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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我没有再移开,我想若是我再排斥的态度对待他一定显得我很没有诚意。人和鬼魅之间若是没有平等相待的心态,谁会和你坦诚交谈。
“凡是来过这里的人我都会问一句:你是来陪我的吗?只有你一个人听到了,当然就知道你看得见我了。这也是缘分呢!我在这儿闷死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他伸了手想碰碰我,干瘦的手指却穿过我的身体像是无形。
他鼻子里发出一声哼:“格老子地,好不容易看见个养眼的妹儿,想摸又摸不到,老子命苦哦!”
他沮丧的叹气我却“噗嗤”一声笑了:“我们不在同一个空间,你碰不到我的。发于无形,终于无形。你在我的空间是没有物质形态的。你是四川人啊?”
他继续叹了口气:“是啊!好多年了,也没有回去过,不晓得家乡变成撒子样子喽!“
“那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呢?”我心里庆幸,挑开一个话题,就可以和他沟通上了。
“唉!那时候哪里想过那么多啊!十七、八岁就离开家了,跟着别人疯跑……为什么跑到这中缅边境来,还不是以为这里满地黄金吗?我们镇上的人出来了四个,三个都发了财,我看着眼红,也跟着出来了……我什么都干过了,苦力也做过,挑夫也做过,开矿工也当过,还像菜农一样在市场上倒卖过白粉……”
“白粉?”我一惊,有点呼吸不畅通,干咳了几声。
“是啊!在缅甸的街口市场就好像菜农提篮子卖白菜一样,白的是海洛因,黄的是鸦片膏子……”他在肆无忌惮的口若悬河。
我在心惊胆战默默听着,他这样的经历真是不死都奇了。
“那时候也曾经想过,过边境的话死了也就死了,可是没想到跟了安卜泰做大哥之后,反发而被他利用出卖了……”他脸上的枯黄变成了气愤难平的青白色。
“怎么说呢?”
他拳头握的实在,恨得牙齿咯咯作响:“安卜泰的胃口越来越大了,除了倒腾,还想自己做毒品加工厂。在这个地方,做这事的大有人在,生产毒品容易,要想运输分销过境,危险系数就大大增加。光是通往中国的必经之路就有无数道关卡……我且不说其他方法了,反正是堵的越严,毒贩子的折腾招数越多。我……就是受害者。”
我瞪大了眼睛不解地看他:难道他是因为运输毒品丢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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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没有听说过死人运毒的?”他突然转过来用他那双突兀的眼睛看我,我顿时觉得阴森萧飒,脖颈后面冷风飕飕。
“你……你要说什么就一口气说完吧!别吓唬我……”
“说,肯定要说的,好不容易找到个陪我说话的……”他咽了几口口水,“我就是个死的‘运输人’。安卜泰好言诱骗我带货过境,本来一路上还算顺利,可是到最后一道关卡的时候,出了纰漏,眼看就要暴露了。我就中了他的招……”他的浑浊的眼光暗淡了下去,“他真的对我下了毒手……我死以后,他们把我的肚子剖开,把内脏掏空,将几十公斤的毒品放在……”
我听不下去了,忍不住的呕吐起来。这血淋淋的往事让我比看见鬼魅还难受……人!我一直觉得,鬼魅不比人可怕,人才是最可怕的!贪念会招来魔鬼……人的良心真的会因为贪婪而泯灭……真的会为了利益而把灵魂出卖给魔鬼撒旦……
他闭了口,大概是看我难过。
我稍微冷静下来后,也平静了,再看看他,他好像已经没事人似的呆坐着,眼睛向上翻,直愣愣地看着黑糊糊的天花板……
“后来呢?”我小心翼翼的问,看他憋着不说的样子也很可怜。
“后来我就留了下来……我的肉身已经化成烂泥了,我的魂魄留了下来——因为不甘……还有恨!”他说这话时,满眼又充满了敌意……
我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生怕他的愤怒席卷起漫天大火把我也吞噬了。
可是他却马上又恢复了常态,伸出手向我示意:“你躲我做什么?我又不吃你!我要报仇也是早安卜泰,不会找你的。”
我看看他的手,知道人和鬼魅握手肯定不会接触到实物,但是我仍像常人握手一样,在看似他手伸出来的方向,于空气中握了握,这样他会欣慰一些,鬼也有尊严的,我又一次明白了狄明阳说过的道理。
他冲我眨巴眨巴眼睛:“我叫阿元,能帮到你的我就帮,反正做了这么长时间的鬼,还是第一次遇见个顺眼的。你说你想干什么吧?”他拍拍胸膛,好像很仗义的样子。
我想赌一把了,把希望寄托在一个鬼魅身上,这听来有些不可思议,但是在大森林和狄明阳到来之前我已没有别的办法:“你能告诉我怎么逃出去吗?”我想他在这里待了不短的时间,对于怎样出得去应该是轻车熟路了吧!
“你想逃啊?就凭你?”阿元上下打量我一番,“别开玩笑了,外面的装备能把你打成蜂窝煤,你知道这是一个窝点吗?”
“我知道!”我有点沮丧的点点头,马上又恢复精神,“要么你告诉我怎么样可以出这个屋子,安卜泰储藏的屋子是哪间?”
“你想干嘛?”阿元一脸惊讶的瞪着我。
小镇上的道路满是尘沙飞舞,这里尚未属于西北开发的范畴,一切都不那么顺畅,显得还很滞后。她有些不适应,是因为西北的干燥,让人喉咙肿痛,“她”的火气也噌噌噌的往上冒。但是看看身边的两个人,又忍了……毕竟不能让他们看出她的破绽,这是她目前最当紧的任务。
人声鼎沸的西北餐馆。
他们三人坐在不起眼的角落里。她本想坐在狄明阳身边,看了看狄珞,又不自觉的往另一边移了移。狄珞心里暗乐:这丫头已经心猿意马了,离他的计划又走近了一步……
出了餐馆,狄珞轻车熟路的租了一辆越野吉普,三个人一起往东去。原来他一直把狄家的直升飞机藏在旧厂房的仓库里。“她”跟着他们上了直升机,大森林熟练的操纵驾驶,径直的朝南飞行。途中给养了一次,继续南行。“她”想问他们的意图,他们却总是不经意的避开。到南方的丛林区时,“她”已经隐约感觉到了他们是要飞去安卜泰的老巢,不由得心里一惊。这么快,她还未来得及像安卜泰汇报……
飞机在贴着树梢飞行,娴熟的躲避障碍物,狄珞的技术高人一筹。“她”侧目看了一眼狄明阳,他毫不理会头顶上引擎发出的巨大轰鸣和急行的颠簸,只管睡的正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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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人!“她”瞄了他一眼后,拿出手机想给安卜泰发送消息。
“给谁联系?”他忽然像睡醒的猛狮一样眯缝着眼看她。
“她”浑身一哆嗦,手机掉在脚下:“没……没有……我……”
狄明阳淡然一笑:“现在不好用通讯器吧?我们还在天上。”说完,他把一块锂电池扔给“她”,转过身去接着睡。
“她”更是吃惊,打开自己的手机后壳一看——电池已经被摘空了。
什么时候?!自己竟然完全没有发现?!!
再看狄明阳,他好像若无其事,睡的正香。
这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怎么会这么自信?就好似把他关在笼中,与毒蛇猛兽做伴,他依然能睡的安稳。
“她”顿时泄气,将手机扔了出去……
狄明阳背对着她闭目养神,嘴角泛起嘲弄的冷笑:安卜泰大概不会想到,蓝若惜是个清贫自在的人,她长这么大,还从未用过手机这类东西……
她感觉很不好,似乎狄明阳产生了怀疑,这怎么好。自己的任务还没开始,怎么就引起怀疑了?细细回想,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啊!究竟是哪里引起猜疑了……
距离安卜泰老窝的地方还有八十多公里时,直升机降落了。狄珞迅速的将直升机隐蔽到丛林中;明阳开始利索的打开地图寻找自己所在的方位。
待狄珞走过来时,他已经找到了自己的方位,又在地图上标出了目标方位。他一边收起指北针,一边扭头对狄珞说:“运气不错!距离我们只有八十多公里。”
她显然有些心慌,不知道他们想做什么,她还没有和安卜泰联系上,而他们已经距离安卜泰的老窝八十多公里了……这也太快了,她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
狄珞看过地图之后收起,说了一声:“走吧!”直接探身进了丛林。明阳也跟在他后面,背起行装就走。
“她”措手不及:“你们……这是要去哪儿?总得告诉我一声吧!”
明阳回头看她,顿时觉得气焰难平,他不晓得狄珞为什么非要带个敌人的累赘跟着,甚至他想趁狄珞不在的时候把“她”这个包袱扔掉。对安卜泰的愤怒已经转嫁到了她的身上,她越是问得多,他越是想恶整她。
天色渐渐暗下来,他们在树林子里临时扎寨。支起帐篷的时候,明阳故意对“她”说:这野林子里有蛇和野猪出现,还会有狼出来觅食,没有我叫你,你可千万别出来。“她”有些忧心忡忡:“那……我若是想小解呢?怎么办?”她听说过南方茂密的原始森林里经常有野狼出没,他倒不是纯粹吓唬她。
明阳故意显示诚恳的样子:“你叫我一声啊!我陪你去,谁让你是我未婚妻呢!”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已经在盘算着怎么修理她了。
“她”倒是又一蒙:他是什么意思呢?先前不是对我不冷不热的,时而周到,时而疏远,时而猜忌,时而防备……这富家子弟难道都是这般古怪?
“你想什么呢?我是你未婚夫,你需要什么直接跟我说,别见外啊!我的都是你的,我们是一家人,你也是狄家的一份子。
他越是这么说,越是安她的心。她此行的目的就是要套出他口中的密码,获得狄家的遗产……想到这里,她也横下一条心:今晚是个机会,要把他钓出来,无论如何得把密码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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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原始森林的夜晚远没有常人想象的那么浪漫,相反充满诡异阴森的气氛。就像是人被什么神秘的磁场包围了一番似的。皎洁的月亮并没有起到多少照明的作用,因为浓密的枝叶把月光挥洒下来的柔和光线遮挡了个严实。四周安静的令人透不过气来,只能听到柴火烧爆了后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她”在帐篷里卧着,心事重重。帐外的兄弟两个人在商量着夜里值班的事情。其实就是要照看好帐篷前的火堆,不能让它熄灭。这里的确会有狼群出没,没有火就意味着把肉身暴露在菜板之上等着被宰割。
“我守前夜,你守后夜。”狄明阳强烈要求值前夜。值夜的人都知道,宁肯值头班,也不要值二班。下半夜是睡意正浓的时候,值头班回来的人可以倒头大睡,值二班的人却是要在睡的正香的时候被叫醒,这是最不自在的事。可是狄珞认为自己为明阳做任何事情都是值得的,谁让他是弟弟。“好!”狄珞一口答应,“那你可要警醒点,有什么异常的动静马上叫醒我。”
狄明阳推他:“知道了,知道了,你赶快去睡吧!”狄珞在四周十丈远的地方又做了检查,在帐篷周围仔细的洒过防蛇的磷粉,才钻进帐篷去睡……
两个小时之后,狄明阳在“她”的帐子前故意磕了磕鞋跟,像守侯猎物一样等着她出来。她还真的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