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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长友现在“护食儿”、“护犊子”的毛病出奇地严重,看到自己的兄弟被人如此折腾,心里立刻就涌上来了一股戾气。
他一转身冲进了卖店的院子,一推卖店的屋门,没有推动,好像被人在里面挂上了。他在院子里扫视了一下,空荡荡的,连鸡鸭都没有养,还好发现在一个旮旯里,有一个光秃秃的镐把儿。也顾不了那么多,钱长友拎着镐把儿就冲出了院子,直奔学校的那条沙石道跑去。
等跑近了,钱长友也就看得更清楚了,果然是李志强正在被人欺负。
离着大老远的就能闻到一股刺鼻子的酒味,也不知道那个醉鬼喝了多少酒,嘴里不停地含糊骂着,李志强被折腾得嗓子都快哭哑了。
钱长友的眼睛立刻就红了,一声没言语地凑到后面下了死手,抡起镐把儿奔着醉鬼的脑袋就是一下。
第一第三章 凶猛的醉鬼(下)
今天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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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那个醉鬼是不是事先有了察觉,他一侧身子,歪了歪脑袋,钱长友那一镐把儿就打在了对方的肩膀上。
醉鬼一声怪叫,松开了李志强,转过身就向钱长友这边看过来。
一击得手,钱长友的头脑多少冷静了一下。仔细打量着眼前的醉鬼,他这才开始心里打怵。强壮的人,钱长友没少见过,林场里那些抬木头的工人,有那个不是肌肉发达的?但眼前这个家伙,又高又壮,估计有一米八的样子,就像单田芳评书《安史之乱》里形容安禄山的那句话,没毛的大狗熊,光是看起来就够唬人的。难怪跟自己个头差不多的李志强,被人家收拾得像个豆芽菜似的。
钱长友自问自己是比李志强能强上了不少,但相较于眼前的“醉熊”,实在是没把握对付得了。
他正在那里琢磨着怎么暂避人家的锋芒呢,醉熊晃着脑袋,终于看清了是谁在背后偷袭自己。醉熊嘴里大骂着兔崽子,张开手臂,摇摇晃晃地奔钱长友扑来,就他那攻击的范围,几乎涵盖了沙石道的大半路面。
钱长友一边往后退,一边提醒了一句还在地上坐着发愣的李志强,“强子,还不快跑。”
按照他的本意,既然醉熊松开了李志强,又没有把握打得过人家,还不如趁着对方醉酒迷糊,脚下没根不灵便的时候,赶紧撒丫子跑。
可是钱长友这一提醒李志强快跑不要紧,有些痴傻蔫呆的李志强大喊一声,一下子跳了起来,冲到醉熊的身后,抱住了他的腰,“老大,赶紧揍他。”
钱长友暗骂了一句,他脑筋反应很快,这节骨眼的,已经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只要慢了一点儿,就会丧失主动,反过来挨揍。反正眼前的这个醉熊,怎么看都像抗打的样儿,下狠手吧。
他抡起了镐把儿搂头盖脸地就向下砸,下意识地为了增加威慑力,每一次挥舞之中都大叫一声,似乎砸得更能尽力些。
醉熊拖着在后面死死抱住他的李志强往前走了两步,李志强的鞋底拖在地面上嘎嘎直响。醉熊并起双臂,挡在脸前面,钱长友打的那几下子,虽然砸得很实,但看醉熊好像没事儿,钱长友心中不由嘀咕,这家伙是不是会几下子,连喝醉了挨揍都这么专业。
不过醉熊挨了几镐把儿以后,似乎酒被打醒了几分,他猛地吼了一嗓子,钱长友手中的镐把儿砸在对方的胳膊上,居然神奇般地应声而断,没有准备的钱长友身子往前一踉跄,被醉熊飞起一脚踹在肚子上,摔出去一溜滚儿。
醉熊揣翻了钱长友以后,身子原地一转,掰开李志强的手,就把李志强抡进了路旁边的排水沟里。学校四周的排水沟,称呼成战壕也不为过,都是劳动课上学生们自己挖的,深度普遍超过一米五,有些地方都有一人多深了,要不然那些观战吆喝的学生,也不会那么大胆地站在排水沟的校里一侧了。
钱长友见李志强“妈呀”一声掉进沟里没了影,又见醉熊龇牙咧嘴地揉了揉胳膊以后,踩着直线冲了过来,心中顿时没了战意。醉熊醉的时候都没有被放倒,何况人家好像醒了几分酒呢。钱长友将手中的半截镐把儿朝着醉熊撇了过去,爬起身来就玩命地跑。倒霉的是,钱长友跑得这个方向还不是通往学校里面的这个方向,他一下子就冲到了公路上。
醉熊在后面边追边笑,声音比哭还难听,“兔崽子,你跑吧,我看你能跑到那里去。”
钱长友跑的这段公路,隔着一道排水沟和一小片杨树林子,就是一排他们上课的教室了,方向是彼此平行的。钱长友再跑一会儿,就真的要离开学校了。
他正有些着急,忽然听到排水沟另一侧有人喊:“长友,跳到沟里,我把你拽过来。”
钱长友寻着声音一看,见是谭海涛拎着铁锹站在排水沟内侧,他连忙依言跳到沟里。可能学校是为了防盗,这个方向的沟有一人多深。幸亏谭海涛探下来铁锹,钱长友才能迅速地拽着铁锹把儿爬了上去。
醉熊几乎是只差一步之遥追了过来,吓得钱长友一只脚上的鞋都掉进了沟里,等爬上沟后才发觉。
醉熊气得跳脚直骂,钱长友只顾喘气了,谭海涛不忿地铲起一锹浮土便扬了出去。那锹土大部分洒在了醉熊的脸上,醉熊想要抬手擦一下脸,但似乎胳膊行动不便,只得晃了晃脑袋,使劲儿地吐了一口吐沫。
谭海涛开心地哈哈大笑,醉熊扬了扬下巴,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们等着,一会儿我非得带人到学校里面,把你们揪出来不可,到时候看你们怎么哭。”
看着醉熊托着胳膊,大步离开的背影,谭海涛惊讶地说道:“他好像有点儿醒酒了。”
钱长友指了指沟里的鞋,“先别管他了,帮我把鞋捡上来。”
谭海涛跳到沟里,一边捡鞋一边骂道:“你怎么这么熊,也不怕别人笑话。”
钱长友沙哑着嗓子说道:“都是一家人,没什么好怕的。怎么这么巧你在这儿等我?”
谭海涛把鞋扔给钱长友,然后慢慢爬上沟,回答道:“最开始李志强被欺负的时候,我就在那边看着了。后来见你参合进来了,打不过那个家伙往这边跑,我就跟了过来。”
钱长友重新穿上鞋,起身道:“幸亏有你,要不然这事儿还不知道怎么了呢。李志强现在在那里?”
“那边呢,你看,一大帮人都跟过来了。”
等大家都聚在一起的时候,钱长友仔细打量了一下李志强,见他两面的脸颊红肿着,眼睛只能眯缝着,样子很惨。现在人挺杂的,也不好多问什么,只得说了一句,“都先回班吧。”
这事儿闹得动静挺大,回到班里后,班里的好多同学过来问候,连谭玉敏都闻讯过来看望。钱长友把他们都打发走了,才有功夫开始问李志强事情的经过,“强子,你怎么惹着了那个醉鬼?”
李志强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很怪异,他气恼地答道:“我怎么知道,在卖店里买东西的人那么多,他几乎都揍了个遍,后来就追着我打。”
钱长友有些疑惑地继续问:“不会吧,事情总的有一个起因啊。”
李志强看起来很烦,他摆了摆手道:“屁个起因,那时候卖店里的人还挺多的,你不信就去打听一下,那个家伙进了卖店要买烟,不知道因为什么就开始耍酒疯,追着打人,数我倒霉,被打得这么惨。”
钱长友见李志强心情这么差,也就不再追问了。原来他还以为是李志强那张乱说话的嘴惹到了别人,现在得知只是醉汉撒酒疯,那就无所谓了。
下午刚要上课的时候,钱长友和李志强就被叫进了校长室。崔宝国和聂严都在办公室里。刚一进屋,聂严就劈头盖脸地问道:“钱长友,你怎么回事儿,为什么最近打架的事情总有你参合在里面?”
钱长友被醉熊一脚踹在肚子上,现在才后反劲儿地疼,再加上后来被人家追着打,心里本来就闷着一股火,被聂严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地责问,立刻高声反驳道:“那个校外的人,撒酒疯打我们学校同学,你看李志强被他打的,我看到能不管么?”
崔宝国咳嗽了一声,“钱长友,你和老师说话是什么态度,聂老师问你话,还不是为你好么。你端正一下态度,先把事情经过说清楚了。”
钱长友压了压火,“这事儿我是半道上遇见的,详细经过得问一下李志强。”
崔宝国看了看李志强,皱了一下眉头,问道:“李志强,你伤得严不严重,能说话么?”
李志强点了一下头,开始讲事情的经过,又说了当时在场的几个同学的名字。
崔宝国点了点头,转头对聂严说道:“聂老师,把那几名当时在场的学生也叫过来问问情况吧。”
聂严点头,刚站起身子来,历史老师就急匆匆地抱着教案闯了进来,“崔校长,不好了,刚才有三个人开了一辆三轮车进了学校,那三个人下车后,就拎着棍子挨班找人,现在弄得教室那边乱糟糟的。”
第一第四章 原来真是你惹的祸
崔宝国听了历史老师的报告,连忙推开门,来到走廊里,隔着窗户往外看。
钱长友随即跟了过去。透过走廊窗户的玻璃,他看到操场上停了一辆满是尘土的货用三轮车,有三个拎着木棍的人,站在初二的一间教室外面。虽然隔着玻璃听不到那边的声音,但也能够看出来,他们正在和堵在教室门口的老师争吵。
钱长友仔细观察了一下,中午撒酒疯那人的身材特征太明显了,他一眼就从那三个人之中认了出来。钱长友这才想起,人家临走的时候撂下了狠话,要带人回来把他们揪出去。
伸手指了一下窗外,钱长友迅速地说道;“崔校长,那个最高最壮的人,就是中午撒酒疯的人。在校外的那个卖店里,好多同学都被他打了。我们大家伙把他赶走的时候,他还说会回来找我们算帐的。”
钱长友尽量地把事件描述得扩大化,果然崔宝国听了以后,眉头皱得更紧了。
“聂严,你赶紧找到周力,把办公室的全体男老师召集起来都带出去,维护住教室那边的秩序。记住,不能让他们把学生伤着了。你控制一下现场,尽量不要冲突起来,先拖着他们,我马上就给派出所打电话。”
聂严一溜小跑地就出了办公室,历史老师也跟了过去帮忙召集男老师。
崔宝国回身的时候,还没忘记嘱咐一下钱长友,“你们那里都不要去,就在这里呆着。”
说罢,崔宝国进了办公室,开始打电话。
钱长友见各个教研组的男老师们都被召集出来了,连忙躲进了校长室。
学校的这部电话还是那种老式用手摇的。钱长友进来的时候,电话已经接通。也不知道这种电话的质量好还是不好,反正是通话时的声音很大,连电话那头在说什么话都可以听清楚了。
崔宝国急促地问道:“姚所长么,我是崔宝国啊。”
“是我,老崔啊,有什么事儿,我们所里正在开会研究案子呢。”
“老姚,你还是赶紧带人过来看看吧,我们学校里来了三个校外人员,拿着棍子,把学校里搅得乌烟瘴气,都快发生械斗了。”
电话里的声音也急了起来:“老崔,你那边一定要先拖住了,正好我们所里的人手都在,马上就能开车赶过去。”
崔宝国如释重负地放下电话,又对钱长友他们两个人说了一句,“你们呆在办公室里,那儿也不许去。”然后就急匆匆地走了。
钱长友侧耳听了听,走廊里已经安静下来,估计老师们都出去了。他朝李志强招了招手,“走,到走廊里看看怎么回事儿。”
再次出了校长室,钱长友却被走廊里的情况吓了一跳,男老师是都被召集出去了,可还有一些女老师站在走廊里,静静地从窗户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