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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在这里等着你!”关爷爷又喝一口酒“刚才还有谁要找我乖孙子的麻烦啊?都给老子滚出来,老子这把老骨头正好有二十年没有活动过了。谁自问能胜得过老子手里这把血刀的,只管报上名来!”
大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谁也不敢吱声,生怕一个弄不好,“人屠”的血刀就招呼到自己头上……
“没有人?”关爷爷将眼一瞪“那还不都给老子滚?!”
第二卷 离别篇 第十七章 依窗听夜雨
“那你还能把全江湖的人都杀光了?!”缄默了好半天,终于有人在人群里说话了——虽然他全身黑衣黑裤,整个人也几乎完全隐身暗处,且故意压低了嗓音,但我仍然感觉有一份莫名的熟悉——到底是谁?在哪里我听过这个声音?我不禁苦苦思索着。
“我说过了,这件事,我们静幽山庄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给大家一个交待。”柳无风乘此机会再次重申自己的立场“不过,倘若有哪位再打叶公子的主意,那就是与我们静幽山庄为敌。到时候,可不要怪我们翻脸不认人!”
“好,我们权且相信你一次。给江大侠一个面子。希望你们尽速查明真象,还死者一个公道。”眼看形势比人弱,叶大先生连忙就坡下驴,悻悻然将手一挥,低声喝道“我们走!”
那帮人终于走得精光,我长吁了一口气,虽然直到现在我都没有搞明白——在这件事情里面,我明明就是受害人,为什么反而会成为了众人攻击的目标呢?
“小娃娃,吓坏了吧?”关爷爷笑眯眯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要不是我抬出二十年不用的”血刀“之名,那帮家伙还真不容易打发。呵呵,对付这种人,跟他们讲江湖道义那是没用的,还得靠拳头。”
“谁能告诉我,那张该死的的藏宝图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疲倦地揉了揉眉头,淡漠地看向他们。
“你不知道吗?”杨婉清一脸讶然,显然有点不相信我不知情“就是叶三当家他们押的那趟镖。原来并不是什么名贵药材,而是江陵府台大人献给当今太师蔡京的生辰岗——一张始皇帝遗留下来的藏宝图。”
“真是荒谬,有没有藏宝图这都另说。”我瞠目结舌地扫视众人“就算真的有,也早被那个蒙面凶手所得,哪还轮得到我呢?这种明显不实的消息,居然也有人信?而且,看来信的人还不少!”
“如果只有你,那当然没有人会信。不过”杨婉清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
“如果加上绝情令的话,那就不同了。”柳无风淡淡的解释“能够让叶三当家毫无还手的机会就将他立毙于刀下,江湖上拥有这种身手的人屈指可数。”
“而不幸的是,江庄主也是其中之一?所以只凭这一点,他们就赖了上来?”我只觉整件事荒唐得可笑——根本没有一点证据,只凭一把破刀就可以定一个人的罪?这是什么道理?!
杨婉清瞄了我一眼,盈盈一笑“又因为叶大哥的一本画册,现在全天下的人可都已知道原来当日孙家湾血案还有一个幸存者。也不知道是谁发出消息说叶大哥带了那张图到了江宁。这不,全赶来了?”
这么说又是漫画惹的祸?怎么到了北宋总是事与愿违?我本想通过漫画解除怀远的罪嫌,结果却只招来杀身之祸,现在更是把自己变成了江湖人人觊觎的一块唐僧肉?!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啊?身不由己,原来是这个意思,我现在才明白。
“死赖上天下第一庄,当然比漫无目的的去寻找一个不知去向的凶手要容易得多。对了固然可喜,就算错了,自然有天下第一庄出面摆平——照样不必费力!这就是那些所谓名门正派的一惯作风!”关爷爷老眼一翻,显然对所谓的江湖公理不屑一顾“娃娃,你也别太担心,有小回子和我在呢,谁也伤不了你!”——是这样吗?刚才的情形有眼睛的都看见了,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出了这间屋,谁又能保证得了什么呢?我不禁苦笑以对。
“关爷爷。”杨婉清温婉的微笑着,乖巧地上前给他请安。
“等一下,我和你好象还没那么熟。”谁知道关爷爷却将头一偏,不买她的账“你的礼,我可受不起。”
“关爷爷!”怀远啼笑皆非地睨了他一眼,拿他全然没辙“杨姑娘是无风的师妹,也不是什么外人。”
杨婉清一张俏脸变得雪白,亏她好脾气,居然立刻装得什么事也没有,依旧是笑脸迎人“是晚辈逾越了,不关关老前辈的事。”
“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冷不防怀远轻轻撞了我一下“关爷爷跟你说话呢!”
“啊?哦。”我连忙正襟危坐,摆出一副——有事请讲,我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表情来“有什么事情,关老前辈请问。”——有杨婉清的前车之鉴,我可不敢托大乱认亲戚。
“小娃娃,要叫爷爷!”想不到他老人家居然大为不爽?真是怪脾气。
“好吧,”我无奈地叹口气,从善如流地改口“爷爷。有什么事吗?”
“你为什么那么在意叶大先生那家伙?!他与你有什么过节吗?”关爷爷这才满意地抚着下巴点点头,再一脸疑惑的提出问题“这件事情,叶大倒是没有骗你。一年前的中秋节,他的确是在利州手刃了黄河三鬼。那日是利州首富邵克俅于归之喜,上门道贺的宾客不说一千,也有八百。全都可以做证。”
“是吗?许是我认错人了。我和他,什么关系也没有。”我一脸漠然,惘然自失,却只能三缄其口——这件事说出来,连怀远都不相信,别人只会当我怪力乱神吧?!
“娃娃,发生这件事之后,你那间小院我看是不能再住了——落到外面那些人手里,还不得把你拆了连皮带骨炖汤喝?”关爷爷笑眯眯地瞅着我“不如你搬到我那里和我做个伴吧?”
“事到如今,我还有得选择吗?”我苦笑着回答。
默默地打量着四周,院子不算大。墙角有一棵高大的桂花树,淡淡的花香沁人心脾。窗下种了几棵芭蕉,院里、院外密密生长的几丛修竹在夜风中摇曳出满庭的秋思——这里就是我将要生活的地方吗?
幽篁居——“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是这个意思吗?我不得而知。——我的行礼本来就不多,怀远又早就派人帮我安排妥当,所以我基本没花什么时间就已整理清楚。
白天已睡了一天,我本已是碾转反侧,难已成眠。偏偏老天到三更时分又开始滴滴答答地下起雨来,窗外是雨打芭蕉,声声入耳,更增烦恼心绪。我索性披衣而起,推窗独坐。这可真是:
是谁多事种芭蕉?
早也潇潇,晚也潇潇。
窗外一片漆黑,无星也无月,只有秋雨不解风情,勿自冷雨敲窗,没个停歇。晚间强作的镇定,倏然间灰飞烟灭。
“寻好梦,梦难成。有谁知我此时情。枕前泪共阶前雨,隔个窗儿滴到明。”我低低吟唱,浅浅伤怀,为自己离奇诡异的经历;也为自己无人倾诉的寂寞;更为有家不能归的无奈。深深的痛楚就此涌上心头,漫卷全身,让我不禁滴下两行清泪。
“你有心事?”一道男声蓦地自窗外响起。
“心事?谁没有呢?”我不禁自嘲也嘲人,漠然直视他的眼睛“难道你就没有吗?如果没有的话,也不会深宵不眠,冒雨前来探我了。”
怀远的眼中闪过一丝狼狈“呃,我担心你会不习惯,来看看。”略迟疑了一下,他坦然看向我“我能进来吗?”
“当然,这是你家,不是吗?”我默然——其实,我只想独处,为什么他偏偏不肯让我拥有片刻宁静呢?!
“叶大先生,你其实在以前见过他的,是吗?”怀远倒是没有跟我拐弯抹角,直奔主题而来“我记得你在巫山时跟我提过,你是在去年中秋节,因为一个”意外“才被带到这里来的,是吗?”
“原来,你并有忘记我曾经跟你说过的话。”我不禁有些意外——因为我说这些话时,他一直是那么的漫不经心,我以为他根本就没有听到,或者听过就忘记了——显然,他两者都不是。
“你说过的话,我都记得。”怀远看了我一眼,淡淡地说道“那天有没有见到叶大先生,对你而言很重要吗?”
“重要怎么样?不重要又怎么样?”我自嘲的撇了撇嘴“人家有那么多的证人,证明我是错误的。也许,我真的错了,只不过是人有相似?!”
“如果找到当天卖玉给你的人,会怎么样?”怀远目光熠熠地盯着我——我好象看到一抹隐约的忧心?!
“是的,如果能找到那个人,说不定我就可以回家了。”我坦然看着他“可是,好象我的运气不怎么好,这个人好象比大海捞针还要难找。”
看着他宽厚的肩膀,我突然好想靠上去——而下一秒钟,我的身体已倦伏在他的胸膛上——看来,身体永远比思想诚实得多。我惶然无措,低低的近乎耳语的呢喃“怀远,怎么办?我好象真的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有什么关系?”怀远伸手揽住我的香肩,笑得从容淡定“你还有我。”
“你还有我”多么简单平常的四个字?可就是这普普通通的四个字在那一瞬间,却奇异的轻易就抚平了我心中的伤痛——在这一刻,我仿佛觉得有他相伴,从此留在宋朝好象也不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了?!
第二卷 离别篇 第十八章 客来茶当酒(上)
昨夜的一场雨,使得树木益显葱茏。芭蕉叶绿得仿佛要滴出油来,桂花的清香夹着微带寒意的轻风扑鼻而来,中人欲醉。石板路面被雨水冲洗得光洁可爱。路边的草丛中还不时可见一畦畦的小水洼。
我慢慢地沿着青石路面迤逦前行,发现路边好多转角处,都有园丁模样的人拿了锄头在挖坑,不知道是干什么的?我捉摸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来,最后耸了耸肩,决定还是放弃好了。
逛了大半天,脚有点酸而且口也渴了——古代就这点不好,不管阿猫阿狗家都大得吓人。偏偏人口密度又小,走半天也不见一个人影。有点独自逛公园的感觉。顺着一堵长满爬墙虎的矮墙,我走到了一处写着“裁云轩”三个隶书大字的石门外。门很窄,上面长满了青苔——好象很久都没有人来过的样子。我踮起脚跟向内张望着,短墙里面花木扶疏,隐隐有流水声传来。
“有人在吗?”我站在门口喊了数声,半个人也没有——我掏出怀远给我的“导游图”看了看,这里是静幽山庄的东南角靠近湖边的一隅,位置很是偏僻。离我住的幽篁居,已有不短的一段距离。
不管了,先进去再说。我试着去推门,随着“吱呀”一声,门应声而开。我抬脚跨了进去——一条碎石铺就的小路,路面上长满了杂草,蜿蜓着向花木深处延伸而去。
我顺着小路拐了几个弯,就看到了一条清可见底的小溪。溪边开满了雏菊,经过雨水的冲刷,显得格外的清新喜人。
我蹲下身子,掬了一捧溪水喝了几口——哇!没有受到工业污染的水,还真不是普通的甜。我喝了个饱,顺手用衣袖抹了抹嘴边的水渍,这才满意地站了起来,准备原路返回——这里鬼影都没有一个,不好玩。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一个清脆的声音从我身后响起。
我回身一看,一个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