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谈笑心里暗骂娇娇八卦,世上哪有这么“有缘”的事情!这边刚刚受惊,那边立刻就有人递上凉白开——肯定有内奸!
不过,谈笑也知道。娇娇这个内奸当的有心没肺,她要是真的尽职尽责,就不会一顿饭吃那么长时间,让周嘉在这里空等。
周嘉似乎学会了什么,这次没有很强势的替人做主。而是静静的站在谈笑面前,似乎在欣赏一件展品一般,没有半点躁动。
突如其来的静谧让谈笑有些措手不及,竟然点了点头。等到明白过来时,已经为时已晚。或者今天晚上就不适合理智吧?
谈笑如是放纵自己,打开车窗,放进夜风,半阖上眼睛。不知什么时候周嘉打开音响,神秘园遥远辽阔的天籁悠然而起。车速不快,风柔柔的从面颊上掠过,像母亲的抚触,轻而易举的击碎冷硬的心房。那一瞬间,谈笑潸然泪下,她不知道自己怎么混成这个样子,连最起码的爱与信任都不敢要求!若是早逝的母亲知道,不知会如何伤心!
怨父亲?怨那个家?怨那个女人?还是——怨自己?
谈笑也不知道,回头看去,往事不过是白茫茫一片,无边无涯,没有任何记忆,任何情绪。
周嘉没有说话,只是一圈一圈的在四环上绕着,绕着,再绕着……
陆枫并非不懂事,知道自己的母亲找过谈笑,赶紧趁着周末请假出来。没有自己居间,不知道两人会谈成什么样?听母亲的口气,似乎对谈笑不太满意。但是好像也不是特别不同意的那种。一路思前想后,在汽车上颠簸了几个小时,终于到了谈笑的住所。可是摁了半天门铃,没人开?不在?
“你找谁?”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陆枫扭头一看,不认识:“嗯,住这儿的人……”
“搬走了!”那人不耐烦的摆摆手,“真是的,说搬就搬。又不是不想租给她。”看来怨气还不小。
陆枫猜着这人大概是房东,只是不知道和谈笑有什么过节,问道:“那,她搬到哪儿去了?”
“不知道!”房东很生气,“现在的孩子真没礼貌。你说,我不就是卖房子嘛,又不是不让她住。人家买房子的也不是非要住这里,人家也是投资的,现成的租约摆在这里,她好好的住着不就得了。哼,说走就走!”
陆枫见问不出来什么,低着头悄悄退了两步,隐约听见房东说:“现在好了,人家不要了,她又搬走了。真是背兴!现在的年轻人啊,一点不懂礼貌,一点不知道感恩……”
陆枫悄悄地退出去,到看不见房东的影子了,才撒腿快步离开。
北京的路又拓宽了,这片地方原来只是个村庄,现在已经成了这个城市的一片繁华富庶的组成部分。陆枫看着周围林立的高楼和塔吊,想起驻地连绵的青山,觉得分外压抑。还记得三班副班长第一次进城办事,回来的时候一脸意犹未尽的德性。说什么这辈子没见过那么高的楼,没见过那么宽的路,没见过那么多的车,没见过那么美的、和画儿似的姑娘一个接一个的从身边走过!难道他们真的与这个社会隔离了?
手机里传来悦耳的曲子,不知道是什么,只是觉得很有气势很——澎湃。
“你好,我是谈笑。”谈笑的声音传过来,周围还带着乱糟糟的人声。
“我是陆枫。”陆枫皱起眉头,“你在哪儿?”
“我在……家里啊!”
“我就在你家。”
“嗯?哦!你过来了!我今天搬家,在朝阳北路。这样吧,我把地址用短信发给你,你打车过来。不太远。我还没搬完,不能去接你了。”
“你怎么搞得?平白无故要搬家?”陆枫乘兴而来,吃了个结实的闭门羹。作为未婚夫,却连未婚妻搬家的消息都不知道。看着旁边偷笑的搬家工人,陆枫更觉得面上火辣辣的。
“房东要出国,急着卖房子。我又买不起,所以就搬出来了。”谈笑也不着急,或者是没让人看出来生气,依旧心平气和的解释。手上还不闲着,搬起一个大箱子,身子微微倾斜着就要往楼上邻。
“几楼?”手上一轻,箱子已经被人轻松的拿走。陆枫还是那幅不耐烦的样子,人却紧走几步进了楼洞。
“哦,三楼。”谈笑赶紧又拿了一个小箱子跟上。
三楼有三个门,中间那个大开着,里面摆着一些箱子之类的,想必是谈笑的“新家”。回头一看,谈笑正抱着一个小箱子跟在后面,陆枫喝道:“谁让你拿得!”
谈笑吓得一哆嗦,不明所以的看着陆枫愣在那里。陆枫放下自己手里的箱子,转身接过小箱子放在一边,“你下去看着东西,有我在这儿搬东西就行了。你去看着,别丢了。”
“有搬家工人呢!”
“他们是东西的主人,还是你是?仔细看着去,乱哄哄的添什么乱!快去快去!”把谈笑轰下楼,陆枫又把箱子归置了一下,让开更大的空间。这才站在那里深吸了一口气,擦擦额头上的汗,摸摸衣兜发现没带烟。
“连长?”一个搬运工放下沉重的塑料箱子,看着陆枫肩章犹豫了一下,轻轻喊了一声。
陆枫抬头一看,不认识。
“哦,我……我是……刚退伍的。以前在济南军区。”那人个子不高,黝黑的面堂有着广东那里特有的相貌特征,紧张的站在那里,一下就是立正的样子,不过陆枫还是能看出来动作有些松懈了。“刚退伍,老家工作不好找,就跟着老乡到北京来看看有没有活。”
陆枫甚至不用他说,只闻了一下就闻到熟悉的兵味儿。不过看他站立的样子,似乎不像是好兵,所以只是点点头道:“哦,这个搬家公司是你老乡开的?”
那人掏出一包烟递给陆枫一支,陆枫很自然的接了,两人一边抽着下楼,一边聊天:“是。他来的久,开了这个公司,帮人搬搬东西。我没什么学历,就是有点力气,到这里帮工待遇也不错。”
“生意还好?”
“还行。现在人们换地方的特别多,好像总在一个地儿呆不住。我们每天都忙的团团转。”
“哦,那就好。地方和部队是不一样,不过只要认真做事,在哪里都能有出息。这点是一样的。”陆枫习惯性的总结陈词,已经来到楼下。谈笑站在行李旁边瑟瑟发抖。陆枫才想起来现在已是冬天,自己好像又搞错什么了!
陆枫抄手和谈笑站在一边看东西。谈笑奇怪的看着他,想问问他为什么不干了,又怕他以为自己在催他干活,想了想只好找了一条围巾递给他:“戴上吧,这里风大。”
陆枫拿在手里却不肯往脖子上围,谈笑觉得这人怪异无比,脾气又臭,还真是不好打交道。不过他刚才替自己拿东西的样子倒是很让人窝心,谈笑只好继续问:“今天怎么想起过来了?”
陆枫看那个老兵已经上楼,才说:“没什么,今天正好有假。你回来我怎么也应该过来看看。”
谈笑笑了:“谢谢啊!我还以为你这人一心为公,压根儿就忘了有我这么一号人呢。”
陆枫斜了她一眼,这话听着有点幽怨,不过挺舒服的。
谈笑继续说:“你妈跟你说了吧?我们见过面了。”
“嗯,说了。”
“你妈觉得……如何?”谈笑似乎完全没意识到陆枫作为一个未婚夫连自己搬家都不知道,而且过来以后先发制人的训她是多么不合理的行为,反而本着最实际的态度关心起陆妈妈的反应了。
陆枫其实有点内疚,但他也担心谈笑像他上次谈的那个女朋友一样喋喋不休的训他,所以上来来个恶人先告状。没想到一拳打在棉花上,万全不着力。有点泄气,还有点轻松。顺带脚儿的,那点可怜的内疚也没了。
“还行吧。她就是不太理解为什么你爸爸不能多关心一下你。”陆枫知道谈笑家里有问题,但是这也是他妈妈关心的,不能不问。
果然谈笑变了一下脸,然后说:“这个啊话长了。你什么时候走?”
“我晚上得归队。”
“几点?”
“晚上回去就行,不要太晚了。”
“你怎么来的?”
“坐车。有长途。”
“那我送你吧。我这儿得收拾收拾,你如果不来我一个人可能要流点血才能干完。这么多重物,我可移不动。”谈笑笑着打趣,“过来就当壮丁,不介意吧?”
“没事!”陆枫有点尴尬,赶紧表明立场,“应该的,应该的。”
谈笑愣了一下,随即低下头。东西搬的差不多了,把剩下的东西凑起来,几个工人,包括那个退伍老兵一起抬上去。陆枫和谈笑跟着上楼,谈笑低声说:“谢谢!”
陆枫不知道为什么,只好低头不说话。
东西都搬完了,那个老兵看来是个带头的,掏出一张名片,看看谈笑,递给陆枫:“连长,这是我的名片。以后嫂子有什么重活就给我打电话。您在部队不容易,嫂子自己一个人守着一个家也不容易。天下当兵的是一家,您别客气。”
陆枫大大方方的收下:“行,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我叫你嫂子跟你联系。她也挺辛苦的。”
这些话就这么脱口而出,谈笑瞪大了眼睛,这个人怎么突然就跟老夫老妻似的?
其实也不奇怪,部队里这种情况多了。潜移默化,背都背熟的词,陆枫说起来就像他自己这么想的似的。
看着老兵带人离开,谈笑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这是一套九十年代的一居室,进门是个狭小的客厅,客厅南侧是个卧室,厨房和厕所在客厅的北面。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客厅的采光不太好,但是谈笑打算把书房安在卧室,客厅只是吃饭的地方。看了一圈,陆枫才想起来,屋里没有电视和沙发。
“我没要。电视平常用电脑就行了,沙发以前有一个,又旧又脏,看着就不舒服。再说这么小的地方放个大东西,屋里更挤了。”
房东给留了一张双人床,陆枫很自然的想着这个床的最终用途,想起很多战友请假都是连着请,晚上不用归队的。心里突然有些幽怨。
哗啦,谈笑展开床单,淡紫色的高支棉暗纹床单加上同色的被罩和枕头,为屋里添了许多温馨。陆枫倦意更浓,真想倒头就睡。谈笑说:“诶,帮我抬一下这个书架,我得撒点蟑螂药,免得招了虫子,把书都毁了。”
陆枫“哦”了一声,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那张床,扶着书架,看谈笑一点点的收拾。
东西大多数都是书籍,有些还是借来的。家用的多是一些布艺的垫子桌布,大大的靠垫光床上就布了两个。陆枫发现谈笑的箱子里还有一套被子,心里咯噔一下:“嘿,你怎么还准备两套被子啊?那个是坏的吗?”
谈笑忙着为书桌铺上紫白方格的桌布,头也不抬的说:“那是娇娇的,她有时会来我这里住。你没看我这儿洗漱用品都是双份儿的,那都是她的。她呀,放着自己的地方不住,非要和我挤着。也不交房租!”
陆枫放下心来,看洗面奶都是双份的,而且还都是女士的,搔搔头,装作没事儿人似的问:“你们关系很好吗?”
“还行,大学一个宿舍的。我现在这个单位还是她帮忙牵线介绍的,不然你以为海龟那么好找工作啊?!没听人说,海龟(归)变海带(待业),海带变海豚(屯)。”
陆枫帮着把饮水机复位,这时送水的来了,谈笑把帐结了又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