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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修杰坐起身来,揉着眉间,一觉醒来,竟然觉得这样累。一面是清醒的自己,催眠着醒来,一面是消极的自己,只愿长睡不愿醒。看着自己像在迷宫里似地,兜兜转转,只觉得四周都是迷雾,找不到出口,却还要自己和自己搏斗。
可最终,自己还是胜了,再也不是小时候孤独无措的小孩。
乔明安看着他一副疲倦的样子,又道:“以后可不要看那些劳神的片子了。尤其是带有那种心理暗示的。你病虽好了,可是受到刺激,总保不住会出什么事情来。”
李修杰十指交错,反转靠在额头,大大的伸了个懒腰说:“怕什么,总死不了。从前你不也丢那片子给我看,还想以毒攻毒来的。我当过你几回实验品,也没见你心疼我。”
乔明安又笑:“那不是正好证明那招不管用嘛。你还去看。”
李修杰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乔明安又说:“你爸最近不知道你的近况,都问到我这来了。有时间你也回去看看,他毕竟年纪大了,身体不太好。”
李修杰笑他:“怎么,他最近也找你瞧毛病了?是不是夜路走多了,也开始怕黑了?”
乔明安摇了摇头,再不说半句。李修杰才从座位上起来,沉着脸对他说:“他若是想知道我的消息,自有大把的人会告诉你。何必托你当说客。他既找到你,只是想知道我这个儿子的疯病到底好了没。这些你懂,我也懂。只怕他是真的病重了,想找接班的吧?”
他朝乔明安挥了挥手,走出乔明安的房子,边走边说:“明安,你和尹丰年,估计是难。我劝你们早做打算的好。”
惨遭盗窃(一)
又是忙碌到深夜才到家,站在自家的门口,果果总是对着隔壁的门发一会呆,感觉到心里的怅然若失,才会耸耸肩轻叹进家门。
至那天后,李修杰再也没回到这里。以往不论多晚,总会第一时间出现在门口的那个人,这下突然不见了,总归让人不习惯。偶尔想给他打个电话,手放在那个拨打的键盘上,死活就是不肯按下去。来来回回几次,李修杰那边也是悄无声息,没有半点音讯,果果索性埋头工作中,只在偶尔放松的间隙,想起这个变成活在真空的人。
想起周末跟余弘文约好要带小喏喏去游乐园,她笑着收拾了几个自己最爱的加菲猫玩偶,又专门买了一套加菲猫的小床单给小喏喏。
人还未下公交车,她就看到余弘文拉着喏喏等在游乐场的入口处。喏喏穿着一身的小西装,领口还带着小小的领结,活脱脱一副小绅士的模样,站在门口引来了许多妈妈和小姑娘的围观。被人这样盯着看,喏喏也没半点的不开心,反而是微笑着吵众人点头致意,可爱又乖巧。
看到她,喏喏挣开了余弘文的手,朝着她就奔过来,快到她跟前的时候,又犹豫地停下,不敢抱她。
她笑着一把抱起他,说:“喏喏,你还认得我对不对?你看,我给你带了好多加菲猫呢,喜不喜欢?”
喏喏的小脸蛋红扑扑的,接过她手中的一个加菲小公仔,奶声奶气的说:“果果,你迟到了——”
果果脸上的表情瞬间有点凝滞了,这孩子本该叫自己阿姨的,上回叫自己姐姐,这回,竟然叫自己“果果”了?又回过神来教育他说:“喏喏,你要叫我果果阿姨哦。我跟你姨姨一样大呢。”
喏喏扭头去看余弘文,不理她。
余弘文笑着接过他,说:“这孩子一大早就起来,自己收拾了小书包装了爱吃的东西,还有给你的礼物,吵着要来。所以我们提早了许多,不是你迟到。”又摸摸喏喏的脑袋问:“你给果果的礼物呢?”
她这才看到喏喏摊开的手上有个加菲猫外形的橡皮擦,接过来还是热乎乎的,想是揣了很久,一直等着她来。不由的心头一热,对着喏喏的小脸蛋就是“吧唧”一下来了个大吻。喏喏有些别扭的擦擦脸,脸上更红了。
余弘文又说:“喏喏还小,可是看着其他小朋友上学都很羡慕,我就给他买了小书包和文具让他去上学前班。这个橡皮是我第一次买给他的,他一直没舍得用,喜欢的很。谁跟他要啊他都不给。这次却拿来送你,他是真的很喜欢你呢。”
果果点了点头,喏喏从余弘文身上挣扎着要下来,一手牵着果果,一手牵着余弘文昂首挺胸地走进了游乐园。
周末的游乐园人游如织。原本还是余弘文低头询问喏喏要上哪儿玩,喏喏点头,三人才会杀进去,最后玩疯了,反倒是喏喏拉着两个大人到处乱串,有看到喜欢的项目,更是拉着两个人就跑去排队。
果果笑着对余弘文说:“这喏喏啊,早就从矜持的小绅士变成了热情欢乐的西班牙斗牛士了。“
受到孩子的感染,两个人再也不像原先那般客套,余弘文也咧了嘴,点点头说:“很久没看到他笑得这么开心了。也是我不好,很久没带他出门了。”
等玩过一圈,两个大人都有些筋疲力尽,喏喏却像是一副兴致正起的模样,余弘文和果果相视而笑,果然是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带着喏喏就往旋转木马走去。全程,喏喏都是左手牵着果果,右手牵着余弘文。
在旋转木马处排队时,有个高中生摸样的女生看着喏喏可爱的模样,掐掐他的脸蛋说:“哇,小正太!”又抬头对着果果和余弘文说:“你们是他的爸爸妈妈吗?你们好幸福哟。一家人看起来真登对。”
果果笑着想摇头,却只觉得喏喏握着自己的手紧紧地拽着自己,脸上也是一副紧张的神情,不由地有些难过,心一软,只是微笑地说:“那是,我们家喏喏那是全天下最正的小正太!”
那女生一听,又摸摸喏喏的头说:“呀,你叫喏喏呀,真是可爱的名字。”
喏喏仰起灿烂的笑脸,甜甜得答道:“谢谢姐姐。”又惹得女生一阵爱,着实对着他的脸玩了好半天,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喏喏又挣开余弘文的手,整个人抱着果果的小腿,笑的眼睛都弯了,晶晶亮亮的,嘴咧着露出一口小白牙,欢喜的说道:“果果,我要坐旋转木马。”
旋转木马上的喏喏,时不时还会寻找果果和余弘文的位置,每当这时,果果就会扬起双手让他看见自己,喊着让他小心一些,偶尔还会传来喏喏的“咯咯”笑的声音。
“弘文,我觉得,你应该给喏喏找个妈妈了。他很没安全感呢。”果果低声的跟余弘文交流,有些担忧的说。“这么小的孩子,总是渴望有妈妈的呵护的,虽然喏喏看起来很懂事,但毕竟还是个孩子,母亲在家庭教育里有很重要的位置。”
余弘文有些惊讶,她又说:“从前菲菲跟我提过她姐姐和姐夫的事情,后来一联系,我就想明白了。思霏学姐的事情我也很难过——但是喏喏还这样小,就没了妈妈——”
旋转木马上的喏喏此刻看起来这么快乐,天使般的笑容,纯净的让人不忍去破碎。也许他知道他的妈妈上了天堂,可是在长久的未来,他才能理解这当中的残酷和遗憾。就连这供应欢笑的旋转木马都有曲终人散的一天,可是他的悲伤却来得这样早。
余弘文沉吟了一会才说:“果果,也许菲菲跟你说了一些事情,可是这事却全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从来——不,我没结婚。我只是答应了思霏,好好照顾喏喏。即使将来我要结婚,却也是要找一个能待喏喏如亲生的女人。至少我是这样做的。喏喏他——”
“果果,果果——”旋转木马上的喏喏空出一只手来朝着果果挥手,果果一下站起身来朝着喏喏喊道:“喏喏抱紧木马。不要乱动。”又对着余弘文说:“喏喏太小了,不能放他一个人坐着,我得去陪着他。”
等两个人从木马上下来,喏喏整个人都挂在果果身上,一个劲的往她的脖子上凑,她笑着帮他把衣服理齐,跟他说:“喏喏,怎么老叫我名字呢,要叫阿姨,阿姨!咦?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呀?”
喏喏还在兴奋中,亮着眼睛说:“喏喏看到果果的照片,在爸爸的钱包里。爸爸说,那是果果。”
她愣了一下,喏喏又道:“喏喏喜欢果果,就可以叫果果果果,喜欢的人就可以叫她名字,不用加姓的。”她想着,喏喏可能在国外呆久了,习惯了国外的那套,自己也不是刻板的人,也就随他去了。
余弘文手上拿着两个甜筒又拿了个大的泡泡棒,喏喏欢呼了一声,连冰淇淋都不吃,直接拿着泡泡棒去玩。两个人笑着一人拿起一个甜筒细细的抿着,看着喏喏一个人吹着泡泡四处追逐,不由的感叹,小朋友的快乐真是单纯。
“弘文,我知道你今天可能跟我说很多事情,关于思霏学姐,关于喏喏,关于三年前。也许从前的我会很想知道这些。但是,今天我只问你一句,你那时抛下我,是去找思霏学姐的,是不是?”
果果冷不防抛出这样的问题,让余弘文有些措手不及,最后还是无奈的点点头。这些都是事实,再多的解释也苍白无力。
果果不看余弘文,只是看着天空中五彩斑斓的气泡,一个个轻盈的飘荡,却在至高处破碎,许久才用丝毫听不出语气的调子说:
“弘文,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离开的,或许你有你的苦衷,可是当时,我确确实实受到了伤害。从前我总是等着你回头,可你一旦回头——我再也不是以前懵懵懂懂的小姑娘呃,你是什么心思,我还是能感觉到的。你这会对我存了心思,我却犹豫了。
“隔了这么多年,偶尔我还能想起你,想起以往的时光,可是当我得知思霏学姐的事,我却一点都没庆幸,反倒是替你难过。你爱了她这么多年,她却走了。”
“从前,我总是努力尝试更加靠近你,却总觉得你离我很远。我前阵子还梦到了你第一次吻我的那个紫藤廊,那时候我真是快乐得快要疯掉,以为我终于成功了。那是你第一次对我情动,对吗?可是你回来见到我,却依然没认出我来,我才知道,你压根没放我在心上。而我见到你,也只是松了口气——为我自己。我终于放了自己,也放过你。”
“现在想起来,我总觉得跟你的那段像是坐着旋转木马——永远追逐,却有永恒的距离。但是,从前我是心甘情愿,所以从来也没觉得累。可是那都过去了。现在,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不愿意了。不只是过去的感觉我找不回来,就是我自己——我也变了。”
余弘文有些黯然地看着她:“果果,难道我们再没可能吗?”
果果一锤余弘文的肩膀说:“哎,搞这么悲情干嘛。咱们还能当朋友不是。我很喜欢喏喏,有时间我还会去找他玩的。”
惨遭盗窃(二)
分离时,余弘文顺路把果果送到了家门。喏喏抱着她的腿不肯走,抽抽搭搭着鼻子让她一定早点再去看他。
果果指指楼上告诉他,她家就在12楼,如果想她了,就让爸爸带她过来。喏喏又喊她蹲下来,吧唧一口就亲在了她脑门上,这才志得意满的牵着余弘文的手上车离开。
余弘文有些心不在焉,看到喏喏依然兴奋地在座位上扭来扭去,像是还在旋转木马上一样波动着,低低的自言自语道:“旋转木马,怎样才能让两匹木马一起呢。”
喏喏随口答道:“拆了架子,所有的木马就都能在一起了。”
余弘文顿时哑然失笑。有时候,最简单的道理,反而是孩子看的通透。
她出了电梯口,望着李修杰的房门又是一口长叹,掏出钥匙正准备开门,后面突然串出一个人影一下子抱住了她的腰。
她手一抖,问着熟悉的味道放下心来。下了狠手掐着他的手背,痛的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