床板上,我噌噌的爬出床底,颤抖的说道:“出来了,我爬出来了。”我听到对方也松了一口气,然后喊我快回去,说等会晚上再给我打过来。
第二十六章 山雨欲来
等我跑出老宅时才发现天已经暗黑了,外面的空气有些阴冷,我一口气跑到了三叔家。老太太正在门口张望,见我气喘喘的跑了回来,问我到哪里去了。说在门口看了半天也没有见我回来,正说奇怪了不防一下子又跑了回来。又喊我以后不要跑的太快,说容易摔倒。我应付着她的言语,同她进屋去了。正在吃晚饭,程王子就打过来电话。我连忙放下碗,跑到门外面接电话,我现在的心态,已经恢复,连忙不好意思的对他说我今天不小心掉到一个沼气池了,差点就死了……他说没有那么严重,听情况看来是没有多严重的,估计是我自己胆小不敢往外爬。我自知理亏,一时语塞,只得任他奚落。
吃完晚饭,我陪着老太太看电视,她老人家看了一会就斜靠在椅子上迷糊起来,我也感觉很困,于是喊醒老太太说我要去睡觉了。大家关了电视,各自回屋歇息。外面的春虫唧唧的叫个不停,田里的蛤蟆青蛙更是可恶,一晚上没完没了的鼓着腮帮子。尽管这样,这一晚上睡得却是出奇的香,早上起来虽然看到手背的伤口在流黄水,但心情很好,也没有怎么的在意。我这溃烂的伤口,老太太却是着急得不得了,每天都要念叨好几遍,说要是严重了,怎么给我父母交代!又说等三叔回来了一定让他带我去伏龙前山的白龙观,请那姚老道看看才好。
老太太嘴里的姚老道,是伏龙前山白龙观的一个老道士。我小的时候是见过他的,也不知道他今天多少岁了,反正我们小的时间见他就是白胡子白须的。石门村背面高耸的伏龙山主要分为前山和后山,前山分为三个峰,右边的两个比较小,没有建筑,上面乱石林立,杂草丛生。左边的一个山峰耸入云端,上面古木参天,奇花异草各不相同。还有一处道观,只听说大约建于元朝,具体修建于何年,恐怕连上面的道士也说不清。山下来的香客只知道磕头,更不会关心这道观的生辰八字。现在看来,上面的建筑规模不大,三个主殿供着神仙,还有一些偏房住着几个道士。听说以前规模还是不小的,光道士就有七八十号人,后来解放了日子好过了,一些守不住的道士还了俗,下山结婚生子去了。再后来红卫兵闹腾起来,上山把房子烧了一些,又把些道士全弄下山站桩批斗。这帮道士虚了,逃的逃跑老的老死。现在这前山道观就剩下十几个人来。名义上是出家人,实则不过是为国家守财产的保管员,每月拿点国家的俸禄,你爱念经就念两句,不爱念就当在上面养老。
伏龙后山躲在这前山左边主峰的后面,山峰要低矮狭窄些,山路更是崎岖难行。尽管上面有一座上清宫,也有三间主殿一些偏房,但去的人少,平时除了几个道姑呆在上面外,烧香的人怕脚疼,没多少去。香火少供奉自然也少,这道姑过的日子要比前山的道士清贫,幸而听说他们是一个派别的,后山的好象还能管束前山的人,于是前山的福喜贡品自然要分些给后山。这年头国家政策好,政府时不时的也要划拨一些钱财犒劳宗教人士。
这姚老道和我祖父一样也是个采药治病的人,不过他采的药和我祖父不大一样,他主要采些治疗跌打损伤的草根树皮,而我的祖父主要是些治疗小儿病症。记得小的时候,我总是见他来镇上祖父的药摊子闲谈,终年是蓝长衫打扮,头顶挽了一个髻,上面横插了一支簪子。有时候还戴了一个方型的帽子,祖父说叫什么“庄子巾”的,脚上是自己做的藏青色云鞋。一个布袋子挎在肩上,手不离一根月牙铲,这东西一来可以做为拐杖拄路,二来上山采药时可以防防身,吓唬吓唬野兽。要不然冷不丁的遇到凶猛的野兽,这老骨头也经不住它啃。
我祖父每次上山的时候,就是手不离一柄铁锄头,用了几十年,既可以挖药,也可以防身。这连绵不断的伏龙山脉,听说解放前还有老虎豹子熊瞎子什么的出现。解放后人口暴增,山下谗嘴巴也多了起来,老是想吃点野味。于是上山打猎的人也多了起来,人多势众又有枪,这大的野兽死的死逃的逃,大多恐怕都要绝种了。听三叔他们说,现在这山上,别说什么豹子野猪,就是獐子豺狗也难得见到,有时候见到一只,还没等你反应过来,它便是如同见到瘟神一样的狂奔。兔子野鸡倒是不少,常把些麦子吃得不象样。这老道可能是年龄大了腿脚不方便,听说现在很少下山,终日在山里打坐修行,要想求他医治,恐怕只得自己上去。
下午三叔一回来,老太太果然就在他耳根边唠叨,说我这手都溃烂了,他也不管管,哪天严重了,看怎么和我父母交代。三叔刚落脚,还没有歇息,于是连忙喊我过去让他看看手。他给我号了一会脉,然后锁住眉头说什么“脉象是平稳的,并没有什么湿热相火、外毒侵入的症状。”
老太太说:“你要好好的给他瞧瞧,别把戏了。要不然明天带他上山去请姚老道看看,这老道医术好,以前你小的时候脚上长了核桃大一个疮,就是他老人家治疗好的……”老太太自顾自的在那里唠叨,三叔嗯嗯的应着,仔细的给我看着这手背的伤口,老太太说完后就出门割猪草去了。
三叔把我喊到他的密室,说要用内丹为我驱驱热毒,我先是不答应,说吃点消炎药就好了,后来在他的一再强求下,也就答应了。我知道他这样做会消耗他的丹宝,我听三叔说过,炼内丹的人最是珍惜自己的丹宝,不到万不得以,是决计不会使出来为别人治疗的。三叔让我平坐在地上的蒲团上,喊我闭上眼睛养神,什么也不要想。我见他盘腿坐在我对面的一个蒲团上,双手放在胸前,闭上了眼睛,于是我也闭上了眼睛。我们中间放了一把小凳子,过了一会,他让我把溃脓的那只手放在凳子上。
我感觉手背上开始热了起来,慢慢的竟然有灼痛的感觉。我连忙睁开眼睛一看,只见三叔紧锁着眉头,左手食指和中指搭在我的手背上,我听得他呼吸声很重,猜想他可能是在运功。大概过了十多分钟,我感觉自己的一条手臂都热乎乎的。三叔移开手指后,便坐在那里闭上眼睛打坐。我手臂的热慢慢消失了,恢复到了正常的体温。三叔用丹气为我洗毒后,又找来一些黄色的粉末抹在我的伤口上,我们在室内呆了一个多小时才出去。我并没有告诉三叔昨天下午我去老屋的事情,一来害怕他不相信我所说的笑话我胆小,二来也害怕他说我私自就去了地下室。
晚上刚要睡着,程王子又打来电话,开着玩笑,说天黑了,问我害怕不害怕。我嘿嘿的笑着,并不回应他。我突然的想问问他知不知道婷婷的事情,我想知道她现在过的怎么样了,是不是结婚了。可话到嘴边都吞回去了,还是算了吧!我也不要去惹她,大家各管各的,何必再找些事情出来。程思泯问我现在身体怎么样了,又问我还要过多久才回去。我告诉他我还要在这边呆一段时间,不是别的,我觉得累了,想在这边放松放松!他说也好,等要回去的时候就告诉他,如果我愿意,工作的事情他来处理,不用我担心。尽管是一句口头的承诺,我还是很感动,这两年大学扩招,学生毕业基本就是失业。这个社会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才!现在的工作很不好找,他虽然是公司老板的儿子,但现在公司毕竟还不是他在掌控,他要兑现承诺,还不是要去求别人。最后他要了我县城家里的电话,说等过一段时间天热公司不忙了,就过来看我,顺便也来过过田园生活。
我又睡了个懒觉,起来的时候三叔都出去了。老太太说他去永兴乡帮人看地基去了,下午顺道去车站接三婶,原来三婶早上打来电话,说下午要回来,买了一些东西,让三叔去接她。吃完午饭,老太太在院子里给牛切草,她家的这头水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