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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逐出师门而还能保留了功夫外传的资格,这应该是门规八十六条。”王坚弹了一下信纸:“沽名钓誉。”
“不许这么说我太爷爷!”姜彩蝶气愤不已:“你这人怎么一点都不敬先人啊!”
“门规是祖宗!”王坚推开了姜彩蝶,继续读到:“师父一生,波澜壮阔、风起云涌,想己一生比起师父,万一不及。可世事弄人,造化非常,无法伴其终老,侍奉左右,实则此生最大憾事。”
“在这垂垂将走时,闻师父收一师弟,我心甚慰。如见此信时,若师父已去,那恳请师弟,代兄敬一炷香,添一碗饭,以表寥寥赤子之心。往后我门发扬光大,尽仰弟之劳。”
看完这,接下来的都是在说自己为什么会被逐出师门,为什么会到死都不敢去见师父一面的因缘际会。
姜司令的爹和老木匠年岁差不了多少,而且家世显赫,在当时来说,可以说是一代风云人物。本来就有武艺在身,偶然一次机会认识了老木匠,后来长跪三天才拜师成功。后来因为一本书,和二师弟一起被逐出师门。
在之后,没想到十年浩劫爆发,这二师弟居然成了造反派的头头,第一个批斗的就是养大自己的师父,甚至还打瞎了师父的一只眼睛。在知道这件事之后,当时已被逐出师门的大师兄,带着人马连夜驱车赶到了那里,把师父从牛棚里给救了回来。并在门口伺候了好几天,可师父怎么都不肯回心转意,重新收他回师门,并还把他赶了回去,并言辞告诫他,一生都不许再来,否则断了他的腿!
在信上还说,以师父当时的本事,一回合间杀的那些造反派片甲不留绝对不是难事。可师父没有,猜想是想给老二一个回头的机会。当时他已经准备带人去击毙二师弟的,可二师弟虽然心术不正,可武学造诣绝对是惊为天人的,打伤了他和四十个警卫连士兵之后,居然还能安然无恙的离开。
而他也在那一次之后,身体就一天不如一天了。本来以他的体质,一百岁跟玩一样,可因为旧伤,他始终是没能过去六十大限,比师父走的还早了一步。
这信的最后一句上重重的写着:“一生枯等,只为浩然正气。”
No。360 半缘修道半缘君
这一生枯等,等的是什么?王坚不甚了解,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老木匠当年有百分之百可以把王坚的二师兄就地格杀。
但是他没有。
还有就是这里头值得玩味的东西,王坚大概也能猜出点端倪,为了一本书?不就是自己手上那本《凝神》吗?就八师叔的话来说,这本书里藏着的,不是别的,而是长生不老药的药引。
先姑且不论这长生不老到底是存在或者不存在,王坚可以肯定,世上有许多人耗尽一生都在寻找它。
也许老木匠当时不格杀二师兄,其实就是因为他王三一已经看透了众生,认为这只不过是浮云,是众生相的一种,回头不难。
当然,王坚自认为自己成不了老木匠那样的一代宗师,也参透不了这天敌这众生相。这古话有云,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所以王坚看完这封信之后,身上的戾气显得格外重,那种浩若烟海的气场,甚至让姜彩蝶不敢近身。
“看来你太爷爷也是不甘心。”王坚小心翼翼的把信收进了怀里:“他想让我帮师父报仇。”
姜彩蝶伸过脑袋,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你……”
王坚呵呵一笑:“如果他死了,就算了。如果没死,天涯海角我也挖他出来。”
说完,他拍了拍姜彩蝶的脑袋:“想学功夫?”
姜彩蝶点头如捣蒜,但是看着王坚的表情又觉得他这话说得实在是有些诡异,一时之间不由得愣在了当场。
“那我就教你,不过有个条件。”王坚冷哼一声:“你这身德行,给我改了!连自己吃几碗饭都不知道,我怕你学了有一天会被人打死。”
当然,其实王坚还有后头一张纸上的东西没有让姜彩蝶看,因为那上面才是他这个师兄最终想留下的东西,那就是老木匠并没有教王坚的东西——杀人之术!
是的,就是杀人之术。
老木匠是什么人?他已经可以归到豪杰智者一流了,他当然知道王坚的德行,所以他的遗言才会是“不问恩仇、不求因果”。王坚知道,这是因为老头儿护犊子,不舍得让王坚到处折腾,想让他过上好日子。他倒不是没想过,也知道王坚是什么人,他王老虎可是安稳窝在笼子里过好日子的人?
所以他只教了王坚修身修体之术,却没有教王坚杀人之术。虽然王坚现在也能杀人,可此杀非彼杀。那杀人之术,可是以手为刀、以脚为枪,三分力能使出十分劲的杀招!
而大师兄留给王坚的这张纸上,却是记载这杀招手法力道的册子所放的地方。当年老木匠传给了老大杀招,老二的是藏招,给王坚的却是心术!
按照常理来说,心术是最强的,但是它强的前提是必须经历世事风雨,沧海桑田,靠自悟!这太慢,王坚等不及了!
在知道这一切之后,王坚也知道自己和老木匠的差距有多大了,得一门吃透都是天下无敌,可老木匠一人透了三门,先是杀、后是藏,最后心达众生。
说实话,王坚倒没有怨恨,因为他知道,术分境界,最高境界也就无所谓招了,一通百通。可无奈时间不等人,他带着老木匠的牌位出来,就是想在有生之年,让那欺师灭祖的畜生在这牌位之前长跪不起!
历史浩瀚,一个人跟他比起来,只是沧海一粟,王坚等不起也等不及。所以,他现在必须找到一些速成的方式来提高自己,这样即使他终生不得悟,他也一样可以不留遗憾。
想通了这一层,他倒是一身轻松了,在回到了牢房之后,他点起一根烟,坐到了那个怪人的旁边:“谢谢。”
“不客气。”怪人也没问,依旧侧身躺在那里。王坚莫名其妙的说,他就莫名其妙的答。
而后,王坚沉默了一阵:“你想出去吗?”
“不了,这里挺好。”怪人呵呵一笑:“有的长着人脸,想让你以为他是个人。有人告诉你,他是个修罗,其实他是个人,有的从内而外都是修罗。你说,选什么样的人去相处?”
“我觉得表里如一的比较好吧。”王坚呵呵一乐:“至少我知道他是谁。”
“那,出去或者不出去,又有什么分别。”
王坚沉默了一会,重重的叹息了一口;是啊,逃不开这心,人在哪又能怎么样呢。
所以,他没说话,乖乖的滚到了床上,抱着那只漂亮的猫,直勾勾的看着天花板。虽然现在几乎是得到了杀招,但是王坚却一点都不高兴也不激动。若是往常,他一定欣喜若狂,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武痴。
可现在,他只觉得满心悲凉,从心底儿往外冒寒气儿。原本在他眼里无比简单的武学,突然变得很深很宽,他居然有点看不懂了。
“嘿。”怪人不知道什么来到了王坚的面前:“陪你打一场。”
王坚点点头,跳下床。而他双脚一沾地,怪人一个推手就过来了,不快不慢,不轻不重,看上去似迎风之柳又似清水微波。
他半闭着眼睛,看似漫不经心。可王坚却如临大敌,一种本能的意识,不是格挡而是闪避!
当他闪过之后,那怪人却收了招:“你输了。”
王坚一愣,然后释然,呵呵一笑:“是啊……我输了。”
他的输赢其实就在一瞬间,就是他闪避的那一瞬间。这一闪,有很多的意义,其中一点就是王坚根本没有迎战的勇气。对方没有杀气、没有呐喊鼓气,只是轻描淡写的一招,但是这一招里藏着的是势,天时地利与人和的势。静不是静,动不是动,而是一种意,王坚没输在招上,而是输在了这势和意上。
怪人这一下,似是把天地都装了进去,恢弘如斯,王坚在他的面前感觉自己很渺小很渺小……“你通达世界了。”王坚摸着脑袋:“再次感谢。”
怪人摇摇头:“我用了二十年,我希望你能早日悟出来。”
王坚哈哈一笑,重新抱起猫:“承您吉言。”
当天晚上,王坚越狱了……但是在天亮之前他又回来了。他一个人到监狱不远处的一座小丘上独自冥想了一整夜。虽然没有什么太大的帮助,但是心情着实好了不少。
而经过那天晚上的那场混战,王坚算是出了名了,不少别监的人都会在干活的时候过来看两眼王坚,至于二彪子早就不敢咋咋呼呼了,那帮猛汉看到王坚现在都跟耗子看到猫似的,绕着走。
倒是其他监的老大,仍然有人会王坚指指点点,却也不敢当着他的面了。
半个月很快过去,王坚从四监开始,每隔两天就换个牢,把胡牢头儿约定认真的执行了一边,现在王坚俨然就是整座监狱的一把手,而他甚至还写了一套准则。这些准则贴在监狱的墙上,以做参照。
期间,也来了不少新的犯人,有个弑父杀母的犯人,刚好住进了王坚当时所在的监牢,当天进去,当天就在上厕所的时候摔了一跤,不但浑身上下摔得每一块好肉,而人也成了植物人。
而当时,王坚就靠在床上,看着他在厕所里摔,从南摔到北,从夜晚摔到天明。而那些犯人也看他摔得过瘾,不过他们还算是听王坚的话,并没有让他摔死,也算给了胡牢头一个交代。
十七天,王坚在牢里待了十七天。他被无罪释放了,在离开之前,王坚请所有人吃了一顿,在饭桌上,那些多少年没沾过酒味的犯人,一个人居然还分到了一瓶啤酒。吃饱喝足,那几个牢里的老大不明所以的抱头痛哭。
而真到王坚要走的那一刻,不少人自发的送他到了门口。谁也没说再见,只是让他们的三爷有空多回来看看。
“有缘再见。”怪人难得走几步路,他在王坚走的时候居然也来送了:“如果有下次的话,我希望你成了一座高山。”
王坚伸手在他的胸口上锤了一下:“老小子,等着敲好吧。”
在出去的车上,天然二咬着手指问王坚:“阿坚阿坚啊,你跟他们关系怎么会那么好?其实监狱里的人,多少都有点变态的呢。”
“修罗场,众生相。”王坚呵呵一笑:“都是一样的。”
“好奇怪……”小金撇撇嘴:“你不是疯掉了吧!”
王坚摊开手:“完全没有,我正常的很呐,只是想通的一点事。”
说完,他拍了拍大伟的驾驶位:“走,带我去格格庄。”
“去那干啥?现在就是一片贫民窟。”
“去就是了,有点事。”
大伟应了一声,然后突然说道:“对了,李诺在那儿呢。”
王坚一愣:“她在那干啥?”
“她在那跟赵峰卖包子,天晓得她在想什么。”大伟耸耸肩:“开始都给他在商场里搞了一个柜台了,突然不要了,现在人家雪竹在那卖得风生水起。”
王坚点点头:“人是会变的嘛,小鬼,不要老拿老眼光看人。”
No。361 哦,这个世界啊
“奇怪,怎么一下子大师兄一下子二师兄,这是怎么算的?”小金看着老王的那封信:“这不是说你大师兄打瞎你师父眼睛的么,这怎么成二师兄了。”
“他们应该是按年纪算的,因为我师父教徒弟一向不分彼此。年纪大的算是师兄,入门再长都是师弟。”王坚耸耸肩:“如果按照时间线索来看的话,我这二师兄今年应该也六十多快七十了,不知道我还来不来得及。”
“放心,阿坚!”天然二双手捧着王坚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