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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眼睛、淡淡的柳眉、粉粉的樱唇,像是一瞬间小了十岁,成为十七、八岁的姑娘,稚气浓厚,散发出前所未有的清纯气息,与上妆时的成熟艳丽相差十万八千里。
只是有没有化妆而已,为何相差这麽多,犹如换了一张脸一样?
杜月香见他呆愣住,有些不好意思的捣住脸蛋。「是不是觉得我像小了十岁的丫头?」
她知道自己素颜时很稚气,谁教她就是生了一张娃娃脸,或许有些人很羡慕,但对她来说却是一种困扰,甚至还因此吃了不少亏。
因为别人都会以为她年纪小好欺负,甚至不把她的专业当一回事,觉得她说服力不足,因此她只能靠着彩妆技巧让自己看起来更成熟一点,这样讲话才有分量。
所以化妆对她来说是一种战斗面具,不这麽做无法在社会上生存,她只会一直被当成小妹妹看待。
聂席郎抿起唇,淡淡回道:「是满像小丫头的。」
但是却……很可爱,甚至让人有一些……心神荡漾?
不行,不能再想下去,要稳住,他的心一定要稳住,不该对她产生任何遐思,免得万劫不复,害自己陷入左右为难的境地!
「你又想笑了……」杜月香继续沮丧的瘪着嘴。「我不但花脸的时候被你看到,连素颜的模样也被你看光了,这样教我怎麽活?让我死了算了……」
「这又没什麽大不了的,你何必一直寻死觅活的?」他赶紧把眼神往旁偏,不再直视她的脸蛋,暗暗稳住心绪,不再浮动难平。
「谁说没什麽大不了……对了!」杜月香一顿,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了报仇方法。「咱们家乡有个习俗,若是哪个男人看到哪个姑娘的素颜,那个男人就要负责把那个姑娘迎娶回家。」
聂席郎脸色一变,又转回眼瞪她。「你少故意吓唬我。」
「你又怎知我是不是在唬人?」杜月香得意一笑。
呵呵……真是爽快,刚才所受的窝囊气现在全都讨回来了,谁教他哪才居然对着她的花脸大笑,完全不给她面子。
「这到底是哪里的风俗习惯,你告诉我,我回去非查一查不可。」聂席郎正色逼问,但耳根子的暗红却出卖了他。
「我为什麽要告诉你?」
「你……」
「不过如果是真的,你娶不娶我呀?」她眨着可爱小眼故意问道。
聂席郎一愣,顿时说不出话来,他活到这麽大的岁数,第一次过封有姑娘家逼婚的,这世道到底是怎麽了?
原本稳定的心绪又在这一刻被她搅得一团乱,像是翻江倒海一样,震撼难平。
见聂席郎陷入前所未有的苦思中,将她乱掰一通的鬼习俗当真了,杜月香忍不住开心的笑出声来。「噗哈哈哈……哈啾!」
唔,好冷!全身湿淋淋的好不舒服。
「你着凉了?」聂席郎这才从翻搅的情绪中回神。「看这雨一时半刻还停不了,咱们索性冒雨赶回去,回到家你就命人准备热水泡澡还有姜汤祛寒,免得真的受寒了。」
什麽?山中破庙的进展就这麽结束了?不对呀,应该还没完才是!杜月香马上拉住正要起身的他。
「啊!等等、等等……」
「又怎麽了?」聂席郎纳闷地停下来。
「呃……这个……那个……」
她到底在想什麽呀?难道她真的期待在这种荒郊野外发生什麽「香艳刺激」的事?这里连张床都没有,躺在地上硬邦邦,只是活受罪,还会搞得一身脏,说不定还有什麽蜘蛛蟑螂蚊子蛇蠍各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生物前来凑热闹,真要做得下去那才有鬼呀!
想着想着,杜月香红了脸,在没了脂粉遮掩的情况下,她白皙的脸蛋泛红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你的脸怎麽这麽红?已经开始发烧了吗?」聂席郎没有多想,即刻伸手摸上她的额头,关心她的情况。
「呃?」
这是他第一次毫不顾忌地碰她呢!
杜月香睁着水汪汪的小眼凝望着他,心儿不受控制的开始越跳越快,有些紧张、有些期待,难道他们的关系真的会在这传说中的神奇破庙里有所进展?
聂席郎也不期然的顿住,与她四目相对,此刻的她没了平时的成熟美艳,格外我见犹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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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席郎原本放在她额头上的手,慢慢下移到她嫣红炽热的脸蛋,娇嫩的唇瓣微微张开,泛着水润之色,就像是在诱惑他低头品尝。
内心的震荡越来越强烈,被此刻的气氛醺昏了理智,餍抑在心底最深处的渴望乘机一涌而上,他想顺从欲望一亲芳泽,尝尝属於她的美好。
他终於有了动作,头微动,似乎要往下—
「啊——」
一记惊恐尖叫突然在破庙里响起,狠狠吓了杜月香与聂席郎一大跳,原本弥漫在四周的暧昧气息瞬间消失无踪,只剩心惊胆跳,莫名其妙。
是谁在尖叫?不是她,也不是他,所以这破庙里有第三个人存在?
他们俩转头往尖叫声的来源望过去,就见一个小小的身子从神桌下狼狈爬出,一边爬一边继续尖叫。
「好可怕,有蜘蛛,好大的蜘蛛——」
「哪里有蜘蛛?到底在哪里?」杜月香吓得赶紧看地上。
聂席郎疑惑地瞪着那名小姑娘,从她的衣着打扮来判断,似乎是个小丫鬟,但她为什麽会躲在这破庙里?
小丫鬟盲目乱爬来到他们脚边,抬头见他们俩一脸困惑的瞧着她,一心虚,害怕地马上低头求饶。「我不是故意要打扰二位的,请不要把我送回去、请不要把我送回去……」
要不是突然看到蜘蛛,她是打算闷不吭声直到他们离开的,这下完了,她的行踪曝光了!
杜月香不解地问聂席郎。「她在说什麽?什麽不要把她送回去?」
「大概是哪户人家逃跑的丫鬟。」聂席郎故作镇定,实际上却暗暗心惊,他刚才真的差点就低头吻了下去,幸好这个小丫鬟叫得及时,要不然就完蛋了。
他居然也有把持不住的时候,真是太不应该了!
「求求你们,我求求你们、求求你们……」小丫鬟莫名激动,还向他们连连磕起头来,额头撞地声清晰可闻,再度吓了他们一大跳。
「那个……小姑娘,你先冷静一下。」杜月香赶紧出声安抚,免得她真的把头给磕破了。「咱们不是坏人,有话好说,别再磕头了。」
「求求你们大发慈悲,别将我送回去,就当作没见到我吧,我真的不想再回那个可怕的地方了……」
小丫鬟像是听不进他们的话,继续连声恳求,拚命磕头,磕到最後,小丫鬟身子一软,居然就晕了过去,三度吓傻了他们。
「……」他们面面相觑,还真是无言以对。
聂席郎蹲下身,先探了探小丫鬟的鼻息,再摸摸颈上的脉搏。「她脉搏强劲,应该只是暂时晕过去。」
「那接下来怎麽办,难道就放着她不管?」
聂席郎微蹙起眉,真没想到出一趟门居然会意外连连,还遇到了这个小麻烦。
想来想去,只有暂时把小丫鬟带回去一途可行,等小丫鬟醒了之後,再问清楚她之所以会躲在破庙里的原因吧。
杜月香决定暂时收留小丫鬟,她一回到府里,除了吩咐下人赶紧烧热水、煮姜汤之外,还命人去请大夫过来。
等她泡完热水澡、喝完姜汤,重新打理好自己後,大夫也来替小丫鬟看完病了,她一进入客房,就见大夫已经收拾医箱打算离开。
「大夫,这小姑娘没事吧?」
「没什麽大碍,只不过她大概饿了几日,气血有些不足,等她醒来後让她吃点东西,好好休息就没事了。」
「那就好,多谢大夫。」
杜月香吩咐侍女送大夫离开後来到床边,这时才仔细端详小丫鬟的面容,发现她非常年幼,顶多只有十五、六岁而已。
没过多久,一身乾净的聂席郎也赶到御史大夫府,在仆人的带路下来到了客房。
「月香,那名小姑娘还好吗?」
「大夫已经来看过了,说她只是饿了几日,气血不足而已。」
确定小丫鬟没什麽大碍,聂席郎松口气,放心了。
此时昏睡的小丫鬟逐渐醒转,疲惫的睁开眼,见到杜月香与聂席郎就站在床边看她,猛然一吓,赶紧起身缩到床的最里头,一脸戒备。
「小姑娘,你放心,咱们没有恶意,不会害你的。」杜月香漾起和蔼的笑容。「你肚子饿不饿,我命人拿点食物来让你填填肚子好不好?」
她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心防稍卸,小心翼翼地点点头。
没多久,府里的仆人就端来一碗粥、一颗馒头、一碟小菜,小丫鬟或许真的是饿坏了,一看到食物摆在眼前,就狼吞虎咽起来,什麽都不顾了。
直到小丫鬟填饱肚子心满意足後,杜月香才试着继续与她谈话。
「我叫杜月香,可以告诉我你叫什麽名字吗?」
小丫鬟又犹豫了,再三打量他们,觉得他们似乎真的是好人,才低声回答:「婉儿。」
「婉儿,你为什麽会一个人躲在破庙里,可以告诉咱们吗?」
婉儿的表情马上变得紧张又充满戒备,聂席郎见状立即说:「你放心,咱们不会送你回去,只是想搞清楚你躲起来的原因,能帮上忙的话,咱们会帮忙的。」
「真……真的?」
「当然是真的。」杜月香跟着点头附和。「咱们可不是一般百姓,我是御史台主,他是御史中丞,既然答应要帮你就绝不会食言。」
婉儿又挣扎了一会儿,最後终於决定相信他们,娓娓道出她的来历。
「我、我是京里‘云祥织坊’雷老爷家中的丫鬟,我之所以会逃出雷家,是因为……」
雷亦凡,是京里第一织坊「云祥织坊」的大老板,每年进贡的贡布都是由云祥织坊负责,雷家财大势大,在京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雷亦凡爱美人是出了名的,家中小妾无数之外,他尤其爱上青楼「猎艳」,看上了哪个花娘,就直接丢一笔钱给青楼嬷嬷,将人给硬带回去,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所以他在青楼之间的名声非常糟糕,青楼嬷嬷都恨他恨得牙痒痒的。
而雷亦凡的姊夫是吏部尚书范敬得,范敬得私下以身分之便行「卖官」之事,想要买官之人都是将买官银交给雷亦凡,由雷亦凡居中处理,每办好一件交易,他就能够从中抽成,两人合作无间。
前不久,雷亦凡的两名小妾争宠争得激烈,一名小妾一气之下将雷亦凡经手的卖官名册藏起来威胁雷亦凡,要是雷亦凡敢冷落她,她就要将卖宫名册交给官府。
从没被人威胁过的雷亦凡顿时大怒,将那名小妾活活打死,婉儿就是那名小妾的丫鬟,她亲眼见到自己的主子被打死,吓得连夜逃离雷家,躲在绿绫山的破庙里。
「雷亦凡与范敬得互相勾结卖官敛财?」杜月香大皱其眉。「这种违法乱纪的事,他们居然敢做?」
聂席郎则是双眉微蹙,没有表示任何意见,他并不觉得讶异,官场黑暗之处不只如此,真要说是一整夜都说不尽。
「婉儿,那你知道你主子将名册藏在哪儿吗?」杜月香神色凝重的询问。
婉儿点点头。「在主子所住的桃红院,庭院里的池子边有一株柳树,主子就将名册埋在树根下。」
杜月香思考了一会儿,心中已有决定。
「你放心在我这儿暂时住下,雷亦凡的事我会想办法处理,绝不会让他继续逍遥法外。」
她打算插手这事?聂席郎眉心的皱痕又深了些,不得不担心。「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