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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丽亚的弟弟下葬时,除了穿一身新衣服,唯一的陪葬品就是他生前淘到的最后一颗金子。下葬之后用水泥盖一个长方形的壳子再搞一个打开的书本形状的装在上面就完事儿了。墓前立一个十字架,也没有墓碑,死者的名字简历等等刻在水泥壳上那个打开的书本装饰上。讲究一点的还在墓周围装上栅栏,种上花草。
拉姆火化完后在老家下葬时,陪葬品是他生前喜爱的一根台球杆和一个打火机。晚上,罗吉的家里挤满村里前来参加丧事的人,我跟巴萨帮忙招呼到来的村民,准备茶酒食品,迎来送往,把我累得够呛。丧事结束后,我才想起要采购到林子里所用的东西,再不买就来不及了。
于是,一大早我拉上巴萨去乔治敦,到乔治敦车站的斯塔布洛克市场买一些路上吃的食物后,我们顺道去了瑞镇街。那里是乔治敦最繁华的商业街。如果来旅游需要买纪念品最好不要在这里买,因为整条街都充斥着中国商品。乔治敦买土特产的地方是斯塔布洛克市场,那里经常有人卖一些当地的土产。卖大型工艺品的则在大教堂那里,从大教堂往北走一直到海关附近有一条绿茵走廊,很多民间艺人都在那里卖加勒比风格的木雕。
在邮局那边有一条街专卖当地手工制作的纪念品。记得要多砍价,货比三家之后才买,特别是印度人开的店。印度人做生意很精明,很多店铺的摆出来的东西都一样,不要怕过这村就没这店。
我在瑞镇街的中国店里买了几瓶生抽,一包八角粉,一张吊床,背包,刀,细眼蚊帐,滴露,防雨布,浴巾,电池,薄毯子等等我认为必需的物品。巴萨一路上一个劲儿劝我:“你买这么多东西路上不好带,只要吊床,刀和常用药品就够了。”
“中国有句老话叫有备无患,何况这些东西也都不重,总比到时候要用找不到好吧。”我坚持己见还要继续采购时,偶遇尼克。他进城来买吊床,看到我手里拎着一堆东西他笑道:“你以为要去旅游啊?咱可不需要那么多东西,防雨布,电池,药品,特里也会准备,你就买吊床,毯子和洗漱用品就行。对了,他让告诉你们一声,林里的河道涨水了,我们要提前几天出发,按预定时间去可能会耽误工作。最迟后天就走,到时他来接我们。”
巴萨递给尼克一支烟,道:“好,该买的都买了,你买吊床后咱们一起回去吧,再不回去小韦买的东西都能开百货店了。”既然他们两个都这么说,我只好打消继续采购的念头,跟尼克一起买好吊床,一行三人坐上公共汽车回到考维敦。
晚上,罗吉约我跟巴萨和尼克去他喝酒,算是给我们践行,早早到达那里后他还在忙,我们只好先喝。平时我跟尼克接触并不多,他不经常在村子里,偶尔回来一次呆两三天就走了,酒过三巡后他的话开始多起来,我才知道他原来有一个做毒贩头目的姐夫,也做军火生意。
尼克除了跟他叔叔特里去淘金,有时也会帮他姐夫送货干点跑腿的差事,干这种事在圭亚那并不罕见,只要不是干得很离谱警察一般不会管,像大麻这种国内禁止的普通毒品在这里到处可以都买到,罗吉的小店里也有卖,当地人并不把大麻当做真正意义上的毒品,很多农场主都会种上几棵留给自己用。
我也曾经抽过几次大麻,身子疲惫时抽这玩意儿确实很管用,那种轻松感是任何休息方式都无法比拟,而且就跟抽烟差不多,在我看来这实在也算不上一种必须要禁止的毒品。而贩卖军火,在枪支泛滥的圭亚那,也并不稀奇。
尼克说话时舌头开始有点结巴了,他听说我一直想卖一支枪,就大大咧咧地说道:“小韦,巴萨,我明天给你们一人弄一支手枪,价钱也不会高。”我心里暗暗叫屈,我跟你也不是很熟,你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喊着卖枪,找死啊。
巴萨赶忙岔过话头:“伙计,这个明天再说,罗吉,拿一份炸鱼,再给尼克拿一瓶苏打水。”我们三人又喝了半箱啤酒,尼克舌头开始打结,巴萨看到他确实喝多了,劝他早点回去休息,尼克语无伦次地嘟囔着,我们也听不清他说啥。巴萨也没辙了,问我:“小韦,咱们送他回去吧,再喝他就要撒酒疯了。”
“好吧,我去跟罗吉打个招呼。”我起身跟罗吉叮嘱几句,然后跟巴萨一人一边架着喋喋不休的尼克,送他到家后又返回罗吉的小店。这下总算清净不少,此时已临近午夜,我却一点睡意也没有,巴萨和罗吉也是习惯熬夜的夜猫子。
罗吉索性关了大门口的霓虹灯和院门,我们三个在他家的院子里又摆上桌子开喝,他从屋里拿出一大盘熏野猪肉和一小盘他母亲做的当地叫蒜肉的小菜。这种小菜使用青芒果,酸子,圆葱,虎牙辣椒或者普通的印度魔鬼椒,蒜,酒,盐,去皮的生猪后腿肉和水,一起放到桶里密封腌制四五天就可以吃,吃的时候取出肉切成长条或者成片,用玉米油煎透,撒上黑胡椒,煎过的百里香和九层塔,四周配上腌制料水中的辣椒碎,圆葱和青芒果片,酸辣可口,肉质筋道。
这是圣诞节期间家庭餐桌上必备的菜肴,平时也有人做,只是很少。他家是小酒馆,常备这种小菜。这种虎牙辣椒跟网上热卖的魔鬼椒可是天壤之别,我第一次吃时差点疯掉,充分体会到脑袋要爆掉的感觉,魔鬼椒在市场上有很多,它是圭亚那家庭常用的一种辣椒,除此之外还有大小樱桃辣椒,黑辣椒,鸟椒,金椒,子母椒等等。
圭亚那辣椒品种很多,而且每一种辣椒都有一种特殊的香气,国内辣椒没法比,虎牙在林子外边很少有卖,一般都是家里有人在林子里伐木,或者淘金,回来时带回一点,有人试过在外边种,种出来的样子差不多,可辣味差多了,这或许跟水土和物种有密切联系。
深夜的考维敦异常宁静,偶尔才有一辆放着咚咚的低音炮飞驰而过的小汽车,罗吉家的狗趴在我的脚下,沉沉睡去,不知名的小虫,还有野鸟,鳄鱼,树蛙,蚊子……自然界的夜游者们交织出的合奏更突显夜的宁静。今夜是雨季里少有的晴天,仰头望去,满天星斗簇拥半轮残月,恍若梦中。
第153章 整装待发
晚风带着大西洋的湿气弥漫在这座小院里,小楼上罗吉妹妹房间里隐隐传出略带忧伤的蓝调音乐,我顿时感到一丝温馨,酒不醉人人自醉,摇摇晃晃的吊床上星空也醉了。第二天早上,我被摇醒。
“早上好。”罗吉的母亲满脸微笑的站在吊床旁边,手里端着一杯咖啡。
“早上好,阿姨。”我一边说一边往对面的长椅上看去,才发现巴萨这厮早已不在了。我刚要开口问,罗吉从楼梯上走下来手里抓着一块三明治,另一只手端着一杯奶茶,嘴里含糊不清的催道:“早上好,小韦,你赶快回去拿东西,特里在陶丽亚那等你们呢,巴萨刚喝完茶也回去拿东西了。”
“嗯嗯。”我匆忙洗了一把脸,一口喝干琼阿姨递来的咖啡。琼阿姨看着我狼吞虎咽地样子笑道:“年轻人,不要着急,特里还要等另一辆车到了才能走,你吃完早饭再走也不迟。”
“谢谢你,琼阿姨,我得回去收拾一下,再见。”我从桌子上抓起一块三明治,一边吃一边往家里赶。我经过陶丽亚家时,看到特里的灰色路虎停在她家门口,陶丽亚在阳台看到我就开始大喊:“小韦,要走了,快去收拾东西,我们正等着你呢。”
“我知道了,两分钟就到。”我一边喊一边冲进家里拿起前天收拾好的东西,锁好门牵上一只浅黄色的拉布拉多,朋友家的狗生的,它从小体弱抢不到奶吃,刚抱回来时严重的发育不良,尖嘴猴腮,怎么看都像一只大老鼠,于是我叫它老鼠。我来到陶丽亚院子里。
我把老鼠放到院子里,提包上楼,巴萨已经到了,正坐在沙发上跟特里聊天。我跟特里和巴萨打过招呼后靠在窗边的沙发上,陶丽亚端着一盘茶和几块蛋糕走进客厅,把茶和点心分给我们后坐在我旁边,拍着我的肩膀对特里说:“特里叔叔,到林子里可要好好照顾我这兄弟啊,他可是个雏儿,对林子里的事情一点都不懂,不要让他吃亏。”
我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道:“什么雏儿啊,河对岸的林子我可没少去,你忘了是谁跑进去捉鱼陷到沼泽里出不来了?还不是我把你领出来的?”
陶丽亚重重拍了我的肩膀骂道:“你还提那次啊,我差点让你害死,你领着我们几个跑到大麻地里,差点让毒贩给杀了。”
我有些尴尬的笑道:“谁知道那是大麻地啊,我那会儿也不认识大麻,你们当时也没告诉我,我就记得你们几个张大的嘴巴,看到有人来了还站在那里不动。要不是我拉你们跑,你们现在还不知道怎样呢。”
巴萨听说过那次的事情,看到特里疑问的眼神,对他解释道:“那是小韦刚到圭亚那的时候,有次他跟一个朋友到河对岸林子里钓鱼,遇到陶丽亚领着村子里的小孩儿去捉哈萨,陶丽亚说她知道林子深处有一个大水潭里很多鱼,就领着他们去那里,半路上一个不小心陷进沼泽,那两个小孩儿吓得不知所措,多亏小韦跟他朋友用鱼竿将她拽出来,后来他们跟着他在林子里瞎转,想找一个更好的鱼窝,结果误闯进了苏斯戴克一个毒贩的大麻农场,被人发现后,要追杀他们。后来他们躲过追杀跑到河边,遇到达若从农场回来,带他们回到村子。后来他们也报了警,那帮毒贩已被抓,农场也被烧。为此苏斯戴克警察局还奖励他们几个。”
特里听完巴萨讲完事情的经过后有些赞赏的看着我道:“年轻人,不错,这次去林子里,有不懂的地方就问,我会尽力帮你的。”陶丽亚给我们每人带了一份路上吃喝的东西,嘱咐再回来时带些虎牙辣椒和熏鱼,我把家门钥匙交给她,请她帮忙照顾老鼠。
差不多早上十点钟时,我们等的另一辆车到了,这是一辆白色的加长皮卡,车后边的货箱里拉着一艘小快艇,特里告诉我们,这是他带出来让人维修的,有了这个,我们进去的时候会更方便一些,不用走山路。
罗吉这时也来了,他给我们带了一些琼阿姨委托他带来的布丁和几大瓶自己家做的芒果辣椒酱,跟陶丽亚和罗吉告别后,我和巴萨坐在特里的车上,尼克上了后边的皮卡出发了。
第154章 中途遇险
我们沿着林登高速往马蒂亚赶去,一路上巴萨跟特里聊着他以前工作过的那艘淘金船上的事情。我靠在椅背上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渐渐地,窗外的景色开始变得荒凉,车子飞驰在圭亚那唯一的一条高速公路上,两旁起伏的丘陵和茂密的灌木丛,我们经过林登加油站时,特里下车买了两桶五加仑装的汽油,放到后边的皮卡上,给快艇加油用的。
车子离开林登后,公路上两旁的景色也变得更加荒凉,原来的柏油路被红土路代替,车子过后扬起漫天红尘。巴萨叮嘱我关上车窗,他打开空调,放上一张雷鬼音乐碟片,靠在座椅上眯起双眼,一会儿他要接替特里开车。这段路程大概要跑一天才到马蒂亚,一个人开太累,本来我也想替他们开一会儿的,无奈我不认识路,如果在这一带迷路麻烦可不小。我索性也不管他们,靠在后排座椅上躺下来,听着悠扬的歌声沉沉睡去,等到巴萨叫醒我时,车子早已停下来。
“我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