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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后,两父子在客厅里聊天,陶妈妈叫艾泽快上楼去午睡休息。艾泽进了尹正风的房间,里面早被陶妈妈收拾得干干净净。
宽大书柜上,摆放着几个相架:少年的尹正风抱着篮球,一脸的青春灿烂;少年尹正风,骑在单车上,衬衣迎风鼓起……
想不到可以看到老板这些少年时代的照片。艾泽拿起相架,看着照片上那个开心的少年,她不由嘴角浮起一丝微笑。
看到一张放大的照片,上面烫金几个字:第九届“源明杯”校际篮球赛冠军留念。照片上一群穿着篮球衣的少年围着的尹正风欢呼,尹正风笑容满面,张着嘴,举着奖杯跃起,看起来是那么的意气风发。
艾泽的心浮过一丝涟漪,怎么感觉这么熟悉?她笑笑摇摇头,她的少女时代,也曾迷恋过打篮球的学长吧,只不过都记不清楚了呢。
艾泽躺在床上迷迷糊糊休息了一阵,听见门轻轻的扣了几下,她赶忙坐起来。尹正风打开门,走了进来。
看到穿着白色连身裙的艾泽,揉着还不太清醒的大眼睛,坐在床沿上。走到艾泽面前,他将双手搭在艾泽的肩头,艾泽抬起迷离的眼珠望着他,他觉得喉头有些干涩。
对视了几秒钟,尹正风柔声道:“艾泽,委屈一下你,这几天,我们都要住一个房间。”艾泽赶忙点点头:“那我睡沙发。”
尹正风捏捏她翘翘的小鼻子:“要睡也是我睡沙发,傻丫头。就这么说定了,不许跟我争!”
尹正风的脸如此近,阳光气息扑面而来,被他圈住的艾泽面上不禁一红。她赶忙点点头乘机把脸低下去。
真像可爱的红苹果啊,尹正风忍住将她抱在怀里的念头,轻咳一声:“你还要休息么?”
“哦,不了,刚才躺了一会,现在不困。”开玩笑,大白天,和老板在一个房间里,她怎么睡的着?
尹正风觉得无所事事,看到桌上放着的相架,他笑道:“这些都是我读书时候的照片,对了,给你看看我以前的照片吧。”
说完,从书柜里翻出几本相册,在艾泽身边坐下。翻开相册,他边指边说,艾泽不时问上几句,两个人有说有笑很开心。
陶妈妈轻手轻脚的在门外听着,听得里面语笑嫣然,满足的轻手轻脚而去。
看完相册,尹正风意犹未尽:“等会陪我去以前的学校打球。”
见艾泽点点头,他打了个电话:“大熊,是我呀。嘿,我今天上午回来的,外公明天80大寿,不回来不行的。你下午没课,对呀,我还念着和你打篮球哪,你教出几个厉害的小子没?说定了,我现在就过来。”
打完电话,他翻箱倒柜,拿出一套球衣,在身上比比,他笑道:“高中以后,居然没长多少。”艾泽心道:你已经这么高了,再长,我就得仰脖子看你了。
将球衣装好,尹正风对妈妈说:“妈,我去和大熊打篮球,艾泽和我一块去,晚上不回来吃了。”
打车来到源明中学,尹正风带艾泽直奔操场。一个穿球衣的高大男子老远对着他们挥手。
牵着艾泽来到男子面前,尹正风给了大熊一拳:“好兄弟!”
大熊看着白裙长发,天使一般的艾泽,笑道:“哟,嫂子来了也不给兄弟介绍一下。”
艾泽正要否认,尹正风把住她的肩膀:“嘿,你嫂子不错吧。艾泽,这是我高中的好兄弟,大熊,现在源明中学的体育老师。当年我们搭档,可是横扫源明中学篮球场,非常的威风啊。”
艾泽赶忙道:“你好!”大熊搔搔头,“嫂子好,嘿嘿。”
“我去换球衣,你把队伍喊上,等会我们打一场。”大熊去组织人马,尹正风把换了的衣服塞给艾泽,在一边活动手脚。过了一会,大熊喊齐人马,准备开始友谊赛。
大熊跟尹正风走进场内,看着站在场边拿着衣服的艾泽,大熊碰碰他:“我说兄弟,嫂子看着怎么那么眼熟啊?”
尹正风看一眼场外婷婷玉立的艾泽,心头有些温暖:“她很像夏小锦吧?”
大熊恍然大悟,点点头。两人心照不宣,在球场上奔跑起来。
第二章 约你看庐山
这场临时组织的球赛很精彩,边上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艾泽手里拿着尹正风的衣服,看着他在场上矫健奔跑,红色球衣上那大大的11号分外醒目。
在赛场边上站着,目光追随着他,她的心恍惚回到了久远的以前。
她依稀记得这种感觉,仿佛时间洪流里,也曾有这样的流金岁月。这样的流金岁月里,也曾有穿着11号球衣的少年,风一般的奔跑在球场上,接受着周围人群的欢呼。
而她,永远悄悄的躲在角落,偷偷的注视那个神采飞扬的身影。
有哪里不对劲么?艾泽仔细思索着,觉得头有点疼,便转移了注意力,看着球场上精彩的比赛。
太阳的余辉落在操场上,这场友谊赛终于打完了。两个汗流浃背的大男人爽朗的说笑着,来到艾泽身边。艾泽赶忙递上矿泉水。
“走,晚上兄弟请客!”大熊嚷道,尹正风也笑:“那我就不客气了,把弟妹也叫上。”大熊点点头,给老婆打电话。
一行四人吃了晚饭,又出去唱歌,玩得兴冲冲的,然后道别回家。
进了尹家,陶妈妈连忙过来招呼,问东问西,又端了西瓜叫他们吃。吃了西瓜洗了澡,两人回了房间,已经11点过了。
尹正风很自觉的到沙发上躺着,艾泽也乖乖的躺到床上。尹正风下午打球累了,又玩了一晚上,很快就呼呼的睡着了。
艾泽闭着眼,半天也睡不着,黑暗里她睁着眼睛,看着沙发上长手长脚睡得正酣的尹正风,却一动也不敢动。好半天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第二天一早,尹正风醒了,他从沙发上起来,扭了扭不太舒服的手脚,转眼看着床上躺着的艾泽。
她穿着有蕾丝花边的白色睡裙,胸口搭着床薄毯子,神情恬静柔美。
她乌黑的长发如水草一般散在淡蓝的床单上,白净的小脸散发着瓷器一般的光泽,长长的睫毛覆盖着眼帘。她的一只手搭在微微起伏的胸口,一只手放在耳边,白嫩的小腿微曲着,脚板底是可爱的粉色。
好一个可爱的睡美人,尹正风俯身呆呆的看着她,看着看着,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艾泽睁开眼睛,突然看见几乎凑到面前的一张脸,吓得正要叫,嘴就被尹正风的手捂住了。她反应过来,连忙闭上嘴,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咕碌碌的转着。
尹正风的心怦怦跳着,放开手,他的脸慢慢的红了。于是他尴尬的说:“醒了啊,我去洗脸。”然后一溜烟的钻出了房间。
艾泽坐在床上,用手摸着刚才尹正风捂住的嘴巴,想了一会,偷偷的笑起来。
上午,尹家人打扮好,拎着礼物,往酒店去。
尹正风的两个舅舅们早就到了,表哥表妹侄儿侄女,一大家子定了个豪华大包间,开了三桌。
老爷子坐在上座,穿着白色虎绸对襟衣,一把银色的胡须,慈眉善目,笑眯眯的看着满堂儿孙。
看到尹正风他们进来,他更是高兴。大家连忙上前说着祝寿的话,老爷子更是把尹正风拉到身边瞧着,开心得不得了。
说起这个外孙来,他可是宝贝得不得了。从小就机灵长得又好看,一路升学念书,也一直是家族里的骄傲。现在年纪轻轻在大都市里就有一份自己的事业,谁都说他这个老头子的外孙能干。
看着乖巧文静的艾泽,老爷子笑呵呵的摸胡子,尹正风忙介绍:“外公,这个是你未来的外孙媳妇,艾泽。”
艾泽连忙“外公好”的叫着,又送上礼物说道:“祝外公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越活越精神,越过越年轻!”把老人家高兴得合不拢嘴。这个外孙人优秀,眼界也高,总不把女朋友带回来。
这次不是叫他妈跟他下通牒,这么乖巧的女朋友,不知道要藏到什么时候才带回来呢。
老人家万分高兴,拿了个红包给艾泽。
然后陶妈妈又带着艾泽认亲戚:这个是大舅,大舅妈,这个是二舅,二舅妈……
艾泽跟着一路喊,脸上保持着甜美大方的笑容。
热闹的午宴结束,一家人又去酒店的茶吧玩牌喝茶。
陶妈妈心疼艾泽,怕儿子冷落了她,对尹正风道:“正风,艾泽第一次来九江,你带她到处转转吧。”
和众人告别后,尹正风带着艾泽来到江滨。沿着江滨慢慢的前行,堤外长江水波滔滔,堤内绿树苍郁蝉声鸣叫。
尹正风上身一件白色亚麻质地的阿玛尼休闲衬衣,下身一条Levis牛仔裤,脚上套着匡威板鞋。
艾泽上身一件淑女味白衬衣,灯笼袖口,剪裁合体,下身一条银灰提圆点的褶裙,束在纤细的腰身,足上一双银色平底系带单鞋。
两人并肩行在江滨,高挑的身形与出众的容貌,引来路人纷纷侧目。
极目江水,艾泽道:“长江之水,苍茫浩淼。”尹正风双手插兜说:“九八年,这里决堤,百年不遇的洪水几乎淹没了九江城。”
艾泽说:“我好象有点印象,不过那时候我一直在医院养病,都不了解这件事情。”
“哦?那时候正是暑假,整整一个夏季,九江都在哭泣啊……”说完轻叹一口气。
艾泽见他沉默,便也不在语。过一会她又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回C市呢?”
尹正风顿住脚步,看着她。艾泽不解,便也站住。尹正风凝着她:“我平时很忙,陪父母的时间也少,这次既然回来了,好好玩几天再走吧。”他很享受目前这种日子,不愿意回到两人在公司,就两无瓜葛的上下属关系。
看到艾泽不说话,他一手搭住艾泽的肩头,漆黑的眼睛凝着她:“这次外公父母都很开心,真的是要多谢你。我还在想,请你到庐山玩一趟,算是答谢吧。”
看着他期盼的眼神,也对当年父母产生恋爱的地方很好奇,艾泽笑着点点头。尹正风的手便没在放开,揽着她的肩膀慢慢的行。艾泽的背略略一僵,心怦怦的跳着。
慢慢的习惯了他的步伐,感受着尹正风那掌心的热度,闻着他身上散发的青草气息,她的心里,觉得有点甜呢。
第三章 莲叶何田田
带着艾泽到处逛了一圈,艾泽奇道:“奇怪,我怎么觉得有些地方很熟悉的感觉?”尹正风笑道:“也许你前世是这里的吧。”他已经越来越习惯和这个女孩子在一起了。
跟她在一起,觉得安详而满足,这是以前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不曾有的,也许,就让她做真正的女朋友,也满不错的。
在外面吃了晚餐,又带艾泽去看《不能说的秘密》,一部纯爱的初恋电影,男主角小伦爱上的是二十年前死去的女孩小雨。片子很淡,很纯,很美。
牵着艾泽的手,回到家。陶妈妈看着这对神色甜蜜的男女,笑咪咪的说“玩得开心啊,你们就多留几天。正风带艾泽去庐山玩玩,风景很好的。”
尹正风笑道:“正打算过两天带她去呢。”
艾泽洗了澡,回到房间里,换尹正风拿了睡衣去洗澡。
坐着无聊,她晃着脚四处打量房间。突然,书柜上一个东西吸引了她的目光。奇怪,怎么觉得很眼熟?那种恍惚的记忆又在脑子里漂浮,自从来到九江,就老是有这些若有若无的东西飘在自己的脑海里。
好奇心起,她垫起脚去拿,够不着。打量了一下屋子,她搬了个方凳到书橱边,站在方凳上,她双手攀着书橱边缘,将布满灰尘的东西拿了起来。
那是一支假荷花,铁丝做的荷杆,缠着绿色的绸布,顶端的荷花是用绢做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