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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毅是喝得最多的一个,大着舌头,拉着姜天华的手,一再地赌咒发誓,“……我保……证,以……以后……再,再也,再也不……拿……拿这种钱……了!”
“小邹啊,咱们搞新闻的,首先心要摆正,心摆正了,报导的东西才能真实。”姜天华也喝了不少,但脑子相当清楚,说话依旧义正辞严,“有偿报导这种事,在我们台里是绝不容许出现的!”
“我知……错了,台长!”邹毅声泪俱下,痛心疾首。
姜天华拍着他的肩膀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从二人断断续续的对话中,唐浩明隐约明白了,储丰找邹毅报导农机厂的事,邹毅没想到孟谨行提供的改制方案与储丰说的情况不一致,姜天华又严令他先去厂里调查,到农机厂深入采访后,邹毅才知道自己被储丰当枪耍了。于是,向姜天华主动承认错误,压下了报导。
事实上,唐浩明听到的只是其中一部分,真正促使邹毅向姜天华主动承认错误的原因,邹毅即使今天喝多了,也不会说出来。
这边喝得酒酣耳热时,赵晓波终于到了,许诺却接了傅声扬的电话,先一步告退。
孟谨行要了一套干净的餐具,给赵晓波倒上酒,赵晓波打了一发梭子枪,紧着吃了几口菜,才笑着说,“饿慌了!”
“今天什么客人,这么重要?”姜天华随口问。
赵晓波笑笑,“米国佬。”
“来投资的?”孟谨行问。
赵晓波点了下头,又指指孟谨行,“你们那个矿山整顿要抓紧啊,要不然,有好的投资团队也不敢拉到兰芝去。”
“呵呵,这么说,就是没我们的份了?”孟谨行问。
唐浩明眼都不眨地盯着低头吃菜的赵晓波,满心指望他说孟谨行理解错误。
“那还用说?”赵晓波戳破了唐浩明的“肥皂泡”,带点调侃地说,“米国人的投资要求很高,在西方国家中算得上最难搞的,让他们去兰芝,回头投资没谈下来,搞不好倒引出其他问题来。”
孟谨行到兰芝时间不长,兰芝矿业的问题他虽清楚,但责任算不到他头上来。
唐浩明听得赵大秘话中有话,却立马觉得屁股底下的椅子一下长出几排钉子来,扎得他坐立不安的。
“是我们没把兰芝的矿业工作搞好,有愧啊!”唐浩明擦着汗说。
“老唐不必把责任揽自己身上。”姜天华点了支烟,根本没往肺里吸,直接都吐了出来,长长的烟雾直喷对面的唐浩明,“其实大家都清楚,矿业一直是老储在抓!”
此刻忙乎着倒茶的邹毅,虽然走路步子已经打飘,但心里雪亮雪亮的。
他暗暗庆幸自己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
姜台今晚的话已经充分证明,所谓姜台与杜市长关系不错的传言,终究只是传言!
想到储丰前晚把他从酒店里送出来说的话,邹毅背上立刻起了一层白毛汗,后怕之余,酒也醒了不少,脑子愈发清明起来。
他借着替孟谨行倒茶的机会,偷瞄了这个副县长几眼。
要说走在街上,他肯定会把这个人当作男模看,绝想不到是那么有能量的官场人物。
别看现在只有副处级别,可人家上可直通罗老板身边大红人赵大秘,下能与自己的顶头上司推杯换盏,这样的人物,哪是储丰那些钱可换得来的?
“邹记者?邹记者!”
孟谨行的唤声把邹毅飘移的神思拉了回来,一惊之下,发现桌上已是茶水四溢,他立刻慌张地道歉欲收拾残局。
孟谨行宽厚一笑,推他回原位,并对赵晓波和姜天华道:“要不这酒就喝到这儿吧,我让瀚涛在楼上开了房间,两位大哥上去休息一阵,解了酒气再回?”
赵、姜二人含笑响应,众人随即转了场。
第332章 逐鹿
赵晓波与姜天华进了同一间房,唐浩明被安排与邹毅在一起,孟谨行被柴建夫妇邀了去酒吧。
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掩盖下,柴建和余敏也问起了金矿的事。
孟谨行苦笑道:“八字都没一撇的事,你们问我,我还想知道呢!你俩又是怎么知道的?”
他不相信朱意会那么好,把这个消息告诉柴建。
果然,柴建回说:“昨天孙公子和我一起喝茶,问我有没有兴趣合作。”
“孙凌凯的公子?”孟谨行有些吃惊。
柴建点头,“听他老头子说的,当年大摸底的时候,老熊岭闹土匪,把这一带给漏了。最近有人在那里得了一块马蹄金,还找到了史料,想顺藤摸瓜探下矿。”
“知道是谁找了孙厅?”孟谨行问。
柴建摇头,“没说。这不重要。我是想,你如果知道最好,如果不清楚,那我先把探矿权办下来,你看怎么样?”
孟谨行一怔,抓了抓眉心道:“柴哥,你想到办这个,其他人估计也想到了。”
柴建笑笑说:“想到是应该的,但去办却未必。加上专业设备和资源税等等,一个探矿证办下来,前前后后费用近百万,那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你刚刚也说了,这事儿八字缺一撇,万一消息不真,这些钱就白扔了。所以,估计没几个人愿意没确切消息的情况下,办这个。”
余敏在一旁接道,“我们要么不做,做了就要按正规的来,这样谁也抢不去。”
孟谨行看他们一眼,点起一支烟,没有说话。
老熊岭到底有没有金矿尚未证实,明里就已经有陈运来、王槐安、姚存志、朱意和柴建、孙公子跃跃欲试,暗里不知道还有哪些人也蠢蠢欲动!
孟谨行此刻看到的,不单单只是老熊岭可能给兰芝财政带来的收益,他看到的还有金矿背后无数的利益之争。
他现在好奇的是,谁找了孙凌凯?
按理,马蹄金是在陈运来手里,孙凌凯如果真见到这马蹄金,那就应该是陈运来找了他。
但是,陈运来为什么没跟自己打招呼?
余敏见他一直锁眉沉思,用胳膊肘撞了撞柴建,一个劲使眼色让柴建开口说话。
“谨行,让我们去兰芝投资的是你,怎么,现在这事很难办?”
柴建心里有些不悦,他虽然不像朱诚他们什么钱都想赚,可也不会傻到放着金矿不去挖!孟谨行一问三不知就算了,能不能去办证都这么为难,算个什么事?
孟谨行听出柴建口气不善,这才说:“柴哥,你等等,我打个电话。”
他说着就拿起手机离了座,柴建愠怒地点了支烟瞪着孟谨行的背影,大口吸着烟。
电话打到陈运来那儿,孟谨行确认是陈运来找了孙凌凯,不由叹道:“运来,这矿挖起来复杂了!”
“有多复杂?”陈运来还没回过味来,“不就是王槐安和姚存志找了储丰?孙公子想参股?没事,孙公子参股是好事,探矿的事,就可以名正言顺由孙厅安排人手去了。”
“你现在在哪儿?”
“都江。”
“正好,来国色,我给你介绍一个人。”
陈运来迟疑了一下才说马上过来。
打完电话回来,孟谨行摸着头对柴建说:“柴哥,得到马蹄金的人叫陈运来,雁荡人,是我从长丰带过来投资的,现在正在过来。”
柴建脸色更难看了。
孟谨行坐下瞧着他道:“我没瞒你的意思,实在是兰芝的情况有些复杂,而且金脉到底是不是存在,我确实不知道。你和运来都是我朋友,他又正是孙公子说的那人,我想,你们见见不是什么坏事。”
柴建这才脸色缓下来,吸口烟道:“你有难处可以直说,哥儿有办法自己解决证的事,不会为难你。”
“柴哥说哪里话!”孟谨行道,“你走正规程序,我求之不得,哪来为难一说?我是担心那些不走正常路的!”
他脑海中滑过朱意的笑容,抛开王、姚二人,就是这丫头,也不知道会用什么招,她可是只字未提探矿的事!
余敏向来单纯,听孟谨行一解释,立刻就帮着说话,“建,谨行说的也是实情啊!孙逸这个人,嘴上一直都没把门,你又没跟他敲实,他手上没钱想做无本生意,搞不好这消息会卖几家都可能!”
“这不是小事,孙逸再浑,孙凌凯肯定会在这事上亲自把关,就算漏出去,他们也会挑挑人选,不可靠的不会找。”柴建说。
“问题不在这儿!运来最初告诉我这件事的时候,我考虑到兰芝正在搞矿业整顿,希望他先把这事儿放放,等整顿结束再说。他的两位拍档认为他耍他们,瞒着他偷偷找了储县谈投资……”
柴建与余敏对视一眼,快速打断他,“你的意思,他们会捷足先登?”
孟谨行苦笑道:“不止他们,还有朱意。”
“朱意?”柴建打量着孟谨行,“你告诉她的?”
“怎么可能?”孟谨行被他看得有点不舒服,“她正好在希尔顿撞上他们,又正好听到他们的谈话!”
余敏立刻皱眉,“朱意做事不按章法,鬼主意一车一车的!”
正说着,陈运来到了。
互相打了招呼,介绍了身份,各自坐了直奔主题。
“既然是谨行的朋友,我不反对咱们合作一把。”陈运来很干脆。
柴建问:“怎么个合作法?”
“六二二,我六,你们各二。”陈运来张口就说。
柴建轻笑一声,“陈老板,恕我直言!你到目前为止,也只不过是得了一块马蹄金,至于老熊岭到底有没有金矿,你心里也没底,不然,你根本不需要请省地勘院出马探矿。我说得对吧?”
孟谨行很不愿意参与他们这种谈判,看了看表说:“你们谈着,我上去看看。”
随即离了座,去楼上找赵晓波和姜天华。
……
望江楼最东侧临江的窗口,悠扬的古筝声缓缓飘出,与夜色揉和在一起。
朱意纤手握着品茗杯,放在鼻下轻轻嗅着。
坐在她对面之人,年近花甲,一袭挺括的西服敞开着,他的右手搭在圆而鼓的腹部,一双水泡眼,似醉非醉地望着青春靓丽的朱意。
朱意抿下杯中的茶,朱唇轻动,回味过后,才轻睨对座之人道:“你不喝?这茶绝不逊于大红袍!”
男人的左眉蠕动了一下,张嘴露出满口黄牙,“看着你,再让我喝这么小的杯子,太不解渴!”
朱意剜了他一眼,“那行,不喝就谈正事。军区想在兰芝征几个山头,这事儿能办吗?”
男人听得这话,厚厚的眼皮全耷了下来,只露出两条细缝,捕捉着朱意脸上的表情。
“你又打什么主意?”
朱意轻哼一声,“你别管我打什么主意!你帮我办成这事,你女儿去澳洲的事,我也会给你办得妥妥的!”
男人睁开眼,右手小指伸进耳朵钻了钻,在朱意厌恶的目光中,若无其事地伸出手指用嘴唇吹了吹,“你不把目的告诉我,我不会办这事。而且,我女儿去澳洲也不是光办手续这么简单!”
朱意从包里掏出支票本,刷刷填上数字,推到男人面前,“直接走境外银行过账,够她在外面吃香喝辣逍遥快活了!”
男人拿过支票看了一眼,用手指轻轻一弹,又重新放回朱意面前,“我俩不是第一天认识啦!但凡你不愿意明说的事,风险从来都不小。我都这岁数了,马上就能功德圆满,你让我为这个数,冒身败名裂的风险,也太小看我的立场了,再怎么说,我也有你爸的年龄了吧?”
“不要拿你来和我爸比,你不配。”朱意不客气地说。
男人不以为意地笑笑,“你另外找人办吧。”
朱意的表情没有丝毫软化的意思,但她的手重新摁着支票推回男人面前,一字一字地说:“我把你老婆也办出去,怎么样?”
男人的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