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铡
陆菲菲摸着摸着,蓦然,靠里侧的右手无意中摸到床板与墙壁间一块拱起的、小木栓样的物事,她心头狂喜,立时按了下去……
萧若正一心一头玩着恶狼扑美女的游戏,猛然听得轧轧声响,龙榻竟整个向下翻转,露出一个黑乎乎的洞口。
这一下异变突起,萧若未及有任何转念的工夫,便重心一失,整个身躯不由自主地掉了下去,他骇得一颗剧颤的心儿险些要跳出嗓子眼。
不单单是萧若与陆菲菲两人,连龙榻上盖的衾褥和下面的垫被也一并跌了下去。先是垂直往下两丈余,紧跟着便顺一道很陡的斜坡飞速往下滑,转瞬之间已到了洞底。
“噗”的一声闷响,结结实实摔在地上,萧若给摔了个七荤八素,痛得龇牙咧嘴,啊哟啊哟的老半天爬不起来。这还所幸身下的垫被给他大大缓了一下,如若不然,非摔出毛病来不可。
反观陆菲菲却早有心理准备,加之轻功高妙,双足轻轻点地,便稳稳落在地下,望着他呼疼的惨样格格一笑,娇声笑道:“该!谁要你一个劲的扑人家。咯咯咯……”
萧若倒霉极了,谁能想到龙榻下面居然藏着个秘室,经这一吓一摔,满腔欲火登时熄灭。他游目四顾,只见身处一个长宽不足五丈的小石室里,每面墙壁上各镶嵌了颗拇指大小的夜明珠,散发出青蒙蒙的昏光,四壁光滑如镜,别无可供攀援之处,一侧壁上却有石阶一直延升到顶端,秘室有四五丈之高,头顶上方入口早已重新关闭,看来,皇帝龙榻正是秘室的唯一入口。
都说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那是说当男人下半身膨胀的时候,脑袋瓜子便通常不太灵光。此时萧若欲火一退,头脑便回复清明,心念电般急转,把今晚之事前后一思量,跳起来喜道:“看来你果真为皇银内帑而来!原来皇银内帑就藏在龙榻下的秘室之中,哈哈……妙极,妙极!藏在这儿恐怕比放在国库中还要安全!”
陆菲菲也自雀跃不已,发现墙壁下排列着一排半人高的事物,外表以篷布遮盖,她走上前去,伸手揭开篷布,露出下面一排红漆铁皮大木箱子,箱子上并未上锁,她立时轩开一个箱子的箱盖一瞧,顿时无限金光赫然四散开来,似乎整个地下秘室都被镀了一层金晖,箱子里金光闪闪,眩人眼目,全是金灿灿的金条金元宝,不计其数。
陆菲菲把箱子打开了一个又一个,直到把十四个大木箱子尽数打开,里面无一例外,全是摆放得整整齐齐的金条金无宝,她沐浴在金光之中不由看得呆住了。
萧若也走过来,望着眼前这一切,嘴里不觉喃喃说道:“好家伙,这该有多少黄金?!”
陆菲菲目瞪口呆,半晌回不过神儿来,嗫嚅道:“按阴空海所言,此处藏有历代皇帝积攒的私房钱,统共黄金百余万两,以一两黄金兑换十二两白银算,也就是一千多万两银子。”
萧若不禁倒抽一口冷气,“一千多万两,好家伙,当得朝廷一年岁入的总和!”他当皇帝也有段日子了,可还从未见过如此巨额的财富。
陆菲菲缓过劲儿来,回首嫣然一笑,道:“这笔黄金敝教生受了,敝教上下不胜感激,异日皇上有什么吩咐,敝教愿意效劳!”
“慢来,慢来!”萧若眼珠子转了一转,扑哧笑道:“朕只答应你在后宫内住一晚,可没答应让你带走后宫任何东西,嘿嘿嘿……”
陆菲菲登时柳眉倒竖,随即展颜笑道:“你别忘了,你又不是真的皇帝,要是我不来,你一辈子也休想找到这笔巨财。”
萧若笑着摇了摇头,道:“既然你们这么有本事,那朕就上去好了。朕就不信没有朕的协助,你能把这些黄金搬出皇宫,不信你尽可试上一试。”
陆菲菲语气一窒。要没有他配合,她原本就在后宫里寸步难行,更不要提把这么多沉重无比的箱子运出皇宫,想也不用想。她贝齿咬了咬樱唇,恨恨道:“那依你说怎么办?”
萧若笑道:“按理说,这笔巨财既不是你们的,也不是朕的,要不是你们教主有本事逼出阴空海的话,朕的确也找不到这里来,而没有朕配合,你也休想把它运出皇宫……要不这么着,你我两人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平分了怎么样?”
陆菲菲气得腰肢儿一扭,忿忿道:“你的胃口是不是太大了点!”
萧若也不答话,转身就要上台阶回上面去,打着哈欠道:“朕困了,这事儿你尽管慢慢考虑,朕要去睡一觉了。”
陆菲菲大急,心知他要是这么一走,自己什么也干不了,瞬间下了个决定,跺跺脚,嗔道:“依你便依你!哼……”
萧若回头一笑,道:“这就对了嘛。其实呢,要不是朕看在你的面子上,朕可没那么好说话,少说也要六七成。你说该怎么感谢朕,是不是等会要陪陪朕?”
陆菲菲没好气白了他一眼,盖上所有的箱子,然后走到四面墙壁下轻轻拍着光滑的墙壁,侧耳细听回响,两只小手在墙上四处乱摸。
萧若笑道:“你别找了,皇帝的私房钱都在这里了,你难道还能找出宝贝来不成?”
“人家曾学过一些机关土木之术,这间秘室似有古怪。”陆菲菲似乎自言自语说道,两手不住摸索。
话刚说完,猛听得一阵轧轧声响,墙壁间一块一人高的石壁向左侧移动,转眼间缩入了左侧的墙壁间,壁间显露出一个黑森森的甬道,也不知通向何方。
陆菲菲欢呼一声,也不招呼萧若,紫影一闪处,便消失在黑咕隆咚的甬道里。
萧若看着怔了一怔,正自想着自己要不要也进去看看,以免有什么好东西被那小妖女一人独吞,猛听得里面传来陆菲菲一声惊怖的惨叫声,在这诡谲难言的地底分外恕
第二十章 太祖宝藏
萧若听得毛骨悚然,走到阴森森的秘道口,探头朝里面张望,只见里面是一道窄窄的甬道,看不到尽头,宽仅容两人并肩而行,甬道上方岩石上每隔四丈距离,镶嵌了颗拇指大小的夜明珠,散发着青蒙蒙的光华,微弱的昏光难以及远,使整条甬道呈迷迷濛濛的混沌之色,平添几分难以言喻的幽悚。
陆菲菲消失得无影无踪。
萧若迟疑一下,暗暗咬牙,人家小姑娘都敢进去,我一个大男人岂能连娘们都不如!终是启足踏入了甬道,缓缓向前走去。
“菲儿……菲菲……小妖女……”他轻轻呼唤着,始终不闻应答之声,整个地底听不到任何响动。异样的死寂,没有一丝儿声响,只能听见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以及轻轻的脚步之声。
左右石壁及地面异常平整,显然经过人工精琢细磨,他念及此处本是在皇帝寝宫的地下,想必是本朝某位皇帝所造的秘道,他心头惊怖之情顿时大减。可是,先行入内的陆菲菲又为什么发出那样一声惊叫?她此刻又在哪儿?
行不数十丈,萧若进入一座阴森森的石厅。但见一片灰暗的色调中黑雾迷漫,寒意逼人,这石厅空间开阔,四壁平整如削,石厅正面又是两条甬道呈现在面前。
萧若一时也不知陆菲菲进了哪条甬道,游目打量这个小小的石厅,见左侧靠墙壁处有一个石砌小台子,上面似乎供奉着神龛之类的物什。
萧若缓步走上前去,借着夜明珠昏微的光芒一瞧,神龛内放置的却原来是一块祖宗牌位,牌位正面书着本朝开国之君太祖皇帝的名讳。
萧若对本朝太祖皇帝的牌位一点也不陌生,在太庙和皇陵中祭拜列祖列宗时,都曾见到过,他当皇帝这段时间,也没少听人提及太祖皇帝,对这位一百多年前一手开创华朝江山的大英雄,充满了仰慕与敬意。太祖皇帝虽不是自己的祖先,但拜祭起他来,并不勉强。
萧若晃眼间瞥见墙壁上刻有一行小字,凝目瞧去,那是一行朱笔写的古篆体字:“到得此间者,当是吾后世子孙,见吾牌位应即刻大礼叩拜!”
萧若心神微震,他在皇宫中见过好些太祖皇帝留下的墨宝,从笔迹立时认出这句话正是太祖皇帝亲笔所写。他不由有些好笑,心道:“你怎么知道来此的,就一定是你后世子孙……是了,是了,地底秘室入口处正在皇帝龙榻之下,看来能到这里的,还真是只有太祖皇帝的后世子孙。不过自己却是个例外,这就不是一百多年前的太祖皇帝所能料到的了。”
萧若分别在太庙与皇陵跪拜过太祖皇帝的灵位,心想拜他一拜也无妨,毕竟自己继承了他一手打下的江山,更何况死者为大,中国人历来就有礼敬死人的传统。
他便在神龛前放置的一个蒲团上面跪下,双手合十,心中默念道:“太祖爷在上,小子萧若虽不是您的后世子孙,但既然我因缘际会坐上皇位,也就会担负起天下兴亡的重任。小子斗胆跟您说一句: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非一人一姓之天下,君王无道,英雄正可取而代之。您那后人姬煌小子不肖,江山社稷行将分崩离析,一家失其鹿,与其群雄共逐之,兵连祸结,生灵涂炭,何如由小子我顺顺当当接手?至少我不会毁姬家宗祀,屠戮姬姓皇族……小子我在这个世界没有亲人,既然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便会把自己当成姬家的人,以您以及姬姓天家列祖列宗为亲人。愿太祖爷在天有灵,保佑中华,保佑天下黎民苍生,保佑小子我中兴本朝,重现汉唐之盛世!”
他在心头念完这番话,深深拜了三拜。拜完三拜,正欲起身之时,猛见蒲团边缘处灰布上绣有一行绳头小字,若非跪在蒲团上深深叩拜,决计难以发现。
他凝目瞧去,上面绣的字是:“妙极,你果然是吾后人!厅前正面两条通道皆是死路,通道中遍布歹毒机关,不论什么人进去都难以活着出来,专为置敌人于地死之用。真正的出路在吾神龛后壁间,按动吾牌位后的机关即可开启……”
萧若只看得手足冰凉,太祖皇帝竟然连自己的后世子孙都要算计,假若某个后世皇帝来此看到了他的牌位,却一时没有大礼叩拜,稀里糊涂走进两条通道之一,岂不是死在他祖先手里?!萧若接着看下去,后面果然道:“……若有不肖后人见吾牌位而不拜,其不孝若此,不死何为?”行事狠辣决绝,对待后代子孙也绝不婆婆妈妈,拖泥带水,果然是一代枭雄本色。
萧若心头怦怦乱跳不已,要不是自己阴差阳错窃取了华朝江山,拾了个天大的便宜,对华朝开国皇帝既是感激、又是仰慕,在太庙与皇陵祭拜过天家列祖列宗后,潜意识里已把自己当成历代皇帝的继承人,见到太祖皇帝牌位及留给后世子孙的话,出于礼敬先人之心,便很自然依言叩拜。否则,一旦走进两条通道中的任何一条,岂不是死得不明不白?
而陆菲菲先一步到此,决计不可能对太祖皇帝灵牌下拜,当然也就看不到蒲团边缘绣的小字,闯进两条死路想必已经凶多吉少,他一开始听见她的惨叫之声,当是她在秘道里中了暗算所发。
萧若走近厅前黑洞洞的两条甬道,冲里面叫唤了陆菲菲几声,始终不闻任何回音,里面一片死寂,连呻吟声也没有,仿佛陆菲菲凭空消失了一般。
萧若既已明确知道两条都是死路,自然不敢进去一探究竟,他走回神龛前,依着太祖留下的话,伸手在太祖皇帝牌位后摸索了一阵,果然摸到一小块圆石状的机关,他缓缓扭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