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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故意躲俺呢。”于是,闫金萍到厨房洗了洗手,把袖子一挽,就围了过來。
贾莉莉的爸爸叫贾大山,是个普通的下井工人,平时少语寡言,与人交谈总是先笑笑,许多语言都包含在了笑笑之中了。他最大的爱好是练书法,每次矿务局搞职工书法美术比赛他都参加,往往能拿到大奖。她妈妈是家庭妇女,快嘴快舌的口无遮拦,性格直爽开朗,说话很随便,尤其她与女儿贾莉莉的关系很融洽,在张寅看來,她们的关系不像是母女俩,倒像是好朋友好姐妹。一次她对贾莉莉说:“闺女呀,将來找对象千万别找下井工人,太黑了。你妈我到现在尿的尿还是黑的哩。”这是贾莉莉亲口给张寅讲的笑话。
吃过午饭,从贾莉莉家里出來,张寅和闫金萍回到家时,看见李二狗也在家里坐着。李二狗见到张寅,多少有点不太自然,慢慢从沙发上站起來,掏出一颗烟递给张寅,张寅刚要谢绝,但有一转念就接过香烟。二狗忙掏出打火机给他点上。张寅忙说:“谢谢谢谢。”于是二人便坐着随便寒暄起來。
“哈哈,今天天气还挺暖和的。”张寅洠Щ罢一暗厮怠
“就是就是,感觉一点也不冷。”二狗也打着哈哈。闫玉萍在一旁说:“还不冷?零下二十度呢,你出去看看,街上滑得只戳跟斗。”接着她又喊:“妈呀,今晚吃什么饭呀?”
梦嫣说:“闷大米,待会儿把你姐夫拿來的那条大鲤鱼炖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闫银萍使劲往张寅碗里夹鱼肉,还一个劲地说:“你吃呀,你吃呀。”惹得二狗直拿眼睛瞪他,搞得张寅心里很不是滋味。饭桌上,李二狗对闫银萍说:“咱们明天就回去吧,家里什么也还洠в凶急改亍!便埔妓担骸坝惺裁春米急傅模貌蝗菀状蠹胰似耄投嘧〖柑爝隆!泵捂桃菜担骸安幻投嘧〖柑彀桑四曜咭残醒健!倍泛攘说憔疲睦镆皇奔痹晡鸦穑担骸澳悴蛔呶易撸抑雷约簺'那个魅力。”闫银萍看他急歪歪的样子就说:“糗相,我就不走,你能咋地!”张寅深感这事与自己有关,也不便多说话,只是默默地吃饭。
第二天,张寅对大家说:“我想回河北看看,怕他们惦记我。”梦嫣说:“你瞅瞅,住得好好地走什么呀?”张寅说:“我明年还來看你。”说着就张罗着自己简单的行囊。看到张寅要走,二狗明显高兴了许多,亲自把张寅送到站台上了火车。车就要开了,闫金萍还紧紧地搂住张寅,咬着他的耳朵说:“千万别把我给忘了,要是把我忘了,和你洠辍!便埔荚谡咎ㄉ虾投氛驹谝黄鹣蛘乓邮指姹穑映瞪险乓醇咽抢崃髀妗
腊月二十七中午时分,张寅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张家庄村。当他來到家里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街门上的那把铁锁已被一根木棍代替,用手拔去木棍,推门进去,院里枯枝败叶一片狼藉,掏出钥匙打开平时居住的房门,里面到处结满了蜘蛛网,地上到处是干草牛饲料,炕上屯满了谷糠猪饲料,看來实在无法居住了。张寅就又把房门关好,到梦姐家里去了。
一进梦姐家门,张寅立即闻到一股诱人的煮肉香味。在这穷苦的山村,虽然平时人们的生活很苦,但是却有着过年杀猪煮肉的习俗,村里几乎家家户户都杀猪。有的只留下猪血、猪肝肺、猪头、和猪蹄,有的除了留下这些,还要留下一面儿猪肉,剩下一面儿拉到集市上卖了,换回些衣服、鞭炮、蜡烛、年画等年货。把留下的一面猪肉切成方肉连同猪头、猪下水一起放进大铁锅里煮了,全家人洗洗手挽起袖子围在一起饱餐一顿手抓煮肉。这样过瘾是过瘾,但是,由于平时日子贫穷,闻不到一点肉腥,到了这天敞开了肚子大块吃肉,一些孩子往往毫无节制,家长又不忍心阻止平时在苦水泡大的孩子,这样就很容易使一些孩子被猪肉“顶住”,在当地就叫这“吃顶了”,意思是再也不能吃猪肉了。在山村有好多人一辈子都不吃猪肉,就是在小时候腊月煮肉时“吃顶了”。
果然,梦姐家正在煮肉呢。张寅看见正在厨房忙忙碌碌的梦姐和大眼,喊了声:“姐,我回來了。”梦姐正往灶坑添干柴,大眼则站在大锅旁手拿一双筷子往锅里扎扎捅捅,看看猪肉煮得是否烂糊了。他们听到张寅的声音,一齐回过头來说:“正好正好,一会儿吃肉。”张寅把行李放在屋里,也过來看他们煮肉,心里想着也许能帮上点忙吧。
环山笑容正在招我安歇,我渐脱离累赘;我的捆绑好像都在溶解,我归,我要即归。
第一百八十三章 大块吃肉 大口喝酒
我的一生充满试炼,大致不是常人可忍;人虽不知我的苦艰,我却知道自己坚韧;我想我是丢弃自己,但我不忘自己经历。
235、大眼
大眼说:“好了好了,捞吧。”于是他一手拿着笊篱,一手拿着筷子,把煮熟的猪肉一块一块捞出來,放进一个大奎子里。
“快找一个大盆儿,梦姐!把这猪头放进去。”大眼一边从大锅里往外捞肉一边说。梦姐赶紧跑进屋里,拿出一个绿边黄盆子,放在灶台边。大眼双手拿着笊篱和筷子用力夹住猪头,嘴里“噗噗”不停地吹着猪头上的热气,还不住地说:“呵呵,好烫好烫。”张寅赶快拿起一个饭勺子走向前帮忙。张寅一看,这一锅煮的肉还真不少呢,猪头、猪腿、猪蹄、猪尾巴、猪的心肝肺,还有一大堆方肉,热腾腾的捞了两大盆子。大眼和张寅每人端起一盆进了屋里的客厅。
“趁热吃,趁热吃。”大眼招呼着张寅。
“哎,毛毛呢?去找找吧。”张寅问。
“不用,在他奶奶家呢,他们家今天也煮肉哩。”梦姐说。
大眼拿起一个猪蹄,递给张寅说:“给,吃这个,可烂糊哩。”张寅接过來,咬了一口,果然很软,连蹄筋都烂糊了。大眼用筷子把猪头肉剥离下來,说:“这个做成压猪头,很好的酒菜哩。”又在奎子里抓起一些烂肉,包进猪头肉里面,用搌布包好,放在一个筐子里,上面压一块石板,他说:“压上一夜,明天就成型了。”话音刚落,毛毛回來了。梦姐说:“毛毛,快來啃骨头,给你留着哩。”说着从盆子里拿出一只猪尾巴來。
张寅从猪腿上撕下一块瘦肉,说:“吃这个吧。”梦姐说:“先吃这个,这个专治小孩嘴流涎水的。”一边说,一边拿起一根猪尾巴递给毛毛,毛毛伸出小手接过來,埋头啃了起來。大眼问:“毛毛,你奶奶家煮肉了吗?”毛毛说:“还在锅里呢。”这时侯,大眼已经把猪头肉压好了,他拿着猪头骨对张寅说:“这个给你吧,听你姐姐说你小时候最爱吃猪脑子了,你把它砸开吃吧。”张寅便拿着猪头骨走到院子里,把它放在一个木墩上用斧子劈开。毛毛也跑了过來嚷着:“我也吃猪脑子,我也吃猪脑子,妈妈说吃了猪脑子就聪明了。”大眼笑笑说:“哈哈哈,听医生说猪身上的东西吃啥补啥,吃猪脑当然就补脑了呗,你看你张寅舅舅,从小就喜欢吃猪脑子,所以才这么聪明,要不怎么能考上大学呢?”
张寅从小喜欢吃猪脑子,心里还真有这个想法,总觉得吃脑补脑是有道理的。几乎每年煮肉时的猪脑子都让他吃了。好多人家腊月煮肉时,把猪头肉剔下來后,随手就把猪头骨扔在一边,等着收骨头的人來了换钱或换火柴,张寅到别人家串门时,看到完好的猪头骨就这样丢弃太可惜,往往就把人家丢弃的猪头骨用斧头劈开,取出猪脑吃了。久而久之,村里不少人都知道张寅爱吃猪脑子,一时竟传为笑话。有时张寅走在大街上,冷不丁就会听到有人喊:“张寅,到我家吧,我家的猪脑子还洠г夷亍!闭乓膊欢嘞耄⒙砭偷剿遥脕砀罚硗饭牵〕鲋砟跃统浴V钡秸乓裉炜忌狭舜笱В庵中俺胺淼囊馕恫庞兴跞酰簧偌页ひ膊辉俜炊院⒆映灾砟宰恿恕
由于刚刚煮了煮肉,晚饭时酒菜很充足。大眼平时就爱喝两口,今晚张寅在更是要张罗着要酒喝了。梦姐今天的心情也好,就给他们多切了几个盘子。有猪肝、猪心、芡肠、外加一小铁锅炖肉。炖肉里面掺和这烧豆腐块、丸子等杂拌,味道极美。大眼从本村曹小五家里打來一些纯粮烧酒,全是七十二度以上的,张寅回到家心里很复杂,只有喝酒时才感到心里的舒坦。
二人推杯换盏,不觉一斤酒已经下肚。大眼说:“张寅,你不要瞧不起你姐夫,你姐夫我可不是一般人,虽然我在学校时不是好学生,可是,我就是不服气,我相信自己的能力,我和你姐姐说,你现在看看,咱们村你的同学里面,那个有你生活得好呀?”梦姐见大眼喝多了,在一旁直劝说:“大眼,别胡咧咧了,少喝点吧。”大眼把眼一瞪,说:“这娘们,懂啥呀?我是和张寅说,我大眼,张国民,不是一般人,你说对吧,咱们家现在有汽车,有房子,有存款,是不是?想当初,咱们家分家时,有六千块钱的债务,父母偏向小弟兄,把这债务全分给了咱们,我是有苦难言,记得刚刚分家那年,咱们过年时连一点白面也洠в校胰ハ蛎棠探璧悖墒牵坏阋膊桓煅┑氐模思叶忌樱勖且环智矝'有,我挑着粪筐去为毛毛她奶奶要点吧,她却死活不给,那年冬天,我们冷屋子冷炕照样过,大人还将就,可怜毛毛才出生几个月。唉!”
大眼这番话虽是醉话,却也是从内心发出,说得梦姐也有些感动了,她眼含泪水说:“大眼,别说了,咱们现在不是挺好的吗?就像你说的那样,有汽车,有住房,有生意,有收入,咱知足哩。”谈话中,张寅了解到姐姐他们家现在的情况的确不错,大眼的嘎斯车主要跑山西,热天倒卖一些白面大米西瓜,冬季倒卖一些煤炭,主要是烤火煤。大眼在附近有关系的村子里都设立了煤炭销售点,生意做得很不错。
环山笑容正在招我安歇,我渐脱离累赘;我的捆绑好像都在溶解,我归,我要即归。
第一百八十四章 梦姐当教师 铁眼办公司
我的一生充满试炼,大致不是常人可忍;人虽不知我的苦艰,我却知道自己坚韧;我想我是丢弃自己,但我不忘自己经历。
236、改革大潮
大眼举起酒杯对这样说:“张寅,你还不知道吧,你姐姐马上就要成为民办教师了,村里已经研究通过,等过了年一开学就能到学校教课。”张寅一听忙举杯说:“这可要庆贺一下,來干一个。”说完,二人把酒杯一饮而尽。大眼接着说:“现在民办教师可以转正了,转正教师的工龄从教书的那一天算起呢,今年咱们村已经有三名民办教师转正了,以后年年有转正指标,还怕洠Щ幔俊闭乓担骸澳翘昧恕!彼虺蛎谓悖成瞎易盼⑿Γψ鸥庸峭飞纤菏萑獬浴
大眼说:“大嫂也想当教师,可是总共才两个指标,咱们家不能全占了,等以后有机会吧。再说,你姐姐的文化水平谁也洠У谋龋也环兀俊泵谓闼担骸跋缺鸶咝说奶缌耍让髂晟狭税嘣偎蛋伞!贝笱劭戳嗣谓阋谎鬯担骸罢舛际前迳隙ざさ氖拢惺裁床环判牡摹!泵谓阈睦镆仓勒馐率侨范ㄎ抟傻模成弦惭谑尾蛔∧谛牡男涝茫灰桓鼍⒌厝罢乓喑缘恪
第二天,张寅对大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