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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意思?为什么把山庄的印鉴交给他?!”柳无风怪异地盯着怀远,震惊莫名:“这小子,这小子不会是……?!”
“对不起!以后,山庄就交给你了。”怀远没有理睬无风,只淡淡一抛下一句:“好了,夜深了,你们都散了吧!”
“喂!小回子!”关鼎山小小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死瞪着怀远:“你不解释清楚,就想打发我们?!”
“关爷爷,你真打算彻底毁掉我的新婚夜吗?”怀远面不改色,神情不耐,语音低沉,眼神冰冷地瞧着关鼎山——瞎说什么呢?我脸暴红,用力瞪他。
“呵呵,那就明天再说好了。”关鼎山摸摸鼻子,心不甘情不愿地推着他们鱼贯出了新房:“走了,走了。”
终于沉静下来,只剩我和怀远两个人了。我故做镇定地依在他的胸前,脚早软了——现在该怎么办?!这个时候,怀远不是应该说点什么吗?!
“晴儿。”沉吟半天,怀远总算开了金口。
“啊?!”我惊跳起来:“什么事?”
“你愿不愿意跟我去浪迹天涯?”天外飞来的一句话。
“啊?!”我傻了,下意识点头——去,当然去!只要跟他在一起,刀山火海哪都能去!
“那好!”怀远露出今晚第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携了我的手,挽着我的腰,一跃而出了窗户,没入了浓浓的夜色中……
哎!到底要到什么时候,他才会明白,门安了就是方便人出入的这个道理……?!
第四卷 终曲篇 第二十章 星垂平野阔
淡蓝的天空上懒懒地飘着朵白云,几只秃鹰在远处盘旋飞翔着。漫山遍野的碧草象是一望无垠的波浪,随风摆荡。
怀远懒懒地躺在草地上。长长的睫毛覆住了狭长的眼睛,顽皮的日光在他挺直的鼻梁上投射出淡淡的阴影。雪青色的长袍微微起了些褶皱,敞着领口,一片阳光照着他的胸膛,古铜色的肌肤闪着耀眼的光泽。两条修长结实的腿张狂地随意交叠着,脚上的靴子沾了些少的泥土,显得野性十足。微风过处,一片落叶轻轻地掉在他毫不设防的睡容上。
我静静地凝视着他,唇边漾着一缕笑,手指无意识在划过他的脸宠,心底有着一丝淡淡的暖意漫涌上来,慢慢在我心里纠结,渐渐装载不下,溢出了心房……
这段日子,我们携手相伴红尘,一起去西湖泛舟湖面赏过十里荷花;也曾乘兴夜登庐山观了云海日出;去大漠看千里戈壁走过万里黄沙……看着怀远的笑容日渐开朗,脸上的线条也日渐软化。我知道,他已打开心结,走出了伤痛,走出了过往带给他的阴影……
手被人握住,我低眸,看见怀远墨黑的双瞳,闪着温暖的笑容。他微一用力,我滑下身子,柔顺地躺到他的臂弯里,仰望着蓝天白云——在这一刻,突然好感谢剑风。若不是他的偏激冲动,只怕怀远时至今日仍被埋在那堆繁杂的庄中琐事当中,永远也不可能有这份沉淀自我,理清思绪的闲情吧?
瞧,有时当个闲人,是个多快乐的事情?而快乐又是一件多么简单的事情?!
怀远柔软的发丝拂到我的脸上,微微的热度透过薄薄的衣衫传到我紧贴住他的手臂,他温热的气息吹到我的脸上,将我的一颗心熨得暖洋洋的。
“来了!”怀远兴奋低叫,仿佛怕惊吓到那远远的美丽的生物。我不禁莞尔——他脸上喜悦的神情象个得到了糖果的孩子。
“呜,不要又给我开空头支票哦?!”我斜着眼睛淡笑着揶揄着他——为了那个家伙,一连十天我们都带着帐篷在草原上流浪,寻访着它的足迹——虽然我是无所谓,这种天为被,地当床的日子其实也很惬意啦。可怀远却下定了决心跟它卯上了。呵呵。
“哼!”怀远轻哼一声,白了我一眼,自地上一跃而起,迅速地向那头美丽的生物靠了过去。他的离去,使我骤失温度,一丝小小的失落悄然滑过——摇摇头,摇掉心底那丝莫名的伤感,我翻身坐起,含笑支颐,看他如何制服那个悠闲漫步的生灵?!
怀远的身形快得如一枝疾驰的利箭,迅速在逼近了它。它很警觉,在怀远离它还有二十米时便竖起了双耳,一双纯净明澈的大眼睛警惕地瞧着怀远。仿佛察觉到了危险,它扬起四蹄,宛若一道红色的闪电在一片碧绿中狂野地飞奔。
怀远左手一抖,套马索甩出个漂亮的弧度,精准地套住了它优美的脖颈。他双足轻点,有如一缕轻烟掠到了它的身上。马儿受惊,开始狂奔,努力地跳跃着试图把怀远从它身上甩下来。可是不管它怎么窜动腾跃,怀远始终都好似粘住了一样毫不动摇。于是,马儿发怒了,带着怀远跳过溪涧,向茫茫的草原深入驰去,那道红色闪电突然就消失在我的视线之外。
我淡笑着期待着,谁料居然许久都不见他出现,我一怔,心弦在一刹那被牵扯住,下意识从地上跳了起来。远处,各种不知名的野花开得烂漫而放肆,犹如一匹巨大华丽的碧绿地毯上绣着的各色花纹。风吹,草低,却不见那一人一骑的踪迹。
“怀远!”我心一慌,忍不住大声呼喊起来。冲入那几乎及腰深的乱草之中,心慌意乱之下,脚底一拌,跌倒在地。空旷的草原将我的声音吞噬得干干净净。
莫名的惧意袭卷而来——怀远会不会就此消失不见?
“晴儿!瞧我给你带来了什么?”怀远的声音从突然在耳边响起。
我掉转头——金乌西沉,彩霞满天。落日的余晖淡淡地洒在怀远的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浅浅的金色。他意气风发地骑在那匹血红的汗血宝马身上,宛若一个天神屹立在那里,笑得神清气爽歪着头得意洋洋地瞧着我——象个没有长大的孩子。
“我决定了,它的名字叫逐日!”怀远轻轻跳下马背,飘到我的身边。他轻柔地爱抚着马儿亮丽如缎子的火红鬃毛,明亮的眼睛紧紧地盯视着我,黑瞳里闪着别有深意的光芒。
“怀远。”我低叫,来不及思索他的语意,只顾着冲入他的怀抱,紧紧搂住他劲瘦的腰身:“答应我,以后再也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怎么了?”怀远这才察觉到我的异样,他抬起我的下巴,见到我眼中的泪雾,吃惊地低嚷——我不语,只是往他怀里钻,突然觉得好冷——刚才那一瞬间,真的有一种他抛下我,弃我而去的错觉!
“不会是遇到狼了吧?不会啊,我查探过了,附近应该没有狼出没才对啊!难道是……蛇?!”怀远也被我感染了紧张,抓住我的手,急急地打量着我。
“我以为……你丢下我了!”我贴住他的胸膛,从那平稳的心跳里找回安心的感觉。这才有些不好意思,讷讷地低语——是我,太敏感了,是吧?!
“傻瓜!”怀远低叹一声,轻吻上我的脸颊:“你是我的妻,我怎么会抛下你?!”——我红了脸,为他语气中的宠溺。
“晴儿……”怀远低喃,眸光开始变得炙热,心跳变得急促,大手从衣衫底下爬上我的肌肤,在我身上点燃一簇簇火苗。我紧紧攀住他滚烫的身子,感受着他热情的爱抚。他吞没了我的呼吸,灼伤着我的肌肤,我全身软弱无力,不由自主地轻颤。明明成亲已半年,每一天都跟他同榻而眠,可是为什么每一次的缠绵都叫我心跳脸红,如饮醇酒,晕晕然,恍恍然……
夜幕悄悄的降临,月亮害羞地躲进云层,只有满天的星星眨着无邪的大眼睛,犹如无数颗璀灿的明珠,点缀着夏末的夜空。
“你知道吗,怀远?有人说,天上每一颗星星都代表着一段爱情。”我枕着怀远的臂膀,抬头凝望着天上灿亮的星星,带着梦幻般地神情低低向他诉说。
“是吗?那代表我们的一定是那最亮的一颗。”怀远温柔地接过我的话语,搂住我,轻扬着嘴角,脸上挂着愉悦的笑容——仿佛,只要能抱着我,如此仰望星空,他就真的很满足了!
“哦?那最亮的那颗到底是哪颗星呢?是属于你的狮子座,还是我的双子座?”我忍不住想捉弄怀远——嘻嘻,看起来无所不能的怀远,对于星星却完全没辙。不论我怎么教,他都是一脸的茫然,啊,好爽!
“坏丫头!”怀远伸手过来呵我的痒——好阴险哦?讲不赢就动手……!
逐日成了怀远的最爱,他不准除我之外的任何人接近它。亲自为它打点一切——喂草,梳理毛发,清洗皮肤……全都不假手于人。他甚至从来也不把它关在马厩里,让它自由来去,说是不想束缚了它的天性!我几乎怀疑怀远把它当成了情人在养!那美丽的小东西,有着一双清澈的眼睛;修长的四肢;狂野如火焰的鬃毛;优雅的举止;高贵的血统;骄傲得象个公主!
我疯狂地爱上了这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逐水草而居的生活。白天,怀远带着我骑着逐日在草原上奔驰,尽情享受着驭风而行的感觉。夜晚,我们躺在属于我们的小小帐篷里,我依偎在他的怀里,给他一点一点讲我的过去,我的学校,我的同学;讲未来的世界,讲火车,讲飞机,讲奥运;高兴时讲金庸、古龙、韦小宝、东邪西毒;生气了就讲夏天海滨浴场的裸男,嘻,气得他直咬牙!
慢慢的,怀远也会跟我讲他的过去,他小时候的趣事,也讲到了他娘亲这个刚烈的女子,原来是在练功时因心神紊乱而导致走火入魔不治而亡;他的爹爹却是自断筋脉死在爱妻的病榻前……怀远讲时,口吻一派平淡,我却心疼那份淡然下面掩藏着的心酸和痛楚。这段混乱的感情伤害的已不是五个大人,也间接毁掉了剑风、如眉、如兰,差点还加上怀远!
怀远说,正因为童年有这样的惨痛经历,所以他从来也没有过娶妾的念头,他甚至对婚姻产生了怀疑。直到,直到他遇到了我,我在他面前大声宣告“要找寻生命中的唯一,此生不渝的感情”的那一刻,他深深地被震憾了,觉得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复苏,在蠢蠢欲动……
“什么蠢蠢欲动?说得那么难听!死要面子!明明就是对我很动心了,好不好?!”我嘟着嘴掐他,双眼闪闪发光:“你那个时候就爱上我了吧?对吧?!”
“哼!”怀远搂紧我,却不肯回答这个问题——呵呵,害羞了!
“哎!好想小白!”我蜷缩着身子,把冰冷的脚不客气地搁到他的肚子上取暖:“那时在巫山,多亏了小白帮我暖脚。”——从那回病好以后,我就落下了个四肢畏冷的毛病了,哎!宗望大哥害人不浅啊!
“哼!够了哦?我难道还比不上小白?”怀远生气地拧紧眉毛,低声嘀咕了一句:“我应该早点让它死!”
“喂!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是故意让小白死的?!你,好可恶!”我差点跳起来,被他紧紧抱住,只得改用手指用力去戳他的胸膛——他脸上浮起可疑的红色——天,难不成是真的?!
“晴儿……”怀远用力堵住我的唇,把我的声音吞吃入腹……
第四卷 终曲篇 第二十一章 钟动笙歌散
“晴姐姐,新娘子来了,你快点出来看啊!”十岁的托娅听到远处的喧闹,急得跳脚,不停地催促着我。
“急什么啊?还怕她跑掉不成?”我微抿着唇,故意慢吞吞地系好腰带,再照了照镜子——如果除去皱着的眉头,撅着的嘴,和满脸强装出来的哀怨……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