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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放了手,低下头。
她快速找出钥匙,□锁眼,“咔嚓”一声就开了,动作出乎意料的流畅,她飞快的关了门,有条不紊的收拾了东西,这样的场景已经在心里演练了很长时间了,她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
出门的时候,他还在门口,看到她时眼睛一亮瞬间又熄灭了,她的心跟着抽痛起来,她装作没有看见他,当做陌生人一样从他身边走过。
这时正是中午,外面的阳光十分热烈,她觉得阳光刺的眼睛都要流眼泪。
一个人在街上走,走了很长的路,也不知道累,阳光明晃晃的刺眼,刺得都流出眼泪了,她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头顶的树叶郁郁葱葱,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小小的圆圆的光斑,终于凉爽了,终于不刺眼了,她就这样坐着,一直到了夕阳西斜。
只要他好,所有的罪过都由她一个人背。
出了公园,招了辆出租车去了超市,买了芹菜和肉和馄饨皮回了叶澜位于中心黄金地段的公寓,叶澜一瘸一拐的给她开门,她扬起手里的超市购物袋,笑着说:“今天晚上包馄饨吃。”
默然在厨房拌馅,芹菜猪头的,叶澜不吃韭菜,还是吴教授的老婆叶澜的姑姑告诉她的,那时他才受了伤,天天喝各种各样的补汤,喝得他像小孩子一样闹脾气,她只得哄着他,他说:“我要吃馄饨。”
她说:“我去买。”
他闹别扭:“我要吃你做的。”
她没有办法只能匆匆的往超市敢,很晚了,超市里的芹菜都很不新鲜了,倒还有一把韭菜是新鲜的,她做好了用保温瓶装着带到医院去。
他住在特护病区,本来人就少,静悄悄的,她提着保温瓶一个人正要进去却听到里面的话。
“妈,这事真不怪别人,都是我自己不小心。”
“怎么不怪别人,就是那个前一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女人!你现在这样,我也没有力气和她较量,但是她胆敢打你的主意,我定是……”
“好了,好了,人家要是打我的主意就好了,妈,反正你对人家客气点。”
…………
出车祸的时候,她都吓得傻了,看着他整个人在血泊里,只觉得浑身的恐惧,还是肇事司机喊得救护车,赶到医院的时候,她就知道吴教授家的电话,立刻给他姑姑挂了电话,等他姑姑赶过来递给她面纸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那时他父母都在国外,正在谈判桌上,手机处于关机状态,也联系不上,后来他手术成功了,医生说已脱离危险,怕他父母担心便没有通知,他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要知道她没事,隔着玻璃看到她,笑都不能笑,只能看到面皮扯动,眼神却让她想哭。
后来他能说话了,第一件事就是交代不要告诉他父母。
他母亲倒是顺着他的话说,大概是怕他一心急又对身体不好,母子两个说得笑了起来。
她这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要吃馄饨。
等到他们说了好一会无关紧要的话,她才轻轻地敲门,他应的进来。
她母亲对她说不好和蔼可亲却也礼貌客气,其实她觉得这样已经很感激了,谁还能对一个害自己儿子出车祸的人和颜悦色,她很有礼貌的喊:“阿姨好!”
叶澜笑这招招手:“不要这么拘谨,我妈又不是领导视察,我都快饿死了。”
她忙把馄饨倒在碗里,她妈妈呀了一声:“韭菜馅的?澜澜不喜欢韭菜味。”
她尴尬的拿着保温瓶,笑着说:“那我下去买别的,你等着。”她说着就往外跑。
叶澜一把端过床头的碗,舀了一个塞到嘴里:“挺好吃的,不用去买了。”
她立在当场,转过头看他,他倒是真的吃的津津有味,一口一个,到嘴的话:“不喜欢就不要吃。”硬生生的咽下去了。
他母亲看着她重重的叹了口气。
她送她母亲出病房,她母亲只是对她说:“好好照顾他。”
不等医生批准出院,他就一个人跑出了院,她去医院看他的时候,护士小姐说他已经出去了,她打电话给他,他在电话那头气定神闲的告诉她:“我现在已经到了家。”
她问:“哪个家?”
他一怔:“还有哪个家?”
她说:“你们这种有钱大少爷不都狡兔三窟。”
他的笑声很爽朗:“别墅是别墅,公寓是公寓,家是家,我还是分得清的,就是上次你来的那套房子……如果不记得,我去接你。”
她说:“大少爷,我认得,你就乖乖呆着,我去找你。”
045
半夜的时候,叶澜打电话给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他说:“小猪,是不是很困啊!不许睡,陪我说话。”语气半命令半恳求,照顾叶澜一直都没有好好睡觉,倒真像他说的一样,很困,很累,也没有心思生他的气,只是央求道:“大少爷,我是真的快困死了,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我明天陪你说话。”
说着说着也就睡着了,听到那头通的一声,才惊醒过来,她吓了一跳,睡意全无,在电话里头大声的喊:“喂,叶澜,叶澜……”没有人回应,她一下子就慌了。
有人敲门,她才回过神,去开门,唐馨站在门口,睡眼惺忪:“什么事?大晚上的慌慌张张乱叫。”
她说:“没事,你去睡吧。”
关了门拿起手机,那头已经有人说话了:“我就是不小心从床上摔了下来,特丢人。”
这次的车祸虽然很快脱离了危险,但是头部重创,在医院的时候他常常头疼的蜷缩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他不肯有一点点的示弱,她知道病痛的折磨,像是要把你撕裂了一般的疼,疼的时候恨不能立刻就死过去。她抱住他:“你就算哭也没有人笑你的。”他揪住她的衣摆,手背苍白,嘴角疼得抽动:“我没事,哪有那么娇贵。”
“哦”了一声还是说:“我明天搬过去照顾你吧!”
那头好像怔住了,半天才恩了一声。
叶澜私自出了院,默然本来要找个阿姨二十四小时照顾他的,他说:“我不习惯一个人陌生人住在家里。”平时什么事情都好商量,唯独这件事,默然好说歹说就是不同意,只得作罢。多少也能理解,他们这些大少爷最是讨厌别人打扰他们的私生活,即便是作为一尊雕塑不动不说,只要在那,都是不情愿的。
就这样默然正式开始了和叶澜的同居。
默然想其实这样也好,和秦然说分手,似乎更加的名正言顺。
每次接到秦然的电话,她都不知道要怎么说,心不在焉的答着话,似是而非,那头总是满满的关怀,她总是说:“我累了。”“我有电话进来。”“好像有人来了。”各种各样她自己都觉得戳劣的理由挂断他的电话,她怕只要听到他说话,她就忍不住想要哭。
后来秦然终于听出不对,追着问:“然然,到底怎么了?我觉得你最近很不对劲。”
她有那么一刻的恍惚,她想笑一笑,依旧没有笑出来,那时正是早晨,早晨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进屋子,一缕缕的金黄,是无限的生机,她从床上下来,赤着脚迈到阳台前面,伸手去捕捉那些阳光,握在手里的是空的,连温度都没有。
他说:“赵彤刚刚做完手术,手术很成功不会有后遗症,我很快就可以回去了。”
她猛地记起秦母在电话里的声音:“你要是真心爱他,就该知道应该怎么做,你母亲造的孽,凭什么要秦然来承受。”
是呀!她怎么能要他承受这份不堪呢!
更何况,赵彤已经好了。
她自己呢?
胃里绞痛,痛的肝肠寸断,痛到生不如死。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清冷而平静:“秦然,我们分手吧!”
一字一句,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敲击着心脏,已经分不清到底是哪里疼,只是浑身都疼,没有等到那边说话,她就挂了电话,摁了关机键,终于忍不住蹲下身子抱膝无声哭了起来。
叶澜就看着她穿着睡衣,蹲在晨曦里,抱膝把头埋在臂弯里,肩头耸动着,他其实很早就在这里了,他看到她试图去捕捉阳光,他听到她和秦然说分手,他不知道她为什么和秦然分手,但是现在的她让他心里生出密密的怜惜,那么柔软纤细的感情,正像这晨光一样,包裹着他。
他伸手抱住她,她瘦得可怜,以前只认为大概她个子高的缘故才会显得格外的单薄,紧紧的抱着,才能感觉到她浑身上下就剩下骨头了,比他这个病人还要瘦。
她从家里带来的小狗,好像也知道主人正在伤心,讨好的舔着她的脚背,默然低低的说:“我和他分手了。”声音是刚刚哭过的沙哑。
叶澜抚着她的头发:“有什么误会要解开了才好,千万不要这样错过了。”
她依旧是这样的姿势,摇摇头:“没有,我们之间没有误会。”
叶澜叹气:“我一直没有问你,那天为什么心不在焉。”
她猛地抬起头,一双眼睛象受了惊吓的小鹿,却也只是一瞬,已经恢复了正常:“我可以不说吗?”
叶澜依旧好脾气,笑了笑说:“不想说就不要说,要不要再睡一睡,眼睛肿得像桃核。”
她转头对身后笑了笑:“很快就好了,等一等。”
叶澜也笑着上前去端着馅往客厅走:“我帮你。”
默然看着他笑,她是很喜欢吃馄饨的,秦然也常常做给她吃,他在厨房拌馅,拌完了喊:“然然
,端到外面去包。”
叶澜在客厅喊:“默默,把馄饨皮拿过来呀!”
她回过神,拿着馄饨皮出去,叶澜正拿毛巾擦手,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快点!我都快饿死了
。”
由于叶澜的参与,可想而知,晚饭不得不推迟。
默然先给叶澜盛了一碗,又给自己盛了一碗,一个大碗一个小碗,到了饭桌上,叶澜却抢过小碗:“你吃多的,不许抗议。”
默然看着面前这么一大碗馄饨,哭笑不得,早知道就都用小碗了。
到底没吃完,在叶澜威胁的眼光中毅然决然的放下筷子,大义凌然的说:“作为党的儿女,要坚守自己的信念和原则。”
叶澜自告奋勇去洗碗,默然倒了杯水进房间。
“默默。”
默然吓得手里的药罐掉在地上,她抬起头对着门口的笑脸:“有什么事?”
“问问你,剩下的馄饨馅要用来做什么?”
她笑了笑:“放到冰箱里,明天做春卷。”
叶澜已经来到她的面前,她慌忙在他之前弯腰捡起药罐,叶澜问:“这是什么药?你生病了?”
她忙摇头:“没有,一直胃都不好,常吃的胃药。”
046
站在医院的电梯里,开了手机,收件箱里的短信都快满了,全是同一个号码,她一条一条的看。
“然然,你是不是气我为了赵彤离开你这么长时间?”
“然然,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让你伤心,难过,我发誓。”
“然然,我爱你!”
“然然,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人能阻止我们在一起了。”
“然然,你不愿意去英国,我们就在国内。”
“我们这次把结婚证领了,上次真的是太匆忙了,我也不知道妈妈过来,错过了时间,我知道你一定是气我这个,不要生气,这次回来了,我再也不回去了,你在哪里,我也在哪里?”
…………
“你回我一个信息。”
“然然,不要让我找不到你,我们还是相爱的,你是我这一生最重要的人。”
一生最重要的人?
秦然,秦然,那一声声的然然,她觉得是那种凌迟的痛,就那么一点一滴的把她杀死。
如果,如果……那时候他刚刚回来,她止不住一次的想,他们还能回到从前,从前相爱的日子,那些年少的青春,那些刻骨铭心的爱恋。
可是,到头来却成了最可笑的一件事。
如果,如果,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如果,他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他们的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