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隙,从路边的石缝舒展着稚嫩的手臂,春天到了,这是春天的信息呀。张寅一下子来了兴致,高兴地对柴红说:“走,咱们踏青去。”
柴红和张寅来到山坡上,明媚的阳光照耀在他们脸上,风儿轻柔地吹,这是少男少女们最容易敞开心扉的时刻,柴红一边走一边与张寅说着自己的故事,原来柴红的父亲与柴英国的父亲是老战友,柴红的父亲在抗美援朝是牺牲了,柴红还有一个妹妹叫,今年已经读高中了,这么多年了,柴英国的父亲一直照顾着她们母女三人,就连柴红入伍参军也是柴英国的父亲帮的忙。因为在那个时代,参加工作只有几个途径,接班、升学、当兵。其中当兵是城市青年最简便的就业捷径。
柴红说:“光听我说了,你也谈谈自己吧。”张寅告诉柴红,自己家乡的春天要比这里的春天早得多,现在自己的家乡早已是绿树成荫、鸟语花香的世界了。他还谈到了梦姐和小芳,他说:“在我七八岁的时候,一次大雨过后,我们都出去捉水牛,在一个雨水池边,小芳不小心滑了进去,雨水淹没了她的头顶,我就跳下去救小芳,拼命用肩膀顶柱小芳的屁股,梦姐赶快把小芳拉上来,可是我却怎么也上不来了,梦姐奋不顾身的又跳进雨水池,用头使劲向上拱起我,这时,一个大人正好路过看见了,赶快把我和梦姐都拉了上来。”张寅看看柴红又说:“这件事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我一定要努力考上军校,让她们生活得快乐幸福。”柴红对张寅说:“你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无论将来到什么地方,我都愿意做你的好朋友。”说着伸出一只手来,张寅也伸出一只手,两只纯洁友爱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环山笑容正在招我安歇,我渐脱离累赘;我的捆绑好像都在溶解,我归,我要即归。
第六十三章 又闻谢少杰 生活真如铁
我的一生充满试炼,大致不是常人可忍;人虽不知我的苦艰,我却知道自己坚韧;我想我是丢弃自己,但我不忘自己经历。
70、谢少杰
五一节过后,六班长刘洪开始利用井上的休息时间带领全班战士上山开垦荒地。他们拿着镐头和铁锹,从新盖的厕所旁边的一条蜿蜒小路上去,在矿山的山坡上观察地形,寻找坡度较小的平缓地,以保证较好地保持水土的不流失。找到一片荒地后,他们先把里面的乱石块搬出来围在这地的四周,然后开始用脚蹬住铁锹一锹一锹地翻着,如果遇到坚硬的地方,就用镐头用力刨,这样一上午的时间,全班九名战士就开垦出了二分多的荒地。临近十二点,刘洪就带着战士们回来吃午饭。午饭后要抓紧休息一会,因为他们下午四点还要下井挖煤呢。刘洪每年被评为全连的开荒标兵,他说,今年最少也得开垦二亩荒地。
一天,张寅收到曹小五来信,信上说他已经到团部学习吹号了,学习期满就回到连队当司号员,这样就比盖房子搞基建强多了。从信上可以看出曹小五高兴的心情,他还说,刘发校在连队当了通讯员,张占武到营部基建队当保安。李志军也到师部参加军校考前辅导了。曹小五在信中还说,他在团部见到了新兵连的三排长谢少杰,他现在是团部的干事。看到这里,张寅心里一惊,谢少杰不是早被抓起来了吗?难道……
过了两天,张寅有接到杨晓军的来信,信上说了一些辅导班的学习和生活情况,在辅导班,他还见到了李志军、王云山、左发桥、刘增印和侯军平等熟人。最后,他告诉张寅,以后千万不要再给团部写信了,因为这些信件根本就到不了团长、政委的手里,他说,由于他是营长亲自引荐送去的学员,所以教官们都很器重他,现在他与辅导班的一个教官关系很好,听这位教官讲,他的同乡谢少杰现在是团部的干事,曾经和他谈到二连有战士给团部写信的事。所以,杨晓军劝张寅不要再写这样的信了,具体问题见面再详谈。
这时,张寅才想起上次周素华在信中提到的事情,新兵连三排的新兵没有一个留在部队大本营搞基建,不是在大同挖煤就是在盂县种稻子。难道这谢少杰真的就这么无罪释放了?张寅怎么也想不通。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谢少杰一定知道是张寅和周素华告发了他,如果张寅给团部写的信落在了谢少杰手里,轻则如泥牛入海,重则说不定又是一场轰轰烈烈的声讨运动。想到这里,张寅感到后背发凉。
煤场上堆积的煤越来越多了,战士们从井下拉着煤车上来,再拉到煤堆上往下倒,需要不断的有人用铁锹平整煤堆,这样战士们才能把煤车拉到煤堆的边缘往下倒。平整煤场至少需要一个班的兵力,这都是战士们轮休时间的工作,只有真正下井挖煤的人才能知道井下的工作有多累,有多赃,有多险。因此,战士们利用轮休时间在煤场平整场地根本就觉不出半点累和苦,因为在真正的挖煤工看来,除了在井下挖煤,其他井上的工作就是玩,就是放松休息。
除了平整煤场,还要把埋在煤里面的坑木拣出来,尤其一些楔子,井下放炮时最容易被埋在煤堆里面,由于它的体积小,往往被人忽略,然而,正是他们最容易引起煤堆自燃。煤堆越来越大,里面的温度越来越高,当达到煤的燃烧点时就产生自燃,而楔子木是最好的助燃物了。每当煤堆自燃时,战士们就用皮管子不停地抽水浇灭,这是所有煤矿主最为头痛的一件事,当然,最好的办法就是釜底抽薪,赶快把煤拉走。因此,矿部的汽车运输队马上就要到了。
环山笑容正在招我安歇,我渐脱离累赘;我的捆绑好像都在溶解,我归,我要即归。
第六十四章 挥汗如雨争尖兵 稚嫩童趣那小兵
我的一生充满试炼,大致不是常人可忍;人虽不知我的苦艰,我却知道自己坚韧;我想我是丢弃自己,但我不忘自己经历。
71、那小兵
五月末,矿部的车队终于到了,车队共八个司机六辆解放嘎斯车,车队队长是那一武,内蒙人,性格特别开朗,喜欢唱草原民歌。他们的到来给部队到来了欢乐的气氛。车队的司机们都是拿工资的志愿兵,加上特殊工种的补助,他们的待遇相当不错,没有什么经济压力,也没有什么思想负担,因此个个倍精神,每天打骂说逗活得潇洒滋润,他们每天白天分两组上岗,每组四辆车,剩余两辆车保养待命。
车队的到来又给战士们多加了一项任务装车。因为现在煤场上煤堆的自燃很严重,为了减少损失,必须赶快把煤场的煤运出一部分。二排长黄光烈和三排长田军轮流坐镇督战,战士们利用在井上的休息时间加班装车,为了提高装车效率,各班战士们在煤场上开始了装车比赛,一个班负责装一辆汽车,排长看着手表计时,把汽车装满用时间少的班获胜,每天根据各班装的车数和装车用的时间数评选出当天的装车尖兵班。为了争当装车尖兵班,各班战士们拼命地挥舞方头铁锹,这时一种特大号的方铁锹,一铁锹煤至少也有二十五公斤重。可是拿在战士们手里轻松自如,好像他没有一点分量,只能看见战士们头上的汗水把头发都湿透了,把衬衣和裤子都湿透了,汗水顺着脊背流到两条腿一直流到脚底把袜子和鞋垫全湿透了。只是谁也不能停下了,谁也不敢慢下来,分秒必争,分秒必争,我们要争当装车尖兵。
六月的中午骄阳似火,战士们冒着烈日挥舞铁锹比赛着装车。二排长和三排长有时看战士们流汗太多了,担心身体脱水,很是心疼,就让烧锅炉的老兵那一虎在煤场上放一个保温桶,在保温桶里放一些糖精,战士们趁等车的空挡就去喝一些甜水补充一下体液。有的战士可能是怕耽误了装车或者是怕水不多想留给其他战士,就是坚持着不去喝水,让排长知道后连训带骂地硬逼着他去喝水。二排长着急地喊:“混蛋,你不要命啦,再不喝水就不让你装车了。”这个战士只好乖乖地去喝水了,因为他最害怕的就是不让他装车,这样就给全部拖了后腿,班长就会给他好果子吃。
一般情况下每个班负责一辆汽车,等把煤装满后再由班里排两名战士坐着车到煤台去卸煤。汽车经过闫村往东再走二里地就到了煤台。部队煤台和一家地方煤台紧连着,在下面看上去就是一家煤台,上去后才能看到煤台的中间有一个不太明显的低矮的砖墙作为分界线,据说原来这煤台都是一家地方煤矿的,后来部队煤矿经过协商买了人家一半。煤台的北面有四间小平房,小平房的后面就是山坡了,煤台就是利用这山坡的陡势地形而建的。
不久,车队队长的老婆汤小英来探亲,汤小英还带了他们两岁的儿子那小兵,这汤小英长得很漂亮,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像有千言万语要对你诉说,在他身上有一种草原姑娘特有的开朗和豪爽,她很快就与队长那一武的战友们混得烂熟,司机们都喜欢与她开玩笑逗闷子。有一个叫潘金国的司机最逗,他私下里教给那一兵一个小曲,一个星期天的早饭后,战士们都在院里闲聊,突然听到那一兵站在一个高台上用稚嫩的童音大声地喊:“报告司令官,我妈在台湾,穿着小裤衩,一尿一大潭。”一边用手使劲比划着最后一句。逗得在场的战士们哈哈齐乐。
环山笑容正在招我安歇,我渐脱离累赘;我的捆绑好像都在溶解,我归,我要即归。
第六十五章 杨晓军考试归来 传电报小芳亡故
我的一生充满试炼,大致不是常人可忍;人虽不知我的苦艰,我却知道自己坚韧;我想我是丢弃自己,但我不忘自己经历。
72、噩耗传来
时间一天天过去了,张寅和战士们井下、井上不停地流汗,转眼就到了七月,张寅惦记着小芳的高考,就给梦姐写信询问情况。这时候杨晓军从师部回来了,见到张寅他时他情绪很高涨,看样子考得不错,杨晓军说:“考题太简单了,辅导班的学员百分之八十多能考上。”几天后,在战友报上刊登出了军校的考题,张寅一看,确实是太简单了,几乎全是初中的内容,而且都是基础知识,其中大部分试题口算就得出答案。张寅看到这么简单的题目却竟没有机会参加考试,心里感到一阵阵酸楚。杨晓军却并不体察张寅的心情,只顾自己沉浸在幸运的兴奋中,滔滔不绝地对张寅讲着在师部辅导班学习的新鲜事。杨晓军一会谈到李建明、侯军平,一会又谈到王云山、左发桥、刘增印,最后,又提到谢少杰。杨晓军用责备的口气对张寅说:“你也真是的,写什么信呢?幸亏谢少杰把信截住了,要不,如果让团首长知道了,说不定有多少人受牵连,弄不好我也和你一样倒霉,没这个机会了。”杨晓军看了张寅一眼,不无埋怨地说:“我们的教官还对我说,你的老乡真够呛,缺心眼呀,写这信就等于举报你呀。张寅,也就是我,换了别人,早就不理你了,有你这么坑老乡的吗?”说完,把脸一扭,一副挺生气的样子。张寅赶快解释说:“我可没想得那么多,我怎么可能去举报你呢?”杨晓军说:“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所以才不与你计较。”张寅又问杨晓军:“谢少杰不是在新兵连时被抓起来了吗?怎么又到团部当干事了呢?”杨晓军斜了张寅一眼,用嘲讽的口气说:“咳,你怎么这么幼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