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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前爬着,抓着嘉菲的裙角,求她别离开自己。
嘉菲嫌恶地扯掉他的手,恢复到礼信最初见到的那个她,高傲地说:“我不过看你可怜,跟你玩了场爱情游戏,你不会天真地以为本小姐真的看上你了吧?从现在起,我叶嘉菲跟你断绝所有的关系。你以后不要再痴心妄想了!”
礼信的眼睛渐渐的湿润,泪眼模糊中他看着嘉菲无情离去的背影,心如刀割。他不吃不喝,如同行尸走肉,把自己埋在监狱的小角落,拒绝了所有人的探视。
二审判决中,老板突然翻供,说是自己不满礼信动不动巡检,导致生意一落千丈,才设局陷害他的。
礼信被当庭释放时,却是笑不出来了。他魂不守舍地回到家中,看着院中那掉光叶子已经枯萎的向日葵,如同那段掏空他全部生命却再也回不去的爱情,终于,还是捂着脸,眼泪从指缝间滑落下来。
电影院前,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惠歆路过宣传栏时,无意间扫了一眼,双脚像被钢针定在地上,再也挪不开了。全身的血液已然凝固了。在电影《燕王朱棣》的海报上,她看到了一张她心心念念日思夜想的面孔。“对,朱棣就是长这样的!导演怎么会这么厉害,找到跟朱棣一模一样的演员?”她在心里惊叹着,转念一想,一个令她无法相信却不得不接受的事实摆在她眼前。“赖先森,赖先森,赖先森……”她不停地念叨着主演的名字,原来从一开始,就是个谎言。那些甜蜜的温情的苦涩的回忆,只不过是别人给自己编造的假象。那她爱的人到底是谁?是朱棣还是赖先森?
或许那天路过的人都注意到了,一个清秀可人的女孩疯了似的,坐在街上痛哭不已。
作者有话要说:
、无赖先生传(3)
“怎么还不出来?”
“为了明天的头条新闻,再等等吧。”
机场挤满了记者,长枪短炮地等着巨星赖先森的归来。他刚在戛纳拿到了影帝,身价再次水涨船高。
说起赖先森,他的经历比他拍过的任何一部电影都要精彩。两年前,他以一部《燕王朱棣》横空出世,在这部叫好又叫座的电影中,他淋漓尽致地诠释了燕王的豪气,隐忍,以及在野心和亲情中的苦苦挣扎。技惊四座的他一次又一次地在电影颁奖典礼上捧回了分量极重的最佳新人奖。
之后,他高调加入了国内最大的经纪公司,成为当时娱乐圈最引人注目的新星。随后他被享誉国际的大导演孙睿钦点,在其指导的《傻仔正传》中,扮演了只有七岁孩童智商的傻仔齐长风,在风云变荡的民国末年,用自己的善良和毅力带领祈福酱园的员工挺过难关,最后却因为看不透人心的贪婪和诡诈,被至亲的弟弟齐长云设计,死于抗战胜利的前夕。在他闭上双眼的那刻,他笑着让齐长云等下叫醒他。电影定格于齐长云阴险的眼神和他天真无邪的笑容。
在这一年的颁奖典礼上,赖先森凭借出色的演绎,再次折服了所有评委,拿到了最佳男主角。
赖先森,现年二十九,已经是新一代小生中的佼佼者。对于观众来说,他既是《燕王朱棣》里野心勃勃的王者,是《傻仔正传》里善良纯真的齐长风,也是热播电视剧《人生若只如初见》里温文尔雅的纳兰容若,更是在各家卫视连番上演,年度收视冠军——《通天神偷》里机灵鬼马,重情重义的神偷缪守空。
“赖先生,在你成名前,有过十年默默无闻的龙套生涯,大众对此非常感兴趣。请问你是如何看待那段艰辛的‘北漂’‘横漂’的日子?”
赖先森停下匆匆离去的步伐,摘下黑超,对着那位提问的记者回答道:“如果没有那段日子,就无法成就现在的我。我感谢那时所有鼓励我肯定我轻视我甚至作践我的人,如果没有你们,我绝对不会站在现在的这个位置。”他似乎听到了一声熟悉的“爷”,环视四周,寻觅着声音的来源,这时,经纪人陶乐小声提醒他快点离开。
在不远的地方,有个穿着蓝色连衣裙的女孩躲在柱子后,把刚要迈出一小步的右脚缩了回去。
赖先森在经纪人和机场数名工作人员的保护下,挤出人群,钻进了保姆车里。他接过助理李小钊递来的水,问小钊最近是否有个叫姓白的女孩找自己。
“森哥,姓白的有。不过,是位女士。”小钊翻着记事本,继续说,“菲零时尚杂志总编白雪冰邀请你参加慈善晚宴,叶家的大小姐请你参加在游艇上举行的私人派对,还有,老总今晚要给你举办庆功宴。森哥,森哥,你睡着了吗?”
小钊要叫醒他,被经纪人陶乐拦住了。这一周,都在马不停蹄地来回奔波,也难怪赖先森会累成这样。
热情的粉丝们从大厅跑出来,追着保姆车,高喊赖先森的名字。唯有那位蓝衣女孩,咬着下唇,默默地从另一方向离开了。
“小姐,你不是赖先森的粉丝吗?再不追,赖先森就走远了。”
“早就走远了。追上去又有什么意思?”面对一位带着小孩的母亲,惠歆如是回答着。
她回到家中,打开电脑,播放她已看过上千遍的《燕王朱棣》。透过显示屏,触摸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惠歆的眼泪再次流了出来。“爷,两年了,为什么都没来找我?是你太忙了,还是说你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我?”
一周后。赖先森接受完《中国青年》杂志的采访后,开着他的兰博基尼,回到别墅。刚下车门,就被两个身穿黑色西装,戴着墨镜,貌似黑社会的彪壮大汗驾着,强行塞进一旁的加长林肯车上。车里有个珠光宝气的女孩翘着二郎腿,嚼着口香糖,十足一个小太妹,笑嘻嘻地问赖先森是否记得自己。赖先森实在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位富家千金,摇了摇头。
“但是有个人你一定想的起来。司机,开车。”
赖先森莫名被绑架,生气极了,质问她到底是谁。
“我不是发请帖,让你去游艇上玩吗?你不肯来,我只好抓你去咯。”
“我想起来了,你是叶家的大小姐叶嘉菲。不好意思,我很忙,没空陪你玩。”
“你没空没关系,我有空就可以了。”嘉菲让保镖抓牢他,拿出一把明晃晃的剪刀,咔嚓咔嚓的声音弄得赖先森一阵胆战心惊。他见嘉菲盯着自己的下半身,连忙把双腿夹得紧紧的。“喂,天子脚下,你可别乱来!”
“放心,我不会剪掉你的命根子。”嘉菲露出邪恶的笑容,一刀下去,剪掉了他前额的头发。
“我说过了,如果你欺骗她的感情,我绝不会放过你。”她的剪刀起起落落,不一会儿,望着快要秃头的赖先森,丧心病狂地笑了,对着快气煞的赖先森,喊出了“朱弟”这个名字。
“我想起来了!我见过你,你是惠歆的朋友。”
“赖先生,好好想想要怎么跟她解释你改名这件事。”
车子停在了白家宅院前。保镖打开大门,把赖先森关了进去。惠歆听到声响,从屋内跑出来,看到凭空出现的大明星赖先森,愣的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这两年,她无数次跑去找他,想问他为什么要骗自己,但是每次到了关键时刻,她都临阵脱逃。她始终还是不肯接受,她爱上的那个人是个骗子。
“爷,你又穿回来了?”惠歆尽可能压抑着激动的心情,冷冷地说道。
前有恶女拿着剪刀等他,后有受害者字字血泪地控诉,赖先森进退两难,垂下眼帘说了声对不起。
“赖先森你这个无赖!演技真是太好了,不愧是影帝!”惠歆举起拳头,正要敲打他胸口时,被赖先森抓住了。她望着他既深情又幽怨的眼神,心蓦地一惊,忍不住往后退。赖先森步步紧逼,丝毫没有放手的准备。惠歆退到梁柱前,有点不知所措,只好气愤地大声叫道:“我要向记者揭发你的丑事,让你身败——”
她再也说不出话来,因为赖先森用吻堵住了她的嘴。惠歆越是反抗,他就越用力地抱着她。没多久,她就被他一波又一波霸道的吻弄的意乱情迷,挡在胸前的手慢慢地垂了下来,环住了他。
数分钟后,惠歆安抚着快要跳出来的心脏,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久违的空气。她的脸登时红了,捂着嘴,来掩饰不断上扬的笑意。
“为什么不来找我?我还以为你不肯原谅我,所以不敢来见你。可你居然说我是无赖,还要去揭发我,哎。”
惠歆被他的那声叹息弄得心里七上八下,看着他万分委屈的模样,不舍极了,抱歉地说了声“对不起”。
嘉菲看着惠歆沐浴在幸福中的表情,知道她再次沦陷,虽无可奈何还是祝福。
“嘉菲,对于演员来说,脸就是生命。你做的有点过了。他说他缺了一个生活助理,让我以后跟在他身边。我好高兴。只要能随时随地看到他,我就知足了。明天我就去见工了,所以你的订婚仪式,我恐怕不能参加了。”
嘉菲勉强笑了一下,说没关系。
惠歆看着她强颜欢笑郁郁寡欢的模样,问她是否是真心要跟毓林结婚。
“除了他之外,跟谁结婚不都一样。”
“他?是方先生吗?”惠歆知道她的心里始终放不下礼信,抓起嘉菲的手,柔声问她回国后有没有去找过礼信。
嘉菲痛苦地摇了摇头。她哪里还敢去找礼信,当初狠心离开的是自己,如今又有何颜面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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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幽暗偏僻的角落里,一群人围坐在一起,喝酒打牌好不热闹。伴随着一阵达拉达拉的脚步声,一个酒气冲天穿着邋遢的年轻人晃悠着挤了进来。他长吁短叹后,熟络地拿起中间的酒瓶,往肚子里灌去。不一会儿,一整瓶酒已经一滴不剩了。
“你个王八蛋,你谁呀?老子还有事要做,滚远点!”一个眉毛上有颗大痣的中年人吐出一连串难听的脏话后,用力推了下那个不请自来的年轻人。
那人倒在地上,狼狈地爬了起来。他的精神萎靡极了,不停地拍着脑袋,好让自己清醒点。“杰哥,是自己人。”
话音刚落,他突然全身剧烈地抽搐起来,痛苦地喘着粗气,赶紧拿出兜里的一小袋白色粉末,用小指勾了一小搓,放在鼻孔处吸了起来。整个人慢慢地快活起来,仿佛进入了天堂,歪着嘴笑道:“熊爷叫我来这里拿货的。”
“看你那副熊样,没了白粉就活不下去吧。信你了。我和熊爷做多买卖了。老规矩,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为首的大痣男程杰打开年轻人给的箱子,让手下去数里面的钱,又看着那位灰头灰脸的年轻人,问他怎么混到这行来了。
年轻人小心翼翼地摸着满箱的毒品,脸上的欣喜不言自语,满不在乎地回答道:“我进了监狱,丢了工作,女朋友还离我而去。杰哥,你说我人生还有什么乐趣?还好,我找到了能让我重新活过来的东西。”
“你入行前的经历比老子还惨。老子虽然也蹲过监狱,但是臭婆娘一直在家里等着我。”程杰叹了一口气,又问:“那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当然记得。我姓方,叫方礼信。”
作者有话要说:
、礼信的困惑(1)
交易顺利结束后,礼信喊了声“大功告成”,拎着装满白粉的箱子离开了。
程杰和手下商量着要去哪家夜总会风流快活时,突然传来了警笛声,眼前出现了黑压压的一群警察,前后包抄他们。程杰趁乱脱逃,气喘吁吁地跑到拐弯处时,只见礼信悠闲地靠在墙上,似乎在等他。“有警察,快跑!”
“为什么要跑?”礼信微笑着反问他。
“被抓到就玩完了!”程杰见他还不明白状况,抓起地上价值不菲的箱子,不想左手被反剪在背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