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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六道伸手拿开柳七的魔爪,别过脸去,看到她手里的一把乌藤,问道:“这是什么?是草药吗?”
“等等!别动!”柳七按住赵六道的手,眸中清冽,:“这是……殉情草!”
“胡说!”赵六道看柳七装作严肃的模样,轻轻一哼。
“我家心肝儿真是聪明,其实这叫雷公藤,只要一丁点儿,就可以破坏胃肠粘膜,而且根茎犹其含有巨毒!我在死者胃中残留物里也发现了这种毒素!”柳七那幽深的目光邪邪的望向赵六道,笑呵呵的说道:“骚年,如果哪天我死了,你可以用这种藤了结生命,给我殉情!所以这个也可以叫殉情草的嘛。”
赵六道咬牙切齿:“你死你的,关我什么事?我干嘛给你殉情?!”
柳七挑了挑眉,无奈的摆了摆手,“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心肝儿对我一片深情,我早就看出来了,不必害羞!”
赵六道想到柳七放在墙角的罐子,然后忍住恶心的站了起来,催促道:“赶紧走吧。”
柳七拿了布条将雷公藤包了起来,放在身上,让赵六道挑着东西,自己则跟在身后慢吞吞的走着。
到了城门口,守城的老杨和几个士兵一早看到了柳七,老杨笑呵呵的过来跟柳七打招呼:“小柳,今天怎么晚到了半个时辰?”
“遇到了一些事情耽搁了。”
柳七笑意盈盈的跟守城的士兵招手:“各位英猛帅哥辛苦了,今天城里有什么发生什么稀奇的事儿?”
老杨一听柳七提这个,拉着她走到墙头的木桌旁边坐下,“要说这稀奇的事儿还真是有,就是今天县令大人带回来一具溺水的尸体,结果查出是谋杀,如今黄大人正将此事重点调查,还请了天下第一的诉师秦重推理断案,找出凶手!”
“找凶手不是捕快的事情吗?”柳七接过老杨递过来的烧酒喝了一口。
“捕快们很难解决的问题,自然就请天下第一诉师来帮忙了,正好秦诉师在渔阳县城,所以黄大人便请了他去。”老杨淡淡的说道。
“天下第一诉师,他娘的谁啊,我怎么没有听说过。”柳七皱了皱细眉。
“秦重啊!小柳,你不认识?”老杨惊愕不已,“你怎么会连秦重都不认识呢?整个大夏王朝谁不知道,秦大诉师曾经在盛京的文阁中舌战群儒,连丞相大人对他都大肆嘉奖!”
“我记得翰林院里有个叫秦重的小厮,是给各位文官大人洗笔的。”柳七若有所思道。
“听说秦大诉师就是从翰林院出来的。”老杨言道,语气带着一丝敬佩,“秦诉师的断案能力那是跟亲自经历过的一样。”
柳七挥袖轻哼,那怎么可能!“他真有这么厉害?”
“没错!我还亲眼见过他在公堂上的风姿,那真是……”
“舌灿莲花!”柳七接口道。
老杨点头。
柳七接过老杨手里的酒壶,言道:“杨哥,这酒没有了吧,我去给你买点吧。”
老杨不好意思的说道:“那怎么好意思让你破费呢?那啥……小柳啊,买龚家酿的陈年杜康酒就行了,三个铜钱一两的。”
柳七走出两步,硬生生的惊呆住,您这还不好意思呢,分明就是打劫嘛,老杨自己买就买一个铜钱一两的水酒,叫她买就买三个铜钱一两的陈年杜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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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柳七霸道,六道脸红
赵六道正在烤肉串,卖烧烤的人排了十几个,贤惠的少年一边收钱,还要一边烤,那模样显然忙得很。他性格有些孤僻,不喜与人多言。柳七经常跟守城的士兵侃大山,他也从来不参与,挣钱的事情,他很喜欢亲力亲为的去做,总觉得那铜块撞击的声音很好听,像一曲美妙的音乐,他穷怕了,也饿怕了,六道想着以后他和柳七两个人生活,他是一定不能让柳七再饿着肚子的。
柳七走过去抬袖替赵六道擦了擦额上的汗珠,少年俊逸无双的侧脸,如雕琢得上好的美玉,她嘿嘿的笑了一声,伸出瘦长的手指摸了摸他高挺的鼻子,“六道,我去给老杨买酒,辛苦你了,回去再好好奖赏你!”
赵六道尴尬的避开柳七的轻薄,将烤好的鱼丸递到一个中年女子的手里,淡淡而道:“两个铜钱!”
中年女子那痴呆的目光一直盯着赵六道,从荷包里掏出两个铜钱,伸手递给赵六道,另一只肥手还想过来摸摸赵六道的手,想揩一把油。
柳七赶紧伸手过去,接了中年女子手里铜钱,然后踮脚在赵六道的脸上亲了一口,语气清婉温柔:“心肝儿,不要偷看别的女人哦,我会吃醋的!”
赵六道脸色刹时间一片绯红,全身僵硬的站在那里。!
那名中年女子见此,脸色一白,骂道:“死断袖!”然后气呼呼的转身离开!
那些排队的有一大部分是因为赵六道的烧烤美味,另一部分是因为赵六道长得实在是比烧烤更加美味才会过来排队的,柳七哪能没看出这一点,这么做就是想让人知道,赵六道是她的心肝儿,谁想觊觎都不可以!
赵六道的心底突然冒出一个词来形容柳七,这个词语叫:霸道!
“喂,小兄弟,都烤糊了!”排在前面的一个大叔好心的提醒!
赵六道反应过来,脸色更加的红起来,喃喃道:“我……我重新给你烤个。”
柳七的背影已经从赵六道的眼前消失,六道兄的心底小鹿在乱撞,抚都抚不平。
渔阳县衙的公堂门口围了不少的百姓,柳七好不容易才挤到了前面,县令一声惊堂木拍得她心口一跳,抚着胸口,喃喃的骂道:“县令大人他娘的挺有气场的。”
旁边一个提着菜蓝子的大妈看了她一眼,好心的提醒道:“这位小兄弟,县令大人岂是你想骂就骂的?”
“呵呵……一时口快!”柳七讷讷的言道。
公堂之上,一袭红底黄袍的男子,腰间缠着玉带,玉带上还别着一只透体剔透的玉笔,男子面容俊逸,目光清冽明净,长发束顶,用玉冠缚住,那模样自是惊才睿智。
那男子站在公堂中央,身材修长,语气果断,指着站在旁边的石京夫妇,一字一句的说道:“黄大人,依我看来,死者跟石夫人肯定有着莫大的关系!”
他这么一说,公堂之上引起一阵哄动,就连在坐在一旁的石夫人都一眸吃惊的看着他。
柳七叼着半根烤肉串,目光淡淡的打量着男子,想不到这人还挺有一丝本事的,凭着一点儿的线索就断出死者跟石夫人有关系。
黄县令目光严肃,瞟了一眼石夫人,便问道:“秦诉师有何证据证明死者与石夫人有关?”
秦重意味深长的看了石夫人一眼,走到石夫人的面前问道:“石夫人,我可否问你几个问题!”
石夫人披着白色的裘披,轻轻的抚摸着肚子,眼底闪过一丝慌乱,赶紧点了点头
“令姐的闺名,可否告之在下?”秦重目光清峻,缓缓的说道。
“姐……姐姐她叫孟晴妮。”坐在公堂之上的石夫人战战兢兢的说道。
石京就站在石夫人的身边,担忧的扶着她的肩膀。
“那在下可否冒昧的问一下石夫人的闺名?”秦重手里的纸扇摇了摇,眼底有抹深潭般的幽幽之光。
“孟玉妹。”石夫人嗫嗫的说道。
秦重若有所思,扇子一收,漫不经心的敲打着掌心。
公堂之上静悄悄的,谁也不知道此时秦重为何突然不说话了!气氛凝重至极!秦重在公堂中间走了第十个来回,突然停住了脚步!
“那孟晴妮,我可否问你一句话,丫环小桃和孟玉妹失踪之后不见的对不对?”沉寂了许久,秦重突然冷不丁的问道。
石夫人仓皇的点了点头!
空气里萦绕着诡谲的凝重,石夫人一惊,又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嗯?”秦重那双幽暗的眸子里泛着狐狸般狡猾的光芒。
众人此时才一同反应了过来!柳七漫不经心的扔掉竹签,拍了拍手,目光懒散的看着秦重,这样的一个人,果然是心思狠毒,若是作为敌人的话,一定得小心提防才是。
石夫人一瞬间也反应了过来,脸色苍白,全身都在颤抖,抱着石京的袖子,楚楚可怜道:“夫君,姐姐死得好惨啊。”
石京见她一手捂着肚子,一双楚楚可怜的水眸凝望着他,顿时心里一阵复杂,僵直的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孟晴妮,你就是孟晴妮!你是孟玉妹的姐姐,孟玉妹才是真正的死者,她是你害死的对不对?丫环小桃也是被你所杀!是不是?”秦重语气倏然一沉,凌厉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她。
石夫人吓得将头埋入石京的衣服里,不停的摇头,“夫君,快带妾身离开这里,妾身肚子又不舒服了。”
柳七一声轻哧,在上石村的时候就用这招,没想到进了公堂还用这招。
县令的目光也渐渐的寒了起来,惊堂木一拍,颇有威严的说道:“肃静!”
柳七在人群里举手,声音清冽,“大人,在下略懂些医术,不如让在下替石夫人看看如何?”
县令双目一瞠,指着柳七,正欲开口拒绝,旁边的县丞又跟县令老人家咬耳朵了,县令总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县丞,挥了挥官袍的袖子,言道:“你进来!”
柳七进了公堂,上前轻轻一揖礼,然后走到石夫人的面前,言道“夫人,可否把将手伸出来?”
石京一见是柳七,顿时脸色都白了,可在公堂之上又不敢造次。
半晌,石夫人只窝在石老爷的怀里轻轻的哭泣,全身颤抖,柳七无奈的说道:“拿根丝线绑在夫人的手腕上也可以,柳七绝没有要冒犯夫人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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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道:如意太霸道了大庭广众的……
某风:回头让你轻薄回来!她怎么对你,就让你双倍对她
六道:……
☆、第三十四章、自私自利,作茧自缚
秦重对这突然冒出来的少年微微一愣,男子英俊的眉宇划过一丝惊愕。
这少年目光清冽,脸色平静,上了公堂也完全没有惊惶之色,反而有种大气凛然的气质。
县丞递了一根丝线过去。
柳七回道:“多谢!”
石夫人身边的丫环恭敬的将丝线系在石夫人的手腕上。
秦重也停止了审问,趣味的盯着一脸认真的柳七。
片刻,柳七放下丝线,淡淡而道:“夫人放心,胎儿没事,只不过夫人有哮喘,实在不宜怀孕生子,只怕是生产之时,母子皆有性命之忧,不过只要请到经验丰富的产婆和名医在一旁辅助,相信不会有生命危险!”
柳七这刚刚说完,石夫人身边的石京脸色一白,倏然推开了怀里的女人,后退了好几步,吃惊的看着眼前楚楚可怜的女人,然后扑到公堂上用白布盖着的尸体面前放声大哭起来。
柳七扯了扯嘴角,意味深长的看了秦重一眼。
秦重收回视线,目光淡淡的瞟向石夫人,冷冷的言道:“孟晴妮,你可以交代你所犯的罪行了。”
孟晴妮见事情再也隐瞒不下去,颤颤抖抖的跪在了地上,不停的给县令嗑着头,哭诉道:“大人,民妇并非故意要害死妹妹的,民妇也是迫不得已!”
秦重俊逸的脸庞扯过一丝冷笑,“那丫环小桃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