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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天郑殿清是杭州有头有面的人物,张文重话刚出口,堂上便是一阵嘈杂声。李大人将惊堂再次拍响,大声道:“堂下肃静。”李大人问张文重道:“你说是郑老爷让你做的,他是怎样吩咐的你?”
“当日郑老爷把我从常州找来,对我说,现在手头很紧,急需银子用,去找人借又怕名声不好听,就与我商量找个东西当了应急。因为需要的数额很大,郑老爷便想将他家祖传的《离骚经》当了,东西选好后,我们又去考虑典当东西的店面,最后就想到了孟家新开张的信义典当行。”
“你们为什么会想到信义典当身上的?”
“信义典当是新开张的店面,孟公子与主事的几位小姐都是外地人,这样事情就不会被人发现。”
孟飞龙气道:“只怕你们还是另有原因的吧?”
李大人对孟飞龙怒道:“本官问话,堂下休要多言。”孟飞龙躬身施礼,后退了一步,不敢乱说了。
“张文重,我来问你,当日你为什么要去拿了副假字到典当行?是不是与郑殿清合谋了要行骗孟家?”
张文重忙道:“大人,我们没有这个意思。《离骚经》仍是国宝,如果不是行家就不知道它的珍贵,我们不敢轻意信人,郑大人让小人先去拿了假的给信义典当看,如果他们识别不出来,我们便不敢来与他们做这笔生意,只好去另想办法,并没有要行骗孟家的想法。这一点大人可以将郑老爷传上堂来,让他来告诉大人。”
李大人“哼”了一声,想是对他的话并不相信,但是也没有深究下去,又来问道:“你将典当来的银子给了郑老爷没有?”
“小人如数给了郑老爷的。想是郑老爷用过了,到了半月的时候,又将银子交给了小人,去信义典当将字赎回来的。”
李大人问道:“如此贵重的东西,又是五十多万的银票,郑老爷就放心你一个人来去吗?”
“每次都是郑老爷派了人保护小的去的,我在信义典当行谈罢,他们再送我回去,只是没有想到抢劫的人本事高强,那几个人根本不是对手。”
李老爷又是严厉地问道:“张文重,你现在讲得都是实话吗?”
“大人,小人刚才所讲句句是实,如有一句假话,干愿受罚。”
“这样就好。”李大人转头对记录的文书道:“让张文重看供画押。”
张文重在供词上画了押后,李大人吩咐堂下的衙役道:“把张文重带下堂去好生看守。”
张文重被带下堂去以后,李大人问孟飞龙道:“孟公子,本官问你,你们信义典当做生意不懂得规矩吗?这样来路不明的东西也敢花了大价钱来做?”
孟飞龙道:“大人,这个问题当时我们也想到了,生意的那天店里让章众亲笔写了保证书,还有本城隆盛绸庄的魏树新魏掌柜做的保人,他也在章众的保证书上签了字的,这样我们才敢做的这门生意。”
李大人听罢点头,对堂下的衙役钱诚道:“你现在到孟家信义典当行,将孟公子所说的章众的保证书拿了给我。”又对张武吩咐道:“你带几个人现在去传郑殿清、魏树新上堂回话,务必将两人同时带到。”
钱诚、张武正要下堂去办,堂下一个衙役上来禀报:“大人,本城康胜钱庄温忠明、隆盛绸庄魏树新、悦仁古玩店郑殿清、亦仁药店古文祥四人到了堂外,说有要事要求见大人。”
李大人心道: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对衙役吩咐道:“将他们带上堂来。”
温忠明、郑殿清、古文祥、魏树新上了堂来,跪倒在地,对李大人叩了头道:“大人,我们几个密谋了对付孟飞龙,现在特来请罪。”
“哦”,李大人惊道:“你们几个与孟飞龙有仇还是有恨,为什么要密谋了对付他?”
温忠明道:“大人,古话说同行是冤家,这孟飞龙从中原到了杭州不过几个月时间,便开起了几家店面,将我们的生意都抢了去,我们有些恨他,就想了这个办法来对付他。”
李大人道:“既是如此,当时你们是如何密谋,准备怎样操作,谁是事情的主谋,都给我如实招来。”
温忠明道:“我们几个是在议论的时候说到孟家被大水冲得伤了元气,现在这样排场只不过是打肿了脸充充面门而已。由这件事上我们想到,让孟飞龙花了大价钱典当《离骚经》,然后我们出钱收了久盛钱庄的银票去兑现银,如果孟家真的实力不够就要出丑。我们也知道孟家家大业大,这样做并不能把他怎么样,就是恨他目中无人,想给他一个警告。”
李大人冷笑道:“这么说事情是由你来起的,应该没错吧?”
温忠明低了头不吭一声,就是默认了。李大人道:“如果按你们讲的,你们费了如此多的心思,又损失了大把的银子,还要担上一个不仁不义的名声,就为了给孟飞龙一个警告,这样也太的得不偿失了吧?是不是你们还有什么手段不便在这里讲明白?”
郑殿清咬了牙道:“大人,我们想得这样一来,孟家不垮台也要声名扫地,没想到孟飞龙人小鬼大,他根本就是布好了口袋等我们专的。”
李大人冷笑了道:“几位对今天路上的抢劫怎么看?你们认为谁会是这件事情的主谋?”
郑殿清道:“大人,我们都是生意人,有些歪主意也只能是用在商场上,真刀真枪的我们那敢呀。”
古文祥道:“就是我们有这个心,也没有这个力量,我们连只鸡都不敢杀的。”
温忠明望了孟飞龙道:“大人,我们承认斗不过孟公子,几个回合走过去,人家不但毫发未损,反道把我们的银子赚去了好多,如果今天再将《离骚经》得了去,我们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无处诉了。”大家都听得明白,温忠明的意思是这次抢劫是孟飞龙一手演了的苦肉计。
李大人将惊堂木一拍,道:“本官办案注重的是证据,胡猜乱想的话不要瞎说,事情总会被查个水落石出。你们设了计来害人就是不对,损失了银子也是咎由自取,如果今天的事情再与几位有了关系,只怕你们吃饭也要不香了。现在先委屈几位到大牢里待上几天,待到本官将今天的案子查清再做处理。”
将四个人带下去后,李大人吩咐道:“将行凶的人犯带上来。”
第十章 明争暗斗6
孟飞龙与三位大人一听都是一愣,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在光天化日这下到一省的首府来抢劫?孟飞龙忙着问:“东西被抢去没有?章先生怎么样了?”
那个伙计道:“幸亏秦姑娘与百里姑娘都在附近,她们两个人保护着章先生没有受伤,东西也在,百里姑娘将抢劫的人杀了两个,秦姑娘还抓住了两个活的。”
大家都把心放了下来,有活口事情就好办。马大人高声吩咐道:“快去报告给提刑按察使司李大人知道,让他派人速来现场。”
那个伙计对马大人道:“秦姑娘让小的来告诉少爷知道,也已经派了人去提刑按察使司和知府衙门报案去了。”
这样就好。孟飞龙对那伙计道:“你先下去吧。”回头对马大人道:“只怕这里不很太平,三位大人的安全要紧,我还是派人去送大人回府吧?”
马大人摇头道:“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知道了这事,那有回避的道理,我道要看看是什么人这样的无法无天。”
马大人带头去了现场,刘、吴两位也只好陪着。孟飞龙忙让这里的伙计去找上官柔派了龙凤会的人来保护三位大人,自己更是一步不离地跟在他们身边。一行人来到事出的现场,那里距离信义典当行也就是几十步远,正是一个转弯处,相对要僻静一些。听到出了命案,已经有许多人围在了那里。孟飞龙让人去将围观的人分开,马大人三人进到场中,只见地上躺着两具尸体,提刑按察使李明俊大人也已经赶到了,正在指挥仵作为死者验尸,还有几个人在检查现场。见到马大人与刘、吴两位大人过来,李大人忙迎了上来,道:“三位大人也得到消息了?”
马大人道:“我们刚刚在信义典当行看了章先生的这副字,只与飞龙聊了几句话,就出了这种事情,李大人一定要把抢劫的元凶找出来,否则我们无法向朝廷交代。”
李大人道:“秦姑娘、百里姑娘与章先生以及两个案犯已经带到按察使衙门,我把这里察看清楚马上回去安排。”李大人回头对了孟飞龙道:“孟公子一会儿也要跟我们到衙门里去一下,有些事情还要请你对我们讲明白。”
孟飞龙道:“小人一切听从大人吩咐。”
提刑按察使司大堂,李大人正面落座,三班衙役两边站好,李大人惊堂木一拍,开始升堂。章众、孟飞龙最先被带上堂来,李大人问道:“章众,你是那里人氏?因何到的信义典当行?又是如何被人当街抢劫?你要如实讲来。”
章众面色苍白,头上冒汗,结结巴巴地道:“小人。。。。。。章众,常州人氏,家里做得个小买卖,前些日子手头有些紧,做生意要用钱,就把祖传的一副字当到了信义典当行,没想到今天将东西赎出来,却有人打了我这副字的主意,公然在大街上抢劫,请大人为我做主。”
李大人冷笑二声道:“章众,我来问你,米芾的《离骚经》是怎么到了你手上的?”
章众道:“是小人祖上传下来的。”
“你当在了信义典当行,将这副字当了多少银子?付了利银多少?”
“我把字当了五十万两银子,付了利银五万两。”
李大人对孟飞龙问道:“孟飞龙,章众所言可是实情?”
孟飞龙道:“当时他到店里的时候,小人并不在家,事后经办这事的人对小人讲了经过,正是当了五十万两银子,利银也是五万,这个不假,当铺里现有双方经手的票据为证。只有当日章众先是拿了副假的〈离骚经〉到了店里,被我家菲儿识破,才又拿了这副真的过来。还是一点是与众不同的,章众一再要求五十万两当银全部由他取走,利银是赎字的时候后付的。”
李大人点了点头,将惊堂木用力一拍,道:“章众,你说你做的是小本生意,却又急需本银五十万两,短短半月时间,你用这些银子去做了什么生意?挣了多少钱?将事情的经过快快从实报来。”
“这。。。。。。”章众面白如纸,一时不知道怎么答复才好。
“啪”的一声惊响,李大人的惊堂木拍在桌上,将堂下的章众吓得身上一抖,李大人怒道:“章众,本官看你言语支吾,心神不定,分明是没讲实话。你如果欺瞒本官,藐视公堂,你知道会是什么下场?”
章众跪在地上低了头,身体微微颤抖,却还是一言不发。李大人冷笑了道:“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到黄河不死心,以为本官就拿你没有办法不成?”回头向堂下叫道:“张武,命你去常州盘查章众刚才所言真假,查得结果,将其家眷一并带到按察司下狱回话,速去速回。”张武答应一声就要下去。
章众吓得大叫道:“大人,我都招,我什么都招呀。”
李大人喝道:“快讲。”
“大人,小人张文重,是悦仁古玩店郑殿清老爷家在常州山庄的一个管事,章众是他为小人起的假名,这一切都是郑老爷让小人做的。”
由天郑殿清是杭州有头有面的人物,张文重话刚出口,堂上便是一阵嘈杂声。李大人将惊堂再次拍响,大声道:“堂下肃静。”李大人问张文重道:“你说是郑老爷让你做的,他是怎样吩咐的你?”
“当日郑老爷把我从常州找来,对我说,现在手头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