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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热来的快去的也快,与以往三次发热不同的是,以前发热后醒来,梦中情景往往清晰无比,这次发热醒来梦中情景支离破碎。酒肆在什么地方,又叫什么名号,一无所知。那名被狗熊一掌打得脑袋迸裂的青年是何模样,面容模模糊糊,根本无法记起,一会像是他自己,一会又像是卫青,一会又谁也不像。
从公孙敖神神秘秘的话语,徐胜利想,皇上让他们深更半夜相聚朗中署门前,一定是要微服出宫。再从梦境上的内容来分析,此次出宫,不会一帆风顺,将会充满无尽的危险。考虑再三,他把自己得意的几件兵器都收到黑漆大匣子里,放入马囊以备不时之需。
一边更换衣物,一边看着面前两个可怜兮兮的乞儿,徐胜利不由动了侧隐之心。把剑悬在身上,弓背到背上,来到两人面前,踢了踢两人的屁股,喝道:“站起身来。”
李背与王春头虽低着没抬起,暗中已把众人打量多遍,见来人来的时候全是便装,一到地马上更换衣服假扮成富家公子,身上又背弓挂剑,以为是群乔装打扮好的强盗,要去干杀人越货的勾当。
假山贼碰到真山贼,李背哆哆缩缩的说不出一句话来,王春强自镇定,结巴了一句:“饿了数天,想偷几件衣服换点钱吃顿饱的,没想到不长眼偷到爷爷们的身上,求爷爷饶命!”
“以后偷东西都给我带点眼,别谁的东西都偷,滚!”徐胜利朝两人的屁股上各踢一脚,大喝一声。两人如同领了圣旨,撒开脚丫子便跑,庄毕拦道:“慢!”
如同被绑上刑场后被无罪开释,还没走出刑场又被定了死罪,李背与王春顿觉天旋地转,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背后发凉,甚至已能感觉到黑乎乎三棱箭头正瞄着自己。庄毕拉着徐胜利走到一隅,怪道:“你怎能放他们走?”
“不放他们又能怎样?莫非你要养着他们?”徐胜利不在乎的道。根据他的了解,接下来庄毕又该给他讲大道理了,不由的头有点晕。
“我们是郎中署的羽林,得维护长安城中的法纪,他们偷东西,应该送三辅衙门司,你私自放他们走,被人告到三辅衙门司,后果很严重!”
“莫非你还能举报我不成?”徐胜利呵呵一笑:“放心,我相信你不会那样不讲义气的,就如同相信猪不会上树。”
庄毕微微一楞。与徐胜利交往久了,常常发现对方嘴中会说出一些古怪的话语,这是他这等正统的人所不喜的,把脸一沉,道:“跟你说正事呢,别在那嬉皮笑脸的!一会等巡城卫士来了,将他们交于巡城卫士。”
“偷东西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徐胜利问道。
“按大汉律,应鞭打两百!”
“你觉得以他们两个的身板能捱得了两百鞭子?我看不能,一百鞭就会要了他们的命,最多一百五十鞭,我敢跟你打这个赌。”徐胜利顿了顿,笑道:“你整日仁义道德挂嘴边,可我却看到你没有一点的怜悯之心,要把两个可怜的人拿去送死。嘿,”他往庄毕的身旁靠了靠,又道:“你悄悄的告诉我,我保证不告诉他们,你们儒家讲的仁义是不是全是骗人的把戏?”
“圣人有云: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他们自己犯下的案子,就得自己承受,人绝对不能放!”庄毕被徐胜利的嘲讽激怒,嗓门无形中提高了许多,奸细的让人浑身肉紧,惹得马车旁的数人纷纷朝这边看来。
“圣人还说过:得饶人处且饶人。他们也是跟着奈何而行,为了不饿死才不得以而为之。如果我们两个若处于他们两个的境遇下,相信也会偷点东西的以维持卑微的性命,不如给他们两个一次机会,放了他们算了!”
庄毕搜肠刮肚也没想出哪个圣人说过那话,毫不妥协的道:“君子谋道不谋食,君子忧道不忧贫。不管处于什么样的环境下,我绝对不会干偷东西这样的事情。”
徐胜利眼见无法说服,只得改变策略,顾左右而言他,笑道:“你说,公孙敖半夜三更的叫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你与他一同当值都不知道,我又怎么可能知道!”
“公孙敖给我透露了一点,说是陛下的旨意。我猜,皇帝半夜三更来这里,估计是要微服出巡,让我们护驾啊!”
“真的?”庄毕在末央宫只做了数天的羽林,遥遥的见过刘彻一次,做梦都想跟皇帝来一次亲密的接触,以展示自己的才能,不信的问道。
“有可能的,很有可能!”徐胜利点了点头,嘿嘿一笑,道:“我放他们两个走,便是基于这样的原因,怕他们惊了圣驾……”
“对,千万不能让他们惊了圣驾,得赶快让他们离开!”庄毕颔首同意。
“就怕放了他们两个,他们两个还会在周围转悠。你也听到了,他们已饿了数天,如果能给他们几个大钱的话,他们一定会迅速的离开。可惜,临来时身上忘了装钱……”
“我这还有十数个大钱,赶快打发他们走?”庄毕从身上掏出钱来,将两个贼儿的事情完全抛之脑后,低头沉思一会刘彻来了该使用什么样的礼节。
李背与王春偷东西被人当场抓获,不仅没有受到惩罚还白得了十数个大钱,玩了命的赶快逃离是非之地。转了两个街口,躲进一片阴影中,上气不接下气的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明天我们去哪?”李背摸着袖口里的大钱,问道。
“皇帝就像神仙一样,看来我们两个永远也见不到了,冤屈无法洗刷还得逃避求盗的追捕。唉,咱们既然惹不起宁成难道还躲不起吗?”王春望着建在龙首山上,好像漂浮在空中的末央宫大殿,道:“听说百越是一片蛮荒之地,满目苍痍,国人都不愿踏足,不如躲到那里去?”
“不是说好去当山贼吗?”李背不解的问道。
“山贼也不是容易当的,那可是刀尖舔血的活计,凭咱俩的倒霉样,第一天就被人杀了。”
“可……百越离此上万里地,我们如何去?”
“我有个计划!家里老宅中还藏有数两黄金,我们去取了出来,置办些货物,混在行商的队伍中先到淮南郡,然后想办法进入百越。”王春道。
“回河南郡……”李背问了一句,手脚忍不住的发起抖。
“小心一点,我想不会碰到宁成的!即使碰到了更好,早死早托生,十八年后又是一条……”
“嘘,那边有人来了,似乎是巡城卫士,我们快走!”
第十九章 初见汉武帝
卫青与刘彻姗姗来迟,直到子时三刻,才见到两人骑着马从末央宫西门的方向缓缓而来。
卫青走在前边,脸上全是笑意,好像一个生活愁苦的人突然捡到一千钱,面前的一切难题顿时迎刃而解,嘴都有些合不拢。相反,跟在后边的刘彻心情却很郁闷,似乎丢了救命钱,耷拉着脑袋,眼睛盯着地面在寻找不见了的钱。
除了周冲,其他人望着赶来的刘彻都很兴奋,个个都跟见到绝色大美女的好色男一般,幻想着销魂一夜。当那个美女果真朝这边走来,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心情忐忑不安,如同系着十五只水桶,七上八下。
两人离郎中署衙门还有二十多步,徐胜利努力克制自己保持平静,庄毕等已按奈不住,迎了上去,双手拱起,双膝一软就要往地上跪下。恭颂还未从嘴中说出,已被卫青制止。
“不必行大礼!我交待两件事:第一,这里没有皇上,只有平阳候。第二,我们将出长安城十五天,在这些天里诸位务必打起十二分精神保护陛下的安全。”
“明白!”众人拱手道。
“徐胜利、公孙敖,庄毕、周冲,你们四个跟着我,在前边开路。公孙弘、李敢、司马相如、东方朔、直不疑,你们五个人跟在后边,每队与陛下保持三马距离,现在出发,方向‘西安门’”
一行人马十一人,如同凯旋回城的将军,朝西安门而去。用平阳候的印信顺利出城,顺着驰道走了大约一里多路,卫青赶马近到徐胜利身旁,回头忘了一眼尚在郁闷的刘彻,道:“陛下心情很不好!”
“我注意到了!”
“这次出巡是为了散心,我们的任务是想尽一切办法让陛下高兴起来!”卫青道。
“只怕不易!你挑选人的眼神不好,周冲冷的像块冰,公孙敖就像是个大男孩,庄毕一开口会惹人生厌。公孙弘虽会逢迎拍马,可惜这种人平时陛下一定见过很多……”
“所以,我想到了你!”卫青道:“听公孙敖说,你平时会讲一些怪话,这些话常让人忍俊不止。你去陪陛下一起走,只要能让陛下高兴起来,今后的仕途之路将会一帆风顺!”
徐胜利开始沉默,他是需要一个能与刘彻单独呆呆的机会,可是如今对方一脸的不高兴,并非一个好的时机。
人与人交往有的时候很奇怪,如果对方是一个比你地位低的陌生人,或者你的气势压过那个陌生人,你会显得很轻松。但,若对方比你地位高,而且气势上压过了你,你便会产生一种焦灼感。
刘彻是大汉的天子,没有人在地位或者气势能压得过他,而且目前正处于不高兴的状态。在这种情况之下,徐胜利心中产生了焦灼感,随着时间的推移,焦虑越来越重。
“伴君如伴虎,一句话答不对,只怕项上脑袋不保!”他在心中暗想,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道:“好吧!我去试试。”
徐胜利把马速放慢,退至刘彻的身旁,让千里雪与刘彻身下御马保持一个马头的距离。也不请安,眼视前方,好像在自言自语:“我家在边郡,那里虽然条件艰苦,但也发生了许多有趣的事情。曾经有这么一个人……”
徐胜利在试探刘彻的反应,见刘彻只是回头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像自己心中所想的那样勃然大怒,心中的焦虑顿减,暗道一声:“皇帝不过也是个普通人罢了,这个道理我一直懂,可是第一次见到活的,还是免不了自己吓自己。”情绪放松的接着道:
“他是初从文;三年科举不中;遂习武;校场发一矢;中鼓吏;逐之出。后学医;有所成。自撰一良方;服之;卒。!”
这则简短的笑话是在徐胜利未穿越之前,某次网络聊天时别人给他讲的。出自何处,原创作者是谁,他不得而知。可是看到这则笑话时,他差点笑得肚痛而卒,因此记得清楚。
刘彻细细品味着简短的笑话,眼角先眯出两道鱼尾纹,接着嘴角外咧,然后哈哈大笑了两声。
卫青不可思议的回头望了一眼,没想到这么快的时间内,徐胜利已把皇上引得大笑,不解的看向公孙敖:“他给陛下说了什么,竟让陛下高兴成这样?”
公孙敖也是一头的雾水,无言以对,摇了摇头:“跟他交往这么久,好像还没见过有他办不成的事!”
刘彻努力的克制,可还是笑得前俯后合,若不是双腿把马腹夹的紧,双手又拽着马鬃,非得从马上摔下来不可。
“你叫什么名字?”
“回陛下,云中徐胜利!”
“听说,救卫青你的功劳最大?”
“全仗陛下鸿福齐天,臣只是帮了一个小手。”
“刚才那个笑话太逗人了,真的是云中郡里发生的事吗?”刘彻小孩子的天性毕现,伸手抓住徐胜利的马缰,让两只马靠到最近。
笑话终究是笑话,经过了一定的夸张处理,徐胜利若说是真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