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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这回事。”颜染白抽出手来,面容平静地给她塞了一个靠垫。
“你一个人如果太难,就找个人陪在身边。”林筱没有停止说话的意思,“我看商泽端,挺不错。”
颜染白似乎不得闲,又起身去倒茶。青花瓷杯磕磕碰碰发出清脆的声响,她的手在发抖,开水溅在桌面,田园桌布湿了一片。
“对不起。”身后传来的低语声使得她停下了手上的忙碌,颜染白静立在一旁,并不转身,“是我欠你太多,还没来得及好好补偿你,就要走了。”
“砰”地一声,茶杯重重砸在桌上,闷声响起。
颜染白回过身看着这个半老的妇人,眼圈微微发红,声线却平静得可怕:“既然欠我,就必须还,还清了你才能做其他的。”
岁月的刀,刀刀温柔又残忍。
颜染白看着她眼角的细纹,鬓角的银丝,眼圈的乌青,以及那泛着哀与爱的目光,逃也似的奔下了楼。
“桃姐,”颜染白站在客厅叫了一声,楼梯后的房间便钻出了一个白色身影。
“是,小姐。”
“夫人醒了,你记得把早饭端上去。”
“是。”阿桃诺诺连声,就准备进厨房的时候又被叫住了。
颜染白看向远方薄薄的晨光,目光闪烁面露迟疑,最后还是咬了咬嘴唇吩咐道:“记得多安排几个人,带她出去散步。”
“啊?”阿桃下意识地出声——什么时候小姐这么关心夫人的休养安排了。刚抬头却碰上了颜染白瞪过来的凤眼,她只有低着头退了回去。
看着颜染白走远的窈窕身影,这才摇头嘀咕:“关心就关心,总是这么别扭干什么。”
**
吃过早饭,颜染白蹲在院子里看着面前坏掉的车灯,有些发愁。偏就忘了这件事,刚刚应该派人出去修理的,难道今天要开着它去公司?
“滴滴——”
院外传来的汽车喇叭声,响在宁静的清晨显得十分刺耳。颜染白不悦地皱眉,不需回头她也知道,这每早准时出现的定是商泽端。
“走吧。”
商泽端看着副驾驶座上面若冰霜的鬈发美人,心里虽然雀跃万分,面上还是有些不确定地神色:“你今天,愿意坐我的车了?”
“嗯,我的车坏了。”车灯只比车多一个字,颜染白是惜字如金。
车子突突发动,两人一时无话。商泽端趁机邀请:“下个月豪钻公司准备做场慈善拍卖,已经找到利贝尔做赞助商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参加。”
“利贝尔?”颜染白不是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她只是感到新鲜,这个国际大企业居然会赞助一个小小的珠宝公司。
“对,为山区贫困儿童筹募教育资金,他们的条件太艰苦了。”商泽端看似无心地接上一句,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地盯着正前方专心开车。
他极快地飞了一眼身侧的女子,捕捉到了对方眼中那一闪而逝地赞赏,不由得心情愉快。
商泽端趁热打铁,献上殷勤:“你的车子坏了的话,下班也会不方便吧?晚上一起吃个饭,然后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他的眼睛十分细长,看起来有点媚,笑起来却无比温柔。看着这样温和有礼的笑容,颜染白也不得不在心底承认此乃浊世佳公子。
“你一个人如果太难,就找个人陪在身边。”脑海中突然闪过林筱的话,明艳的面庞闪过一丝落寞,颜染白也就点了点头。
或许,是应该找个人在身边了。
一个人,太孤单太寂寞,再苦再累都没有肩膀可以依靠。
目送颜染白的身影消失在办公大楼深处,商泽端揭开电话,然后兴奋地吹了声口哨。
“你们这帮孙子,等着请我吃饭啊!本少爷不狠宰你们一顿,那是大大的不行!”商泽端痞里痞气的声音充满笑意。
“哟哟?那座冰山美人被你融化了?”
“切,那是迟早的事儿,都答应今晚跟我吃饭了,剩下的一步一步还不简单。”商泽端点燃一根烟衔在嘴角。
“什么时候征服了,让兄弟们也爽一爽啊!”电话里的声音故意猥琐着。
“滚你的蛋!”商泽端吐了一口烟圈,“其他女人都可以,这颜染白是我的人,你们谁都不准动歪心思。”
“谁知道你看上的是女人,还是人家的家产呢?”
各界各业的人都知道,雅兰董事长已经许诺下给未来女婿二分之一的家产,所以颜染白的追求者近年来更是一波跟着一波。
商泽端对着反光镜摸摸下巴,叼着烟瓮声瓮气地回了一句“有了颜染白,那还不都一样”便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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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面对面细嚼牛排,聊得很愉快。在现在的颜染白眼里,商泽端性格风趣,博学多识,她并不介意继续相处一下。
当然,这不代表她已经甘愿臣服于一个男人。
颜染白也不知道自己想要遇到一个什么样的人,或许,随遇而安,或许,纠纠缠缠,又或许……只需要一场心动。
酒吧的灯光五彩炫闪,动感的音乐带动舞池的人群疯狂扭动。颜染白坐在吧台寂寂喝酒,看着远处沙发圈上应付熟人的商泽端。
她不乐意跟上前去,麻烦。
商泽端更乐意她不跟来,毕竟,有些谈话,总是不方便她听到的。
科林斯杯中的琥珀色液体晶莹透亮,方块冰摇动在杯底,闪出钻石般耀眼的光泽。再昂贵的酒,喝下去跟贱价也没什么区别。
喝得太多,酒精的作用开始让她多愁。颜染白突然觉得很想念——爸爸。
可是爸爸是什么样子,她不知道。自记事起就没有爸爸,家里也没有关于他的照片。他只留下雅兰集团,再无其他。
在他去世之后,林筱眼里只有公司,似乎一切都成了多余。直到前几年心脏病的发作,她不能再劳累,公司的事务开始落在颜染白的肩上。
隐蔽的包间内,隔音效果异常的好。一双墨染的眸子正盯紧了坐在吧台上的颜染白不放,眼神邪魅嚣张。
男人用拇指细细摩擦着酒杯边沿。
“颜染白,倒是会主动送上门。”
他抬手晃着杯中的上好葡萄酒,眼中满是醉人的迷蒙笑意。他招招手,身边的人便附耳过来听凭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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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美女,一起去个跳舞~”涌过来的三五个女子,都是商泽端的朋友。
“我不太会,还是喝酒吧。”颜染白礼貌地笑笑,又看向沙发圈的方向。商泽端正跟剩下的几个男人喝酒。
“尽喝酒多没意思,走走走!”几人不依,私下互抛眼色,嘴角戏谑地笑意并无掩饰。
颜染白看似不经意地抿酒,却把一切尽收眼底。不动声色地勾笑,想看她出丑?没那么容易!
半推半就,颜染白被打扮得花花绿绿的姑娘们拥着进了舞池,混乱中,她没有看到一抹明黄的身影带走了那边沙发圈上的男人。
灯光交错,照在各色人不同的面孔上,刺激着众人的眼球。
既然上来了,颜染白也就随着音乐轻轻摆动,并不想太过招眼。
可是往往天不遂人愿。
颜染白穿着紧身连衣裙,大红色包裹出她的完美曲线,V领不深,却隐约可见其中的深深沟壑。性感黑丝裹住修长的大腿,让人产生一探究竟的欲望。
鬈发散落在胸前腰后,黑色高跟鞋又高又细,踩在地面铿锵作响,带着致命的诱惑。
不少男性开始在她周围聚成一个圈子,有好事者甚至吹起了口哨要跟她斗舞,挑衅地看着她,目光放肆。
颜染白觉得有些好笑,却仍是不太大地动着步子。
圈外爆发出一阵喝彩,众人回头,只见几个妖冶女子正扶着钢管迷情攀缠,性感可人。猫儿眼中精光毕现,尽是对着颜染白看来。
商泽端,你这几个朋友也不是省事的料啊。
感觉到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颜染白骄傲的昂首。人家都主动上门挑战了,临阵退缩便不是颜染白的性子。
火热的丹凤扫过人群,颜染白一双能够融化琉璃的眼睛逼得人不敢直视。玲珑小巧的红唇一张一咬,摆明了挑衅跟引诱。
回身长发轻甩,一个腰肢轻颤,臀部开足了马力抖动着。
细长的手臂伴着音乐舞动,十指纤纤诱惑着众人的视线。
有好斗的年轻男子跃进舞池跟她斗舞,接着带进了更多的男男女女,场面顿时比方才热闹了百倍。
颜染白只觉得心情大好,近日来的不快一扫而光,许久没有这样畅意地肆放过情绪了,今夜不可错过。
“让开,让开!”几个流里流气模样的男人推开人群,向着中间的颜染白靠拢。
颜染白觉得气氛有些不对,瞬间拉下脸来,一言不发看着他们——来者不善。她看向沙发圈的方向,却找不到商泽端的身影,心底咯噔一下。
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站到最前面,手指捏着一根香烟,眯着一双油油的眼睛打量着颜染白的胸跟大腿。
他一靠近,颜染白就警惕地后退。
“小妹妹,不要紧张,”络腮胡子吐出一口长烟喷在颜染白的面上,颜染白觉得一阵恶心,下意识屏住呼吸,眼神却毫无畏惧,“哥哥只是想跟你玩儿一会儿。”
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
可是这话显然不适用于今天的颜染白。
她抬了抬下巴,嘴角不屑地一扬。
“叔叔,我没空。”颜染白扔下这句话扭头就走。
人群里爆发出一阵狂笑,络腮胡子被气得吹胡子瞪眼,大走几步一把拉住颜染白的手腕将她扯回来。
颜染白吃痛,身子踉跄几步,慌乱中抬脚踢中他的关键部位,急中生智又拿着尖细的跟狠狠踩在他的脚背上,然后拔腿就跑。
“老大!”
“老大!你怎么样?”
一群兄弟围住了络腮胡子,他此刻痛得全身无力,使劲憋出几个字:“给我、追——呀!”
“慢着!”
几个流氓刚欲跟着追上去,又被身后的声音拦住了。扭身一看,大家都默不作声了。
来人一身奇奇怪怪的装扮,左脸颊上的醒目刀疤表明,他也不是好惹的。“兄弟,看在我的面子上,别在这里闹事。”
他说得随意,地上的络腮胡子却抖得更厉害了,想下跪,却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二爷饶恕,不知道这里是您、您的地盘,小的们现在就走、现在就走……”
被叫做二爷的人拧着酒瓶,背对角落里的男人大声吼道:“迪兰,老子这辈子欠你的啊!妈|的,总是帮你收拾烂摊子!”
“二爷走好,您的情,迪兰都在心里记着呢。”迪兰作势挥手,送走骂骂咧咧的二爷。
回过头万分鄙视地对着包间的男人竖了竖中指,却只换来对方举杯一笑,迪兰有些无奈的挫败。
明面上他是迪兰酒吧的老板,暗地里,一切都在幕后人的操纵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嗷嗷……进酒吧的孩纸不是好孩纸……好晚了我要睡觉觉呜呜【乃们看得见我渴望亲们收藏评论的期待目光咩
、第四章 衣冠楚楚
一口气奔出迪兰酒吧,扑面而来的空气热浪让颜染白一时间呼吸不畅,她又加紧小跑了一段,确信没有人追来才停下大口喘气。
“哈哈——”这样一位穿着时尚而又明艳动人的年轻女子,蹲在街旁嚣张的大笑,,引得路人频频侧目。
就差不多醒了一大半,颜染白笑够了便给自己买了一罐咖啡,顺便坐在路边椅上歇息。
情绪压抑得太久,总是需要爆发的,她现在仍然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居然踢了那个男人的老二!真够劲!
一辆棕紫色路虎越野靠在路边,车窗缓缓摇下,驾驶座上穿着草黄色衬衣的黑发男人看着几米开外的女子,眉染笑意。
“颜染白。”
颜染白诧异地抬头,目光直直看向正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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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倒回十分钟。
迪兰酒吧,喧嚣深处,这里仿佛与世隔绝。
明黄色裙装的女子扭着水蛇腰转进一条暗廊,逼仄狭窄又隐蔽的地点,总容易激起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