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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一股怒火憋在心口就要喷薄而出……
狄珞的叫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你现在去睡觉,我来值夜,别再捅娄子了。”
明阳不服气:“你干吗对我摆脸色,我做错了什么?”他很想说:犯不着为了敌人阵营里的女人和兄弟闹不痛快。可是看到狄珞冷峻的脸色,又把话收了回去。
他径自钻进帐篷,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另一个帐篷里的身影:那女人已经回去睡了。他这一晚上做的都是徒劳,根本没从她嘴里套出任何话。
那小鬼没有跟进狄明阳的帐篷,他在离他们十几米远的地方蹲着,显然他有些怕火。狄珞在火堆旁边坐下,拿出短匕首在削一根树枝。他看不见那小鬼,小鬼却一直睁大了眼睛注视着他……
狄珞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他也想探知安卜泰那边的消息,所以想是不是时候对这个假的“若惜”使用催眠术。他一直在等待机会,要让“她”对他完全放下警惕之心,或者是在她意识最薄弱的时候,才能催眠她。否则,只会弄巧成拙,还会引起她的警觉。
我在阿元的帮助下,撬开了关我的房门,这对他们这类在“江湖”上混饭吃的人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可是摸到藏的库房里去,实在是不易,要经过一个两百米宽的空场地,遇见巡哨的人就好比撞上了电蝇拍的昆虫,根本无处可逃。
“我该怎么做啊?”我问阿元。可是我的肚子在这里时候叫个不停,双脚也好像踩在棉花上一样软绵绵的。“我怎么了?好像全身要虚脱了一样无力……”
“还问我怎么了?你自己都感觉不到吗?你这是虚脱症状……你多久没吃东西了?”阿元凑近了看我,他那双空洞的黑眼睛里竟然有些关心我的担忧。
我想一个鬼魅和人的友谊是可以建立的吧?
狄明阳说过,鬼魅中也有善良的,现在这窝里的鬼魅,索然他生前做过有违善良道义的事情,可是他的本性是善良的,现在他不就是在把她当作朋友一样帮助吗?
“我……我不记得了,好像有两天了吧!”我摸摸自己的肚子,现在瘪得能塞的下一个橘子。“中间我吃过一个干面包……”我努力想一想,脑袋似乎也混沌了,记忆减退了很多……
“哼!这帮人!真是禽兽……我当初送货时,他们就一天一夜没给我吃东西,为的就是在我肚子里放货……”
“别说……”我急忙制止阿元的义愤填膺,忍不住又要呕吐起来……
他便对那事闭了口:“你缓一缓吧!我再想想办法!”
“阿元,你对武器熟悉吗?”我望着远处的库房,悠悠的说。
“切!我在这儿混的时间也不短,怎么会不熟悉,每次擦枪保养的时候我都在,那些枪我都摸过多少回了,怎么会不了解?跟自己脚趾头似的,要多清楚有多清楚……”
我看见他洋洋得意的模样,顿时有了精神:“阿元,你帮我,我们去库,你帮我把安卜泰现存的武器毁了。”
“毁……了?”他一怔,“你想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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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毁了……那些武器啊!”我现在只能这么想,安卜泰少了那些杀人的武器,是不是对大森林他们的威胁就降低了?
“你想得还真是天真哦!”他撇撇嘴,“外面那些哨兵可都是人人手中有武器的,你毁了货舱里的存货,那些他们手上拿的你怎么毁掉啊?”他看透了我的心思,“我知道你这丫头片子心里想的什么,你才不甘心等死,你是在等来救你的人吧?”
我瞪大了眼睛闭紧了嘴巴。
“你看你,跟我还保密什么?我是鬼,除了你别人也看不见我听不见我,你还怕我跟谁说去吗?”他满不在乎的咧大了嘴巴看着我笑。
我顿时轻松了很多,对啊!我跟他紧张什么?跟鬼做朋友似乎比跟人做朋友更轻松,不用担心他出卖我,不用提防他在背后害我。犯不着,一个鬼犯不着害一个没仇怨的人……
我恳切他真心的帮助我:“你熟悉武器啊!至少比我熟悉啊!我除了会拆枪别的要怎么收拾我就一概不知了。”
他眨巴眨巴眼睛,有点不敢置信:“真的假的?丫头片子……你还会拆枪?”
我的脸涨得通红,这算什么好事?还是上次安卜泰突袭狄家别墅的时候明阳教我的……想起那些黑洞洞的枪口,我还是忍不住胆战心惊……眼角下瞥,自己肩后的枪伤还在隐隐做痛……
奶奶!!
我把双手合十放在胸前,闭上眼睛默念:奶奶!您一定要保佑我!保佑大森林,保佑狄明阳!保佑我们逃过这次劫难,保佑好人得以平安!坏人……坏人得到应有的下场……
“阿元!我准备好了,你带路吧!带我走最隐蔽的路,不易被人发现的,我们去仓库!”我以坚定的眼神注视他:我准备好了!赴汤蹈火我也去!
阿元抹了抹鼻子,抽搐两下:“有捷径,但是不好走,我们绕过排房,潜伏过去。不过……”
“不过什么?”
“怕你受不了,后面的蒿草长的一人多高了,里面荆棘铁丝什么都有,你这皮白肉嫩的受得了吗?”
“我不怕!”我咬着嘴唇没有犹豫。
“还要翻过茅厕后面的排粪坑,你……”他又摇头。
“我去!我要是临阵退缩你就耻笑我,我就是孙子!”疼吗?臭吗?怕什么?如果大森林和狄明阳被安卜泰抓到,如果他们暴露在重型武器面前,不是要被打成筛子吗?人的生命是无价的,若是失去了就什么也挽回不了了。我要去!降低他们要遭遇的危险,就是多几分生存的希望!我不会退!决不允许自己退缩!
四更天了,这个时候人是最困乏的。
我抬头仰望一下,明月当空,照得四处不至于全黑,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他,笨拙得很。一脚踩下草埔子,下面就是软的,草沁在水里年月长了就腐烂了,不但缠脚,还滑得要命……
阿元示意我紧跟着他:“小心,可别还没过去你先自己掉粪坑里了……”
我暗自道:不好!
我这身睡衣从沙漠到这南方中缅边境,都没有换过,这也没什么,只是我脚下的这双拖鞋,实在是麻烦。只要是沾到水,鞋底就不由自主的打滑。
“碍事!”我抬起脚,把两只鞋子都扔到一边,打赤足走,一步三跳紧跟着他。
“你行不行啊?”阿元低头看看我的脚,嘴张的老大。
“说得多不如走的快!快走啊!”我催他,脚背已经被荆棘划出了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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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吗?”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站在了狄珞身后。
“你不再睡会儿?再有一个时辰天就亮了,我们要继续赶路。”此时是人最困乏的时候,“她”是有心来和他攀谈,还是一夜未睡?像子夜的灵猫一样狐疑的观察一切动静。
“你不是更疲乏吗?在做什么?”“她”看见他在削三指宽的树枝,已经削的十分光滑,像个手杖一样,把手处有个突出的把子,看上去手感挺好。
“给你的。”他把削好的树枝递给她,真是做手杖的。狄珞的面部没有过多的表情,但是即便这“冷”,也让少女的心泛起涟漪,他的英俊可比旭日朝晖。
她心里擂鼓一般,竟莫名的兴奋起来,“给我的?你特意给我做的?”
他仍是面上淡淡的,但是嘴上说出的话语却像醇软的桂花酿一般,温软甜滑却不腻:“这林子里虽是积草落叶,但是也不平,你的脚踝不是扭伤了吗?”他有意侧目看了一眼她的左脚,那是他把她从树上救下来的时候发现的。
他这一瞥足够让少女的心七上八下。他关心我?“她”一时竟激动的心猿意马起来。接过手杖时,“她”脸上泛起的红晕,就像飞起的两抹胭脂。
狄珞冷冷地看在眼里……
“到了吗?”我提着气问阿元,此时我正在翻篱笆墙。怪只怪自己小时候从来没有爬过树,翻这么点障碍物我竟笨拙的像乌龟一样。一人多高的蒿草在夜色里发出空灵寂寞的声音,风过的声音,让人心生凄凉的同时感到毛骨悚然。
我抬头看了眼当空的那轮月亮,它已经不像我初逃出刑房时看到的那么明亮了,像是染了浮尘一样暗淡下去,好像沟壑丛生的“面孔”上还有发黑的暗红色,就像是人的血泪。大风急起,浓雾一样的云朵丝丝相扣,瞬时间遮挡了月亮。那冷风吹进我的汗毛孔,也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跳下篱笆墙,搓了搓胳膊,想从自己身上赚取点暖意……
这时候,阿元回头看我,他突兀的眼睛突然睁圆了,甚至还投放出清冷色的寒光来:“快走!别回头!”
我吓了一跳,脚下跟着他继续走,可是脖子却下意识的扭动,我的视线不自觉的飘向了后面……
人总是这样,好奇心会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驱动,没由来的指挥大脑中枢神经。
“啊——”我才要惊呼出声,马上想起这是在敌人的阵营里,被逮到我岂不是要被打成筛子?千万不能喊!我抬手用力的捂住自己张开的嘴巴,那“啊”声变成了气若游丝的沙哑……
可是……这……这也太骇人了!!
那接踵而来的是人吗?
铁定不是啊!哪有人……是这样来的?他……他根本不用爬篱笆墙啊!那是直接走过来的,就好像面前根本没有障碍物……
我看见来人的身体穿过篱笆,就好像看见他的鼻子眼睛中都长出了篱笆一样,他穿过来,身体像空气一样穿过来,轻的像气泡一样飘过来……
我的肠胃中又开始翻江倒海,真是看着不舒服,一种难以抑制的恶心感侵袭而来。
“哎呀?你不舒服啊?看见我们这样觉得恶心是吧?你也不用那么清高,你马上也要和我们一样了,一样的,一样的,大家都一样……”来人开口说话了,准确的说,来的是鬼在说话。我明白,他是鬼魅。
“肥驼!你瞎说什么?”阿元有些生气,他在说那鬼魅。
“谁瞎说?她马上就死了,我都看见她脸上的死相了!你这小子也怪,对个人这么好干吗?难不成还指望她嫁给你?”叫做“肥驼”的鬼魅眯缝着眼睛看我。他的眼睛本来就小,好像一张面皮上划拉了一刀,促成了两个窄小的黑洞。宽大的脸旁惨白的吓人,与这惨白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脑门顶上的“洞”!
黑洞洞的血窟窿,若是以前我见着这样的血窟窿,我会吓晕过去。可是,还好有见识了,我已经看过阿美那个举枪自尽的丈夫脑袋上的血窟窿了,这个,我还勉强能接受。
“你再胡说八道我揍你!”阿元恼火了,上去要推肥驼。
“哼!”肥驼一声冷笑,他那短粗的不成比例的脖子缩的更紧了,“谁胡说?我就是看见她脸上的死相了!死相!死相!死相!!”
“你!……”阿元很想冲过去,可是肥驼的身后……
我骇然……那是……什么东西……?
天啊!!
那不是一个几个的……鬼魅?!
那是一群啊!就像肥驼一样脑袋上身体上有血窟窿的,四肢不全的,血肉模糊的,掉了下巴的……那些……一看就是凶死的人,周身都散发着黑雾一样的怨恨,弥漫不散……
我的胃……极不舒服……抑制不住的呕吐起来……
他们在逼近……越来越近……
我看见连阿元也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