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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使,便请了个保姆过来,这保姆每个月的花消可不少啊,这些不说,爷爷奶奶可想你想得紧呢,算算日子,你也有三四年没有回去了吧。”
“噢,是吗?我会尽快回去看他们的。”方成淡漠的道。
尽快?哼,二年前不也是这么说的么,可怜了二位老人家正日日夜夜的巴望着他们这个位居高官的儿子回去看他们呢。
方语想了想,便道:“听说现在省内正在进行政审,要对处级以上的干部重新进行一次政治审查,像叔叔这样的厅级别的,肯定是更受重视了。”忘了是哪个地方的群众几万人联名上书中央,告省领导们只知吃喝玩乐,不识民间疾苦,引起中央的高度重视,下令要对各省处级以上的官员进行新的政审工作,这次可不是以往的马虎了事啊。
“哈哈~~”方成一听方语如此说,突然大转面孔,热情的微笑,更是拿出难得的宠爱表情看着方语,笑说道:“哎哟,亲侄女啊,如果有人到老家来问叔叔的情况,你可得提神点啊,啊?至于侄婿的升迁问题嘛,好说好说,半个月我就可以让人事部下达命令。”
方语也是灿烂的一笑,道:“您可是我的亲叔叔呢,侄女又怎会乱说,那林冠的事就麻烦叔叔了。时间不早,我也不打扰叔叔休息,先走一步。”为了能与方成见上一面,她可是趁着这双休特地四点就起床开车来省里,就怕见不着他的面。
“不留下来吃午饭吗?”方成笑不达眼的问。
“不了,林冠还在家等我吃饭呢。”方语笑答,要不是有事,她还真不想呆在这里,一切都是假像。
走出方成的家,方语对着天空大呼了几口新鲜空气,要对着自己的亲叔叔讲心计,这心里啊有说不出的难受,哎~世道炎凉,亲兄弟都要明算账啊,不知为何,方语突然大大感叹起人生来。
“该死的,头又痛了。”方语轻捂额头,这几个月来不知道怎么搞的,不时的会有头痛,眩晕感,这几天的工作量突然加重,有几只重要的工程必须赶出来,估计是用脑过度了吧,不过好不容易来到省城,去大医院做个全面检查也好,方语车向一转,朝省医院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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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卉,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那么多的单子我可得等上好几天呢,结果出来了吗?怎么样?我没事吧。”
想不到会在省人民医院里碰到高中同学徐晓卉,而且几年不见她都已是成名的外科医生了,方语不禁替好朋友感到开心。
身穿白大卦的徐晓卉手拿化验单子以及ct报告,对着方语笑了笑,然而这笑却笑得有些勉强,想不到二个多年的好朋友毕业后第一次见面的结果会是这样的,当拿到方语的化验单子时她盯着上头的几个字好久好久,无法置信的摇摇头,一口咬定是医院的机器出了问题,机房的董医生告诉她,机器是昨天才检修过,而且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好的,没有出现过问题。
“脑癌?癌细胞已扩散?怎么会这样呢?”徐晓卉在从机房走到自己办公室的路中,脑中想的就是这样的问题,就连一旁的同事以及病人打招呼她都仿若未闻。
方语才33岁啊,正是她人生最好的时间段,徐晓卉在脑中闪过二人见面叙旧时方语谈起她工作成绩的那股骄傲与自豪,还有她对她丈夫那深深的爱意,以及鲜少回家陪父母的那份歉疚,久久,她都没有回过神来。
为什么会是她?老天真是太不公平了,徐晓卉愤愤的想,这世上好吃懒做,杀人放火的人多的是,为什么老天不找他们其中一个而要找上如此一个热爱生命,愤发向上的年青人呢?
“好人不长命啊!”徐晓卉喃喃自语。
“晓卉,你在说什么呢?”方语奇怪的看着好朋友,她的神情太奇怪了。
“噢,没事,你那么年轻,会有什么事?”徐晓卉回过神来朝方语一笑,为什么她在对其它病人说出病情时是那么的想得开,在对待好友时却是如此的难以启齿,是啊,份量不同嘛,徐晓卉苦笑,这是她工作以来遇到最难过的一个关。
看着有些失神的好朋友,方语将目光调向了徐晓卉手中的化验单子,趁她不注意时,一把夺过。
“方语,那不是你的。”徐晓卉慌忙叫道,心里在骂自己,徐晓卉啊徐晓卉,枉你做了九年的外科医生,多少的生生死死你都看过去了,怎么一遇到好友的事情,心理素质会那么差的呢,如果不是自己刚才的失常行为,方语根本不会注意到这些化验单。
“晚期脑癌。”方语不可置信的看着这四个字,这应该不是自己的吧?方语双眼只是看着这四个字,她不敢抬眼看名字。
是的,她怕!如果没看,至少还有一线希望。
“方语~”徐晓卉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泪水,抱着方语痛哭起来。
方语崩溃了,本还存有希望的她被徐晓卉这么抱着痛哭,便已知道结果,只是嘴里却说道:“晓卉啊,你哭什么,我只看了结果,还没看姓名呢?我想这不是我的化验单子吧。”她怎么能承认?怎么可以承认呢?
有好多事她都没有做过,她还没对老公说她是如何的爱他,爱他爱得每天心都在疼,还有辛辛苦苦把她养大的父母亲,她正打算好好的报答孝敬他们的,还有她日出夜归打拼下来,刚刚稳定不久的事业,她不信她会得了脑癌,她是这么的年青啊,方语摇摇头,推开徐晓卉,跑出了办公室。
“方语,方语~”当徐晓卉回过神来追出去时,已没有了方语的踪迹。
正文3
“不应该是这样的。”
方语从医院跑出来后,怎么也无法相信这个事实。
她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任赁炙热的太阳光线照在她那娇嫩的皮肤上,平常为了这一身的好皮肤,可是花了不少钱在上面,如今还在乎它做什么呢?
心如死水,就是自己现在的心态吧!方语自嘲的想,她怎么也想不到,从小到大没进过医院门的人一进去就给了她这样的噩耗,她无法相信啊,只是短短的一个小时,七彩斑斓的世界就在她的面前一片一片散落。
早知道就不去看病了,至少还会活得自在一点。
她是个实际的人,现在她不禁幻想着一些不实际的事,神啊,请赐给我一个健康的身体吧;大慈大悲的观士音菩萨,请帮助我脱离苦海,我一定会每天烧香拜您的;谁给我一瓶后悔药?我一定会一前年就去医院看头痛的毛病了;要不,我跳海得了,搞不得龙王可怜我的痴情,就给我一个健康的身体了。
可是想像还是想像,任你再怎么想,事实就是事实,是永远也改变不了的,就算你想忘了它,它还是存在的,当想起时会变得更加痛苦。
可能我现在在做梦吧,方语不死心的想,为了证实她所言的话不假,方语狠狠的一个重巴掌打在脸上,五条红印出现在方语苍白的面孔上,痛,是唯一的感觉。
“不是梦。”醒了,被打醒了,二行清泪从方语明亮的大眼里流出来,接着泪流成河,自从懂事之后便没再哭过的她此时就像个孩子般,放声大哭。
“呵——呵——”哭过之后,便是笑,方语悲怆的在一旁笑着,笑里的绝望令人看了不忍。
路人纷纷投以奇怪的眼光,一个打扮时髦,看似精明的女人在路上又是自打巴掌又是哭又是笑的,怎能不引人注意?
“姑娘,你怎么了?”一个拎着菜篮子的老太太走了过来,满是皱纹的脸上充满着关怀之情,“有什么事我可以帮得上忙的吗?”
方语看着老太太,慈祥的脸上是一对智慧的双眼,这是无数风雨的岁月积累起来的智慧,然而这智慧在方语眼中看来却是另外一种想法了。
方语突然擦了擦眼泪,双手紧抓老太太的手,道:“大妈,您是菩萨下凡来帮助我的吗?”
老太太先是一愣,接着便是慈爱的笑道:“是啊,姑娘,你是不是迷路了啊?我来送你回家去吧。”
“回家?”方语有些迷糊道。
老太太看着方语,越发肯定心中的想法。
“是啊,回到了家一切事情都可以商量啊。”
“真的吗?”方语想起心爱的丈夫,不禁微微一笑,是啊,家才是温暖的地方啊。“那我们走吧。”
老太太微笑的点点头,牵起方语的手朝前方一条大道走去,在这条大道的左手边,一块蓝色的牌子上写着‘医院路。’
在省人民医院门口。
“姑娘,到了。”老太太道。
“不,你怎么带我到医院来了?我,我没病,我没病。”
方语台头一看,竟然是‘xx省人民医院’大门,这不是刚才自己走出来的医院吗?一想起那样化验单,医院顿时变成了一个魔鬼张牙舞爪的朝方语走来,方语心里一陈心慌,挣开老太太的手,不顾车辆的喇叭声拼命往后跑。
“姑娘,快回来吧,你脑子有病的啊,应该赶快接受治疗的。”老太太在后面善意的叫道,却见方语一听到自己的话竟是越跑越快,老太太一见如此,急了,便大声道:“姑娘,你得正视自己的病啊。”
已跑到转弯角的方语回头神色复杂的看了老太太一眼,消失在转变处。
老太太低叹道:“好可惜,这么一个漂亮的姑娘脑子竟然不正常。哎。”
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自己再也跑不动为止,方语才停下了脚下,气喘吁吁的看着周围,扬柳飘飘,小桥流水,碧水淙淙,幽雅宜人,显然,这是一处公园,只因已近午时,散步的人几乎没有。
方语找了个隐蔽的位置坐下,将自己深深藏在木丛里。
“她为什么会知道我的脑子不好?”方语想起老太太刚才的话,不禁喃昵道,难道她真的是神仙下凡的?可,可她为什么又要把我带到医院门口?自己得的是绝症啊,根本没药可医,她是不是想要告诉我什么?是啦,一定是这样的,
此时的方语脑中已乱成一团,努力想整理出自己的思绪来,可是,只有茫然二字,突然,她想到老太太最后一句话:“你得正视自己的病啊!”
啊~方语醒悟,却又难过的低下头去,正视自己的病?怎么正视,晚期癌症接受化疗只是延长一些时日的寿命而已,根本没什么作用。难道她是在说,让自己过好这剩下的时间吗?一定是这样,肯定是的。
这时的方语就像那些“急病乱投医“的人一样,见到一丝光亮便认为是救星。
她突然拿出手机,拔下了好友徐晓卉的电话。
“方语,方语,是你吗?你在哪里,千万不要想不开啊。”电话中的一头传来徐晓卉关心的声音。
方语微微一笑,发现被好朋友关心的感觉真好,自己为什么以前没有察觉到?
“我在一处公园里,我没事,你放心。”方语道。
“方语,你回来医院接受治疗吧,或许会有一线生机的。”
“化疗?不了,就算死,我也不想顶着个光头死去啊。”
美貌对于方语来说可是第二生命,就算死,她也想死得漂亮点,哎~方语自嘲的想:到了下面,工作或许会好找一点。
至于化疗,在方语的眼中看来根本没用,只不过是为了不让家属心中存有着遗憾,毕竟他们也算尽了力。
“方语,你听我说…”徐晓卉还想说些什么,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