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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要慢慢的走过去,然而在远远的地方看着他们就行了。”江灵想道着,“这样应该没事吧。”便捂着肚子站了起来,一步一个脚印缓慢的朝暗道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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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莲颠簸的走在狭小的暗道里,这个暗道又小又湿又阴暗,只能容纳一人通行,显然又是一个人工开凿起来的通道,怎么鹰堡里会有如此多的暗道?
走出暗道,竟然是一个山顶平台,约有几十丈宽,整个平台是一块巨大的石头,很光滑,上面没有杂草,那就感觉就像是被人硬生生的劈去了一半似的。平台的左右二侧连着四周围连绵的山群,而其后面是一个深坳坳的断涯。
“这是狼牙玲顶,真是天助我也。”江凌鹤观察了四周,从怀里掏出一根照明折子,运足内力往半空一抛,顿时一道亮光直冲云宵,在离地几百丈的高空幻化出一个月亮形的白烟记号。
“你果然是拜月教的人。”阴兀追出来看着上空,冷声道。
“不错,可惜你知道得太迟了。”江凌鹤撕掉左手上的衣袖,在其左肩上,一块月儿形的记号展露在夜空中。
“是吗?”
“阴兀,你受死吧。”江凌鹤步步朝阴兀紧逼,但都被阴兀一一化解,二人缠斗了有一柱香的时间,江凌鹤只以轻功避开阴兀的招式,并不出手,似是在拖延着时间。
就在阴兀一掌打向江凌鹤之际,从左右二边的丛枝里竟然钻出数百个人来,他们的左袖都被撕裂,左肩都画着一眉月形记号,竟然是拜月教的教徒。
“教主。”教徒们看到江凌鹤被阴兀一掌振出,接住他的身躯。
“扑~”江凌鹤吐出一口鲜血,调整了一下已紊乱的气息,摇摇头,道:“我没事。”
“兄弟们上,”不知是谁喊了,几百人便手拿大刀朝阴兀砍去。
“乌合之众。”阴兀冷笑几声,从怀中拿出一把匕首,按了下手柄与剑身处的红色钮,几寸的小剑竟然化来一把锐利的长剑。
电光火石,在乌黑黑的人群中,几道如雷电惊虹般的闪光滋滋做响,凡是接近阴兀半尺之内的教徒,纷纷被阴兀手中的剑气震死,有几个实在是离得太近,身体竟然被不知道分割成了几块,刹时,整个平台都流着鲜血,腥味冲鼻。
然而这些拜月教徒似乎中了什么邪,仍旧手执大刀冲向阴兀。
“该死的,金雷是在做什么的,不是让他早做布暑,怎么这会儿冒出这么多人。”阴兀暗嘀咕,想不到说曹操曹操就到。
“堡主,我们来了。”金雷石破天惊的声音传来,只见弹雨,鼓电,齐风如也从一旁飞奔过来,加入拜月教徒中开始乱杀一片,要不是江凌鹤的那道暗号,他们还找不到这儿来呢。
“金雷,你不是将唯一的进路给封杀了吗?怎么还会有这么多人。”齐风边杀边走到阴兀的身边,其余三人也杀开一条血路来到了阴兀周围,四人围成了个圆将阴兀护在里面。
“我是断了天润桥的绳索。”金雷一脸的迷雾,显然也很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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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江凌鹤阴沉的笑声传来,“我的教徒早在半年前便已隐在这坐狼牙岭,与狼群为伍,星月为友,天地为被,食草根,挖野果,为的就是杀了你——阴兀。”
“半年前?”四侍卫互看了一眼,有些尴尬的齐看向阴兀,果然,阴兀那原本就冷得不能再冷的脸此时已成了个僵尸脸,不禁冷且难看至极,是啊,敌人进入自己的视线范围竟然有半年之久,而自己竟毫无所觉。
“兄弟们,将他们杀了。”原本停下来的攻势因为江凌鹤的一句话又开始进攻。
“禽贼先禽王,”齐风说道,脚一轻点地,腾空而起,以人头为实点,一一跃起,然而人实在是太多,在半空找了许久竟然没找到江凌鹤的人影。
“人实在太多了。”弹雨削飞了几个人头,任凭血花飞溅在她美丽的新装上,虽然合他们几人之力,还有抵上一二个时辰,但人如此众多,他们几人迟会精疲力竭的。
“有没有让他们一下子倒下去的办法?”鼓电明知不可能但还是问道,就在他刚说完话,那一片黑鸦鸦的拜月教徒还真是一下子倒了下去,那些倒下去的人脸呈紫色,显是中了毒,顿时,平台上尸体横叠,令人作呕。
“风莲姑娘。”金雷叫道。
其余三人齐齐看向一边那个正在拍着手上毒粉的风莲。
风莲的双眼却只注视着阴兀一人,她飞快的走到他的面前,直视着他的双眼,道:“你受伤了吗?”
阴兀摇摇头。
不顾他满身的鲜血,风莲突然抱住了他。
这时一把飞镖从草丛里射出朝风莲袭来,却被一旁的鼓电随手接住。
“江凌鹤,你已无回天之术,像一只缩头乌龟般的躲着做什么?”鼓电耻笑,有他们四侍卫在竟然还敢暗箭伤人,不过,鼓电转头看了风莲一眼,她实在是看不出来像个心机深沉的女人啊,嗯,鼓电在心里点点头,不管这女人如何的心机深沉,肯定是有自己的理由的,对于救了他一命的人,怎么的坏在鼓电的心里显得都是完美的。
江凌鹤从树后走了出来,一脸的隐阴之色,他看着阴兀的样子就像一头饥饿的野狼对着一只小白兔,恨不得把它活剥生吃了,当他看到风莲时,眼中的狠意变得温柔:“情儿,我知道你没死,到师兄这里来,来。”
显然江凌鹤又陷入回忆里无法自拔。
“我不是情儿,”风莲皱皱眉,如果先前对他还有那么丝同情的话,此时此刻对他只有深深的厌恶,一个连女儿都要杀的父亲,该被五马分尸。
“你是情儿,阴阳,你放开她,你不能阻止我与情儿相爱,你是恶魔。”江凌鹤冲了上去想抓回风莲,但被齐风一掌推开。
风莲一陈哆嗦,这里的冷风加上江凌鹤发疯的样子令她有些悚然,或许是察觉到她的害怕,阴兀将她抱得更紧了。
“兀。”风莲低叹一声,靠在他的怀里感觉是那么的美好,那么的有安全感,风莲舒服的闭上双眼,他是她的天,她的地,有他在,她什么都不怕。
阴兀想对她说些什么,但一张开嘴却不知道能说什么,只是微微笑了笑,原来风姬在他的心里是那么的重要,以前他毫无所觉,现在他能感觉到却不知怎么表达,只能紧紧抱住她。
“让我过去,让我过去,我要我的情儿,我要我的情儿。”江凌鹤凌乱的头发飞舞,双眼睁得大大的,不甘心的看着阴兀与风莲二人相佣在一起。
“堡主,这人该怎么处理?”弹雨看着神智不清的江凌鹤。
“杀了他。”阴兀冷冷的道。
“不要——”这时江灵突然从一旁跑了出来,“兀,求你不要杀了我爹。”
“江灵,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来吗?”风莲一见到江灵,冷声说道,脚步却毫不迟延的走到她的面前给她把脉。
“风莲姐姐,你帮我求求兀,让他不要杀我爹,好不好?”江灵握住风莲替她把脉的手,肯求道。
“灵儿,我必须杀了他。”阴兀冷冷的画音传过来。
“为什么,他是我父亲你的岳父啊,再怎么的不是,你也不能杀了他的。”江灵哭道,她知道阴兀对敌人从不心慈手软,但她不知道他竟能狠心至此。
“我若不杀他,必会养虎为患。”江凌鹤竟能在半年前就布暑了这一切,可见对他的怨恨之深,如果不杀他,以后恐怕会更麻烦。
“不要,兀,看在我的份上,不不,我肚里孩子的份上,求你不要杀了他,好不好?”江灵几乎是用爬的爬到阴兀的身边,只因她连走路的力气也都没有,更顾不上肚子的痛感,只希望她饶了年迈的父亲一命。
然而就在大家的视线被江灵所吸引时,江凌鹤已悄悄的走到了风莲的身边,突然说道:“阴阳,我得不到情儿,也不会让你得到的。去死吧。”使尽全力,一掌打在了风莲的背后。
“不要,爹——”
“不——”等阴兀出手拦截已然不及,风莲的身影犹如飘荡的碎纸,跌入身后万丈悬崖。
“兀——”风莲伸手想拉住阴兀伸出的手,可惜太远了。
往下飞落的风莲嘴角溢出血滴,眼神紧紧的锁住崖上阴兀绝望的眼神,想开口说话,却发不出声音,只能以唇形的方式告诉他她想说的话:“我爱你。”
渐渐的,她的身子变小,直到看不到。
“风姬?”阴兀收回手布满血丝的双眼看着江凌鹤。
“风莲姐姐,不,这不是真的。”江灵摇摇头,看着雾气围绕的断涯,心在瞬间变冷,又看着阴兀眼中的悲痛,死沉,绝望在她的心中开始蔓延。
“江凌鹤?”阴兀朝一边跌坐在地上的江凌鹤大喊。
“哈哈哈~!~死了,死了,都死了,好,死得好。”江凌鹤看着断崖,又看了阴兀,阴森诡异的道:“阴阳,这次你不会再跟我抢情儿了吧。哈哈~~”
阴兀走近江凌鹤的身边,双眼露出残嗜的目光。
“不要杀我爹,兀,不要。”江灵轻轻的喃语着,知道自己已阻止不了这一切的发生,她只是无意识的在恳求着。
“江凌鹤,你死一千次,一万次都不足以赔上风姬的这条命。”阴兀将左手贴在江凌鹤头顶。
江凌鹤麻木的眼神看着他,嘿嘿的傻笑着:“没人跟我抢情儿了,没人……”
未等他说完,阴兀手掌一用力,江凌鹤的头顶便缓缓的流出了鲜血,‘碰~’的一声,转眼间竟被捏得四分五裂,鲜血沾满了阴兀的衣裳,也沾进了江灵睁大的双眼里。
阴兀随即在江凌鹤没有头部的躯体上又是一掌,尸体犹如被五马分尸般断成四截。
江灵呆呆的看着这一幕,眨眨眼,无意识的念道:“爹爹,不怕,灵儿带你去放风筝,春天的迎春花儿开得好棒的呢,灵儿也带你去看哦,还有灵儿会烧一些爹爹喜欢吃的菜。嘻嘻~~”江灵缓慢的站起来,往回走着,走了五六步,便昏倒在地上,鲜血从她的腿下流了出来。
“堡主。”最先看到江灵倒下的是弹雨:“夫人昏过去了,还流了好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