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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非然说完不等安凌霄答话,便率先走了出去,路过苏浅身边,热情的打招呼,“浅浅,凌霄在后面。”
苏浅回眸,咧开嘴笑了,“现在我都不知道到底是叫大哥还是叫姐夫了,我姐刚才还给我通电话了呢。”
“随你怎么叫。”
何非然一开始却似不喜欢这个女孩子,心思太过于灵透,浑身上下恨不得长上七八个心眼儿,可是接触了苏梅,也就慢慢地明白了这个女孩子的苦,“凌霄来了,我先走了。”
安凌霄没有开车,他越来越喜欢的是这样岁月静淌的意味,携手在路灯下走着,仿佛可以走向地老天荒。
他戏言,“难道是老了?”
苏浅掐他,眼波流转的,“不许说老……”这样的静谧她很喜欢,就算前面是漆黑一片的深渊,也会义无反顾下去,。
因为,有一个人陪的感觉,很好。
到了安铮的病房,安凌霄尾随着苏浅走进,就听见里面带着颤音的一声,“安铮……”
安凌霄踉跄一下,匆忙间被绊了一下,苏浅扶住他。
“叫医生——”安凌霄冲着外面喊道。
安铮的手垂下来,好似飘落的枯叶蝶。
苏浅读过书里面的描写,看到过电影电视剧中的表演,但是,当这样的场景真正的出现在生活中,并且触手可及的时候,她仍旧是感到无法抑制的颤抖。
几个身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从门外奔进来,带起一阵凉风。
苏浅咬着下唇,走过去将大开的门关上,将一地的星光关在门外。
为首的美国籍的甄医生摇了摇头,“安先生已经走了。”
苏浅一下子哭出声来,却仍旧紧紧地咬着唇,下唇都发白了。
安凌霄走过去将苏浅的脸埋在自己的胸口,破碎的呜咽声从他的胸口溢出,床上的安铮的胸口忽然剧烈的起伏了一下。
甄医生赶忙看心电图,仍旧是平平的一条线,没有丝毫波动。
“怎么样?”安凌霄急切的问。
“不行……”
“可是……”
那边脸色都发白的郑琳琅忽然出声,“不许哭!”
苏浅猛然止住了抽噎的声音,安凌霄抚着她的背,“没关系。”他知道,苏浅对于死这样一个事请,因了十几年前的事情,仍旧是无法释怀。
郑琳琅坐到了椅子上,眼睛中却是涩涩的没有泪水,“打开门,让他走……”
苏浅一向不信鬼神魂魄,可是,现在她信了。
门外微凉的夏夜风吹入,即使苏浅偶尔发出抽噎的声音,床上的安铮不再动一下。
走了。
安凌霄和郑琳琅自始至终没有掉一滴眼泪,两人依循着惯常的习惯,说话,告别,好似只是寻常的家居生活。
走在夜路上,苏浅的手臂搭在安凌霄的臂弯,看着他侧脸坚毅的线条,和郑琳琅独自一人转身走进病房时笔挺的背影,如出一辙。
“凌霄……”
“我知道,浅浅。”
苏浅停下了脚步,踮起脚尖,用手掌附上安凌霄的双眼,“我知道你痛,你哭吧……”因为他的母亲郑琳琅,因为是一个男人,对外,永远不能示弱,可是,“我不是外人。”
苏浅的手心被湿润,睫毛轻轻颤着扫着她的手掌心。
安凌霄的脊背开始颤抖,只是越发抱紧了苏浅。
“凌霄,一些东西,记得就好,认识更好,而放下,不仅仅是一种双方的解脱,更是超脱。”苏浅的声音好似一定安抚的药剂,注入了那颗倔强却坚韧的心,“爸爸会走得好,没有遗憾……因为,你还有妈妈,爸爸唯一的夫人。”
月光倾泻着,连同幽蓝的天幕,都蒙上了一层轻纱。
静夜中,那边一朵含苞的花吐蕊盛放,写出一个不老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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