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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次伤病书生倾力放出的攻势,却也和之前迥然有异,虽然有些台下的修真并没有任何防备的姿势,但反而一点影响也没有。
只见到彩光银芒,一圈圈地回绕而出,那些瞧得目瞪口呆的修真,却也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
在长亮的光带掩映下,两百九十八点透然的银滴,在回旋一百四十圈之后、开始同时转向,朝着台上的飞龙,八方齐来,同时汇集。
这次回然而来的两百九十八点“叹银泪”、比起之前,不但数量多了一百四十九倍,而且每一滴的叹银泪,都是采着回绕的势子,其中六千五百道七伤真元潜劲,不停交互作用,每一霎眼的前进方向都不一样,实在是让被攻击的敌手,极难掌握每一滴叹银泪准确的行进方向。
除了这两点之外,回旋合围而来的两百九十八滴“叹银泪”,还有另一个极特殊的现象。
就是这两百九十八滴“叹银泪”,虽然不停地扭滚回旋着,但是如果从一个比较远的地方看去,就会发现,“叹银泪”虽然每一瞬间,都在这个扭东,那个转西,一边左旋,一边右腾,但是整体来看,却是隐有一种晦藏的韵律,显然这两百九十八滴“叹银泪”,还是同时受到一种甚么东西所指挥着的,绝非盲目乱飞。
在这种情形下,敌手就很麻烦了。
因为这种看似混乱,其实互为掩映的合韵,使得想破去此招的人,必须一次就同时对付齐来的两百九十八滴“叹银泪”,不能采用避强击弱,各个击破的方法。
因为要是真的这么做的话,势必会引动这一波“叹银泪”互为掩映的特性,进一步引动更剧烈的聚合同攻。
台上宗主级的人,差不多都在这一霎眼间看出了伤病书生这一波攻击的三个要命的难关,但是仓促间,要想出一个可以破解七伤宗主这一招的手法,却是有点力未能逮。
这倒不是说这些宗主们没有甚么办法对付,他们都至少有一些自己的强大法诀可以在这种情形下使出来。
但是那种情形实在来说,只能叫硬拼,不能算是破解。
换句话讲,如果今天站在被两百九十八滴穿钢破铁,轻而易举的“叹银泪”围击的,是这些台上众位宗主们的话,对伤病书生的这一式,大约是只能硬挡了。而且由于散于八方的“叹银泪”围势已成,几乎可以说是连躲都很难躲得过了。
大部份的宗主们,都没有办法想像,已经陷入围势的飞龙,是要用甚么方法来破去七伤宗主这倾力的一击。
所以,大部份的宗主,都把眼睛睁得大大的,准备看这个出身神秘,但是很明显没有甚么阅历的飞龙,会怎么应付这样的情况。
即使是身为三大邪修前辈的妖剑魔主、心魔尊和拜月巫主,也都全神贯注地看着飞龙的所有一举一动,就好像是想从这些地方,多瞧出他一些秘密的模样。
就在台上台下,所有的众人注视下,飞龙终于开始动作了。
当大家的眼光,在一开始被暴散的长芒光带吸引过去后,大部份的人,都忘了去看看台上的那个飞龙先生是怎么一个情况,必须等到那些密密的光带银点,开始回回旋旋地圈向了台上的飞龙时,才想到要看看这位飞龙先生打算怎么应付。其实就算是把台上已经看出七伤派这一式“百孔千疮无尽伤”其中厉害的宗主们算进去,整个会场中,除了觉得伤病书生的这一式攻击流丽瑰美,漂亮至极之外,真正明白这一式威力所在的,实在是十个里面也没一个。
可是当一些比较细心,反应比较快的修真们,早一步转眼望向台上飞龙之时,才被他此时的形态给吓了老大一跳。
这位飞龙先生,不知何时,已从双眼中透然射出了一红一紫,极为明显的两道目光出来,紧紧地凝视着前方翻扭卷来的“叹银泪”。
然后他的双手轻轻抬起,却在这一瞬间,手掌之上,异象突现,左右各带起了一团莹亮灿烂,却是一紫一红的厚凝光芒。
从他手掌心中溢飞而起的紫光红芒,并不刺眼,但是其浑厚的程度,却是让所有见着此景的人,都在心中有一种这其实就是两条又厚又软的紫红滚流的怪异感觉。
当这两团厚实的浓光出现,飞龙的身子竟开始在原地双腿同合,脚尖离地浮飞而起,同时身形一旋,就这么唰地一声,在空中飞转了起来。
他在空中旋身的速度,一开始就让人追眼不及的快速,顷刻间但见模糊一片,已是瞧不清他的模样了。
而这里面最奇妙的景象,便是飞龙手掌中的一紫一红的浓厚莹光,立刻就随着飞龙急旋的身形,嗤啦嗤啦地拉绕了起来。
他的双手之中,就好像是个变戏法的人那般,咕哩咕噜地连连拉出了越来越多的紫红色浓莹流光,简直就像是没有尽头的紫红色彩带那般。
不到眨眼的时间,飞龙整个身躯已是被浓厚密麻的紫红光带给层层地包捆了起来,连一根头发也瞧不着了。
从四面八方同时罩来的点点银亮的“叹银泪”,就在这个时候,一齐射入了飞龙浮手拉出的紫红两条流光莹芒之中。
每一滴已在这时凝为世间少见坚利的兵器“叹银泪”,一射入紫红流莹之中,马上冲天响起了连续密密地尖啸之声,一波一波地长放而出。
由于每一滴的“叹银泪”,至少破空发出了密密超过一百响的尖啸,加上两百九十八滴“叹银泪”同时射入,因此这时候连续震天响起的尖厉长啸,实在已非众人所能忍受。
几乎在那一瞬间,台上台下,座旁场边,每一寸的空间,都充斥着宛如厉鬼尖泣地破空啸音,除了满空连放的长亮响音,其他实在是甚么都听不到了。
甚至有不少人,几乎误以为自己的耳朵在这一刹那,已经被这种穿脑而过的尖啸声给震破了耳膜,连忙就把头掩耳地,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有些功力比较差的修真,被这种惊人的音波震得脏腑翻滚,忍不住抱着脑袋当场吐了起来。
在这种情形下,全场密密地修真们,绝大部份都在想办法躲起来,或者是坐在地上运气相抗,除了少数功力比较扎实的修真之外,其他的人已在满空长响中,简直可以用抱头鼠窜来形容了。
此时还能细察飞龙有没有破解掉伤病书生“百孔千疮无尽伤”这一式的人,十停中大约只剩下一停了。
尽管台下已是乱成了一团,但是坐在台上的众人,果然不愧是功沉元稳的高手人物,每个人都是沉气静意地细察着飞龙那儿的变化。
如果台下大部份都已经晕头胀脑的修真们,能够抽空往台上飞龙先生之处瞧上一瞧,就会惊讶地发现一副奇异的景象。
当每一滴的“叹银泪”,硬生生地切入飞龙包覆身躯的紫红二芒时,立即就会引起蓬然的一大片紫红光焰,同时飞龙身上的紫红二芒,也会趁着这个相触的机会,瞬间斜侧透入将近一千股的潜化暗劲,而且这些力道,其精细的程度,几可与七伤宗主的七伤病气相近,以期不会遇到太多的抗力。
一待飞龙的劲力反切而入,遇到了伤病书生的七伤病气之时,飞龙的每一股真元立时呈显紫红二色,赤阴攀附,以牵制住七伤病气,紫阳外拉,让伏在其中的七伤病气再也无法内蕴在“叹银泪”之中。
也正因为这样,两百九十八滴和飞龙周身紫红二芒相触的“叹银泪”,每一相触,就是将近千股的气劲互相冲击拉扯,使得飞龙周围爆出了莲蓬的长亮光焰,加上他依旧在空中旋身不停,以致于远远看起来,飞龙简直就像是喷着亮焰的火陀螺。
由于伤病书生的气机相互辅动,因此飞龙的紫阳赤阴真气虽然在初次接触时,拉散了“叹银泪”中不少的潜劲,但是“叹银泪”依然余势不息,在空中一个小回旋之后,便即又再次呼啸而来。
然后飞龙又再趁着“叹银泪”冲来的瞬间,斜斜地切入了“叹银泪”之中,一边把它银亮的珠身拉偏,边再一次调动紫阳赤阴真气,再拉掉其一部份的七伤病气。
当密密地七伤病气被拉散于空中之际,立即和紫阳赤阴真气相互冲激,所以才会响了这么密集而且绵长的尖厉气冲声。
所以,在这一刹那飞龙在空中飞旋,看起来就像个冒火大陀螺的身形,周围就这么回绕着点点的银色亮点,边尖声地放出长亮的啸音,边还是来回地冲激着飞龙而去,其景象之奇丽,不可言喻。
在这同时,大约只有那些宗主们,才明白那从飞龙手心中滚滚而出的紫红浓光莹芒是甚么东西了。
而也正因为那些宗主们,心中明白这把飞龙捆得结结实实的紫红两条宛如有形的流光是甚么,所以他们都大吃了一惊,不由自主地有些愣住了。
“好家伙!这个飞龙的元气之精纯,竟己达到了这种地步?”黑羽魔巫宗的拜月宗主,双眼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宛如彩带缠体的飞龙,口里轻声地说着:“原本就属于无形无影的真元内气,居然让这个神秘至极的家伙给练到了‘真元浓稠至极,乃化实气流液’的地步?”
在场的人,虽然有不少宗主级的高手,但是要说练到这种元气凝结化形的地步,算一算,除了三大邪修之外,其余的宗主们,实在是没有几个能够做得到。
直到现在,经过了拜月巫主的确认,众位宗主们,方才明白,这个飞龙,不但是功力已达宗主级的地步,说得更切实一点,说不定他的力量,可以算得上是真人界中,有数的“极顶高手”之列了。
在场的众位宗主们,不论是之前认识飞龙或者是不认识飞龙的,都在这时又以一种完全不同的眼光来看飞龙了。
极顶高手的意思,就是真人界的修为,己入不可测之境,严格说来实在已不是真人而已,而应该说是已经半个天人的超级高手才比较正确一点。
就像现在的这个邪宗大会,参与的宗主级人物比例上虽然不多。但是因为真人界的宗派实在不少,所以要说起宗主级的高手,现场就至少超过了三十位。
可是“极顶高手”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即使是如此众邪云集的场合,能够称得上“极顶高手”的,恐怕算来算去,最多也不超过一只手。
就大家早已晓得的,也不过就是妖剑魔主、心魔尊和拜月巫主三位邪修老前辈而已。
虽然这个飞龙,到底是不是真的已达“极顶高手”之列,现在大家还不大敢有甚么太肯定的结论,但是以人比己,就拿现在飞龙所展现的,真元已经可以化为实质之物的修为来说,在座的众位宗主们,绝大部份都不得不在心中承认,自己已是有所不及了。
尤其是阴阳和合派的阴姥姥和阳公公,心中的感觉更是他们以前所从未遇过。
当飞龙手中拉出了那两条紫色和红色的莹莹流光之时,同样站在台上的阴姥姥和阳公公,立刻就感觉到心头好像被甚么东西给猛然扯动了那般,全身上下的气机跟着隐然震起,宛如就要脱体往飞龙那儿飞去一样,动力之强,让阴姥姥和阳公公几乎不可自持。
虽然已经加入了阴阳和合派,但是还未有时间修练任何阴阳和合真气的清凉六仙子中,枢棱仙子一向敏锐心细,马上就瞧出了阴姥姥和阳公公脸上的神色怪异无比,立即关心地问道:“姥姥,你们怎么了?像是不大舒服?”
阴姥姥勉强压着心头的连连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