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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做什么呢?」
宋词用仅能活动的两根手指捻着一片苹果往嘴里塞,「和你打电话呗!」
一旁的阿姨别过脸偷偷笑着,宋词尴尬地轻咳了一声,示意阿姨不用时时刻刻看着她,她还没残废呢。
「你在吃什么,咯吱咯吱像老鼠似的。」贺聿修起身踱到窗边,「开免提了?听着怎么那么空旷?」
「你觉得我能拿手机吗?还有,谁像老鼠啊,会不会聊天!」宋词啃完苹果,又去掏综合坚果罐。
男人没理会她的控诉,只交待着,「今天比较忙,可能会晚点回来,你让阿姨帮你换好药就先去睡吧。」
宋词斜着眼想,根本没打算等你,「哦,知道了。」
「我先挂了,少吃点零食,下午让阿姨陪你出去转转,别老闷在家里。」贺聿修也知道宋词根本没耐心听他唠叨,她继续留在他身边的唯一理由就是她父母的安危,除了强制的手段,男人别无他法。
「等一下。」刚把手机移开,贺聿修便听到电话中传来宋词的声音,「怎么了?」
「没什么,早点回来。」
贺聿修隐隐觉得不对劲,却也没去细想,「知道了。」
宋词透过落地窗面无表情地盯着茫然地站在外头的人,「阿姨,麻烦你把他请进来。」
「好的。」
「帮我泡杯咖啡。」
忙到半夜,贺聿修捏着眉心有点撑不下去,一堆的数据和文件要赶,眼睛已经开始吃不消,他强灌了杯咖啡提神,效果却不大。
「贺总,明晚您还要去唐家赴宴,今天还是早点休息吧。」陈秘书拿着贺聿修的行程表稍稍提醒。
重重按了下太阳穴,贺聿修烦躁地「啧」了一声,「明天的行程全部取消,今晚我留下加班,你先回去吧。」
「贺总……」
「走吧。」若不是有人暗中阻挠,这次开发案哪会这么难搞,男人紧皱着眉,这笔账留着秋后再算。
「喂,陶冶。」贺聿修等了好一会儿才接通电话,本就燥郁的心情被听筒里那诡异的声音一激更是火大,「靠!你小子在干嘛呢!」
「操!你大半夜骚扰我,我还没问你干嘛呢!」
陶冶向来没个正形,贺聿修不跟他一般见识,「过几天给我弄几个嫩模。」
「哟,六哥你开窍了?不容易啊,可我听说唐诗回来了啊!」
「滚,我送人用。」贺聿修活活被他气笑了,「你那边能先消停会儿吗?不堪入耳!」
「污染了您高贵的耳朵真是对不起,清心寡欲的贺总就该累死在工作上,我不耽误您,小人继续享受去了。」
贺聿修骂了句脏话继续埋头在文件中,其实能像陶冶那样按照自己的心意自由地生活也是一种勇气吧。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将近凌晨三点,贺聿修没敢开房间的灯,宋词睡眠实在太浅,稍微一点亮光就能把她闹醒。男人借着手机微弱的光芒拿了睡衣便到楼下洗漱去了,等他再次回到房内,只见宋词开着夜灯靠坐在床头。
「吵醒你了?」贺聿修带着干净的气息摸了摸女孩的脸颊。
宋词手上的伤好得很快,许多地方开始结痂,而这个阶段正是最难熬的时候,「痒死了,帮我挠挠。」
「会留疤,睡吧,睡着了就没事了。」
大约是真的难受,女孩不停磨蹭着双手,嘴里不时哼哼两声以表达不满。
男人看她带着哭腔朝自己求助,多少有些不舍,于是只能将绷带拆了,挑没伤着的地方象征性地抓一下。等宋词愿意乖乖窝在他怀里不动的时候,贺聿修才哄小孩似的拍着她的背催她赶快入睡。「小词。」
女孩瓮声瓮气地应他一声,「嗯?」
「怎么还没睡着?」
「你好烦。」
贺聿修忍俊不禁,手指慢慢梳理着她耳边的长发,「快睡吧,天都要亮了。」
渐渐地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宋词不知是梦到了什么,嘴巴嘟嘟囔囔地动着。男人眼神冷厉清明,脑中却轰轰作响,一个错误的开始怎会有美好的结局?假如当初他和唐诗分了手,而他和宋词又能有一个正常的相遇过程,一切说不定都会不一样,但这只能是虚无的设想。
睡了没几个小时,手机「嗡嗡」的震动声又将宋词从黑甜的梦乡吵醒,平时或许没什么大不了,但要摆在清早,宋词那可怕的起床气估计没人受得了。
「啊啊啊!」宋词缩进被窝,手脚胡乱拍打着床,可那讨人厌的震动声仍旧持续不断地从另一侧床头柜上传来,怒火中烧的女孩一脚踹向了睡死的男人,「贺聿修!电话!」
算起来贺聿修睡了还不到四小时,此刻他根本没力气睁眼,只能翻个身装作没听到。
宋词见他没有要接电话的意愿,赤着脚跳下床,抱了大熊就往楼下跑,砰地一声,房间的门撞到墙壁上又重重弹了回来。
这厢摔门摔得震天响,贺聿修那边才慢悠悠转醒,半睁着眼瞟了下手机屏幕,果断按了拒听。抚着脖子坐在床沿,等头痛稍稍缓解他才一步一步挪下楼,宋词果然又是趴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无奈地弹了弹女孩的额头,贺聿修却被她狠狠扇了一掌,没多会儿,手腕就出现三道清晰的手指印。叹了口气,男人一把抄起宋词抱进卧房,期间无论贺聿修怎么小心避让,还是让她给踹了好几脚。
「我错了行不行?睡吧睡吧,乖。」男人轻轻拍着她的小肚子,等宋词渐渐安静下来,他才握着手机去了楼下。
「喂。」贺聿修换了副口吻拨通了唐诗的电话。
「刚才干嘛挂我电话!」
「太累了。」不知为什么,男人现在连敷衍她都做不到,唐诗是个好女孩,可他却没办法再和她在一起。
「哦。」唐诗情商不低,她还没蠢到听不出贺聿修的语气,「对不起,那么早吵到你了,你再休息一会儿吧。」
贺聿修脱口而出,「诗诗!」可除了喊她名字,有些话他根本说不出口。
「嗯?」
「没什么,晚上见。」
「好啊。」站在男人的小区外,唐诗低着头牵强地笑了笑。
没有什么东西能够笃定地称之为自己的所有物,更何况人这么善变的动物呢。自以为是的话,总会有更好的来取代你,世上根本不存在非你不可。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七章 终成空
「诗诗,聿修呢?」唐家大哥见小妹清早就兴冲冲地出门,此刻又垂头丧气地回来,眯着眼睛,心里十分不快。
「大哥?——」唐诗挽着唐泽的手臂,抱怨似的撅着嘴,「他还在睡觉啦!大哥,我好饿啊,我想吃巧克力蛋糕。」
「好。」唐泽揉了揉小妹的头顶,宠溺地拍着她的肩膀,唐诗低着头没看到,唐泽此刻的脸色异常阴郁,自家小妹的性格他会不了解?诗诗只有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吃巧克力蛋糕,从小到大,这个习惯一直没有改掉。
「诗诗。」
「嗯?」
「一定要贺聿修吗?」
「什么?」
「没什么。」
「讨厌!」唐诗放开她大哥的手臂,独自往前头跑,其实刚才的话她听清了,是啊,非贺聿修不可吗?他们在一起七年,从热烈归于平淡,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贺聿修对她太好了,处处迁就,哪怕是她的无理取闹。他们从未吵过架,顶多是冷战,但绝不会超过三天,因为贺聿修一定会先道歉。她以为自己将来会是令人艳羡的贺太太,但现在她已经不敢这么肯定了。
宋词清醒的时候已经快十点,手上凉凉的感觉应该是新敷了药膏,不过这回倒没给她包纱布,细细小小的伤痕看着挺恐怖,其实也就那样,除了丑点,连疼都不疼。
穿着拖鞋踢踏踢踏地下楼,环视了一周竟然没看到阿姨,难不成是要她自力更生?宋词无所谓地踱到卫生间,用已经能够活动的手指挤好牙膏,僵硬地捏着牙刷柄慢慢动作起来,到底是没好利索,粘了满嘴牙膏恶心地她直想吐。
「我帮你。」贺聿修不知从哪拿了个发圈,随意替她把头发挽了起来,「快到腰了。」
「哦。」宋词垂着眼睛想了会儿,「你没去上班?」
「嗯。」贺聿修重新挤好牙膏,「张嘴。」
宋词眨着眼有些尴尬地与他僵持,「还是我自己来吧。」
「你行吗?」贺聿修低低笑着,眼角眉梢尽是温柔。最后妥协的当然是宋词,早就不是小孩子了,让人替她刷牙总有一种莫名的羞耻,特别是让贺聿修帮她。
从最开始的激烈反抗,到现在的坦然接受,她甚至不敢想自己对这个男人是不是真的产生了些不该有的感情。可她无法忘记,在最初那段日子里的屈辱,那些记忆每夜每夜针扎似的折磨着她,怎么可能放下仇恨,她只是在自欺欺人,她恨贺聿修,这一点从未变过。
女人之所以不能成为强者,那是因为她们总会被各种情感所拖累,她们做不到决绝,做不到冷血无情。
「在想什么呢?」贺聿修拉着宋词坐在餐桌前,舀着温热的瘦肉粥递到女孩嘴边。
直直地盯着男人深邃的眼睛,宋词摇摇头,「觉得你秀色可餐。」
话一出口,两人均是一愣,这分明是在调戏贺六少。
「咳,你多吃点。」贺聿修脑子发热,忽然变得不善言辞,结结巴巴想要说些什么,但总觉得说什么都会让气氛变得更暧昧。他长这么大还没被女人调戏过,真是难得的经历。
沉默地解决完早饭,两人不自在地别过脸,贺聿修干巴巴地说了句,「我先去书房。」便逃似的上了楼。
宋词歪着嘴笑了笑,顷刻又垂下了眼皮。
快中午的时候,阿姨过来给他俩做好了饭菜,除了叮嘱宋词哪些要忌口,又照例夸赞了贺聿修一遍。或许在阿姨眼中,贺聿修是个难得温柔体贴的模范男友,可事实却如此残酷不堪。
「叩叩叩」宋词站在书房外用指尖敲了敲门,「吃饭。」过了半晌,房内没什么动静,她提高音量,「六少!吃饭!」
站在窗边思绪翩翩的男人此刻才回了神,顿了片刻慢慢朝门边走去,本以为宋词会守在门外,原来只是他的妄想,楼道里空落落的,一如他此刻的心情。
贺聿修阴郁地走下楼,眼神麻木地摸着女孩的后脑勺,宋词仰着脸有些不解,「宋词,你想要自由吗?」他没有错过她眼中瞬间的亮光,随即恶质地说道,「我不会给你的。」
宋词咬牙忍着怒火,埋头用勺子掘着米饭,顾不得慢慢挣开的伤口。
好想杀了他。
看着渐渐渗出的红色血迹,贺聿修起身将人按在身前,「留在我身边不好吗?」
「我不当第三者。」
「如果是女朋友呢?」
「不行。」宋词闭着眼拼命忍住泪水,贺聿修疯了,竟然想和包养的女人玩真感情,未免也太过可笑。
「聿修,你来啦!」下午五六点左右,男人便驱车去了唐家,这回唐诗倒没像以前那样一蹦一跳地出来迎接他,小女生换了个妩媚的卷发,脸上略施粉黛,香槟色的长裙称得她艳若桃李,果真是美人胚子。
「诗诗。」贺聿修朝唐诗笑笑,却借着摸她鬓发的动作躲开了挽上来的手臂。
唐诗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即又恢复正常,「你先和大哥聊聊,我去看看他们准备的怎么样。」唐诗倒退几步,提起长裙狼狈地逃走了。
唐泽目送着小妹离开的身影,只抛下一句冰冷的话语,「我唐家没必要讨好你贺家。」
男人垂着头没答,等唐泽走远了才轻飘飘地说,「我知道。」
虽然唐贺两家世代交好,但贺聿修和唐泽似乎从小就不对盘,在大学那会儿,张喻总说唐泽有恋妹情结。不过想想也是,长兄如父,看着软软糯糯的小妹妹慢慢出落成大姑娘,最后投向别的男人怀里,多少是有些别扭和敌意。
贺聿修苦笑着看着一前一后远去的两人,其实他很羡慕唐家兄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