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该死,你给我住口!”关竞风原本压抑的怒火一下子又被这些话蹭到半空中,“你这个该死的女人到底在说些什么?这就是你对长辈说话的态度吗?”
“长辈?”她怔了一下,可是,那个怔住是装出来的。很快,她又笑了,歇斯底里的笑声连隔音效果绝佳的车窗都拦不住,“你真觉得你是我的‘长辈’吗?”
“尹……”
“‘尹芯辰你给我闭上你那张该死的嘴’——是吗?你想说的是这句对吗?呵,真是不好意思,可是,就让我这张该死的嘴也来给‘关叔叔’您上一课吧——试问,连我的学生都敢上了,您真的还想当我的‘叔叔’吗?”
“尹芯辰!注意你该死的用词!”
“我用词不当吗?”她的声音真是轻得可以,“哦,那真不好意思,我的意思是,切确地说,我的意思是‘你连我的学生都敢睡了’……”
“尹芯辰!”
“做什么?不要在我面前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长辈样,告诉你,我不吃这一套!”突然间,她的声音又歇斯底里起来,歇斯底里地瞪住眼前这张纵使在盛怒中也依旧好看到该死的脸,“有哪个真正的叔叔会对着晚辈32D的胸部滚动喉结?关竞风,那天在客厅里你为什么不敢看我一直叫我滚进去换衣服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够了!真是太可笑了,想当我的长辈?你做……”
“啪!”
她想说“你做梦”,用最激烈最不怕死的语气吼出“你做梦”,但最后的那个“梦”字,再也无缘面对这个世界。
就在它刚要破茧而出让整句话完整地进入关竞风耳朵时,她的脸突然“啪”地一声被什么东西用力地盖过来,这一次,不是她的幻觉,不是比喻句也不是形容词,这一次,是一只真真切切的手,拥有毁灭一切力量的手,“啪”地一声,重重地往她左脸颊上甩过来。
尹芯辰一时间怔在那里。
她看着他,瞪大眼看着他,看着他也突然间怔住,好半晌,才彻底反应过来到底是什么东西一巴掌甩到她的脸上,让她的左脸颊突然间这么痛这么痛。
“你……打我?”大半晌,芯辰的声音微弱地、怯怯地、试探性地响起。
四周很安静,关竞风一时间就像是被什么定住了。
“你真的……打我?”
“芯……”他想开口,可是嘴巴张到哪一个程度她已经看不清楚,止也止不住的眼泪更加汹涌地自眼眶涌出,模糊了此刻距她不到十公分的脸,模糊了她脑海中根本就搜不到的曾经挨他耳光的事迹。
没有,完全没有。他从来不曾对她动过手,就算他曾经有多么多么生气,气得就要把她整个人都撕毁,就算那一次他押着她上医院时是那么面目狰狞,可是他从来都没有对她动手过。
“芯辰……”
“下车。”她横过身,越过他努力地想替他打开主驾座的门让他马上滚下去,可是关竞风却眼疾手快地制止。
“芯辰……”
“你给我滚下车!立刻马上给我滚回你那辆高贵的跑车,滚出我的视线!”
她奋力地在他的阻止下扭动身体想甩开这力度强大到该死的桎梏,可是这副该死的身体不但不动如山而且越坐越牢越坐越牢……
不,尹芯辰,你又犯傻了——这车是谁的啊?人家凭什么不坐牢?
突然间,她停止了挣扎,冲着他拢得死紧的双眉咧开一抹笑:“不好意思,我又错了。”
关竞风微微一顿。
芯辰拿起他刚扔给她的车钥匙,拉过关竞风的手,摊开,轻轻放入:“这车本来就是你的啊,我说要付款可事实上开了一年多也只付了不到一成吧?这车,其实根本就不属于我吧?可我刚刚还让您下车,真是搞笑,该下车的应该是我,关总您说是吗?”
“芯辰……”她突来的疏远让关竞风不由得心一惊。
“对了,”芯辰又一笑,就像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我还上楼干嘛呢?那公寓也是您的呀,不好意思关先生,原来仔细想想,我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关先生您好心施予的,不好意思,我真是不知好歹,这样吧,给我一天时间,明天、明天我就搬出去,行吗?”
“芯辰……该死,够了!够了!别再说这种话!”
她置若罔闻,只是依旧笑着,深深地再看他一眼——够了,的确是够了。
下一秒,尹芯辰转过身子,竭尽全力推开车门。
“芯辰、芯辰……”
“不要碰我!”
“芯辰……”
“滚开,不要碰我!”
她用力地扭动后背想甩开那只粘上来的手,可是他却更用力地倾过身将她死死抱住,还没等尹芯辰一只脚踏出去,关竞风已经将她的肩膀整个扳回去,“砰”地一声又摔上门。
“走开!走开!”
得到的却是他更加用力的桎梏:“芯辰……”
“不要碰我!”她摔开他想抚上自己脸颊的那只手,那上头还火辣辣地疼着,提醒她刚刚这个男人到底是用了多大的力道狠心往自己脸上匡过来。她使力用双手把自己的脸颊包住,不让他碰到一丝一毫,“不要碰我!从这一秒开始不准你碰我!”
关竞风低咒一声,不由分说地控制着她剧烈挣扎的身体:“尹芯辰……该死!再动我就不客气了!”
“你不客气啊!你不客气啊!你对我客气过吗?你早就不客气了你刚刚已经不客气了你……唔……”
突然之间,顷刻之间,就在那一瞬间,一阵温热的一点儿也不熟悉的让人惊慌的触感往她唇上压来。
芯辰定住,天旋地转突然间全部停止。
全世界倏尔寂静,唯一的触感只来源于她唇上那两片从未碰触过的男性唇瓣。还有耳边失真的低沉嗓音:“该死,我一定是疯了!”
懊恼的声音那么模糊地在耳边响起,可是接下来,芯辰只感觉到一条柔软的东西,不由拒绝地撬开她的唇。
“该死,你是不懂得怎么接吻吗?张嘴!舌头动一下!”
可是,再多的指教也无济于事,在她这里,在她的呼吸里,尹芯辰只能在对面的瞳孔中看到自己无限错愕的眼,瞪得那么大,那么猝不及防。她全身的每一条神经每一个毛孔都急速地扩张,她的心跳超过两百六,她的双手双脚全部瘫软,全世界,她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
偶像剧里,琼瑶剧里,韩剧泰剧里,当男主角用语言征服不了女主角导致双方剧烈争吵的时候,男方的制胜法宝永远是出其不意地拉过她的身体恶狠狠地夺过她的红唇,用力地吻,拼命地吻,吻到舌头都打结了唾液都出来了她的思考能力彻底归零了,然后,两个人就重归于好了。
这是原始欲望作用下,男人对付女人的方式。
这说明什么?说明原来所有的女人都渴望被用力地吻拼命地吻恶狠狠地吻,而原来所有配当男主角的男人都深谙个中原理。所以,他光荣地晋升男一号,遥遥领先并鄙视着那个温文尔雅体内没有一点暴力因素却傻逼地号称尊重女士的男二号。
所以,在这一场以她为主角的闹剧里,关竞风毋庸置疑并且轻而易举地成了男主角。可是,在以他为主角的剧集里,她尹芯辰又是哪个路人甲呢?
关竞风的牙齿带着粗暴重重地吮吸、舔咬她的唇瓣,在芯辰完全没有反应能力的时候,舌头强硬地撬开她的牙关长驱直入,凶猛地勾住她几乎连动都不知道要怎么动的舌。
“该死!你是不懂得怎么接吻吗?”他这样低咒了一声,可是很快薄唇又覆上她的,在芯辰剧烈的心跳下,用灵巧的舌头彻底颠覆了她混乱不堪的神经。
太快了,这一切,一切的一切都太快了!
她长到二十五岁,她爱了他那么多年,可从始至终,她连做梦都不敢想象被他拥在怀里是什么感觉,被他珍惜地捧住双颊是什么感觉,更别提被他这样不顾一切地吻住到底是什么感觉。
可是此时此刻,她混乱的大脑毫无节奏感的心跳却容不得她有一丝丝空隙去了解自己的感觉。
该死,你是不懂得怎么接吻吗?
是啊,她是不懂,关竞风,在这样混乱的情况下,你叫我如何能懂?
尹芯辰走在公寓的楼梯上,一级一级一级,可是她觉得走了好久都走不到五楼。她的双腿发软,并且可笑地打颤着,她一手扶着楼梯以支撑自己虚软的身体,她甚至每走一楼都要拐到梯台的地方往下望去,看着那块早已没有车辆的空地,干净利落得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我先回去啦。”
“嗯,好。”
“再见。”
“再见。”
“再见……”
“……”
“我走啦!”
“等一下!”
“嗯?”
“你忘了……这个。”
“讨厌,这是你忘的……”
“那不重要……”
直到暧昧的调情声渐渐逼近,尹芯辰拐了个弯上了最后一层阶梯,就见到她公寓对面的那对男女正在上演着火辣辣的十八相送。
天雷带动地火,她一回到家,迎面而来的就是这么副吻得难舍难分的景象——敢情今天是世界接吻日,所以能吻的不能吻的人通通在这一天抱着用嘴巴十八相送?
“啊——是芯辰!”掏钥匙的声音惊醒了沉浸在热吻中的夏宝茹,她一回头,就看到等了一晚的好友,“我说你这是去哪了啊?我等了你一个晚上……”
“您确定您这是在等我?”芯辰的嘴角不由得挂上一抹调侃,一面开门而入,一面瞥过宝茹那被她亲爱的邻居大人吃掉大半的口红。
“尹芯辰!”
“宝茹说的是真的,”周延风也注意到了芯辰意有所指,微笑着走向前来,力挺女友,“我们确实有事要和你讨论,宝茹都在这等了你一个晚上了,打电话又不接。怎么样,呆会儿是在你公寓还是我公寓?今天下午,卧底在警局拿到了新情况。”
她真是不想听,此时此刻,尹芯辰唯一想做的事就是到浴室好好地洗个澡清醒一下自己乱成一团的大脑,然后回房将手机铃声开到最大然后一边睡觉一边等关竞风随时可能打过来的电话。
可是,没办法,周延风和宝茹正站在她的公寓门口,两双眼睁得大大地等着她的回答。
“给我十五分钟?”
“OK,快去洗澡。”宝茹知道她要干嘛,了解地眨眨眼,拉着他们家亲爱的男朋友重回公寓。
她开心了,一个多小时或者两个小时后又能再上演一次火辣辣的十八相送。
芯辰来到周延风公寓的时候,这小俩口正在看一叠照片。
“拿到什么新消息了?”她走过去,在他们对面坐下。
周延风把照片递给她:“你看看,对这两颗柳钉有没有印象?”
“柳钉?”芯辰疑惑地看着照片,那上面除了两颗柳钉之外什么东西都没有,黑色的背景,诡异地只印着两颗从多角度拍摄的柳钉,总共是五张。
“这是警察昨天在傅明析公寓找到的,就在放DVD机的那张桌子底下。”周延风说。
“芯辰,我觉得这两颗柳钉好熟悉,是不是你哪件衣服上的?你快想想,警方现在就把疑点定在你身上了,你快仔细想一想。我们得在他们有什么发现之前先采取措施。”宝茹的语气听上去比周延风要急得多。
芯辰拢起眉。
柳钉?
柳钉?
“说真的,我也觉得这两颗柳钉有点儿熟悉……”
“是不是哪件衣服上的?”
“我记不起来了,”她头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该死,我衣服太多了,都不记得哪件是哪件。”
“那呆会我们一起找看看?”
“好!”尹芯辰头痛,“如果真的是我哪件衣服上掉的怎么办?这完全有可能的,因为我经常去明析的公寓。”
“那就先发置人。”周延风说,用的不是建议的口吻,而是名侦探式的命令。
“先发置人?”
“你最近不是正和余绍廷相亲吗?”他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