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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明珠含着眼泪抬起头来,喜道:“真的么?”我赶忙认真的点点头。
萧明珠又迟疑道:“那……那我能去燕京找你么?”
过不了几日,世上便再没有明朗这个人了,你又去哪里找他呢?不如今日一了百了。我一咬牙,断然道:“不能!你就当……就当从来没认识过我罢!”
萧明珠没有说话,只死死地盯着我看。
我心中愧疚,转过头去。但想了想,一狠心,又转过头来看着她,咬牙道:“我是云朝大将,你却是北胡公主,我若是与你私下来往,别人怎么看我?被人说我里通外国很有意思么?”
萧明珠依旧看着我不说话,我与她对视半晌,萧明珠忽然用力擦干了泪,起身冷笑道:“好,好!明朗,你……你好得很啊!”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便即转身快步离开。
我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中又是难过,又是歉疚。
晚上,我与云天扬讲了萧明珠的事,末了道:“她一心一意的把我当大哥,我却骗她,想想真是不应该,觉得很是对不起她。”
云天扬却笑道:“她未必是把你当大哥罢?”我奇道:“你甚么意思?”
云天扬不答,又道:“你骗了她,也是为她好,不然她知道了真相,又能怎么样呢?徒增一份伤心罢了。”
我莫名其妙,道:“你说甚么呢?怎么你说话突然变得这么奇奇怪怪的?你莫不是在说北胡话?为甚么我一句也听不懂呢?”
云天扬哈哈大笑,道:“不懂就罢了,早点儿睡罢,明日还要早起赶路呢。”我如何肯依,追着他不停的问。
云天扬笑嘻嘻的一把把我抱到床上,拿被子一裹,道:“乖乖睡觉!”我又叫又闹,追着他咬,云天扬哈哈大笑,转身和我打闹起来,我又笑又叫,转头便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第二日便是十月初六了,御驾返京,云州众官员在城外按次排班跪送吾皇。自然又是免不了一场你侬我侬、依依惜别的君臣情深的大戏,我靠在马车里,饶是身下垫着厚厚的软皮褥子,脚边放着脚炉,手中抱着手炉,仍是看得汗毛直竖。
直过了快一个时辰,正当我昏昏欲睡之时,忽觉得车身一动,睁开眼来,向窗外看时,见到大军已然开拔,正缓缓向南行去。
云天扬不过骑在马上装了装样子,不大会儿便利利索索的钻进我的马车里来,硬要和我挤在一起。
我赶他时,他便撇着嘴,委屈的指责我道:“外面冷得很!你真的忍心让我在天寒地冻的大冷天里受苦,而你自己暖暖和和的在里面享清福吗?”
我点点头,道:“忍心,忍心得很。”云天扬仰天长叹:“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呐!”我从善如流,身体力行,不说二话,一脚把他从榻上踹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很是莫名其妙,对吧?
、病逝
走了几日,云天扬虽然不提,但我一直在想,明朗要甚么时候“病逝”呢?虽然我知道,“病逝”的越早越好,事情做起来也方便,但是每每话到了口边,却总又说不出来。
这一日傍晚,在一座小小的驿站里驻跸休息。云天扬在驿站大门便先下了车,与侍卫们交代一些事情。马车随即到了房门前,暗月小心翼翼的扶我下了车。我下车后,先活动了一下腿脚,又捶了捶酸痛的腰,举头一望,却微微吃了一惊。
原来这座小小的驿站正处于群山环抱之中,山势险峻,昏暗的天色下,嶙峋的山石直如厉鬼猛兽一般,仿若择人欲噬。我几次在燕京与云州之间往返,却从未在此处停过,不由得问人道:“这里瞧着倒有趣,不知道地名是甚么?”
驿丞恭恭敬敬地回道:“禀将军,这里叫做伏狼谷。”我笑道:“伏狼谷?怎么名字这么奇怪?”
那驿丞回道:“大将军不知。这里老人世代传说,古时这山里曾有一匹恶狼,伤害人畜无数,有一勇士愤而入山,与恶狼剧斗三日三夜,最终与恶狼同归于尽。百姓感念,故名此山为伏狼山,此地便名为伏狼谷。”
我听得津津有味,拍手笑道:“这个故事倒好听!”忽然一怔,伏狼谷……狼……明朗的名字里有一个“朗”字,又被人称作“天狼将军”……我不由得长叹一声,低声道:“这难道是天意么?”
云天扬这时从后面赶上来,扶住我道:“这么冷,怎么还不进去?”我勉强笑一笑,道:“听这位驿丞讲故事,一时不觉入了迷。”
回到房里,我与云天扬讲了这件事,最终一咬牙,道:“便是今日罢。请你明日发一道诏书,道明朗昨夜病重不治,去世了。”想一想,又道:“请你让人在云州城下做一个明朗的衣冠冢罢。也不用设墓志、守陵人,让他在云州城下护卫着城内的百姓世世代代平安便好了。”
云天扬温柔的抚着我头发,半晌道:“……好。”
嘉顺二年十月初八夜,威武大将军明朗薨,年十九,追封镇国公。哀耗出,六军缟素,举国哀恸。
我因身子不适,行辕走得极慢,每日天大亮了才上路,天不黑便又歇下了。于是直到了快十一月,才进了燕京。
这时我的肚子已经微微凸了出来,有时候还能感到孩子在里面动上一动,我终于意识到要做母亲了,这个认知让我很是暴躁,我没做过母亲啊!我不会啊!
我想来想去,只想了一脑袋浆糊,于是只好去问云天扬,云天扬皱了半天眉头,终于道:“我也不会啊……不过没关系,就算这个养不好,咱们下一个不就有经验了么?”
我抄了个枕头就拍了上去,下一个?这一个还不知道怎么办呢,你倒又打上下一个的主意了?
皇上进京时,皇后遣人从慈和庵里来拜见皇上,道祈福的事情做了两年,已有小成。近日听闻皇上平了北胡,心中欢喜,又因有了龙胎,甚是思念皇上,因此想回宫服侍皇上。皇上大喜,于是又派人去慈和庵接了皇后回宫,一时天下安宁,阖家团圆,皆大欢喜。朝内朝外听了这个消息后,无不欣喜若狂,泪流满面,直道我大云朝的盛世到了。
我听了这个消息后,第一反应就是扭过云天扬的耳朵,怒道:“哪个思念你了?又有哪个要服侍你了?啊?你说啊!”云天扬傻笑着连连求饶,道:“小心儿子,咱们的儿子。”
我更怒,道:“儿子儿子!你总是说儿子!我偏生个女儿来给你瞧瞧!”云天扬得意道:“不能啊!我自己的孩子我还不知道么?”我哼了一声,决定不再理他。
我哥哥和云天晴听到我回京的消息后,便一起过来看我。云天晴已经有了六个多月的身孕,肚子大的吓人,动作笨拙,一行一动都有人小心翼翼的扶着。我一见之下,立刻对人生失去了希望,我两个月以后也要个这样子么?
云天晴看到我倒是十分亢奋,目光灼灼,咬牙切齿,摩拳擦掌,要不是我哥哥在一边盯着,估计她早就一膀子甩开围在她身边服侍着的二十几个丫头婆子,扑上来掐我了。于是尽管有我哥哥坐镇,我还是忍不住往椅子后背上靠了靠。
我哥哥多半还是对我的不告而别耿耿于怀,但是看我的样子也不好说甚么了,安慰了我几句话,又让我好好将养身子,不可胡闹了,又低声嘱咐了云天晴几句,便说要出去与云天扬商议朝政,只留下云天晴陪我说话。
我泪流满面,哥哥哎,你怎么能把你活泼可爱、天真无邪的小绵羊妹妹留给你那阴险狡诈、心狠手辣的大灰狼老婆呢?
云天晴动作笨拙的起身,要送我哥哥,我哥哥忙过来扶着她,道:“别动了,快好生坐着罢。”云天晴温顺的道:“是。相公好走,恕妾身不能远送了。”我哥哥点了一下头,慢慢出去,中间又回头看了她好几次,云天晴一直一脸温柔的微笑,目送我哥哥远去。
我在旁边泪流满面,看看人家这夫妻情深!真真让我等汗颜呐!
等我哥哥的人影也看不见了,云天晴回过头来,冷哼一声,活动了一下手腕,掰着手指头,歪着头笑眯眯的看着我,我只觉得脊背发凉,直欲夺门而逃。但众目睽睽之下,又不好乱动,只好道:“静安公主,你尝尝这块点心罢,御厨新制的,味道还不错。”
、焦骨牡丹
云天晴根本不理会我这茬,指着我的肚子冷笑道:“咦,我倒要请教请教,这里面是甚么呀?”
我干笑道:“你那里面是甚么,我这里就是甚么呗。”
云天晴笑道:“哦?之前是哪个跟我说的,她不会生娃娃啊?怎么走了好几个月,就鸦雀不闻的变了个小娃娃出来呢?”
我脸一红,忽然想到一件事情,忙道:“我倒真正有一件事情要请教你的。”云天晴见我说得郑重,便道:“甚么事?”
我把她拉到身边来,红着脸低声道:“我……我不知道小孩子生下来要怎么养他啊,我不会做母亲啊,怎么办?”
云天晴一怔,忽然哈哈大笑。我不好意思的道:“你笑甚么啊!难道你会做?那你教教我啊。”
云天晴笑道:“我不是笑你,只是你哥哥也问过我,小孩子生下来我打算怎么养他。哈哈哈,你们明家兄妹俩的想法还真一致,真是有趣!”
我忙道:“那你是怎么说的?”
云天晴想了想,道:“我说,相公啊,我不会啊……不过没关系,就算这个养不好,咱们下一个不就有经验了么?”
我目瞪口呆,云天晴不满道:“对,你哥哥当时也是这幅表情!怎么啦?我说的不对吗?这是实话啊!”
我艰难道:“不,不是,我只是感叹……你们云家人的思维真是……惊人地一致……”
日子一天一天的慢慢过去,云天扬每日下了朝便是陪着我,有时候陪我看看书,有时候陪我写写字,又有时候陪我去御花园里走一走……
这一日,我和云天扬又在御花园里走了走,我今日精神好些,比往常多走了几步路,转了个弯,忽看见前面新开了个花圃,我笑道:“咦?这是甚么时候开的呀?里面种了些甚么?”
云天扬忽然有些悲伤,仿佛想到了甚么不堪回首的事情似的,忧伤道:“今年春天才开的。”
我莫名其妙,道:“你怎么这幅表情?”一面说,一面慢慢走过去仔细的看那花圃里种的是甚么。
那是一片牡丹,足足有半人多高,虽是冬日,牡丹花叶尽落,只余枝干,但放眼望去,密密匝匝,虬枝苍劲,颇具威势,瞧去竟如铁甲林立一般。
我歪着头瞧了半日,忽道:“这牡丹……瞧着有些眼熟呢……”
云天扬悲痛万分,道:“怎么会不眼熟了?这便是你让人铲了的那些!我这些牡丹俱是名种,废了多少人的心力才养成的。登基后,本想移到御花园里来。但怕一移动便长不好了,只好在太子府里留着。谁知你一去,三言两语便要给我铲了!铲便铲罢,还要斩草除根,挖个大鱼塘出来!你说你又不喜欢钓鱼,跟着添什么乱啊。李德贵来回我,我没法子,只好让人给移到这里来了,幸喜长势倒还好……”
云天扬一脸悲痛的喋喋不休,也不知道这些话在他心里憋了多久了。我笑的直打跌,握了他的手,笑道:“好啦,好啦,原是我的不是,我跟你陪个礼可好?”
云天扬郁闷道:“你那时好端端的为甚么要铲了它呢?我记得你以前也喜欢看牡丹的呀。”
我不好意思的道:“嗯……就是想到你以前在牡丹林里对我说过的那些甜言蜜语,一时生气,就让人给拔了……不怪我啊,谁让你那时候骗我呢!”
云天扬脸色由青转红,半晌才道:“好,好,原是我不好。”
我执了他的手,诚恳道:“没关系。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