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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热的风吹过,略微残破的衣角猎猎翻飞,四目相对,天与地安静了下来,风看着燎火的双眼。
许久,风浅浅的叹息一口气。
【带我离开红国王宫的师父告诉我,我的父母死在红**队的刀下。】
——所以,她不再是那个在花园里、在他的面前无忧起舞的白奴。
【红王燎火,这些年你的手沾染了我的同胞无数的鲜血,我只想问你——你究竟对我们白国人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将我们赶尽杀绝?!】
燎火咧嘴笑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怎么,你的那位师父没有教给你?】
风一愣,随即咬牙切齿。
【燎火,这就是红国非要与白国交战这么多年的理由?!你知不知道多少家庭支离破碎家破人亡!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白国和红国的人。难道有什么不同吗!?是头发?是眼睛?是肤色?还是语言?为什么明明都是人,却必须因为个别人那些自私而荒唐的理由任性的毁掉大部分人的幸福?燎火,你回答我,回答我——!】
风凄凉的声音撕裂了灼热的空气,她愤怒的喘息着,呼吸紊乱,手指颤抖。
她的这番质问,不仅问住了台上的燎火,也问住了周围的观众。
人与人,难道有什么不同吗?
头发、眼睛、肤色、语言……有一样的,有不一样的,这些真的能区分种族吗?就算能,可所有不同的种族,为什么非要互相之间以杀相向?
究竟从什么时候,国家之间只能用战争这种形式对话?
为什么到了今日,从痛苦到麻木,也并没有得到一个开战的真正理由?
风望着燎火怔住的脸,【燎火……小时候的我,根本意识不到我是白奴……因为——身为皇子的你,从来没有让我感觉到自己是个奴隶。】
燎火身子轻轻一颤,眼神震惊的瞪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风。
台下的观众们的目光中也充斥着震惊,心中仿佛有什么开始震动,一个几乎从没有想过的念头浮现出来——种族与敌对的概念,其实根本不是一开始就出现的。
在孩子的眼中,无论对方是不是敌国人,他们眼里看到的,只是与自己一样的玩伴,而不是仇恨。
就在人们思考这些从来没想过的事情的时候,整个台子“呼”的烧起来。漫天的火焰夹杂着青银色的光芒刺得所有人睁不开眼睛,当火光散尽,音乐停止,台上已经没有了燎火和风,没有了红国和白国。
只有一把坏掉的木扇,静静的躺在地上,尾端还燃着一簇火苗。
所有人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摇曳的火苗,随着那一明一灭的火光,思绪渐渐变得浑浊起来。
“这就是故事的结局吗?”观众里一个女孩子喃喃的开口。
“红国和白国,究竟怎么样了?”
“燎火和风呢?他们两个人最后发生了什么?”
人群又哄闹起来,关于结局的猜测此起彼伏,念白的小二瞧着手里的纸——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词语,这故事……结束了?
他觉得自己没看懂,可是仿佛又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他已经看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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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小龙和小风退到了后台,迎着那些贵族小姐们震惊的眼神,她们安静的坐在了角落里。小龙松了一口气,将袖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道具撇到了一边。
“现在只等烈凰传唤了。”小龙将散乱的黑发整理好。
小风转过脸,“黑曜,你真有这把握?”她皱眉小声问道,毕竟她们表演的根本不算是舞蹈。
“可是,我们演完了,没被赶下去不是吗?”小龙耸耸肩,“我们将矛头直指烈凰的政权还有水轮国和火轮国的战争。如果这样烈凰都无动于衷,那我们这趟来了也是白来。”
小风愣了愣,随即低下头,“嗯,那我们……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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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坐在旅馆外的台阶上,依旧是叼着一根青草,百无聊赖的托着腮。
短短一天不到,黑曜和风谣成了他这辈子见识过的最不可思议的人。
首先是匆忙参加舞姬选拔赛,再来她们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上演了一场根本不是舞蹈的节目,讲了一个不长却让人无法挪开视线的故事。
最后。在所有人都以为,她们精彩且震撼人心的表演可以让大赛破例,被女王陛下选中的时候,意外落选。
然后,收拾好那些道具的小二没精打采的准备打回去,却接到官员的带来的消息——风谣与黑曜被召唤到王宫。
于是自大赛之后,小二根本没见过她们两个,他只得坐在旅馆门口等她们回来。
虽然没有成为皇家舞姬,但她们总算如愿进入皇宫,至于她们为什么想进宫去,就不是他知道的了。
而此时,小龙和小风被传唤的人带到了皇宫内殿,望着金灿灿的墙壁和那些摇曳的火光,小龙与小风绷紧了神经。
没有赢得比赛在小龙的意料之外,但是她们在失败之后还是被单独传唤,这叫小龙很吃惊,她们两个人甚至还没来及将衣服换回来。
比赛的时候专心表演,纵然早已看见了半空中那金色的光芒,她们也没有频频抬头。现在就要见到烈凰,小龙和小风都有些紧张,烈凰在这个世界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而她们特意针对她的那场表演,又会收到何种效果?
想着想着,前方出现了巨大的拱门,两名侍卫手拿尖利的长矛守在那里。
一名身着红纱的侍女走出来,与官员低声说了什么,官员点头离去。
“你们两位请跟我来。”侍女温柔的说道,转身在前面带路,小龙和小风立刻跟上。
转了几个弯,侍女在一扇门前停下,将门打开,“两位请进。”
小龙她们看看侍女本身没有要进去的意思,于是点头,“有劳了。”她们两人单独进去。
这是一处光线昏暗的大殿,四周立着雕花的短柱,柱子上燃着金色的火焰,火焰的中央,赫然有着一株青色的植物。丝毫不受火焰灼烧的影响。
小龙先是满眼讶异的瞧了瞧,心中渐渐溢满了温暖——植物养在火中也不会烧死,这是重生之火。
再往前走,大殿的正中央,一抹金色的光芒静静闪耀着,小龙望着皇座上的女子,红发金眸,金红色的长袍流动着美丽的火纹,一股熟悉之极的气息弥漫开来。
小龙望着那张脸,心中的激动溢于言表,“烈……”
小风忽然拉了拉小龙的衣袖,带着小龙弯腰行礼。
“参见女王陛下。”
坐在皇位上的火轮国女王烈凰闻言,轻轻点头。
“起来说话。”她的声音很平静,一张绝美的容颜这才带上了微微的笑意,“你们——就是风谣和黑曜?”
小龙和小风立刻点头。
烈凰先是将小龙和小风打量一下,然后轻轻笑了。
“你们的表演真是叫人印象深刻,让我有些犹豫。”烈凰说到这里,顿了顿,瞧着下面站着的两个人,她抬了抬食指,一道金色的火焰萦绕在她的指尖,“犹豫……究竟是该欣赏你们,还是该杀了你们呢?”
小龙一愣,小风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的想将小龙护在身后,小龙却使眼色让小风不要动。
“女王陛下,黑曜不明白您的意思。”小龙表情冷静。
烈凰浅笑,“演了那样的东西,这会儿却说听不懂我的话?”她含笑望着小龙和小风,“好,我来问你们一个问题,对我国与水轮国的战争,你们心中存有不满吗?”
小龙没料到烈凰会问这样的问题,她摇了摇头,“陛下,我们并没有什么不满。”
“哦?”
“我们唯一有的,就是难过与疑惑。”小龙接着说。
烈凰闻言收起了笑容,“怎么讲。”她盯着小龙。
小龙思索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丝苦笑,“我们不明白……为什么要有战争。”
烈凰眼中一动,但是她抿着嘴唇没有说什么。
小龙知道,烈凰在等她给出接下来的解释。
“就像故事里红国的燎火与白国的风那样,战争给人们带来的是无尽的苦难,受益的只是少数贵族阶层。一个靠战争巩固国力的国家是不会繁盛的,因为它丧失了国之根本,也就是——民心。对战争来说,最恐怖的不是军队,是暴民,因为那是军队都无法战胜的存在。燎火也好,风也好,他们最后站在了对立的立场上,但这根本不是他们命中注定。为什么必须要有战争?火轮国也好,水轮国也罢,不都是一样的人民吗?为什么明明可以幸福的笑,却要选择痛苦的哭呢?如果非要开战,那么——理由是什么?非打不可吗?”
小龙认真的望着烈凰,一双黑色的眼睛亮亮的。
“陛下,您能否告诉我,作为普通百姓的我们,究竟可不可以将幸福寄托在手握皇权的王者身上,还是要远走他乡,寻找一片可以安稳过日子的净土?”
烈凰听闻,表情忽然很难看,“黑曜,你的意思是说我的火轮国不如没有战争的光轮国与暗轮国吗!?”
小风赶紧拉拉小龙的袖子,示意她不要将烈凰惹恼,毕竟游鳞拜托的事情才是首要任务。
小龙知道小风的意思,她再次对烈凰行了一礼。
“黑曜不是这个意思,陛下请息怒。”小龙抬头望着烈凰的眼睛,“黑曜之所以敢冒昧说这样的话,不是因为黑曜想触怒陛下什么,而是黑曜相信陛下与别国的王者不一样。陛下不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否则——刚才我们还没有表演完,您就该将我们抓起来处死!”
烈凰金色的美目中闪过惊愕,她动了动嘴唇,却没有说什么。
“陛下,那火焰……是重生之火吧?”小龙忽然望向身边不远处柱子上的火焰,“一个拥有重生火焰的王者,黑曜不愿意相信您会毫无理由的发动战争,让人民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烈凰转眼看了看柱子上的火,她的表情满是吃惊,“你……”
这时候,小风忽然上前一步。“陛下。”她面带微笑,凝望着坐在皇位上有些怔住的烈凰,小风的身上亮起青银色的光芒,璀璨而耀眼。
“你……不是我国的人?”烈凰盯着散发着奇异光芒的小风,之前在表演中虽然也多次见过这样的光,可是她以为是通过某种手法形成的表演效果,此时见到小风身上自然散发出来的光芒和快速流动的风,她这才发现不对劲。
小风只是点点头,笑了笑,“女王陛下,我来自风轮国。”
“风轮国?”
“嗯。”小风伸出手,青银色的光芒将昏暗的大殿照得有些明亮。
“曾经,我的名字叫做青。”
烈凰听了先是皱了皱眉,随后马上变了表情。
“风轮国第一公主——青!”她唰的一下站了起来,身上闪着金红色的火光,烈凰吃惊的瞪着对面保持笑容的小风,“风轮王的双生妹妹?”
小风点头,“您知道我?”
“曾经听说过。”烈凰发觉自己惊讶得过了头,她稳了稳心神,面色重新庄重起来。“只是你与传言中的不一样,青公主。”
“既然不一样,您为什么相信我就是风轮国的第一公主呢?”小风听烈凰叫自己青公主,立刻就知道烈凰是相信自己的话了。
“因为——我听到了最近的传言。”烈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