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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浅脸上的笑波动的一闪,“没什么大事儿……”
“什么叫没什么大事儿?苏浅,如果是你临死前说这样的一句话,我会更相信。”陈谌端起细白瓷的茶杯,喝了一小口。
苏浅的脸色变得灰白,勉强扯出一丝笑,“我和安凌霄分手了……”
“为了什么?为了一个池洛,抑或是他将要订婚的对象?”陈谌紧追不舍。
苏浅没有回答,只是灵动的眼睛外面蒙上了一层谁也看不清的雾气。
陈谌叹气,“你哥和你姐呢?”
“现在他们也是应接不暇呢,姐姐这些天够受的了……”苏浅想起苏梅那样憔悴的失魂落魄,心中浮起不忍。
服务员端了两碗豌豆粉上来,热腾腾的白色蒸汽在苏浅和陈谌之间隔开了,苏浅抽了一双筷子递给陈谌,“这里的豌豆粉很好吃呢,你尝尝……”
她的话音忽然就低沉了下去,眼睛凝视着面前的那一碗豌豆粉,一动不动。
陈谌有一点慌,“浅浅,浅浅,苏浅……”伸出手在苏浅的面前晃动。
苏浅的眼泪就那样无声的掉落下去,落在了热气腾腾的碗中,“四喜,我真的怕,很怕啊,这是不是真的……究竟是不是真的,明明不是真的,可是为什么我会这么难受……谁来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不是真的……”她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怕些什么,只是心中空落落的,没有了依靠。
陈谌起身,走到苏浅的一侧,拍拍她的肩膀,“不是真的,都会过去的,苏浅,你要坚强……”
苏浅的眼光停留在豌豆粉的汤面上漂浮的几朵葱花,脑中安凌霄为她细心的挑拣出葱花的场景转变成三年前初次来到C市的那一晚,她告诉自己,苏浅,你要坚强。
“阿谌,我没事儿了……快吃吧,趁热吃才好吃……”苏浅擦了眼角的泪水,冲陈谌笑了笑。
陈谌没有说话,默默地坐回去,然后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当苏浅去前台付账的时候,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跳跃着亮光的屏幕上闪烁着一个人的名字,陈谌凑过去看了一眼,嘴角噙着一抹笑,然后拿过苏浅小巧的手机,略一思考,按下了接听键。
“池洛哥,你怎么在这儿?”苏浅手中的行李包被一双修长有力的手接了过去,她仰起头,就看见一双灿若晨星的黑亮眸子。
陈谌嫣然一笑,猫腰先上了轿车,“自然是心心相印喽……”
池洛抿嘴不语,将行李箱放到轿车的后背箱中,然后坐上了驾驶座。
苏浅有一点为难的看着陈谌在后座上堆着的包裹,以眼神示意她给自己留一个位子。陈谌笑着对池洛说:“池大帅哥,苏浅坐到副驾驶座上可以么?”
池洛柔如春风的一笑,“只要浅浅愿意。”他忽然想起那个时候,扎着羊角辫子的苏浅扬起脑袋,笑嘻嘻的问自己,“阿洛,你会娶我么?”池洛轻柔的吻她的眉梢,“只要浅浅愿意嫁,我就愿意娶……”
可是,浅浅,你还是当年的那个女孩子么?
苏浅无奈之下,只有坐上了副驾驶的位子上。
陈谌在后座安心的发短信。
“程温温,如果你不照办,小心点儿……”后面画着的是一个阴险的笑脸。
十秒后……
“你得答应我上一次的那个请求……”
陈谌咬牙切齿,苏浅从后视镜看着陈谌一脸恨恨的表情,不禁出声问道:“阿谌,没有人欠你钱吧?”
陈谌从牙缝中咬出几个字,“当然没有,有人欠我一条命……”
正仰身躺在床上发短信的程温温忽然打了一个喷嚏,是谁咒我?
“成交。”陈谌的眼睛中一道精光闪过。
温温,只要你有胆量接着。
可是,确实是陈谌高估了程温温的社交能力。
当安凌霄身穿黑色的正装出现在苏浅的视线中时,安凌霄身边的那个女人也成功的吸引了苏浅的目光。
“安总,好巧啊。”池洛是手优雅的将苏浅从副驾驶上迎下来,向安凌霄颔首示意。
安凌霄的目光一直凝滞在身形略显单薄的苏浅身上,用略微嘲讽的语气说道:“是很巧。”巧的好像是有人故意让他来看一场好戏。
苏浅抬头直接忽略安凌霄,向他身边的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子问好,“刘英,好久不见。”
正在凝神想对策的陈谌脑中轰然一声炸开,这样的情况,果真乱成一锅粥了。
刘英,苏浅在池洛出现后告诉过陈谌,是那个曾经和苏浅很要好的女孩子,后来池洛消失后,她也不见了,带着一封池洛写给她的分手信,神秘的消失不见了。
陈谌的眸光定格在这个女人的脸颊上,注意到她看着苏浅时眼睛中流露出的愤恨与不甘,一道亮光从头脑中闪过。
“苏浅,你好,我是刘悦伊。”
苏浅看着刘英伸出的手,注意到她手腕上的满钻单排紫水晶手链正是这些日子电视报纸上疯狂报道的国际珠宝设计师伊芙琳的最新作品,是名业这个季度的主打品牌。
“好啊,刘英。”苏浅愉悦的浅笑,伸出手稍微握了一下,然后很快的松开。
“我的名字是刘悦伊,苏小姐。”刘英的脸色沉了三分,回过手后,挽住了安凌霄的手臂。
苏浅的眸光闪了闪,仍旧是一副十分无辜的表情“是啊,我知道,可是如果你不是刘英,我这样叫你为什么会答应呢?”
从后座打开车门走出来的陈谌一听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刘小姐,我是苏浅的朋友,你好。”陈谌将手伸过去,可谁知刘悦伊是满眼的不屑,将头偏过了另一旁,一句话都没有。
陈谌没有丝毫受挫的表情,仍然是温文尔雅的笑,只不过眸光闪过一丝幽蓝。她转过头对苏浅说了一句,“浅浅,回头将你养着的那只鸟扔了。”
苏浅愣了一下,“嗯?”什么鸟?
陈谌的眼光瞄向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刘悦伊,语气异常的轻松,却带有根根利刺,“我说过,一般的鸟禽类,都听不懂人话。”虽然话音已经被刻意的压低,可是在场的四人能够清楚的听到。
“你……”刘悦伊的脸色铁青,可是毕竟是C市的名门淑媛,脸色马上就恢复过来了,笑盈盈的看着苏浅,“苏浅,久别四年,回来好好叙叙旧。”
苏浅点头,池洛却略微紧了紧拉着苏浅衣袖的手臂。
陈谌清楚的看到,刘悦伊的瞳孔紧缩了一下。
安凌霄不着痕迹的避开刘悦伊的手,“悦伊,今天我还有事儿,至于礼服的事情,我们改天再约。”
刘悦伊眼神中闪过痛楚,却快得让人捕捉不及。
“苏小姐,关于你暑期在名业负责的那个案子有一些交接没有办好,能否请你去名业一趟?”安凌霄向前迈了一步。
苏浅正在沉思着怎样拒绝,可是陈谌先她一步出了声,正好也截住了刘悦伊的声音,“正巧,苏浅也是要去名业,这样的话,也就免了池总的麻烦。”
苏浅惊愕的睁大了双眼,“我……”什么时候说要去名业了?
“好吧,苏小姐,请。”安凌霄十分优雅的弯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陈谌向着一旁脸色阴沉的池洛说道:“池总,还是要麻烦你先把我送到学校好么?”得到池洛的点头示意后,陈谌十分高傲的看了孤自一人站在超市门口的刘悦伊一眼,“那么,刘小姐,您接着逛。”跟我斗,你还不够格。
陈谌摇下车窗,看着那个别扭的小女人在安凌霄的身后亦步亦趋,眸中的狠厉的光芒顿消,浅浅,把握住你现在还能够利用的安凌霄对你的宠,否则,不要真的到了那一天,当你一无所有的时候,后悔也来不及了。
、第二十七章
“凌霄,安凌霄……”苏浅一路上跟着安凌霄走到停车库,心中就越是忐忑不安,可是她明明什么亏心事都没有做呀。
安凌霄忽然停了脚步,转身看着身后的小女人心不在焉的闷头向前走,心头的火气一拱一拱的,翻身就将苏浅压在了黑色的轿车上。
“唔……”苏浅被搁的腰上生疼,不禁轻呼出声。
安凌霄将苏浅的痛呼吞下,然后激烈的吮吻轻舔,灵舌没有了阻碍长驱直入,牙关相碰,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舌头交缠在一起,在苏浅口中追逐搅弄,几乎将苏浅的整张小嘴含入口中。
苏浅的身体完全没有支点的被压在轿车的外壳上,浑身有一点虚脱。
这样的姿势和之前没有调整好的呼吸,外加上安凌霄强劲的攻势,苏浅呼吸不顺畅,脸红的像是熟透了的番茄。
安凌霄看着苏浅脸颊的颜色,解恨的轻笑一声,然后在苏浅的下唇轻咬了一口。
“疼……”苏浅眼睛圆睁瞪他。
安凌霄没有理苏浅,唇继续向下,所到之处迸开几朵火花。
苏浅的衣领被解开,地下停车库的冷风钻进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微微刺痛的凉。火热的唇滑动,在苏浅光洁白皙的脖颈处留下一个个吮痕。
苏浅的脑中已经空白一片,有一种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混沌……
“踢踏……踢踏……”
那边的楼梯处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安凌霄将昏昏沉沉的苏浅包裹在大衣里,向后退开,又腾出一只手打开车门,两人一同摔倒在柔软的车座上。
安凌霄帮苏浅整理了衣领,然后将她放在副驾座上,捏捏她瘦的没有肉的小脸,伏在她耳边轻声道:“浅浅,演戏演过火了吧……”
苏浅一把打开安凌霄的手,装作很是生气的样子,“安凌霄,你也不要演戏演过火了,某天夜里,别抱错了人……”
“不放心,那搬回来住?”安凌霄尾音上扬,手指上缠绕着苏浅的一缕头发,慵懒的问道。“窃听器已经被屏蔽了……”
“休想。”苏浅将头发从安凌霄的指缝间抽出,然后将手腕上的皮筋褪下,扎成辫子。
那样的两个字,让安凌霄的心中一紧,“浅浅,不允许说再说那样的话……”
苏浅被安凌霄突如其来的严肃语气吓了一跳,忙不迭的点头。
“今天晚上就从寝室把东西收拾回来……”安凌霄看着这般乖巧的苏浅,声音变得柔和。
苏浅摇头,眼睛中的光彩不减,“安凌霄,我说过的,我要帮你的……”
安凌霄听了这样的话,心里的空虚被瞬间填满,他凑过来将苏浅搂在怀中,下颌微微蹭着苏浅的头顶,并没有说话。
安凌霄不想要用臂膀将苏浅束缚在笼子中,那样的话,只会让那双灵动的眼睛失去光彩。
所以,他宁愿放低姿态,然后替苏浅,完满的演一场戏。
不管苏浅究竟是为了什么。
安凌霄记得,大哥知道了自己与苏浅的事情后,半晌没有说话,只是淡漠的将半截明灭的烟头按在烟灰缸中,然后对自己说:“凌霄,不要对一个人太好,因为终究有一天你会发现,对一个人好的久了,那个人会习惯,然后把这样的一种享受当成理所当然,其实本就是蠢到不计代价不计回报的,但是现实总是让人寒心……”
安凌凡是一个长相十分硬朗的男子,与安凌霄的眉眼之间有三分相似,是安家的子孙中长的最相像是两个,只不过,安凌凡的眉角多了几分平和与沧桑,眼神幽邃,却让人心安。
“其实你明明知道,最卑贱不过感情,最凉不过人心。”
“可是哥,如果我也把那种宠爱当成了习惯……”安凌霄深深闭了闭眼,然后长舒了一口气。在这个如父如兄的大哥面前,他从来不需要隐藏些什么。
“那就将你的姿态放低,哪怕低到尘埃里,只要她愿意……”安凌凡手中的火机啪的一声点亮,映着他的半边脸有一些沧桑。
安凌霄笑了,其实我早就低低的贴近了尘埃,浅浅。
我的卑贱,自你而始。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而是明明无法抵挡这种思念,却还得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