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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回到水寨,便有两名手下神色惊惶地跑上来道:“启禀副帮主,大事不好!”
曲水奔眉头一皱,道:“什么事这等慌张?”
那两名手下对看了一会儿,其中一名嗫嚅道:“郑恩……不见了……”
曲水奔先是一愣,随即怒形于色道:“你们怎么看守的,居然会让他跑掉!”
那两名手下吓得直发抖,连声道:“我们给他上了极重的镣铐,门上也上了锁,可就在我们撒泡尿的功夫,他便没影了。我们想那姓郑的已被打得皮开肉绽,绝不能自行逃走,这里一定有他的同伙在捣鬼。”
曲水奔一听有理,道:“今夜担任水上巡查的是谁?”
那手下道:“是丁堂主。”
曲水奔大喝一声:“来人,把丁兴给我找来!”早有人去了。
曲水奔恨恨地道:“这内奸八九便是他了。他跟着蓝海阔谋反,我就原谅他了,但他若真是魔教中人,我一定饶不了他!”
李无为道:“做内奸的一般都老谋深算,城府很深,我看丁兴为人懦弱,倒不象做内奸的,所以事情未水落石出之前,还是先不要盖棺定论。”
不一会儿,丁兴满头大汗地跑来了。他正为谋反之事忐忑不安,今又听说跑了郑恩,曲水奔疑心于他,不由有些惊慌失措。
曲水奔沉声道:“丁堂主,今夜黄河水寨有无异样?”
丁兴小心地道:“除了虎子和副帮主您叫开过两次寨门,其余时间根本无人进入,水寨里也无异样动静。”
曲水奔冷笑道:“那么郑恩是长了翅膀飞出去的了?”
丁兴听这话曲水奔分明是疑心他,吓得“扑通”一下跪倒在地,颤声道:“副帮主……郑恩……不是我放走的……”
曲水奔不由好笑道:“我又没说是你放走了他,何必惊慌成这样?听说暗藏鬼胎的人才会心虚,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丁兴面如土色,作声不得,忽然连打自己耳光,道:“我做了对不住副帮主的事,心里害怕,睡不着觉,在巡夜之后叫了几个兄弟喝酒赌钱,违反了帮规,请副帮主严惩。”他见曲水奔沉着脸不吭声,只好“噼噼啪啪”继续打,直打得脸象发酵的馒头一样但仍不敢住手。
这时黄盛跑来了,把一张纸递给了曲水奔,道:“副帮主,这是我在刁斗的顶部发现的,请您过目。”
曲水奔接过一看,只见上面写着:郑恩乃天教副堂主,我已救之,皆说黄河水寨戒备森严,人莫能进,我看也稀松平常。下面龙飞凤舞署一个“萧”字。
曲水奔看了莫名其妙,李无为则抚掌道:“我知道是谁了,不关丁兴的事。”
曲水奔这才省得了丁兴还在自打耳光,当下道:“你虽不是魔教内应,但玩忽职守,聚众赌博,为帮规所不容,先革了堂主一职,听候发落。”丁兴应之不迭,跟黄盛退了下去。
曲水奔这才望向李无为,道:“兄弟,你说此人是谁?他能够攀到几十丈高的刁斗顶部而不被人发现,这一身轻功可真够惊世骇俗的,他究竟是谁?”
李无为缓缓吐出了三个字:“萧无翼。”
曲水奔皱眉道:“萧无翼?这名字可陌生得紧。他能在黄河水寨进出自如,必有惊人本事,在江湖上不可能是无名之辈,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个人呢?”
李无为道:“曲大哥,竹青衫竹大侠你总该听说过吧?”
曲水奔道:“那是自然,竹青衫一身轻功举世无双,为人又行侠仗义,他的大名曲某早已是如雷贯耳,听说他在你们自然盟办事。咦,竹青衫与这萧无翼有什么关连吗?”
李无为道:“这萧无翼便是竹大侠的师兄,只因他一向隐居不出,是以江湖中人知道者不多,不过他现在已成了魔教鹰堂堂主了。”
曲水奔道:“此人既然是竹大侠的师兄,轻功必高,丁兴之流不过是江湖三流角色,断不能发现他的。”
李无为道:“此人好生狡猾,先传讯引开大哥您,然后从容救人,以他的绝顶轻功,平常的人自是觉察不了的。”
曲水奔道:“那我们得好好提防才是,以他神不知鬼不觉的身手,偷偷割下了我们的脑袋还不自知,岂不可怕?”
李无为笑道:“那倒未必,大凡象他这样有异才的人,武功不会很高,因为他既把轻功练得登峰造极,就不会有时间和精力去练别的武功了……”
忽见窗外有人影一晃,曲水奔正要叫出来,李无为却向他挤了挤眼,继续道:“萧无翼除了轻功了得外,也没什么特殊才能,他能爬到堂主之位,多半是拍马奉承之故。据我所知,他的轻功比起竹大侠来,还差那么老大一截呢!有一次他们同门较武……”
忽听外面有人破口大骂道:“臭小子信口雌黄,胡说八道,谁说我的轻功比竹青衫差了?若不是有事在身,我一定要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绝世轻功!李无为听着,白马寺之战取消了,九月九日,我家大公子在恒山绝顶会你,到时你可不要毁约不来!”声音戛然而止,待曲水奔和李无为奔出大厅时,但见银河耿耿,群星闪烁,哪有人影。两人都不由暗暗心惊。
*** !
正义鹤王最新章节 第三部 恒山决战 第三十五章 金玉满堂(2)老妪
李无为在黄河水寨盘桓了两日,便要告辞,曲水奔知道他有大事在身,但还是强留他多留了一日。第四日清早,曲水奔和虎子驾船送他,大家都是恋恋不舍,送了一程又一程。
李无为道:“大哥,不要再送了,千里相送,终有一别,我们以后还是可以见面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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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水奔动情地道:“兄弟,以后若有难处,一定要记着我这个老哥哥!”
李无为答应了,三人这才洒泪而别。
天苍苍,野茫茫,山川奇秀。金风送爽中,丹桂飘香的季节来到了。
***
秋云漠漠,秋风瑟瑟,越往北行,秋的色彩便更强烈了。有时或许能看到一大片火一样的枫林,但更多的时候,满目枯黄,衰草遍地,只有光秃秃的枝干在西风中颤栗。秋景凄凄,秋意浓浓,又何况是天涯孤旅、寂寞独行呢?
一匹瘦马,一把古剑,一身洗得发白的青衫,若不是那一双充满活力的眼,那一张野毅的脸,或许他真会被人看成流浪天涯的断肠客。李无为走到夕阳里,老鸦聒噪,流水潺潺,一眼望去,看不到一处人家,这是何等凄凉荒芜的景象!
水上有一座木板桥,桥已烂得随时都会碎成粉齑,李无为牵着马提心吊胆地走过,那“咯吱咯吱”的声音就象老人垂死前的呻吟。李无为和马刚踏上对岸,就听轰隆一声,他悚然回首,只见板桥已断面两截,被河水冲走了。
夕阳中,西风里,古渡边,枯柳下,一个穿着单衣的老妪虽然在卖茶,李无为的心忍不住一阵酸痛。他再望了眼那已被冲走了的桥面,他明白,他已经是那老人最后的顾客了。
李无为来到茶水铺前,道:“老婆婆,给我来一杯茶。”说着掏出锭最大的银子,放到了老妪的面前。那老妪从茶壶中倒出一碗水来,水已没有一丝热气,几片焦黄的茶叶在碗里打着转。李无为想:也许我是她第一个顾客吧……
他从那老妪颤抖的手中接过了这碗水,其实他并不渴,就算渴了他也只会喝腰间葫芦里的酒,但他还是决定要喝光这碗水,而且要装出三天未碰到水的样子来。
多么可怜的老人哪!或许她早已失去了丈夫,又被儿女抛弃了,每天只能靠卖几碗茶水极其微薄的收入勉强度日,或许她早已失去了对生活的热爱、对未来的期盼,她只是默默地等着,等着死神的降临。世上还有多少这样可怜的老人呢?她们需要关怀,她们需要救助,可惜她们得到的只有冰冷的目光、恶毒的语言。李无为的心里充满了怜悯,还有淡淡的悲哀,他的眼泪几乎就要流下来了。
他手中的碗刚触及嘴唇,他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老婆婆,这附近有市镇吗?我想找一个客栈过夜。”
那老妪用极含糊的语调道:“五里外便是董镇,那里有大的客栈。”
李无为望了下天色,道:“老婆婆,天色已不早了,不会再有客人来了,我帮你把板凳茶壶送回家吧!”
那老妪一脸漠然道:“客官喝了茶就上路吧,老婆子的家要翻过那座山呢!”
李无为望了眼远处那起伏的山岭,又看了眼白发苍苍的老妪,似乎有些发愣。他忽然用手揉了揉鼻子,道:“什么花?这么香!”
那老妪也似乎一愣,迷惑地道:“这荒山野地的,哪来的花?”
李无为苦笑道:“在下的鼻子有些奇怪,经常能闻到一些不该闻到的东西。”
他忽然把手中的茶水倒回到茶壶中,道:“老婆婆,其实我并不口渴,还是别浪费了这茶。你弄这茶很不容易哪!”然后他又拿起那锭银子,道:“我既然没喝你的茶,你当然也不会收我的银子。我知道你们买卖人是最讲究信用的。”说完他居然向那老妪挤了挤眼。那老妪吃惊地看着他,好象碰到了鬼一样。
李无为飞身上马,扬鞭急驰而去,一边大笑不止。那老妪似乎再也忍不住了,倏地站起来,“咚”地一声,将茶壶踢出老远。
***
五里外,果然有一处市镇。市镇不大,一条碎石铺成的街,两边是一些店。店门半开半闭,生意甚是冷清。除了衣衫褴褛的乞丐在街头徘徊,几乎很少见到行人。酒店里倒是灯火辉煌,一些衣着华丽的人已在拥红倚翠,饮酒划拳了。浓郁的酒香和喷香的菜味飘出店外,引得乞丐伸长了脖子,涎液流到胸脯上,但望着店门口虎视眈眈的恶狗,他们却说什么也不敢靠近半步。唉,人与人之间,差别真是很大。
李无为在街上转了圈,终于找了间略微干净一点的客栈。他把马交给伙计,让他好生喂养,给了他一小块碎银,那伙计欢天喜地去了。李无为见天色渐晚,便了了客栈,准备找家酒店用饭。走了十几步,便看见一家装饰得极华丽的酒楼,里面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几乎已坐满了人。李无为望了眼店内,只见里面尽是些大腹便便之徒,喝得红光满面,象新鲜的猪肝一样,还不时伸出戴满戒指的手,引来一片艳羡的目光。李无为正要离开,店内突然冲出名账房模样的人,朝他吼道:“臭小子,腰里没几个钱,也敢上这地方来?这是你来的地方吗?还不快滚!”
李无为见他来势汹汹,出言不逊,不觉有气,冷笑道:“这酒楼难道不是给人饮酒吃饭的吗?凭什么我就不能来?”
那人打量了他一番,满脸嘲讽地道:“这是老爷们来的地方,象你这种穷酸丁,只配到路边小摊上去吃!”
李无为不怒反笑,道:“阁下好眼力,你怎么知道我是个穷酸丁?”
那人皱着眉道:“瞧你一身破旧衣服,还挂把剑附庸风雅,一看便知是个身无长物的穷光蛋,我当了十几年帐房,阅人无数,还看不透你吗?”
李无为本不想进这家酒楼,此时见这账房如此势利,心里不觉动了气,抬脚便往里走。门内窜出条大狼狗来,吐着血红的舌头,露出森森白牙,凶狠地向李无为扑来,身后传来那帐房幸灾乐祸的声音:“大黄,咬他!”
李无为岂能让它咬到,身影一晃,已到了狗的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