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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称赞,向来不是件坏事,况被眼前人称赞……安馨难得矜持的解释道:“杀死陈广志的凶手事实我早便得知,之前自他家门外经过时,见陈家院子里晾晒着婴儿的小肚兜,肚兜上的刺绣针脚细密均匀,满含母亲对未来小生命的憧憬。可据我所知陈家是无儿无女的,唯一的猜测便是孙绿萍是怀了身孕,但她小腹平坦,并无怀孕迹象,唯一的可能便是孩子已经流掉了,且必定与陈广志的暴力有关。”
景岚望向安馨,说起那凶杀案时,少女的眉眼间自有一种浩然正气的清拔之姿,一瞬间,世间百花颜色褪尽,唯余眼前一朵,脱俗出尘,暗香浮动,一笑间,撩人心弦。
“大人,该启程了。”有下属上前低低道。
景岚顿了顿身子,而后望向安馨浅浅一笑道:“若有困难尽可书信告知于我,你父亲的事,我会尽快让皇上改变主意,召回朝廷。”
安馨怔了怔,旋即笑道:“爹这样也挺好的,他不适合朝中的事,大人无需费心,不过,我当真可以与你写信?”
景岚眸光笑意流转,浅然笑道:“当然可以……后会有期。”
安馨望着他,心底那种异样感越发强烈,强压下那种悸动,她欢快道:“后会有期。”
这真的只是一种直觉么?若是直觉,这种直觉怎的莫名的便有一种别样甜蜜的味道?
望着景岚的背影,安馨胸腔里满溢的愉悦溢到唇角,细细思量,却觉说不清道不明,只是觉着开心。
转身走开时,远远的看到风逸似乎在找人,安馨顿了顿刚要走过去,突然腰间一紧,下一刻,便被人扯了开去,再回神已然身子僻静的小胡同,身子被禁锢在僵硬的墙壁上,而近在咫尺的是一张异样风华的容颜。
安馨眨了眨眼睛,虽然有些不习惯这种近距离的接触,但她总能让自己的面色平淡的没有情绪:“右相大人此举是为何意?”
呼吸相近,气息相闻。
安馨如此近的距离方发现那一双瞳眸隐隐泛着湖蓝色的波光,不经意间便让人想起西湖的水,只是那水此时是冰冰的,好似结了寒霜。
“……手疼。”鉴于对方一言不发,安馨全身发毛道。纵然她天不怕地不怕,但总归人强我弱,势均不力敌,况她的手腕要被他捏断了。
“手疼听没听到啊!”安馨毛完上火,抬脚极阴损的就像他踢去,下一刻,腰上一松,他轻飘飘的的后退几步便避了开去。
安馨揉着手腕不善的盯着他道:“右相大人果真清闲的很,莫不是朝廷大事都被皇上处理了?”她这话阴损着呢!
天下谁人不知,右相权倾朝野,朝务大事,明着看是皇上老子说的算,事实背后全是这混蛋在操纵,说他挟天子以令诸侯那是往他脸上贴金,说白了,那是腐蚀朝政,狼子野心!
颜真折扇摇了摇,反倒气定神闲了:“皇上处理朝务乃天经地义,本相在或不在都是一样的。”
安馨哧之:“在其位谋其政,右相身为当朝宰相,不专心职务,却跑到小县城来招惹民女做什么?”
颜真眉眼间的寒气似又变得莫测起来,只唇角抬一线,阴不阴阳不阳道:“你说的在理,本相不专心朝务,却跑这里来招惹你,是太闲了!”
安馨眸光一闪,她说话向来喜爱令人摸不着头脑,但在此人面前甘拜下风!
颜真唇角的笑邪气而令人心惊,安馨直觉上看只觉那过分华美的皮囊下装的都是坏水!
安馨深吸一口气,脸色冷淡疏离道:“我要回去了,让开。”
颜真觉着自己的脾气当真越来越好了!
“花如锦那句话送给你才是。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的!”颜真越发觉着这个丫头要么温软的似初春融水,要么冷漠的不近人情!这一点,很对他的胃口。
“鬼?正想捉来几只研究研究!下次你遇到了记得留给我!”安馨面无表情与他擦肩而过,笑话,她是无神论者,最不怕的就是鬼!
手腕突然一紧,安馨身子一颤,紧接着身子骤然僵直。
安馨脸色蓦地一变,咬牙切齿道:“颜真,你要做什么!?”
颜真眸光潋滟,那双莫测生华的眸子瞬间被笑意染亮:“自然是带你去见鬼!”
熙熙攘攘的义安大街突然寂静下来。
一则震撼于施施然扛着丫头上街的男子的美貌!
一则震惊于容颜美貌的男子竟然扛着个丫头上街!
安馨全身酸软,自她这个角度,只能看到颜真的后背!这个混蛋!
“放开我!”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扛着,实在有些超出安馨的心理预期,况她自幼未曾被人这般碰触过,这可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
“放不开!”颜真慢条斯理的声音刺激的安馨恨不得掐死他。
“颜真!”安馨几乎要将这两个字咬碎开来。
“上次那一坛桂花酿倒是好喝的紧,想必你爹那里还有几坛!”颜真捏了捏她的……臀。触感温软柔韧有弹性,弹指细腻,令人心神激荡,心猿意马。
安馨彻底毛了,若真被他这么扛着回了家,她还如何见自己的父母!?
“有话好说!”屁股被捏了一下,安馨气急败坏又耳尖微红,却强压住怒火尽力平静道。
“无话可说。”颜真突然觉着自己似乎找到了对付这个丫头的窍门,唔,这样也不错……
“……”第一次觉着,眼前这个男人竟然比棘手的凶杀案还难缠!
颜真望了眼天色,而后寻了家客栈,接着将安馨放在软榻之上,以上安馨尚不觉如何,接下来,她的脸色缓缓变了。
颜真轻解罗带——她的!
“住手!”安馨终于有些慌了,“羞涩”一词,几十年不曾造访一回,突然这么横冲直撞过来,让她全身寒毛倒竖,当真比见了鬼还要惊吓!
“本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从未有谁敢如此命令于我,嗯……你的胆量倒是不小。”颜真慢条斯理,手上却不停,他倒不介意看看罗裳下的春色,总归早晚得看,不如提早欣赏。
“颜真!”安馨努力压抑住怒火,觉着再这么下去,指不定这个混蛋做出什么事来!
“你在气我背叛你是不是?”安馨痛定思痛,决定检讨。
“哦?”颜真唇角抬起一抹莫测的笑,那手指倒是停了停,好似打算听安馨继续讲。
安馨深吸一口气道:“你说你要引开他们让我进入墓穴,可他们个个难缠,若是连起手来,你岂不是很吃亏!?我虽将你推给玉弦,但好歹阻止了其他三人一起动手,说到底也是为你着想,你不能这么对我!”
颜真微微将头偏到一边,眼底的寒意瞬间消融,转而笑盈盈道:“如此,倒是我错怪你了?”
安馨恼恨道:“还不快些解开我的穴道!”
颜真眸光流转,随手系上她的衣带将她塞入床榻道:“我想你奔波了一整日,定是困倦了!”
安馨不明所以,便见他亦上了榻躺在她身侧。
安馨咬牙切齿:“你又要做什么!?”
“睡觉。”他这次答的利落,“和你一起。”
他臂弯一收,安馨便被揽入怀中,一时间,他身上那淡淡的熏香气涌入鼻腔,更夹杂着男子特有的气息,让安馨的脸色受不住的红了起来。
颜真揽她入怀,心潮微有些起伏不定,然转瞬便是沉沉的疲惫,喉咙处有血腥气满溢,然这个时候,他竟然放纵自己的伤势反倒来捉这个小女人!他果真对她越发没有原则和底限了!
“你受伤了?”安馨沉默良久突然冒出一句,倒让颜真挑了挑眉梢。
一刻前还张牙舞爪咬牙切齿的小动物这一刻却平静似水的问他是否受伤,这个丫头,还真是不安生啊……
颜真半抬了眼睫懒懒看她道:“拜你所赐,伤的极重。”原来抱着她时,心情如此安定,好似漂泊多年的心终于找到一方港湾与宁静,不过片刻,已然依恋。
“是那个玉弦实力太强,还是你太弱?”
颜真唇角笑意慵懒:“是你太显眼,让我分了神。”
安馨的身子蓦地一顿,手里那一枚发簪便不知怎的没有插下去,对于点穴她并不陌生,况颜真下手并不重,她很快便解开了穴位,本想给这个混蛋致命一击,自己好脚底抹油走人,这一会却犹豫了……
这一犹豫便有些糟,安馨不知怎么的竟然睡着了!
梦里她还在前世的后花园里自己一人玩侦探游戏,抬眼时,景岚正托着腮望着她笑,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少年的脸上,那一刻阳光温暖如花。
她不知怎么的就跑了过去,待跑过去一看,少年已经不在,那画板上的画却是一个短发少女,眉眼温软,回眸一笑。
安馨想她一直都不像个女孩子,不够柔软,打起架来不弱男人,然那幅画上分明画的是自己,可她却觉着很陌生。
她不由开口道:“景岚,你去了哪里?景岚,若你回来,我定会如那画上少女一般娇软,只是不会再和你形同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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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馨睡意方醒,骤然睁开眼睛!
她看到了一张男人脸!
“醒了?”一手撑着额头侧躺在她面前的男人笑的慵懒的如月色下施施然盛开一朵曼陀罗花,一刹惊艳,看在安馨眼里却与粪池里的石头没什么区别。
她动了动手脚,微有些麻,但是可以动的,而后她抬手,接着“啪!”,一个五指印出现在颜真的手背上。
事实这一掌是准备打脸的!
“一ye夫妻百夜恩,夫人好歹顾念一下夫妻情分。”颜真笑盈盈,看在安馨眼里却欠扁的很。
安馨蓦地坐起身,如吃饱餍足了的嫖客,飞快的整理着衣襟,面无表情道:“夫妻?那好,你被休了!”
“哦?詹事大人莫不是便是如此被休的?”颜真翻了个身,换个舒服的姿势倦懒的望着她。
凌希尧这个人,已经很久没有在安馨耳边提起了,若非他提,她险些将这个人忘的干净。
“他比你幸运!”安馨整理好衣衫,而后转身望着颜真,蓦地笑了笑,“至少他名符其实。”
颜真的脸色蓦地有些不好看,凌希尧与安馨大婚三年,不用想也知道安馨所说的名符其实是什么了!
他或许在三年前便已经迟了。
“你是在责怪本相昨夜没有做些什么?”
“……”这种逻辑已经不能用匪夷所思去形容了,安馨翻了个白眼,一把拉开门,然那门纹丝不动。
安馨又用力拉了拉,依然如故!
安馨转身走到窗前,一把推开窗户,向外看了一眼,嘴角抽了抽。
颜真漫不经心的声音传来:“我忧心你跳窗,便特特寻了间义安县最高的客栈,从这里跳出去,摔死便罢了,若是一个摔不死,断了胳膊少了腿,安大人未免受到拖累,我说的可对?”
安馨二话不说跳了下去!
颜真脸色骤然一变,他还是错估了安馨的性子,这女人压根是软硬不吃的!几乎是一瞬间,颜真的身形飘了出去。
云来客栈本是义安县最高的一处客栈,上下约有十丈,寻常人跳出去,不死也要被摔个半死!
然颜真将将飘出去,一个身形骤然翻了进来,正是安馨!
她抱胸趴在窗户上望着颜真飘然而下的身影,耸了耸肩高声道:“大人呐,从这里跳出去,摔死便罢了,若一个摔不死,断胳膊少腿的,相府诸位未免受到拖累,我说的可对!?”
急速下落的颜真蓦地抬头,待看到窗内的人时,蓦地有些哭笑不得!
安馨砰的关了窗,而后走到门前,活动活动脚腕,接着飞起一脚,只听“砰!”的一声,门板咔嚓一声,裂成两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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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