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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我知道了。”雨晴点点头,再次来到落地窗前,她习惯下班后在韩振轩的办公室里呆上很久,这里有属于他的味道。
安妮轻声叹息,脸上还是有些担忧,但她知道自己也劝不了她,只能打开门离开了。
不知道在落地窗前又站了多久,雨晴回过神,窗外已经点亮了霓虹,闪闪烁烁不停,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夜晚喧嚣和繁华。
她揉了揉已经有些肿胀双腿,合上早就整理好的文件,穿上大衣关上了办公室的大门。
独自一人开车回到家,一路上她避开那些人多的市中心,而是绕道从偏僻人烟稀少的地方走。也许是怕人们的快乐加反衬出她的寂寥。日复一日,她每天都逃避似的生活着。
闭口不谈韩振轩的失踪,绝口不提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她如往常一样的生活着、工作着,唯一的不同就是心中好像有了一个大洞,随着时间它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空。
她的呼吸开始变得贫瘠,每一次吸进肺腔里的空气都是酸楚。到现在她才知道失去他,她会活得有多痛苦。
人永远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当拥有的时候总是想得到更多,不会好好珍惜,只有当有一天失去的时候,才会惋惜曾经我们拥有那么美好的一切,只是这一切的美好,被我们亲手毁于一旦。
将车子径直开到庄园的别墅前,有保镖立刻出来迎接,然后将雨晴的车子停好。
她下了车,将公文包交到管家手上,直接往楼上走去。
“诚诚已经睡了吗?”她边走边问。
“回夫人,小少爷已经睡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管家已经开始正式的叫雨晴夫人了,尽管雨晴有多次让他改口,毕竟她现在还是言子维的妻子,但管家叫习惯了,她也懒得再管他了。
她点了点头,抬眸又问:“子维呢?”
“言公子在小少爷的房间里。”管家低着头,恭敬的说。
“嗯。”雨晴轻应了一声,推门走进了房间,管家自动退在房门外。
房间里很安静,几乎没有一点声音,只有轻微的打鼾声,雨晴走到卧房的床边,看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正相拥着入眠,他们面前的被子上还放着一本故事书,一看就是到一定是诚诚睡觉之前又拉着言子维给他讲故事了。
这段她一直在忙,几乎没有多少时间陪伴跟照顾诚诚,言子维放下在其它国家各地的工作,专心来到她身边陪伴她,如果没有他的话,她一定撑不到现在,他给她精神和物质上的一切支持,是没有人可以比拟的。
雨晴微叹了口气,走上前拿掉他们手里的故事书,伸手将被子盖好在他们身上。
这细微的一个小动作,惊醒了言子维,他睁开眼对她做了个嘘的动作,为诚诚关上夜灯,这才跟雨晴一同离开房间。
来到外面的走廊上,空气清新,夜色漫漫,繁星点点的洒在月空上,落下一地的光辉。
“子维,谢谢你。”雨晴在前面走着,突然顿住脚步,转过头来微笑着看着言子维。
言子维挑眉,大手轻轻的抚摸上她的发丝,带着怜惜和淡淡的柔情,“我们不是说好永远都不要说谢谢的吗?我现在是你的丈夫,无论什么事,好的坏的,我都应该跟你一起承担的。”
“可是,我并不是一个好妻子。”雨晴自责的垂下头,眼中闪过一丝愧疚。
对言子维,她实在亏欠太多了,他们虽然是名义上的夫妻,却在结婚的那一天就名存实亡了,现在他们睡一间房,却是分床睡,她不能给予他任何妻子能给的,哪怕只是一点的关心都没有,这让她心里一直感到很不安,很过意不去。
“傻瓜,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言子维将雨晴轻柔的拥进了怀中,语气几近温柔。
雨晴挣开他的怀抱,眉目幽深的凝望向他:“子维,要不我们离婚吧?你去找一个真正喜欢你,爱你的女孩子,我实在配不上你,我不能自私的再耽误你了。”
言子维低叹一声,苦笑的看向她:“熙熙,你觉得除了你,我这辈子还会爱上谁?”
“子维……”雨晴怔了怔,睫毛颤动的凝望向言子维。
言子维握住她的双眼,黑眸直直的看向她:“熙熙,我已经将我完整的心给了你了,不可能再给其它人,就如同你已经将你的心给了韩振轩一样,即使我在你身边,你也看不到我,我也同样看不到别人。”
“对不起。”雨晴脸色微滞,心底翻滚着苦涩的情绪,俩、两串泪珠就这么不受控制的滚落了下来:“子维,真的很对不起你,是我辜负了你。”
或许真的有那么一天当韩振轩真的已经在她的心里淡忘了,成为她心里的一个回忆的时候,她才不会不经意的想起他,那时候她或许会重新选择接受其它男人,只是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至少现在她还做不到。
言子维叹息,拉过她的手紧攥在他的手中,认真的说:“熙熙,如果你真的对我愧疚的话,这周末就抽空陪我跟诚诚一天吧。”
“厄?”雨晴抬起头,似没又想到言子维会突然这么说。
子维的眼眸中掠过一抹关切,忧虑道:“诚诚很想念你,这段时间老是缠着我,问我你为什么不陪她,我想他是不习惯你忙的忽略了他。”
“我知道了,谢谢你。”雨晴微笑着点头,轻柔的声音里带着感激。
如果不是子维特别提醒她,她几乎忘了自己忽略了诚诚,这段时间她实在太忙了,情绪也很不好,每天只是会留意下诚诚生活的好不好,忽略了他这么大的孩子其实是很需要她跟他交流的。
*
周末阳光明媚,雨晴和言子维带着诚诚去本市最大的游乐场,小诚诚一路上都很兴奋,到了目的地后,是情不自已的什么都要摸摸,什么都要碰砰才甘心。
他也是个苦命的孩子,从小在孤儿院就被家人遗弃了,如果不是韩振轩收养了他,恐怕他这会还待在孤儿院里跟一帮孩子抢东西吃。
虽然相比其它的孤儿,他算是幸运的,但与一个正常家庭的孩子相比,他还是不幸的一个。
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父母相陪,韩振轩将他领养回来后,也很少去照顾他,关心他的思想、情感,在诚诚记忆里唯一开心的一次,就是韩振轩跟雨晴一起带他去动物园玩,那是他第一次去动物园,也是他第一次可以跟其它孩子一样,牵着父母的手被宠溺的带到这、带到那。
今天雨晴跟言子维一起带他出来,他显得异常的兴奋,仿佛又找到了那次去动物园的感觉,笑嘻嘻的来回转着小脑袋。
周末的游乐场还是很多人的,言子维虽然已经戴着墨镜跟太阳帽,但他那俊逸的五官、高大的外形,仍然很快就成为游乐场里不少女人关注的焦点。
看着周围不少女人都将目光放肆的投射向言子维的身上,雨晴的心里还是有着小小的不悦的,虽然他们相处上如朋友,但名义上他还是她的老公啊,何况现在她就站在他身边,这群女人竟然这样明目张胆的打量着她的老公,实在太没有礼貌了。
突然,温暖倏地包围了雨晴的放在身体一侧的小手。
她怔忪了一下,转头看向言子维,他的视线始终落在她的身上,阳光为他深刻幽邃的轮廓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粉,掩盖不住的魅力自他身上散发出来。
“熙熙,还记得上一次我们一起来游乐场的情景吗?”他深深的看着她,宽厚的大掌已经包裹住雨晴的小手,眼中带着回忆的惆怅。
“嗯。”雨晴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些暗哑,她想要拿开被言子维握紧的手,却被他握的更紧了。
“今天,我们忘记以前的一切,好好的陪诚诚过一天!”言子维突然改变了口吻,走上前一把扛起诚诚放到他的肩膀上,笑着大步往前。
诚诚显得也很激动,这是第一次有男人将他扛上身,得到如此的重视,他自然乐的大笑起来,就这样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在游乐场里飞奔愉悦着,成为众人羡慕的一道靓丽的风景。
雨晴跟在他们身后走着,突然有种感觉,如果韩振轩再年轻十年或是二十年,跟言子维这样大会有多好呢,至少他还可以陪他们多些时候,对于孩子来说,相比韩振轩的成稳不苟言笑,或许才刚刚二十出头的言子维更能带给他们更多的欢笑。
有很多惊险刺激的娱乐项目,雨晴不敢陪诚诚玩,都是言子维带着他玩的,也不知为什么,这段时间她特别容易疲劳,本来工作的时候就容易困倦了,没想到陪诚诚来游乐园,在这么多人的吵杂环境下,她也能昏昏欲睡。
“熙熙,你怎么?”言子维留意到雨晴有些不太对劲,立即抱着诚诚赶了过来。
“没什么,就是有点累了。”雨晴捶了捶酸涩的腿,又打了个哈欠。
言子维关心的扶上她的肩:“那你先坐到那边休息一下,诚诚还要我陪他玩塞车,我们玩好了再来找你。”
“嗯。”雨晴淡淡的点点头。
“妈咪不陪诚诚一起塞车吗?”小诚诚有些不舍得雨晴离开,他还是喜欢一家三口在一起的温馨感觉。
“妈咪累了,诚诚乖乖的让妈咪去休息一会,叔叔陪你玩好不好?”言子维将诚诚抱的紧了紧,耐心的跟他解释。
“嗯。”小诚诚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照着言子维教他的手势,跟雨晴道别。
雨晴也向他找找手,目送言子维带他离开。
跟他们俩暂时分开了后,雨晴并没有直接去刚才和言子维约定的地点休息,她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在游乐场里乱逛,试图找一个清幽点的环境散散心。
来游乐场的,不是热恋中的情侣,就是美满幸福的一家三口,他们脸上挂着的那抹幸福醉人的笑容刺激到她了,她无法融入这样的一群人中,只能独自躲起来,找个没有人的地方静静的在自己的伤口上舔血。
在买卖纪念品的商品街上,雨晴又看到了上次言子维带她来游乐场送给她的定情信物,那条象征着公主雨魔鬼之间爱情的手链,她下意识摸了摸右手腕上的手链,清晰的回忆起在仓库中她也为韩振轩带上手链的那一刻。
也正是从那时候开始,这条手链的意义已经变质了,它不再是言子维送给她的定情信物,而是跟韩振轩在这世界上的唯一牵连,她相信如果他真的还活在这个世上,这条手链会为她引路,带她找到她生命中的他。
正当她失神茫然之际,突然后面传来一阵轿车的鸣笛声,当她回头看过去,刺眼的阳光扎的她的眼痛的生疼。
雨晴下意识伸手去阻拦这抹刺眼的阳光,却忽略了危急关头的闪躲,当她意识到需要跑开的时候,已经看到这辆汽车正朝她这个方向开过来。
“小心!”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突然有一个人在后面重重的推了她一把。
“怦!”只听一声巨响,是言子维被轿车撞飞倒地的声音,也是雨晴被他推开,猝不及防的摔了一跤的声音。
两种不同的声音混杂在一起,连同游乐场里的叫喊声,一时整个场面混乱起来。
鲜血在无尽的流淌,似乎都能嗅到血腥的味道,不少在场的游客立刻拨打了120急救电话,游乐场的工作人员也立刻赶到车祸现场处理。
雨晴的身体已经麻木了,只有左手传来一阵阵刺痛,估计是脱臼了,她几乎感受不到它是跟她的身体连在一起的。
但更让她担心的是,刚才一把推开她的言子维,她下意识的抬头朝言子维的方向望去,发现他已经倒在一片血泊中,一动也不动。
“不!”雨晴惊恐的尖叫起来,无助、惶恐的情绪纷纷在她的脸上掠过,她拼命的挪动身体想要向言子维的方向移去,却不想,被再一次的痛楚击晕。
昏迷前的最后一秒,她看到很多人围到言子维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