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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根本没有去想过,这种幸福,会为世俗所唾弃和指责。
而她,更没有深一层地想过。在和哥哥确定了这种关系之后,会有更深一层的接触。
直到刚才,当她清晰感觉到哥哥因自己而起的反应,她无来由有种灭顶的恐惧,他是哥哥的事实从未如此真实地撞击她的思维。
直到现在,她的脑门仍旧“突突”地跳着,锥心的刺痛在头顶漫延。
现在的她,无论心理或是身体,都无法接受那个会对自己产生反应的哥哥!虽然,她知道,对于相爱的两个人,会被对方吸引从而产生反应,那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但那个人,是哥哥啊!是和自己打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哥哥!
她可以接受哥哥的吻,但是,想到更深一步的,让他以更赤果的方式进入自己,她便觉得恶心和恐惧!
宁之允久久地将头埋在膝盖中间,心,被这个无法忽视的现实给啃咬得鲜血直流。
房里,静得只听见她自己的心跳声,“嘟嘟嘟”突兀的声音,在安静的房内响起,那是电话信息的提示音。
宁之允木然地挪了挪身体,手触摸到随手扔丰沙发上的电话。
“允儿,不管发生什么,哥哥都爱你!”
信息上的字眼,像切开的细碎洋葱,一下就将宁之允的泪腺刺激得决了堤。
成串成串的泪水,如珍珠一般“嘀嗒嘀嗒”地打在电话屏幕上,透过朦胧的泪帘,宁之允久久地凝视着那一个个早已看不清的字眼,幻化成一张张哥哥英俊的脸孔,对着自己笑着、深情凝视着……
……
第二天一大早,宁之允起了床,在镜子前停了很久,因为,今天的她,毁容了。
向来对自己的容貌有十足自信的宁之允,看着镜里这个顶着两个大红桃子双眼的女人,她真想再次大哭。第一次,她给自己化了个浓妆,然后才躲躲闪闪地下了楼。深怕会在客厅里见到哥哥看报纸的身影。
其实,她今天故意比平时迟了半小时起床,以宁希唯那种严于律己的军人作风,是绝不可能冒着迟到或旷工的可能性而坐在这里等她。
但她,就是怕。这怕,并不怕让他看见自己难看的容颜,而是现在的她,根本没有办法面对他。
幸好,客厅里静悄悄,只有妙姐,静静地站在楼梯口,很显然,是在等她。
“小姐,你十点钟有个现场的表演,除了你自己的歌曲外,还有与弈少的合唱!”
“妙姐,早,我知道了!”
“今天厨师熬了粥,大少爷说,你这两天胃口不好,让厨师专门熬的。”
“哦!”
宁之允故意忽略妙姐认真打量自己的目光,虽然,她现在一点胃口都没有,但为了自己的耳朵的安宁,就算硬塞,她也得将佣人盛着放在餐桌上那一大碗粥给吃光!
等她辛辛苦苦将一大碗粥不知其味地全倒进胃里之后,妙姐给她递上大大的墨镜,宁之允会意地戴上,心里也知道,就算再浓的妆,也无法掩盖这肿得像包子一样的眼睛。
车上,宁之允为了不让自己再想昨晚那件揪心的事,努力让自己想着些与已无关的事。
“妙姐,这两天怎么不见师父?”
华艺扬在韵扬,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他全权负责宁之允,对之外的艺人,按他心情来指导。区楚凡对此并没有异议,所以,华艺扬在韵扬,并没有固定的出现时间。
但以往,他甚少不回公司,这次,却有两三天没见着了。
妙姐回望宁之允一眼,却又不好意思指责宁之允,毕竟,宁之允是她的老板。
但提起华艺扬,即使这个人是她尊敬的小姐,她心里也很不爽。
“鬼才知道!”
因此,她不自觉就说了重话。
宁之允觉得妙姐其实很可爱,内心的想法,从来都表现在脸上,也难怪,师父会这么爱逗弄她。
“妙姐,我师父这个人,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有点不靠谱,但实在,是个不错的男人!”
宁之允看着妙姐嘟着嘴的样子,心情好了不少,也暂时忘了她和哥哥之间的那些纠结。
“小姐,他是怎样的一个男人,和我无关。我只希望,他别老是以逗我玩为乐趣!”
妙姐平时对人,多数板着一张脸,现在这样说起华艺扬,却多了几分风情,看着,居然有些小女人的妩媚。难怪,师父像发现了宝一样!
“妙姐,男人其实是种很笨拙的动物,他表达心意的方式,不一定是直接告诉你,而是用你最讨厌的方式,逗弄你试探你,以引起你的兴趣……”
宁之允睁着红肿的眼睛,给妙姐说着这些恋爱的话题,显得非常滑稽。但这么多年来,宁之允除了自己的感情问题迟钝之外,对别人的事,她却是有着一个像狗一般灵敏的鼻子。
一开始,师父逗弄妙姐,确实只是出于好玩,但最近,却变得不一样。两人间的气氛,也变得异常微妙。这种微妙,并不仅仅出现在师父身上,就像妙姐,也时时出现闪烁其词的状况。
“小姐,像他那种男人,会有真心意吗?”
妙姐并不是能被轻易说服的人。她不是对宁之允不敬,而对华艺扬那个人,打心里感到蔑视。
“妙姐,我师父如果听到你这样说,绝对会哭死的!”
宁之允翻着白眼,开始怀疑师父当年花花公子的形像是怎样抢来的,都这么久了,居然还没让妙姐承认他的心意。
她那里知道,一个人,想玩,什么花式都可以拿出来折腾,但独独是真心的不想玩的时候,才会笨拙地不知如何表达,会患得患失,会做些不合常理的傻呼呼的事,即使那个人,是她的师父,当年人称“花心扬”的华艺扬也不例外。“小姐,我没有谈过恋爱。但就像我妈当年一样,和我爸见过一次面,我爸就死皮赖脸地将礼金送到了外婆家门前。是男人,就该爽快些!”
宁之允“扑哧”一下笑了,心里在为师父默哀:师父呀,看来,你的猫抓老鼠的游戏,不凑效呀。我家妙姐喜欢的,是大灰狼见到小白兔时凶狠扑上去的直接!
“小姐,你笑啥?我爸和我妈,可是全村最恩爱的一对!”
宁之允这次,直接就不顾仪态哈哈大笑起来!她真后悔,刚才没有将妙姐说的一番话给录下来,如果给师父听了,估计,他能当场气得口吐白沫!
笑完,她是真的纳闷,师父怎么会用那种逗弄小姑娘的方式去对妙姐这种古板的人?
后来的后来,她才知道,原来,在她师父那个大叔的眼里,妙姐确实就是个可爱得紧的小姑娘!
“小姐,你笑吧,笑吧,你看你脸上的妆,都整块整块地掉下来了!”
妙姐难得会以这种不敬的语气来取笑宁之允,估计,是真的被宁之允笑得没了理智。
宁之允这才想起,自己今天的妆化得极浓,那粉厚得一笑起来能将蚊子夹死!
于是,她收起了笑意,拿出化妆盒,重新对着镜子为自己补妆。
一看到肿了的双眼,她便不由得又想起自己和哥哥的事,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就算她如何假装,如何掩饰,她都无法真正忘了……
“小姐,你今天睡晚了半小时,再回韵扬恐怕要来不及了,我刚才打电话回公司,让化妆师和选型师直接赶到现场。”
“嗯!”宁之允给自己补了妆之后,因为勾起的心事,再也没什么心情说什么,只是静静地靠在椅背,望着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景物发呆。
妙姐担心地看了她一眼,虽然,她知道小姐有心事,但她却是个嘴拙的人,根本不会开导别人。但看着小姐这样落寞的神情,她还是很不忍心。
“小姐,你和老板,是不是吵架了?”
虽然,她知道以自己的身份,不应该过问小姐的事情,但这几个月下来,她已对宁之允产生了一种类似姐妹间的亲情。加上宁之允从来没当她下人看待过,现在见她如此神色,便不顾身份的差异逾距问。
宁之允楞了一下,不明白妙姐为何会将此事扯到区楚凡身上。
“没有呀,我和凡哥哥一直好好的!”
妙姐又侧头看看她,严肃的脸色掠过一抹疑惑。
“小姐,难道,你不知道?”
宁之允听到妙姐如此奇怪的问题,终于将视线从车窗外收了回来。
“知道什么?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吗?”
妙姐沉默着,似乎还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小姐昨天发生的事。
“妙姐,到底是怎么回事?”
宁之允有点急了,她虽然并不爱区楚凡,但这几年的相处,她对他,确实有种类似哥哥的感情了,虽然,她无法给予他想要的,但她心里,还是希望,能和他保持着以往的关系。
妙姐知道,瞒不过去了。而且,就算她现在不说,呆会,工作人员,也会将这些八卦出来的。
“昨天,你在录音室的时候,有人看到老板和弈少在练习室里吵了起来。”
妙姐一边开车,一边用眼尾小心地留意着小姐的反应。
宁之允从来没有任何人面前承认过她喜欢过谁,但妙姐是真的以为,小姐是比较喜欢区楚凡的。
“什么?他们两个不是一直关系挺好的吗?弈少这次的专辑大卖,欧美那么的发行,好像也挺顺利的,他们吵什么?”
宁之允这个当事人,完全的后之后觉。她在公司是有听过关于弈少追求自己的事,但她觉得这个纯粹是跟着媒体起哄的八卦,完全没将这个当一回事。而她和区楚凡的事,她已经一而再再而三地当面拒绝了。哪里知道那两个男人早在发布会当天,便已经像两条随时开战的公牛一样,彼此时时用锋利的牛角对准对方的要害!
所以,这时的宁之允,只当自己是局外人一般好奇着,这两个坐同一条船的男人究竟是为了什么事而吵起来。
前面亮起了红灯,妙姐将车子停下,像看怪物一样盯着宁之允看,将自家小姐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后,她才说。
“小姐,你真的不知道吗?”她似乎不相信,平时看着挺聪明的小姐,怎么这么迟钝呢。
“妙姐,你到底要不要说嘛!”
宁之允习惯了妙姐直来直去的个性,对这个欲言又止的妙姐,还真的有点无语,心里,不由得又诅咒起自家师父:臭师父,都是你这为老不尊的老人家,将我家单纯的妙姐给带坏!
妙姐一看宁之允抓狂的脸色,自然不敢再隐瞒。
“小姐,他们不是为了专辑的事而吵,他们是为了你而吵!”
宁之允一脸“怎么可能”的无辜表情!
“妙姐,你别乱说,他们的事,我可从来没掺和过!”
宁之允自认,在韵扬,从来不摆大小姐架子,只像普通艺人一般安安份份地做自己的事,应该不会和他们有什么冲突才对。难道,是小丁上次说的事?
但又不像呀,弈少新专辑的销量创了弈少自己的销量新高,所以,应该不会像小丁说的那样,对自己怀恨在心。
这一次轮到妙姐对着宁之允翻起了白眼。
“小姐,你是真糊涂,还是在给我装糊涂?”
妙姐的语气已经有点冲了。
“我没有呀!我装啥糊涂了?他们两人的事,我确实从不掺和,他们两个吵架,能有我什么事?”
妙姐显然被眼前依旧眨着无辜的大眼睛的宁之允给伤到了,手用力地擂了两下自己的胸膛。
“小姐,全韵扬的人都知道,老板和弈少,因为小姐的关系弄得极不对盘,据说,昨天已经不知是第几次争吵了!”
宁之允其实,还是没有听出个所以然。
“妙姐,说重点!”
宁之允也觉得自己严重的沟通不能了,妙姐再跟她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