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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他从来没告诉过我……”
“他没告诉你的事还多着呢。”尉迟恒凉凉的语气顿了下,似笑非笑,“从来没有人能近身伤到他,沐晚夕,你是第一个!”完不此弃关。
沐晚夕眼泪摩挲,一语不发。心痛难忍,她不明白为何命运要如此愚弄他们。
爱是伤害,恨是深爱。
医生走出来,尉迟恒立刻走上前,问道:“他的情况如何?”
“伤口很深,还好送来的及时,保住一命。不过失血过多,需要好好休养。还有——”他停顿下来,眼神落在沐晚夕的身上,“他说要见一位叫小阿呆的人。”
沐晚夕在病房里见到殷慕玦。他的胸膛血迹已经被清理干净,伤口也被包扎好。手面上扎着输液管,液体一点一滴的输入他的身体里。
白炽灯光下他的脸色更加的惨白……
殷慕玦忽然睁开眼睛,黑眸里闪烁着无尽的光辉,深邃无敌,好似能容纳下浩瀚的宇宙。薄唇轻轻的扬起,复杂的笑容邪魅,“让你失望了,我还没有死。”
小阿呆,注定我要纠缠你到死。
沐晚夕坐在床边没有说话,眼眶的泪在倔强,为什么要用这样极端的方式来逼她。
殷慕玦抬手拭去她的眼泪,沙哑的嗓音格外迷人,“我没事这么失望吗?失望到哭了……”
“对不起!”沐晚夕艰涩的抿唇,喉咙像是火烧一样,疼的说不出话。
除了“对不起”她不知道还可以说些什么。
“对不起什么?又不是你动手杀我!是我说对不起,没死让你的希望落空了。”殷慕玦此刻还笑得出来,心中的痛只有自己能体会。
“以后不要再做这样偏激的事了。”沐晚夕定了定心神,尽量平静的声音道:“我们都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孩子,要为了爱情生为爱情死的,这个世界上谁离开谁都不会死,何必如此?”
“我说,我离开你会死,你信吗?”殷慕玦挑眉。
沐晚夕怔了一下,避开他锋芒的眸子,扯了扯唇,“殷慕玦,刚才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如果你真的死了,我会伤心多久?徔。夢—电‘ 釨;书。”
“想到最后我觉得自己不会伤心多久,因为我还活着,生活还在继续。我要为安臣考虑,要想恩泽,要顾虑很多人和事,剩不了多少心思和时间来惋惜难过你的死亡。你说的对,我很自私。自私的只记住你给我的伤害,否定你也极力的对我好过,可是你没有想过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想法。因为人的记忆很奇怪,越是疼痛的记忆越是难以忘记,越是快乐的记忆却越容易被忽视。如果是在之前,你这样做我一定感动的一塌糊涂,估计还会有你要死了我就跟你一起死的傻念头。可现在的沐晚夕不会了……对于现在的沐晚夕来说,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命更重要。我认识一个朋友,她说过,一个人连自己都不爱惜自己,还能指望谁来爱惜你。我想男人也是一样的吧。”
殷慕玦静默的听着她的话,眼神很是复杂。
“你看沐晚夕已经不是以前那样傻傻的天真的沐晚夕了,心很硬,脾气很不好,你在纠缠执着什么呢?你死了会让我心存内疚,可这份内疚不会阻碍到我嫁给安臣过新的生活,这份内疚也不会让我想不开去自杀。你的自残又有什么意义?这么多年,你就好像是我的一个噩梦,我一直很想从这个噩梦里走出来,你却一直拽着我不肯让我走出来。如今,好不容易有一个人肯拉我走出这个噩梦,你认为我还会傻的回头吗?”
“没有爱情的婚姻,你能忍受?”殷慕玦沙哑的声音艰涩而出。
沐晚夕轻轻的一笑,笑容惨淡,“多少人的爱情葬送在婚姻里,我们都活在现实的社会中。爱情不能成为我们生命的全部,我已经过了为爱情盲目头昏脑胀没有方向的年纪。现在对我来说,安稳与平淡最重要。我和安臣相处了三年,他了解我的一切,看过我最狼狈的姿态,甚至连我生恩泽的时候也是他在身旁。有人不是说一个男人若是看尽你所有狼狈姿态,知道你所有的秘密,要么杀了他,要么嫁给他。你说,除了嫁给安臣我还有什么办法?”
“那我又算什么?”
“——你?”沐晚夕欲言又止,看着他犹豫片刻,缓缓道:“你知道我为什么突然选择和安臣在一起吗?因为在那场车祸里我发现我恨你恨的不够彻底,我对你的喜欢还在……可是在发现我还喜欢你的那一瞬间我就决定要放弃你了。”
殷慕玦震惊,薄唇勾动半天,始终没说出一个字,想不通这到底是为什么。
“阿慕,我太累了。这几年的和你的纠缠让我觉得自己经历了亿万光年那么久远,我受够了。我只想要找一个简单,干净的男人厮守一身,没有爱情没关系,至少有亲情在,只要不是你,任何一个男子都可以。”
爱情太折磨人了,我害怕了,亦不敢再爱。
殷慕玦的眸子一点点被冰冷吞噬,失望至极的看着她良久,薄唇只是抿出一个字“滚!”
无可否认,沐晚夕的话彻底击碎他内心的防线。
在我发现自己还喜欢的那一瞬间我就决定要放弃你了!
再也没有什么比这句话更伤人。
病房内犹如死般的寂静,沐晚夕什么话也没说,缓慢的站起来,目光从他阴沉苍白的神色移开,沉重的一步步走出病房。
商千飒看到她,“小沐沐……”
“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沐晚夕看都没看她一眼,声音微小,脚步停了下又迈动。
尉迟恒皱眉,“她这是什么意思?”
“她……”商千飒看着她消瘦的背影,皱眉,“铁了心不会回头。”
“殷少对她哪里不好?为什么她一定要这样伤殷少?”尉迟恒语气不善,非常不悦沐晚夕的反应。
商千飒垂下眼帘,喃喃自语,“她只是,只是太累了。”
经历的生和死,经历地狱煎熬,她没有力气也没有勇气去尝试所谓的爱情。爱情犹如含笑饮毒,沐晚夕曾经尝试过,可结果失败了,任由殷慕玦现在搅的天翻地覆,别人感动的死去活来,她的心始终是冰冷的,没有温度,也温暖不起来。
沐晚夕身上全是血迹斑驳,独自一个人走在人潮汹涌中,阴冷的风迎面而来,灌入心口,冰冷的一片,再怎么想要捂紧胸前的衣服也没办法留住一丝温度。
旁人异样的眼光,她毫不在意,只是茫然的在十字路口停下脚步,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往哪里走。
殷慕玦以前给的伤害是刻骨铭心,而现在他的爱又沉重激烈的让沐晚夕心存畏惧与恐慌,甚至感觉到透不过气。她甚至觉得自己好像除了疼,对其他的感觉没有任何的反应,就好像被封在密不透风的空间。
站在路口很久,她最终掏出手机,拨通电话,声音在风中颤抖,“安臣,你能不能来接我?我好像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程安臣找到沐晚夕时,她正坐在路边蜷曲着身子,犹如几年前看到她坐在雨中一样,孤助无援,可怜兮兮的。
“现在知道有我的好处了,以后找不到回家的路就可以打电话让我来接你。”说完,视线落在她身上的血迹,脸色一沉,担忧道:“晚夕,你怎么了?哪里受伤的?我送你去医院。”
沐晚夕似有若无的摇头,声音很小,“不是我的血。”
程安臣松了一口气,蹲在她的面前,“晚夕,你到底是怎么了?”
“我只是害怕。”
“害怕什么?”
“我害怕有一天你还是松开我的手,只剩下我一个人,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亲人。我害怕有一天你会嫌弃我,觉得我一个卑贱的女人!”
我害怕有一天你知道真相后会恨我,我害怕到最后是我把你伤的最深。
可我能怎么做?
“傻瓜,没有那一天,我保证!”程安臣轻轻的将她抱在怀中,细细的亲吻她的眸子,“就算有那么一天,也一定是我失心疯,否则我不会的。”
“安臣,忽略掉爱情和激情还有生育问题,其实我真的是一个很不错的结婚对象。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你要记得我选择你,无关任何,只是因为你是安臣,是我在乎不想失去的安臣。”
“说什么傻话。”程安臣抱着她,手指揉着她的发丝,“我知道殷慕玦说的话让你很混乱,我自己也很混乱,尽管如此我也没打算放开你的手!放心,我们一定能执子之手,白头到老。”
“实在不行,我们就移民,我的身上没有流程家的血,没资格继承程氏企业,留在这里与去国外没什么区别。我可以重新做律师,虽然比不上现在的生活,但养老婆是不成问题的。”16022272
离开这里?
沐晚夕迷惘的眼神里仿佛看到一丝希望,点头,“好。我跟你走,不管去哪里,我都跟你走。”
程安臣紧紧的握住她的手,目光灼灼,“我会尽快安排!”
只要带晚夕离开这里,任何人任何事都影响不了他们。
***
“你丫的下手真够狠的,真打算把自己弄死?成全沐姐姐和姓程的?”尉迟恒扯唇,眼神盯着他的伤口,暗暗赞叹殷慕玦对自己下手都够狠的。
“做梦。”殷慕玦凉凉的吐出两个字。
“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尉迟恒想不明白。
殷慕玦勾唇冷笑,“我利用洪震涛,洪震涛怎么可能白白被我利用?我不这样做,那个小笨蛋心里恨死我了,留点血能让她不恨,挺划算的。”
本来他告诉洪震涛程安臣的身份,以洪震涛对沐晚夕的厌恶程度,绝对不会让程安臣娶了沐晚夕。只是他没料到洪震涛会设计自己和沐晚夕来阻止,自己当时就隐约猜测到,一方面是舍不得小阿呆伤害自己,另一方面就是将计就计。
今天这个苦肉计虽然没让小阿呆成功回头,至少已经打乱了她内心坚强顽固的堡垒。
他就不相信了,自己还赢不回一个爱自己的女人!
『将完结』你若不离不弃,我定生死相随(2)我想要你
更新时间:2013721 16:30:05 本章字数:5612
| 『将完结』你若不离不弃,我定生死相随(2)我想要你
楚徹将N&I公司的股权书送给她时,沐晚夕心底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咣玒児晓明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做,可是身不由己,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
楚徹看她的眼神复杂而深邃,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沉默到最后他只是幽幽的说,“殷少是真心待你的,他可能会做一些极端的事,但很多时候他也身不由己。如果你一定要选择程先生,起码不要太怪殷少,他心里也有说不出的苦。”
沐晚夕恍神,她不知道殷慕玦有什么说不出的苦。他一直运筹帷幄,隐忍不发,每一个人都好像他手里的一颗棋子,为了达到目的,他没有永远的敌人,如此说应该没有永远的朋友,偏偏尉迟恒、楚徹他们几个人对他是百般忠心。
有些人你说不清楚他到底有什么好,天生就是有一种魅力让别人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似得。
沐晚夕什么都没说,只是拿着股权书去找季澜溪。季澜溪刚刚和程家的人周璇完,不需要程安臣自己动手,程家的人也会主动再去做一次DNA测试,证明程安臣不是程家的人,程氏企业自然也轮不到他接班。
季澜溪花了这么多年的时间终于巩固住自己在程氏企业的地位,怎么可能轻易的退让。脸色不是很好,见到沐晚夕自然也不需要给什么好脸色看。
“这是股权书,只要你给我百分之十程氏企业的股份,它就是你的。”沐晚夕冷清的声音不卑不吭。
“呵!”季澜溪冷笑,“现在发生这样的事我还能给你百分之十的股份吗?”
“那这百分之十你就别想要了。”沐晚夕淡淡的开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