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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席郎挑了挑眉,那眼神就像在说——好大的官威,看来你已经有本事独当一面,不需要人帮忙了?
「……」杜月香与他僵持了好一会儿,硬是与他大眼瞪小眼,看谁先认输,但瞪到最後……还是她率先败阵,神色萎靡的坐回位子上。「对不起……」
她孬,她就是没节操,现在是形势比人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除了继续当个受尽委屈的小媳妇之外,又能如何?
等着瞧吧!等她媳妇熬成婆时,就是她大反攻的时候了,到那时,她一定要让他跪下来叫她女王!
但她到底要到什麽时候才能媳妇熬成婆?呵……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聂席郎果然说到做到,将帮忙分担的工作都交还给她,而且还在一旁盯着她处理。
他根本就是不懂怜香惜玉为何物的无趣男人,杜月香只能咬牙拚了,只不过她的慢也不是一天就能改变得了的,所以进度还是严重落後。
直到夕阳西下,大家都离开了,杜月香还是深陷在公文苦海中不得翻身,而聂席郎也陪着她继续熬。
偌大的御史台内除了他们俩之外,就只剩今晚负责值班守夜的一名年轻的监察御史李德三。
这时杜月香不得不庆幸,她的官位高到不必和下属一同轮班守夜,要知道,熬夜可是美容最大的敌人呀,除非万不得已,她才不要放弃睡美容觉的机会。
只不过今晚的她是在劫难逃,想回去也回不去了……
夕阳余晖尽没,杜月香继续在书房内挑灯夜战,却越战越没力,看公文看得头昏眼花。
聂席郎见外头天色全暗,也打算收手了,他只是乘机吓唬吓唬她,给她个警惕罢了,并不是非得逼她熬夜把公文处理完不可。
「台主,今日咱们就在此结束吧。」
杜月香原本已经累得合起一半的双眼顿时大张,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你刚才……说什麽?」
「下官说,今日就到此为止吧。」
「真的?你不逼我把剩下的公文都看完了?」他突然间懂得怜香惜玉了?她不相信!
「公文内容有轻重缓急之分,重要的公文当然越快处理完越好,一些没有急迫性的缓个一、两日再处理也不碍事。」
杜月香忍不住傻眼,所以他根本是在整她嘛!「聂中丞,这种事你应该早点告诉我!」
她还在想,为什麽其他人都是「打卡制」,就她一个人得「责任制」,这不公平,原来是被他摆了一道!
「然後您一放松,是不是就觉得反正不急,慢侵来也不要紧了?」
「……」她不由得心虚,还满有可能会演变成这个样子的,他果然将她的习性抓得准准准,简直太可怕了。
「希望台主记取今日的教训,尽快提升自己的速度。」
「是是,我知道了……」都到了这个节骨眼,她也没力再抗辩什麽了,只想赶快回家。
聂席郎一点头放行,杜月香马上从萎靡不振转而精神百倍,迫不及待想离开御史台。
聂席郎拿来一盏已经点上蜡烛的宫灯。「我送你出宫门吧。」
唷,他还懂得不要让姑娘家一个人走夜路呢!杜月香心里终於平衡了一些,觉得他还算是个男人。
两人走在安静无人的长廊上,即将走出御史台大门之际,某种奇怪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
聂席郎机警地抬头一看,发现有东西从屋檐滚下来,赶紧丢下宫灯,抱住杜月香往一旁扑倒。「小心!」
「什麽?啊——」
杜月香还来不及明白到底发生什麽事,就被聂席郎压倒在地,紧接着瓦片摔落,地上响起碎裂声,破碎的残瓦四散乱飞,好多都打到他们身上。
现在是怎麽一回事?他们遇到袭击了吗?杜月香心惊胆跳,完全不敢妄动,就怕小命不保。
等到没有东西继续掉下来後,聂席郎抬头望向屋檐上头,发现二楼窗户半开,可疑的黑色身影一晃而过,显然屋檐的瓦片并不是意外落下,而是有人刻意为之!
「发生什麽事了?」李德三此时从里头冲出来。「台主、聂中丞,你们还好吗?」
「有人躲在二楼动手脚,快去逮人!」聂席郎扬声命令。
「是!」李德三马上转身前去追捕。
此时在附近巡逻的四名宫中侍卫也听到声响,即刻冲过来捉拿可疑之人。
确认过暂时没有危险後,聂席郎才撑起身子,不再将杜月香压在下方,杜月香好不容易坐起身,马上担心的问他。「聂中丞,你还好吗?」
刚才瓦片掉落四散,几乎都是聂席郎帮她挡掉,她就怕他因此受了伤,见他身上还残留着不少小小的碎瓦片,她赶紧伸手替他拍掉,眉心拧得死紧,顺便乘机检查他有没有哪里受伤。
聂席郎心一跳,不习惯两人过度靠近,尴尬不已地拉开彼此的距离。
「我并无大碍。」
她到底知不知道男女之防?虽是紧急状况出於善意,但她毫无顾忌的对他东摸西摸,一点姑娘家的矜持都没有,还是很不妥当。
「真的?」杜月香抬头瞧着他的脸,发现他左边鬓角有些异样,伸手一摸,又温又黏,好像是血。「你流血了?」
聂席郎一愣,直到此刻才发觉到自己左额有阵痛意逐渐蔓延,看来是刚才危急间被瓦片给弄伤的,刚才浑然无所觉,现在才开始觉得痛。
「都流血了,你还说自己没有大碍?」杜月香担心的把他拉起来。「快先进去休息,找块布压住额上的伤口,我马上帮你叫太医过来!」
杜月香焦急的往外冲,在路上过到另一批巡逻的侍卫,乾脆直接命令侍卫去请值班太医过来,自己则再度踅回御史台。
此时聂席郎已回到自己的书房,坐在长榻上休息,拿了块帕子暂时压住伤口。
「聂中丞!」
杜月香急急冲进他的书房内,一脸担心。
「你再忍耐一会儿,我已经派人去请太医了。」
「你不必紧张,我真的没有大碍。」
「那可难说,谁知道有没有什麽脑震荡的症状?」她还是紧皱着眉,不敢掉以轻心。
「脑震荡?」这是什麽意思?
「就是头受到撞击後,头晕、想吐之类的,你不要以为没什麽,严重的话连失忆都有可能。」
他很想说她太大惊小怪了,但见她一脸的担忧,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不作任何表示。
好不容易等到太医急急赶来,杜月香即刻退到一旁,让太医帮聂席郎处理额上的伤口,那是一道不短的割伤,幸好伤口不深,太医很快就消毒好伤口、上药,然後在聂席郎的额头上包了一圈白布条,以固定敷在伤口上的药。
在太医视自确认伤势并不严重後,杜月香这才终於放心。
太医离开之後,聂席郎若无其事地说:「在御史台就是有这样的危险,何时会受伤都不知道,经过这一晚,你还敢继续膛这浑水吗?」
身为女子,本来就不该涉足官场,而他辅佐她的这段时间,也觉得她并不适合待在御史台,为了她好,她还是能离开就离开,别再搅和下去了。
「呃?」杜月香一愣,想了想,却笑着回答他。「做什麽工作没有危险?多多少少都是有的,就算不工作待在家里,也有可能突然跌死、噎死、乱七八糟死都不一定,要是真如此紧张兮兮,那乾脆不要出生算了。」
她懂了,他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嘴上所说的话总是不留情面,但他的出发点都是为了她好,只不过之前她只顾着生气,从没深切想过他的真正用意,才不懂他的用心良苦。
现在想想,其实他只是个性较古板无趣了些,要不然也算是个好男人呀,只不过大家还没机会感受到他的好,就先被他的「面瘫毒舌」给吓得退避三舍、敬谢不敏了。
「什麽跌死、噎死、乱七八糟死?你说的话才乱七八糟。」他微蹙眉头,不懂她到底在想些什麽。
若是一般女子,遇到一次危险就该吓跑了,没想到她硬是与众不同,要说他不讶异是骗人的。
她虽然在御史台屡遭挫折,甚至被他过高的标准苛待,她叫苦、抱怨,甚至试图反抗,但至今仍韧性十足的熬着,没有打退堂鼓。
说实话,若是换另一个男人面对她的处境,他也不敢肯定那人到底熬不熬得过,她那打不倒的坚韧的确是让他刮目相看了。
「反正你懂我的意思就好。」杜月香故意调侃他。「原来你是个面恶心善的家伙,感谢你的关心,不过我还不打算放弃。」
她是个不服输的家伙,只要下定决心做某件事,就会一头栽进去不放弃,像是只打不死的蟑螂。
就算怕危险,她就逼腾锦茜找个武功高强的大内高手来让她奴……不是,是来保护她的安全,这样不就好了?
聂席郎一愣,不习惯被人感谢,语气别扭不满的回应。「我哪里面恶了?」
杜月香双眼一亮,发现他茸根泛红,难道是在害羞?
莫非这就是他的罩门?遇到别人对他表达善意,他因为害羞别扭,只好把脸摆得更臭,以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噗哈哈哈……」她忍不住大笑出声,没想到这男人居然会有如此「可爱」的一面,实在是让她太过惊喜了!
「你笑什麽?」他蹙起眉头,总觉得心里毛毛的,有某种不好的预感。
「我才不告诉你。」她带笑的嘴角翘得都快比天还要高了。
她好不容易才发现他的弱点,怎麽可能告诉他?她要好好抓住他的弱点,反过来「欺负」他一番!
聂席郎心中那股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眉心也蹙得更紧。「你……」
「台主、聂中丞!」此时李德三进到屋内,开心的说道。「刚才袭击二位的疑犯已经抓到了。」
「真的?」杜月香眸光一亮,迫不及待想搞清楚刚才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那疑犯现在在哪儿?快带我去见他。」
她要见疑犯做什麽?聂席郎忍不住担心,见杜月香跟着李德三走出去,他也紧接着追上去看情况。
那疑犯被巡逻的侍卫逮住了,此时双手反绑在後,被侍卫狠狠地压跪在地上,却还拚命喊冤。
「我真的什麽事都没做,你们凭什麽无缘无故抓我?我不服!」
聂席郎跟着他们出来一看,发现这名中年男子并非生面孔。
「老吴?」
虽然刚才很暗,他只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但老吴身形肿胖,与其他人相差甚大,所以聂席郎还是能够肯定,刚才在楼上之人就是老吴。
「原来是老吴,难怪我适才觉得他眼熟。」李德三恍然大悟。
「什麽老吴?」杜月香倒是完全的状况外。
「他是咱们御史台公厨的厨吏之一。」聂席郎出声解释。
「老吴,你为何要暗算咱们?咱们到底与你有什麽过节?」杜月香拿出气势,有模有样的质问。
「我什麽事都没做,我真的是冤枉的呀。」老吴还是拚命叫屈。
「好吧,既然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冤枉的,那麽我先问你一个问题。都已经这麽晚了,你还逗留在宫里做什麽?」
老吴顿时心虚,犹豫了一会儿方回答。「我……我有东西忘在公厨,所以才掉头回来拿。」
「是吗?既然是回来拿东西,为何你要上楼?此处与公厨的方向天差地远,别告诉我正好顺路。」
「活旭……薹旭……」
老吴心慌得无法思考,情急之下说出的藉口当然漏洞百出,很快就被抓出破绽。
聂席郎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并没有插手,乘机观察她要如何处理这件事。
「老吴,谋害朝廷命官可是重罪,我劝你快点从实招来,免得小命不保。」
「你们有什麽证据证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