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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龙头、四肢为龙肘,反正一整套合起来,她就是一个小龙人……当阿狗看到这个之后,他突然直愣愣的坐在了座位上,嘴里喃喃自语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
倒是白牡丹小声的询问道:“怎么了?”
阿狗苦涩的一笑:“能让龙出动的……只有门主。”
“门主?”
“是的……门主。”
他应了这一声之后,屋子里再无声响,只有椅子微微传出的吱嘎声,还有齐麟抽烟时享受的嘶嘶声。
一直到……“叮”
在任何时候,屋子里的人都没觉得哪天的电梯像今天这样尖锐刺耳,刺得他们心里一哆嗦。
在电梯的关门声传出之后,一个沉重的脚步声由远而近缓缓前进,屋子里包括天然二在内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静静等待着这个脚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脚步声停在了门口,然后缓缓的推开了门,并从外头走进一个戴着鸭舌帽穿着黑色t恤的男人,接着他缓缓的抬起头,摘下了帽子,一脸微笑:“大家,好久不见。”
“噗通”,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在太平洋另外一端的华丽房间里响起,第一个被惊到的并不是那个会议室里的任何人,反倒是沙诺娃。她一屁股坐空,重重的坐在了地上,然后指着屏幕:“你告诉我,这就是植物人!你的情报系统在干什么!他哪点像刚苏醒的人!你告诉我!”
喀秋莎也是表情沉重,低声说:“麻烦了……”
“麻烦?这都是你自己惹出来的麻烦,你快点想办法。”沙诺娃坐回到沙发上:“快点,开始干预!”
“来不及了,不过……我想他这次只是会先从内部开刀。”喀秋莎深呼吸一口:“其他人……我也不知道,你知道的,他是个变态。”
沙诺娃一圈砸在沙发上:“我被你害死了。”
“这不是挺好么?”喀秋莎扶了一下眼睛:“你的爱人又回来了。”
“别给我用这么恶心的词汇,我宁愿他躺在那!”沙诺娃表情狰狞:“快点下命令,改变政策!”
No。538 天雷地火。
会议室里静悄悄的,王坚嫌屋子太闷而且气味不是很好,推开了窗户,任由海风从窗户的缝隙中钻了进来。
带着咸咸湿湿的夜风从外头一股脑的倒灌了进来,让人很舒服很自然。不过在坐的其他人却丝毫没有这种感觉。
因为王坚出现到现在除了泡茶、开窗户和翻阅桌上的资料之外根本没有干点其他什么事,甚至连话都只是到那声“好久不见”为止,后头也没有更多的表情。
要知道,如果他一进来就大发雷霆的话,那才不恐怖。因为一个人愤怒时做出的事情,很容易就能在他平息怒火之后让他改变主意。
可他看不出任何愤怒,也看不出任何不满,只是静静的干着自己的事。而他周围的人却越来越多,最后甚至有人背了两个大箱子上来,并在众目睽睽之下,用从箱子里的零件组装成了两挺六管机枪……“哇哇,那是我卖给他们的!”沙诺娃哈哈大笑着:“王坚太可爱了……”
“你这情绪的变化是不是太快了一点?”喀秋莎喝着咖啡,注视着屏幕:“他到底要干什么?”
“不知道。”沙诺娃趴在沙发上拨着一个橙子:“他的行为从来不能以常规方案考量。”
喀秋莎摇摇头:“用上重火力是为了心理威慑,可开窗是为了什么?”
“透气啊。””
“不,不是那么简单的。从心理学的角度出发,人的一切行动都是果,而造成这个果的原因都是出于一种内因,无论是本能还是思考过后的接过。本能我们可以排除,因为房间里恒温二十四度,不存在闷热一说。那么这就是经过思考之后才产生的动因,那么他到底思考了什么?”喀秋莎捏着下巴:“这个人真奇怪。”
“他喜欢把人扔下楼。”沙诺娃头也没回:“就这样。”
喀秋莎扭头诧异的看了一样正专心对付那只橙子的沙诺娃:“你真的对他这么了解吗?”
“是啊,怎么了?我很了解他,他喜欢吃牛肉和无鳞鱼。喜欢喝橙汁,不喜欢豆芽和莴苣。不喜欢别人强迫他干他不喜欢的事,喜欢躺在草地上看星星。”沙诺娃扭头看了一眼喀秋莎:“有问题?”
“不不不,这不是有没有问题的问题,关键问题是你为什么会了解的这么清楚?”喀秋莎皱着眉头看着沙诺娃:“你这样会有危险,你知道吗?”
“为什么?什么危险?”
“因为你想要了解别人的同时,也必须把自己的弱点暴露给对方,这一点你应该知道,有的东西能撒谎,但是有些东西你没办法撒谎,一些本能流露的东西你已经被他捕捉了。”喀秋莎伸手戳了戳沙诺娃的胸:“比如你的心。”
“是啊,怎么了。真的有一天,我跟他站在对面的时候,我知道会怎么办该怎么办,不用你担心。至于他会不会要我的命,我想是不会的。因为他的双重标准会让他对我产生一种本能的亲近,这种亲近可以抵消一部分我的罪恶。”沙诺娃从沙发上爬起来,用香香的手捏了捏喀秋莎的脸蛋:“别以为就你学过心理学。”
说完,她拿上衣服就走进了浴室:“继续盯着他的动向。”
至于王坚的动向么,他在两挺六管机枪组装好了并装上了子弹之后,坐在了桌子上,点上一根烟,面朝着墙上的投影屏幕,背对着青帮一众人:“看来在我出去旅游的这段时间,大家都很关心我的健康和动态嘛。”
接着他从口袋里摸出烟,顺着桌子滑到了对面师爷的面前:“大伙抽烟。”
师爷虽然弄不清王坚具体要干什么,但是很显然,既然连机枪都架起来了,这肯定已经不是说闹着玩就能解释的了。而王坚这行事风格一下子把师爷拉回到了几十年前,当时他还是个大学刚毕业毛头小子,那时的王三一也干过类似的事,但是并没有王坚如此风格,而……那一次王三一是在上一代青帮龙头去世之后,众长老逼宫朱长玲的时候出现的。
而现在看来……历史又一次重演了,而且架势有增无减。
“趁着兄弟帮会的人也在,我在这说几句。”王坚看完了投影墙上的东西之后,从桌上跳了下来转过身,双手撑在桌子上,眼睛扫视了一圈:“我相信,诸位的想法都是好的,想维持青帮的一个长治久安,你们担心我的改革会让青帮成为历史。这种担心我能理解。”
他这话说的好听,可下头的人谁信呢……这是理解他奶奶个腿,真理解还会架起重机枪么?这好听的话纯粹糊弄鬼,场面话罢了。
但是他这么说了,谁又能怎么样?反驳他还是攻击他?机枪子弹12。7毫米,打在身上一截两段,打在头上直接爆成无头僵尸。在这种情况下,谁搭腔谁傻逼,而且还是大傻逼。
所以他说完之后,并没有去应他,反倒是阿狗站了起来,笑着说:“现在是你们内部矛盾了,那么我就先告辞了。”
别看阿狗在笑着,但实际上他脑门子上早就是一头虚汗了,他倒不是怕,而是这子弹不长眼呢,这边白牡丹刚刚怀上,如果这要是一枪来了个穿透双杀,这划算不划算,只要有点脑细胞的人都明白。
“等等。”王坚扭头看着他:“如果你想被门规处置,就走出这扇门,如果不想。老实的等着。”
王坚说话的时候一点儿没客气,他的语气强硬且没有半点商量的口吻,完全就是命令的语气,似乎阿狗真的就是阿狗,虽然名义上两人是平级的,甚至阿狗的海外洪门现在发展的更好一点,但是王坚却仍然用这种语气……更关键的,他用这种语气,阿狗却没办法拒绝和反抗……“帅气。”阿玲在旁边竖起大拇指,小声的对旁边的小金说:“我师兄很帅喔。”
“别指望了,是我的。”小金扭头白了她一眼:“不要看到帅哥就往自己怀里揣,你以为你是女频小说女主角啊。”
“你在胡扯什么……”阿玲眨巴着眼睛:“你是脑残吗?”
“你再说一句!”
“你是脑残吗?”
小金想了想,上下打量了一下阿玲,然后突然想起这娘们是千年难得一遇的武术奇才,连现在的老王都没有把握完胜的小变态,所以……“好,你真的敢再说一次。”
“怎样?你要咬我?”
“真乖……”
“喂,安静点。”老王一个笔帽就扔到了阿玲的脑门子上:“你们两个再闹就出去。”
虽然连带着一起被骂了,但是小金却仍然觉得老王在偏袒自己,毕竟以老王的准头,他要是责怪自己的话,就不会把笔帽扔到阿玲的脑袋上。
想到这一点……小金情不自禁的笑了。
“你是多变态……”阿玲怪怪的看着小金:“花痴。”
而小金那叫一个听话,在老王说了之后,她居然不回嘴了,只是得意洋洋的白了阿玲一眼,然后极小声的哼起了歌。
“对不起,我被打断了。”老王喝了一口茶,然后双手搁在桌子上:“继续刚才的话题,在座的各位都是青帮的元老功臣,默默的为它的生存和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想必大家都偶尔会感觉到疲惫吧。”
说着,王坚停住了说话,只是用眼睛看着下头的人,等待着他们的答复。而下头的人大部分都是察言观色的行家,一个个老狐狸快成精,他话中的话没几个人不清楚,可这一答话就等于选定了立场,这立场一确定,后头的事几乎是不言而喻了。
“请总裁批准我告老还乡。”师爷第一个站起身,黯然的摇摇头:“年纪大了,回去带带孙子,享享天伦。”
王坚笑了,然后点头道:“您也该到了享清福的时候了,放心,每年的分红一直会给您的。”
这话一出,就连白牡丹都忍俊不禁了,毕竟这话就在一个小时前还是由师爷他们对天然二说的,可现在短短的时间里,居然有人开始对他说出了同样的话,而且几乎是原话奉还。
“阿玲,送送你师爷爷。”王坚抬手:“他年纪大了,腿脚不方便。”
阿玲欢快的应了一声,然后就准备去搀扶已经摇摇欲坠的师爷走出房门,不过师爷却摆摆手,一副手下败将的样子,灰暗的走了出去。
而他一走,保守派的主心骨一下被抽掉了一大截,而剩下的那些人都巴巴的等着别人给出答复。
这杯酒释兵权的事,王坚不是第一个玩,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玩。这种权术对于王坚来说,只是几句话的事,而对于下头在座的人却是一种无尽的煎熬,走或者不走,这绝对是个大问题,却也只是他们自己的问题。
走了,两袖清风,相当于永远退出权利场。而不走的话,那……就等于在鬼门关外散步,只要机枪一响差不多就得进去报道。
在权和命的斗争中,年纪大一点的人都看的恨透,那些超过六十岁的元老基本上都站了起来,纷纷向王坚请辞,告老还乡。
而那些年轻一些的,却始终在犹豫……不消片刻,原本三十多票的席位就变成了十五票,而这十五票……在机枪的面前,算条毛啊。
“曾经,我一直以为忍耐能换来我所希望的东西,坚信所谓的等得久自然有,可是后来。”王坚笑了笑,自嘲的笑:“但是我渐渐的发现,等待除了等来白头发之外,等不到我想要的。所谓的公平、公正、正义和秩序。这些都等不来。”
说着,他捏着下巴:“你们心里都清楚,你们自己曾经干过什么,我想用万死不辞应该没问题吧?不过我并不打算追究了,新的一天,从现在开始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