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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慧面带嘉许之色,含笑道:“既然你能将武林之势分析得头头是道,那你心里也一定有了应对之策,依你看来,我们的希望何在?”
李无为本有些忐忑不安,但令狐慧的神色使他的心平静了下来,他道:“我们之所以能够看到希望,因为武林中还存在着能与魔教抗衡的实力。‘捕王’虽故,但‘捕王府’并没有倒塌,他的弟子会奋起抗争;‘金刀’周阳周老爷子虽然受辱,但扬威镖局大旗未倒,若能与中原豪情镖局的齐东野和西北铜驼镖局的邱脱兔遥相呼应,当能重振‘三镖王’雄风。四大山庄中的碧叶山庄、会英山庄和水月山庄皆有同仇敌忾之心,五族中的南宫世家、江南扬氏、洛阳刀家也会出力献策,‘六闲人’中的长孙大虎、竹青衫、郁金香,还有前辈,都是吾辈中人。七大门派中正义之士居多,若能推选出一名众望所归的新盟主,当可成为武林的中坚力量。八大帮会中的‘江海万里’、自然盟、‘丽人行’、龙凤帮,都同魔教势同水火。假如我们能够掌握这股力量,便能立于不败之地,假以时日,先将接近魔教的势力各个击破,使其孤立,再全力以赴消灭它,魔教也绝非钢铁堡垒般牢不可破。”
令狐慧点了点头,道:“大局诚如小友所言,但有些细节值得商榷。”
李无为恭敬地道:“愿闻前辈高见。”
令狐慧道:“其一,‘棍祖’上官鹤踪虽然是上官鹤影的亲弟弟,但他的性子与其兄大不一样,天外山庄至少不会偏向魔教;其二,‘枪王’柳风云胸怀大志,绝不会甘居人下,‘枪王组织’实乃魔教潜在的劲敌;其三,蜀中唐门的唐老太太和唐大老爷虽然喜欢隔山观虎斗,从中得渔利,但他们对是非还是分得清的,断不会去为虎作伥,兴风作浪的只是少数不肖子弟;其四,七大门派中少林、武当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昆仑、华山诸派想取而代之还为时过早;其五,‘金玉满堂’唯利是图,并不是全心全意为魔教卖命;其六,家兄令狐雄只要留得一口气在,就绝不会让何潭为所欲为,让垂威数百年的丐帮陷入泥沼难以自拔;其七,你领导的自然盟人才济济,发民迅速,当可成为未来武林的中流砥柱。有此七点,注定魔教前途莫测,上官鹤影一代枭雄,不会不知道这些不利因素,所以他会想尽办法来摆脱它们,魔教派出高手来对付你也就不足为怪了。”
李无为如醒醐灌顶,茅塞顿开,欣然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既然魔教有这么多弱点,我们击败它就更多一份把握了。”
令狐慧道:“五月初十是召开武林大会的日子,七大门派选举新盟主,群雄会聚少室山,那将有一番大大的热闹。正值武林多事之秋、危难之际,选一名众望所归的武林盟主可说是至关重要,武林能否扭转颓势、重现生机,也就在此一举了。小友远道而来,莫要错过这场盛会啊!”
李无为道:“此次离开江南,除了求医外,我也正想参加武林大会。推举盟主虽是七大门派之事,但若能趁此良机结交一些天南地北的英雄豪杰,共商推翻魔教之计,未尝不是好事。不知前辈有何打算?”
令狐慧道:“‘刀神’,‘枪王’皆不足以深交,‘棍祖’、‘鞭圣’又不易亲近,五大绝世高手中,唯有‘剑魔’忠肝义胆、神剑无匹,最让老夫心折。我飘泊江湖多年,也不全为避上官鹤影的毒手,主要是为了寻找老友下落。可惜人海茫茫,要找寻到他无异大海捞针,可是就算走遍天涯海角,拚却残生余命,我也不会放弃努力。总有一天,他的神剑会重放光芒!”
李无为叹道:“正逢乱世,武林浩劫,如果‘剑魔’真能以一把神剑扫荡群魔,领袖群雄干一番惊风泣雨的大事,那是何等的快事!遥想‘剑魔’的济世胸怀、绝世剑法,怎不让我等江湖后辈心驰神往、衷心钦佩?”
令狐慧悠然道:“一剑光寒四十州,十万凶徒尽授首。昔日的‘剑魔’,就如今日之‘鹤王’,一样顶天立地,傲然不群,令人心仪。”
李无为望了眼令狐慧,道:“前辈对‘鹤王’也很了解吗?”
令狐慧摇了摇头,道:“老夫自命无所不知,但‘鹤王’太过神秘,老夫也始终不知道他的真面目,好生惭愧。济世救人固然不易,但似‘鹤王’这般济世救人而又不留声名,那就是更高的一层境界了。”
李无为似乎松了口气,道:“‘鹤王’神秘莫测、行踪不定,似乎不及‘剑魔’心胸坦荡、侠义为先来得让人钦佩……”
令狐慧道:“那也不尽然。‘鹤王’虽然出没无常,惹人猜疑,但每次现身都足以震动江湖,是奸恶之徒的头号煞神。‘剑魔’虽然急功好义,除暴安良,但他过于嫉恶如仇,所以行事未免刚愎自用,从不留情。这一点便比不上‘鹤王’的宽厚待人,用仁义去感化对手。至于‘鹤王’为何隐藏踪迹,我猜不是别有用心,便是另有隐情。”
李无为道:“‘鹤王’若是听到前辈这番话,一定会把前辈视为知音的。不过,‘鹤王’虽然威名日盛,正义之鞭所到之处群魔束手,但毕竟是近几年涌现出的,论资历恐怕比那些武林前辈差得远呢!“
令狐慧笑眯眯地看着他,道:“年轻人就喜欢争强好胜,你一定对‘鹤王’在数年间便名声煊赫很不服气,但假以时日,你一定会和他一样有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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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脸色一端,道:“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不管他是成名的英雄,还是初出毛庐的少年,他的所作所为已值得人们对他崇拜。有时候我一直在想,他是不是就是我的好兄长‘剑魔’欧阳啸傲呢?因为除了他,我实在想不出武林中还有谁能有这样的胸怀和武功。”
李无为道:“‘鹤王’的踪迹经常在江南出现……”
令狐慧道:“欧阳啸傲和水一清之间的关系恐怕还是藕断丝连,况且他的好兄弟杨林泉也在江南。他们合称‘啸傲林泉’,是生死不渝的朋友。‘鹤王’若是他,那就不足为奇了。不过以他豪放刚烈的性子,又似乎不会改头换面,故作神秘,所以我的心里也一直疑惑着呢!”
李无为低下了头,似乎在考虑着什么,但他终于还是没有把已到舌尖的一句话吐出来。
令狐慧道:“小友年少有为,前途无量,希望你能大展鸿图,为民造福。老夫就赠你一句话:策马前途须努力,莫学龙钟虚叹息。”
他望了眼舱中的燕自怜,又道:“这位姑娘容貌绝佳,颇似当年的水一清,但少年人一定要勘破情关,以后才能一马平川。若是为情所困,以至雄心尽丧,难以自拔,那就可惜了。你是人中之杰,一定要好自为知。”
李无为忙道:“燕妹和我情深意重,又深明大义,绝不会有碍推翻魔教、重整武林的大业。其实她的父亲就是‘捕王’燕腾文,前辈当不会陌生吧?”
令狐慧有些迷惑,道:“燕腾文娶妻生子过吗?这我到没听说过。”
李无为也不大在意,道:“晚辈心中一直有几个疑问,本想在前辈答疑之日前去请教,如今既然见到了前辈,想请前辈解答。”
令狐慧道:“请讲,老夫知无不言。”
李无为道:“前辈可认识一个叫‘太湖隐士’申吟的人?”
令狐慧微现诧异地道:“申吟?他是‘江海万里’四大干将之一,与曲水奔、关溪流、蓝海阔三人齐名。不过他在十余年前便死了,你问他作什么?”
李无为道:“前辈可见过他的面?”
令狐慧道:“但闻其名,未见其人。”
李无为微有些失望,道:“那会英山庄的徐老夫人跟他有关系吗?”
令狐慧道:“徐老夫人的娘家就在无锡,她与欧阳啸傲、杨林泉、叶满林等人关系不薄,不过她是否与隐居太湖的申吟有来往,那就不得而知了。”
李无为紧问一句道:“不知‘剑魔’有没有留下子女?”
令狐慧摇了摇头,道:“他失去了卫茗和水一清两个最出色的女孩子,又怎会看上其它女子?我是他的老朋友,我知道他的个性,表面上他风流快活,处处留情,其实他不过是在逢场作戏,他对爱是最执着不过的。依我看来,他不大可能留下子女。”
李无为发了一会儿怔,从腰间抽出那把古剑,道:“前辈可识得这剑?”
令狐慧端详了半晌,道:“欧阳有一把剑与它有些相似,不过那是把寒光四射的宝剑,跟这柄古剑可就截然不同了。”
他看着李无为道:“‘剑魔’、徐老夫人、申吟都是昔日名震江湖的人物了,你问这些问题干什么?若是对你很重要,我可以帮你去调查清楚,定能给你满意的答案。”
李无为忙道:“这些与晚辈的身世有些关系,但晚辈自会去调查清楚,绝不敢烦扰前辈。”
令狐慧点点头,突然道:“你一直前辈长前辈短的,一定认为我已经很老了,你倒猜猜看,我的真实年龄有多大?”
李无为一迟疑,道:“前辈该过花甲了吧?”
令狐慧凄然一笑,道:“你也许不会相信,我今年才四十有六,还未过知命呢!”
李无为看着他的满头白发和一脸皱纹,眼中露出了惊讶之色。
令狐慧怅然道:“越是聪明人,衰老就越快。红颜薄命,才子夭折,古已如此。世间之不如意事,当真十之八九,奈何不得。”
叹息过后,他又变得神采飞扬起来:“衰老并不可怕,只要我的心仍在跳动,我的血仍在流淌,我就绝不会停下奔波的步子……”他的脸上充满着自信。李无为的眼角湿润了。
江面传来梢公断断续续的歌声:“……削平天下实辛勤,却为道旁穷百姓……江山不管兴亡事,一任斜阳伴客行……”
令狐慧侧耳倾听,悠然神往,忍不住拍案唱道:“好男儿,闯四方。贼与寇,莫能挡。不惜千金裘,何重美名扬。但为苍生苦,方将正义张。一剑走天涯,何处是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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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无为的情绪被他感染了,和声而唱:“英雄泪,何必藏。伤心事,不妨讲。登高仰天笑,豪气高万丈。手提一头颅,敌胆为之丧。生来已为幸,何苦摧肝肠……”
歌声激昂,化作惊天波浪,风卷云舒,天昏地暗。
***
船过武昌城,遥望黄鹤楼。
“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日暮乡关何处去,烟波江上使人愁。”崔颢这一首千古绝唱,不仅使自己流芳百世,也使黄鹤楼身价倍增,平添无穷魅力。过黄鹤楼而不游,岂非人生一大憾事?
李无为和燕自怜弃船登岸,步行在青石铺成的街道上,道旁店铺林立,叫卖声不绝。
正是暮春时节,鲜衣怒马,游人如织。但见满眼华装丽服,充耳温声软语,一派和祥的氛围。
“湖北富豪之地,果然物宝天华,人杰地灵,颇有三分苏杭的色彩。”李无为暗自赞叹着。
忽觉有人在背上撞了一下,他回头一看,一张俊美的脸正朝他歉意地笑着。那人年纪甚轻,面如冠玉,目似朗星,端的是一翩翩美男。但他既无油滑之色,也无造作之态,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