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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
“周兴兴,画龙,寒冰遇。”
“哦,这三位是?”
“周兴兴是刑警,画龙是武警,寒冰遇是特警。”
“让他们进来。”
罪全书(6)
第十一章 几句对话
“是不是很危险?”
“九死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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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选中我们?”
“运气吧!”
罪全书(7)
第十二章 铁肩道义
周兴兴我们已经很熟悉了,下面简单介绍一下寒冰遇和画龙。
寒冰遇,特种兵出身,参加过越战,他熟悉各种枪支,会扔飞刀,有着极强的野外生存经验,退役后一直隐姓埋名,担任当地烈士陵园的看守人,97年之后担任当地特警大队的名誉教官。关于他的其他资料,即使是周围的邻居以及亲朋对他也是所知甚少。
画龙,武警教官,1970年出生,89年全国武术冠军,91年国际警察自由搏击大赛第一名,94年三亚散打王,95年泰王杯60公斤级金腰带获得者,97年私自去日本参加K…1国际格斗大赛,被上级勒令叫回,未取得名次。
早晨,画龙喜欢戴上墨镜去跑步,晚上,他喜欢光着膀子去夜市喝啤酒。
在一个小城路口,有一天中午,几辆车象幽灵般悄悄驶来,靠路边停下。突然有人大喊一声,城管来啦,于是街道上乱作一团。小贩们争先恐后向各个角落躲藏,有的骑着三轮摩托车风驰电掣般的逃窜,有的推着独轮小车在狂奔,还有的手挽盛满各种水果的筐子篓子向居民大院和小巷中躲避。一个卖菜的妇女领着孩子,挑着担子,气喘吁吁跑的鞋都丢了,城管追上去,抢过筐里的秤折成两段,另一长得较胖的城管使劲踩地上的菜,孩子吓的哇哇直叫。其他没有来及跑的小贩,摊子被掀翻,有个卖糖炒栗子的去和城管理论,结果遭到一轮暴打。就在城管没收了小商贩的东西准备往车上装的时候,一个戴着墨镜光着膀子的青年说道,“住手。”
“你是干吗的?”城管问。
“打人的。”那青年叼着一根烟回答。
大概是有史以来,城管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顿时,十几个城管怒气冲冲围了上来。周围的群众谁也没有看清楚怎么回事,其中的一个城管闷哼一声,就倒在了路边的冬青丛里,紧接着,那青年一脚踢飞一个,就象踢草包一样,十几个城管身体横飞着摔在了地上。
……
周兴兴,画龙,寒冰遇,160万警察中挑选出来的佼佼者,警界中的三位精英,现在他们要走进一个洞穴,打起火把,照亮那黑暗角落。我们将在下面看到很多难以想象的事情,很多希奇古怪的人。
那些人本来在洞穴里,现在要将他们置身于阳光之下了。
罪全书(8)
第十三章 谈谈越狱
坏人应该先进监狱,再进地狱。
宛州监狱关押着一千多犯人,其中有最惨无人道的凶手,最臭名昭著的恶棍,最下流无耻的淫魔,最心狠手辣的劫匪。
杀人碎尸案案犯程鹏,法庭炸杀丈夫案案犯朱立荣,奸淫亲女案案犯何中海,禽兽教师唐进,蛇蝎翻译李立君,他们都曾经关押在宛州监狱。
他们现在在哪里?
在地狱里。
越狱是一种奇迹。
宛州监狱扩建于1977年,四周的墙高7米,电网密布,中间有一座探照灯塔,可以照到每一个角落,囚房外有走廊,24小时都有狱警巡逻,囚房是石砌的,地面是混凝土,屋顶嵌有铁皮。
一个领导倒背着手视察完之后说,“没人能从这里逃走。”
然而第二年,有个外号叫油锤的犯人象空气似的消失了。
囚房的墙壁上留有他用钉子刻的一句话:
死在哪里都是死!
十八年后,一个年轻的犯人对着这面墙沉思不语,他就是油锤的儿子。
有天中午,送饭的狱警告诉他,“小油锤,你爹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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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
“在下水道里!”
98年,那场特大洪水来临之前,宛州监狱翻修下水道的时候发现了一具白骨。白骨的手里握着一根锈的不成样子的铁钉。
那根钉子也许意味着自由。
犯人们谈论油锤时都露出一脸的鄙夷,而谈论小油锤时都表现出尊敬。
一个犯人说,“大油锤应该向小油锤学着点,小油锤多精,大油锤太笨,他不知道臭气也能把人熏死。”
犯人们亲切的称呼小油锤为“那个机灵鬼”。
没几天,小油锤也越狱了。
确切的说是开小差了。
那场洪水使宛州监狱的一部分犯人不得不转移到另一个监狱。暴雨冲毁了道路,十八辆军用卡车全陷进了泥浆里,车上的犯人都是重刑犯,是在睡梦中紧急集合的,所以都保持着真实完整的模样。
十八辆大车,十八层地狱!
天亮了,这地狱展现在人们面前。混乱的车队占据了整条泥泞的街。犯人们铐在一起,全都是死尸般苍白的面孔,湿透的破衣烂衫粘在身上,大多数都在打哈欠,其余的低声说着什么,有几个用麻绳捆着,是病人,蔫啦吧唧地低着头,身上的烂疮正在发炎流脓。
围观的居民越来越多。
有几个兴致好的犯人开始向观众挥手致意,咧着嘴笑,一名高个犯人搂着一名矮个犯人向人群里的小姑娘乱抛飞吻,矮个犯人正说着下流话。
领头车上的犯人唱起了一支在狱中广为流传的歌,后面车上的犯人得意洋洋吹着口哨伴奏。场面越来越热闹了。押解的警察忙着修复道路,根本无暇顾及犯人的事。有两辆车上的犯人开始互相漫骂,另外一辆车上的犯人在威胁观众。
第五辆车上的犯人在洗澡,因为老天正在下雨。人们可以看见毛茸茸的胸脯,各种各样的纹身,鹰,虎,龙,蝎子,带火焰的心,缠绕着蛇的剑,烟烫的疤,忍字和恨字。有个犯人搓着脖子抬头说,“多好的莲蓬头啊!”
第九辆车上的犯人就不要说了。一整车人都在拉肚子,乱屙乱尿,臭气熏天,有个坏家伙笑呵呵地把大便甩向观众。
第十一辆车上是女犯。一个女人抓着自己的头发自言自语,“我好象看见我丈夫了。”
第十五辆车上的犯人在乞讨,向围观的群众要烟抽。有个老犯人对着路边卖油条的娘们高声喊,“大妹子,炸的那是油条吧,我都闻见了,油条好吃,我最后吃这东西,我想想,噢,得是十年前了,我判了无期徒刑,他舅舅的,我得死在监狱,给我一根吧,让我尝尝那滋味,对对,大妹子,扔上来,捡根粗的,我接住了,咱兄妹俩,我就不客气了。”
最后一辆车上是小油锤在演讲,他打着手势,唾沫四溅,他讲的很深刻,仿佛从嘴里能吐出石子来,人们不断的给他起哄叫好。下面是那段话::
“我爹和我娘,一个在牢里,一个在土里。都不是啥好鸟,全是王八蛋。我认识我娘,没见过我爹,不对,见过一次,前几天,我看见一具骷髅,有人说,瞧,那就是你爹。你们说说这叫啥事啊,我第一次见到我爹,我爹却死了,成了一堆骨头。啥,你问我咋进来的?我偷东西呗,一不留神把人家的肝给捅了。那不是故意的,我割他钱包,他逮住我非要送公安局,没法子啊。不能赖我。割钱包,干,割喉咙,不干。我精着哩。什么?找份工作。我要是挣的比我偷的多,还愿意当小偷啊,我的胳膊也想干活,我的脑袋不答应,我娘从未教过我什么叫工作。你知道我娘教过我什么吗?她什么都没教。干坏事还是我自学的,我干完坏事还想干更坏的事。当小偷最没出息,老挨揍,我要出去得琢磨着抢点银行啥的。”
场面越来越混乱了。
押解队长向手下的其他警察命令道,“去,让婊子养的安静点。”
于是每辆车上都发出一阵惊心动魄的棍棒声,橡胶警棍蓬蓬的响,闹的最欢的犯人也都屈服了
押解队长又说,“路是修不好了,最后一辆车上的犯人下来,到前面推车去。”
二十多个犯人排成队,小油锤走在最后面,在一个街角,他本该跟着队伍向左转,可是他却向右一转,象个屁似的消失了。谁也没有注意到他,旁边那个押解队长竟然也没看见。
是那队长故意放走的吗?
不是!
队长后来在报告中回忆说,“我当时就打了个喷嚏,他就不见了。”
罪全书(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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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经典越狱
有些事情是不该详细描写的,越狱就是其中之一。
然而,本文作者是个固执又胆大的人。他指向黑暗,并说,我来解释越狱。
好吧,让我们闭上眼睛,去看看黑暗中的越狱。
邬庚庆用风筝越狱,姚元松用头发打开手铐越狱,麻英用牙刷挖洞越狱,魏振海利用粪坑越狱,康升平纵火越狱,宋海洼劫持人质越狱。
燕京第一监狱有处墙角,曾有个犯人不借助任何工具,全凭自己手和脚的力量,同时用肩,膝,背,臀,以及壁虎般的意志,从那里逃了出去。此后,第一监狱的犯人多了项爱好,放风的时候全都仰着头啧啧称奇。为了纪念那墙角,犯人们给它起名叫“日天”。“日天”在黑话里的意思是“不可能发生的奇迹”。
东三省监狱的围墙高五米,曾有个犯人玩了个撑竿跳,跳过围墙逃跑了。
大西北监狱有个犯人杀死一名警察,然后换上警察的衣服,大模大样的从门里走了出去。
最经典的一次越狱发生在宛州。越狱者有五个人,周兴兴,山牙,铁嘴,丘八,屠老野。这是越狱史上人数最多的一次,也是难度最大的一次。活人逃出去已经很不容易,山牙奄奄一息,和死人没什么区别,周兴兴他们究竟怎样把山牙“运”出去的呢?
我们先来研究研究宛州监狱的结构。
和其他监狱一样,宛州监狱也有三重岗哨。从门里出去,是不可能的。
囚房已经讲过,石砌的,中午稍微有一线阳光照进来,其余时间都是黑暗。曾有个贪污入狱的家伙这样嘟囔,“夏天闷热,冬天很冷,没有空调,没有暖气。”
忏悔是一对翅膀,认得回家的路。
囚房里的木板床有两种作用:睡觉和取火。
取火干什么?
抽烟!
犯人都有咀嚼烟草的习惯,他们弄不到火机或者火柴,最原始的钻木取火在监狱里得到广泛的应用。犯人把洗衣粉撒在木板上,用棉絮使劲搓,很快冒出青烟,一吹就着了。
木板床也为越狱者提供了重要的工具。
油锤在那里找到了一根钉子。
周兴兴躺在那里想好了一个计划。
囚房外的走廊上新按了监控系统。院中间的探照灯塔被九八年的那场洪水泡的裂了一条缝,九九年终于拆除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根大烟囱。烟囱下面是厨房,厨房里锅大的象池子,靠墙放着几把铁锨就是炒菜的铲子。锅大并不意味着没有饥饿。一些地区至今仍把进监狱称为:吃八大两。
有的犯人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