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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开始?”关好好似是喃喃,鼻头发酸,眼睛充沛闪烁的泪光。“对,重新开始。”他很坚定,仿佛在承诺两人的未来。
在官闻西觉得一个世纪那样漫长的焦急等待后,终于得到了答复。“好。”关好好定定地看他一眼,只是极短的一眼,迅速地垂下头,凌乱的长发遮住她的表情,主动靠近他的怀里。
官闻西反手抱紧她,如今满心满肺的狂喜,便没有深究关好好忽至的转变,只当是突然想通了,或者…真的如昨天那一句梦境里的话,她爱他。
官闻西同关好好的关系,像是回到了从前,极少有人知道两人一度分手,至少关好好身边的朋友并不知晓,之前半个月的疏于联络,只当是官闻西忙着出国的事而□乏术。
官闻西本是因着关好好的缘故,放弃了出国的念头,打算在J大继续深造,只是如今官家出面,非将他弄去国外,官闻西无奈,却实在不想同关好好分开,便半央半求地带上她一起。
关好好的外语不好,四六级都过得艰难,官闻西也不指望她能考出雅思或是托福,打算让她去那边上半年的语言学校。
相较于官闻西因欣喜而忙紧忙出,关好好闲暇得多,依旧是正常,仿佛…出国一说,只是官闻西一个人的打算。
“护照你收着吧,我拿了说不定就弄丢了。”关好好浅笑,将官闻西递过来的护照推回去。官家将官闻西看得很紧,关好好的护照还是唐啸东弄的。
“东西都收拾好了吗?”官闻西揉了揉她的头发,笑容温柔。“早就弄好了。”
关好好扯下他的大掌,低着头,小手描摹着他掌心的纹路。
“真的不和我回去?”官闻西再次提起,略有些撒娇的味道,关好好翘起嘴,坚持地摇头:“晚上和室友吃最后一顿饭,一会儿还要去唱歌。” 官闻西担心官家干预,将关好好出国的事情办得尽量低调,关好好的专业里几乎没有人知道,材料证明云云的,也是开得悄无声息。
“不要闹得太晚,明天早上我过来接你。”官闻西不再勉强,只是抿着嘴唇,交代道。关好好看似听话地点点头,欣喜的神色略有虚浮。
望着官闻西几乎三步一回头的身影,关好好勉强维持着一张笑脸,等他走远了,才终是垮下了表情,形容冷淡地看着他消失在小路尽头。
“官闻西,我要去厕所。”离登机还有一个小时,关好好冲他眨了眨眼,小跑着往厕所方向去。官闻西笑着摇头,一握手才发现,手心湿润一片。
这一个小时于他,每一秒钟都像是煎熬。母亲安排半个月后,派人将他送去美国,而他是偷了护照,借着几家人的势力才瞒下官家的眼线,买到了机票。
十分钟过去,关好好却还是没有回来,官闻西开始紧张,眼皮也无缘无故地跳起来。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脑子里突然蹦出关好好常说的一句话,往时他是绝对不信的,可是当下…
掏出手机拨打她的号码,那头竟然是关机的提示,他一惊,忙不迭地又连着拨了几次,单调的女声一遍遍重复。
他的心,从沸腾到温热,当下…已经凉透。
冲进女士洗手间,里面人不多,被这个外貌文雅,举止粗鲁的男人吓了一跳,红着脸责骂脱口而出,他却丝毫不管,只是顾自己一间一间地拍打,直到开门,从第一间到最后一件,却始终没有关好好的身影。
“闻西。”高跟鞋在剔透的机场大厅里踩出端庄的步子,最早上的几班飞机,人不多,迎面来的那一队人便显得格外醒目,除了打头的女人,身后便是清一色整齐衣衫的男人。
“要走也不和妈妈打一声招呼。”女人含着浅笑,与官闻西有五分像,乌黑的长发一丝不苟的盘起。
“您…怎么来了?”官闻西惊诧不已,他自觉滴水不漏,为了不让官家发现,他甚至连衣物都没有带上,又有其他几人的周护,竟然还是被母亲知晓。
“在等关好好?”女人笑了笑,见官闻西颓废黯然的眼神突然有了光,艳丽的红唇一弯,“她不会来了。”
“你把好好怎么了?”官闻西大步上前,“是不是把她扣住了?”被她身旁的男子挡住。涨红的脸配上额角跳动的青筋,将官闻西的惊慌和愤怒表现得一清二楚。
“我没有扣她。是她自己不想走。”官母拉下脸,凤眸一眯,威严立显。“不可能,我们说好的!”官闻西自然不信,之前明明约定得很好。
“现在信了?”官母让人拉开关好好的行李箱,里面是一摞的废旧报纸,根本不是关好好提到的衣物零食。官闻西不敢置信地退了一步,眼底渐渐涌上的绝望。手一松开,两本护照掉落在地上。
“唐付容三家联合的势力确实瞒住了我的眼睛,我到底还是知道了?闻西,你知道为什么吗?是关好好告诉我的。”官母嗤笑一声,“真是浪费了你的心思。”
“不可能,好好不会骗我。”若是前一刻的否认还有不信在,那么这一刻的否认便是执迷不悟。
“关好好欺骗你何止一两次!”官母厉色斥责,见官闻西出神地望着关好好的护照,官母收起过于严厉的神情,“闻西,不然我们打赌。飞机起飞前,如果关好好出现,我就让你们走,如果她没有出现,你就乖乖地跟着我的人去。”
41分别,请不要再见面
官闻西一遍一遍地重复着拨打关好好的手机,耐心之足几乎像是没有尽头,而电话的那端也永远是冷漠刻板的关机提示。
广播里开始提示登机,官母稍稍提起的心总算是落下,她还真的有些担心关好好出尔反尔,现在看来,小姑娘确实不抱真心。
“闻西,机会我已经给了,可惜关好好不珍惜。”官母整了整西装裙,“时间差不多了,你也该登机了。”“我不走!”官闻西依旧坐在凳子上,目光一刻不离手机,仿佛听不见官母说的话。
官母看着毫无反应的儿子,示意身侧的男人左右架住官闻西,颇为慈爱:“我和你爸爸有外事访问,不能陪你过去,他们会一直把你送到学校。”却没有一星半点的遗憾。
“我不走!”官闻西挣扎,左眼渐渐从眼角溢出猩红,之前那一夜爆过的毛细血管尚未痊愈,当下似乎又破裂了,且比上一次更加严重,仿佛要淌出眼眶。
官母看着他的眼睛吓了一跳,咬了咬牙,终是狠下心,挥挥手让人将他带入登机口。“我不走,我要等好好!她会来的,会来的!”官闻西挣扎,几乎用尽了全力,可哪里抵得过三两个五大三粗的壮汉。
官闻西落在椅子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众人皆是一愣,官闻西更是疯了似的,竟真的摆脱了几人的束缚,扑向座椅。
是专门为关好好设置的来电铃声,官闻西手指抖得厉害,险些按错键,终于在铃声熄灭之前接起,迫不及待地张了张嘴,压住心头的焦躁,声音依旧显得温柔无比:“好好,该登机了。”
“我不去了。”关好好的声音如昔,传进官闻西的耳朵里,忽然变得这样寡淡而冷漠。“好好,不要开玩笑,时间到了,你快点过来。”官闻西克制着心头蔓延开的恐慌,声音还是控制不住地起伏微颤。
“我没有和你开玩笑。”她一如既往地淡定,甚至显得过于从容,“我不去了。”“好好…我在这里等你,我们一起走,好不好?”他软语呼唤,几乎带上一抹哀求。
“官闻西,你还不明白吗?我从头到尾…都在骗你,我从来没有想过和你一起出国。”关好好当下努力使自己的言语听上去冷酷无情。
“好好…”他脑子里一片空白,一股绝望渐渐腾起,艰涩地吐出她的名字,一片哽咽。 “我不想再见到你,永远不想。”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带着鼻音,这一刻,眼睛突然疼起来。
官闻西没有预见地突然抬头,视线直逼机场二层的咖啡厅,透过落地的玻璃窗,目光笔直,像是寻找到了他要找的那个人影。
关好好缓缓站起身,手掌贴在玻璃窗上,视线微倾,对上他的。
“好好,我会回来的。”官闻西极轻极缓慢地吐出最后一句话,湿润的眼眶终是无法承载汹涌而来的心碎,液体滑过鼻翼,左眼的晶莹竟不是透明的,似橙色又似浅红,夹杂着浓烈的血腥气。
他将手机小心地放进口袋里,没有同官母道别,转过身,一步一步地走向登机口,坚定却也沉重,身后随着四个官家人。
官闻西的背影消失在登机口的那一刻,关好好突然觉得心口一疼,撕心裂肺,让她捂着胸口直不起腰。
她不愿承认这是她心疼了,她始终坚信自己对官闻西是虚情假意,甚至历经了雨水情,却依旧不含真心。再抬头,已是泪流满面。
早前官母找过她,就在她同官闻西醉酒的前一天。官母用最严厉的语调斥责她伤害了官闻西,她不声不响,既然做了,便不会否认。
她尤记得官母微扬着下巴,目光犀利如刀:“官家绝对不会允许一个疯子进门,所以,不要再纠缠闻西。”或是官母的态度过于恶劣,心存的那一点点愧疚灰飞烟灭。
她只是笑,讽刺,不屑,讥诮着着摆明自己的立场,反唇相讥:“既然和官闻西分手,我就不会再纠缠他,倒是官夫人,要看紧自己的儿子。”官母面色离开难看起来,而她,挥挥手,洒脱地离开。
往后的半个多月,一切都在她的计划里,除了那次醉酒。那样的一次意外,既让她措手不及,又是绝佳的机会…
关好好突然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斜仰起头,望着将将离开跑道的飞机,嘴唇轻启轻合,小声喃喃:官闻西,再见再见,再也不见…
“姑奶奶,你别哭了。”付沂南钻回车里,手上端着一盒绿豆泥,“就算要哭,也吃点东西喘口气再继续。”方才好话说尽,可关好好的哭声仿佛正到□,一点弱下来的趋势都没有。
关好好抬头,余光瞟了他一眼,一直哭了这样久,眼泪早已流光,现在不过是在嘶号,一下一下地打着嗝,手里立刻被塞进了绿豆泥。
“看我干什么?不是最喜欢吃这个吗?”付沂南无奈地摇头,都说女人麻烦,关好好这样的另类也不能免俗。
“我抽烟了。”他掏出烟盒,将细长全白的眼叼在嘴里,象征性地嘟哝一句,算是征求意见,关好好嘴里含着一口,没有说话,也算是默认了。
付沂南却在点燃前一刻突然将烟扔出窗外,极快地看了关好好一眼,烦躁地扭头,像是凝神看着窗外。
这样的举动倒让关好好吃了一惊,一时反应不及,他却开口了:“当年闻西没有去闻姨安排的学校,在中转机场的时候逃离。他身上只有护照,钱包被扣住保镖手里,就这样消失了,和我们所有人都断了联系。”
嘴里含着的小勺被咬碎,破裂的塑料划破了舌头,腥味溢出,她却毫无所知,瞪大了眼,仿佛急切地想要知道下文。
“真正找到他,也是一年多之后,在他读研的大学,他已经有了关氏的雏形,他对消失的两年绝口不提,只是他的身体状况大不如前。”
关好好微诧,其实她也隐约觉察出,官闻西的身体不太好,不过几个月,竟病了两次,而记忆力的官闻西,是大冬天薄薄的风衣也依旧健康挺拔的。
车子驶进关好好的小区,看门的大爷讳莫如深地冲关好好笑,仿佛她劈腿被他抓到了证据,让她头皮发麻。他或是认定了曾经三更半夜尾随她回家的官闻西才是她真正的男人,而当下的付沂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