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难怪季长羡非得约在这里见面。
顾适轻笑,压低了帽檐进了餐馆。
如今还想这些干什么?不过这名字倒还真取得好。
闲来之词本就抒写些寂寞离愁、风花雪月这类小肚鸡肠的事情。一辈子纠结于此,岂不是自找罪受?
服务员讲他带到包间时,季长羡已经到了,他西装革履的坐在那里,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如今季家已没我什么事情,你只用再说服季长天在董事会上将票投给你……不不,他虽不喜欢你,但毕竟是你亲生父亲,季泽无用,临到最后岂会不投给你呢?”
季长羡开门见山。
“……”
季长羡面带微笑又继续说道:“季秦氏可真是下了一步好棋啊。季长天一辈子只知道花天酒地,俩个儿子也看不住。她走了,季氏铁定落到我的手里。她却留了你这步棋来制我,十年前见你时,我便该先除了你。”
季长羡语气平淡地说着狠话,顾适却只是低头看着手中的咖啡。
他面无表情地双手捧着杯子,企图借着滚烫的温度囘化解指间的凉意。
“你看我,只顾着说话,都忘记招待你了,要点些什么?”
季长羡说着伸手去按餐桌角落的点餐按钮。
十一点都不到,餐厅寥寥几人,服务员很快就来了。
“不用了。”
顾适摆手示意服务员可以离开了,然后将放在桌上的公文包打开,将厚厚地一叠文件递给了季长羡。
季长羡草草翻阅了一遍,依旧是老神在在的模样,只是唇边笑意更深。
“没想到我还是小看了你。”他将文件推还给顾适。
厚厚一叠岂是这么容易被推动的,一时间散落开来,凌囘乱不堪。
“也难怪,十多岁就孤身一人在Z城混,如今又是影囘帝又快将季家纳入怀中……”季长羡顿了顿,仔细打量了会顾适,那眼神仿佛他以前从未正眼看过他似的,“当初在舒家,我以前怎么就没瞧出你有这么大能耐?那时候仰仗着舒逸祖,一副奴颜媚骨的样子……”他越说越有侮辱人的架势。
“有可能是我演技太好了,”顾适这才淡淡地抬眼看了下他,“报纸上不也经常这么说我么?难道你没看过?”
他有些拿不准季长羡的态度。
“哈!”季长羡哼了一声,“我有时候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那个阿斗季长天的儿子?”他说着坐直了身体,掏出手机,边说边拨了一个电话,“本来股份的事情,我准备让你做个选择,现在想来看是不用了。”
电话很快被接了起来。
顾适的胃没来由狠狠地抽痛了一下,痛得他不由紧皱了眉头,把腰挺得更直。
电话那边传来女人的尖叫声。
男人猛地抓起面前的咖啡杯向季长羡狠狠地掷了过去。
杯子擦着季长羡的耳边呼啸而过,砸在季长羡身后的墙上,发出了极大的声响。
他隔着桌子将季长羡的领子提了起来,继而掐住了他的脖子,眸中一片狠戾。
“老板,女人已经到手了,接下来怎么办?”电话那边一个痞声痞气的男声问道。
“说!你把她关哪了?”
季长羡没料到男人的反应会是这样的,没有慌乱,哀求或者别的什么,只是恶狠狠的怒意。
“你要干什么?”季长羡艰难发声,不免有一些狼狈,“我死了,你的女人和孩子也活不成!”
顾适冷哼一声,将季长羡丢回座位,一手抓着季长羡的手机,一手从公文包又拿出一份文件砸在他的亲生父亲手边。
电话那头又传来一阵尖叫和痛呼。
顾适额头渗出一片冷汗,面无表情地盯着正在看亲子鉴定、一脸灰败的季长羡。
“地址?”
“清宁仓库……207号……”
顾适抓起椅背上的大衣,夺门而出。
“怎……怎么回事……”坐在车内等着上司的郑安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一把抓了出来。
“坐到后面去!”
顾适说话间迅速地启动了汽车,侧头夹着手机,似乎正在通话的样子。
“喂,120吗?请问现在可以派一辆救护车到宁生路清宁仓库207号吗?对!孕妇早产。”
“喂,警察吗?我老婆被绑架了,在宁生路清宁仓库207号,对!我没有在开玩笑!”
顾适的声音说道后面一句沙哑到不行。
郑安有些震惊此时的情况。
“幸好……不是很远呐……”
他呐呐地说道。
顾适驱车赶到的时候救护车还没有到,清宁路离市中心并不远,可能季长羡只是想拿舒沐清与他做交易,并没有对绑架有什么过多的设计,但是市中心周围却很少有医院。
“艹,那老头又要我们放人!”
“什么意思?”
“不知道什么回事,说我们可以走了,明天找他去拿钱。”
“那看来这个女人肯定是绑错了……”
“谁知道呢?”
绑匪B摸了摸下巴,看了眼在仓库里被五花大绑的女人,“我还没玩过怀孕的女人……”
他说着就往舒沐清的方向走去,边走还边对绑匪A说:“你不来?”
身后却没有回应。
他正要回头一探究竟,却被偏头一脚踢翻在地,而绑匪A则无声无息的躺在前方的地板上。
“小清,你怎么样了?”
顾适迅速地将绳子用车上带下来的小刀砍断,然后扶起了地上的女人,
舒沐清已经昏迷,立冬的天气,女人却全身都是冷汗,刘海黏在额上,一缕一缕的。
“痛……痛……”
女人无意识地呼喊着。
男人不敢乱动,只是将女人上半身抱在怀里,女人腿间已经有一些血迹。
顾适脸色愈发惨白,摇了摇怀里的女人,贴在女人耳边柔声说道:“醒醒,醒醒……小清……醒醒……”
女人睫毛微微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顾适……”舒沐清虚弱地说,突然倒吸了一口冷气,紧紧抓住男人的手臂,“好痛……我肚子好痛……”
“没关系,没事的。”顾适握住了女人冰冷的手,“可能是要生了,没关系的,救护车马上就来了。”
他的声音很沉稳,似乎有能安抚人心的力量。
舒沐清看着男人坚毅的侧脸,视线渐渐又模糊,但是却不再害怕了。
“是……季长羡吗?”
顾适点点头,“我把亲子鉴定给他看了,他估计不会再动我们。”男人停顿了一下,又怕女人再睡过去,又继续说道:“对不起,我早该料到,他不会如此轻易善罢甘休的。”
“是……我要你再给他一次机会的……”
顾适紧了紧抱着女人的手。
似乎是阵痛又一次来袭,女人有些挣扎,手肘乱动间一下一下撞在男人柔软的腹部。顾适恍若未觉,只是更紧地搂住女人,怕她乱动间弄伤了她自己,“不痛不痛,救护车马上就来了,马上就能见到我们的孩子了。”
舒沐清只是皱眉忍痛。
顾适轻声哄她,一面帮她揉了揉肚子,胎动似乎并不很强劲,看女人的样子又像疼了很久了。他心下一沉,语气却没有受影响,继续说道:“你说我们的孩子叫什么名字好呢?医生说是两个儿子……”
“真可惜没有女儿,我还挺喜欢女儿的……”
“叫什么名字呢,都要出生了,我竟也还没考虑,这段时间太忙了,也没空陪你去买孩子们的用品,对不起了……”
“昨天你买的那两套婴儿睡衣很好看,我很喜欢,真期待他们穿上的样子……”
舒沐清后来回想起来,她从没听过闷油瓶顾适一个人说这么多话,用那种轻柔的令人着迷的语调。
大结局
第五十章
天气更加暗沉下去,下午两三^点的时候,天已经黑的不成样子,不知是心情的影响亦或是什么,医院一向白的晃眼的灯光莫名的昏沉暗淡、萎靡无力,愈发衬得手术室门上的红灯格外刺目,仿佛一把沾满血的利剑,直戳戳地插^进人的心里去。
顾适有些坐立难安,走廊里的椅子冰冷而僵硬,他无意识地擦了擦手上的血渍,手触及衣料的时候才觉不妥,又收回来,盯着自己的手看了一会,为难的样子。
郑安去帮他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走时一脸担心。
也不知道这样煎熬了多久,顾适只觉得时间似乎已经停滞不前,每每觉得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看看腕表,却只是几分钟。
走廊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小清她怎么样了〃
来人正是舒沐清的外公外婆。
外婆一把抓^住了顾适的手臂,声音里满是担忧与紧张。
顾适抬眼看她,复又垂下眼帘,〃大出^血。〃
〃什么!〃外婆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急的眼泪都快掉下来,〃怎么会这样?〃
顾适张口企图安慰一下,话还没出口,手臂就被人甩开了。
他有些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手臂在空中荡了两下,然后抬头就是两张带着责怪和埋怨的脸。
〃你怎么搞的?我们家小清以前虽然对不起你,但是你也不至于这么待她吧!〃外婆情急之下猛地推了一把面前这个道貌岸然的男人。
〃我当初真不该劝她把孩子留下来的,劝她和你重新开始。没想到你以前只真的是演戏?我当初真是瞎了眼,以为你是个好孩子!……〃
当一个人担心到了一个极点的时候,出口伤人反而可以让他们感到解脱。
顾适皱眉,不懂老人在说些什么。
〃你们在干什么?医院不准大声喧哗!〃一个护士推着医疗用具走了过来,态度冷淡地警告道。
〃护士小姐,快报警!这个人虐^待我的孙女!〃
〃怎么回事?〃护士淡淡地扫了顾适一眼,丝毫没有看到影帝的惊讶,实在是淡定至极。
〃我孙女在里面大出^血,刚刚我听前台护士讲说是因为被人虐^待才导致的!〃
〃是啊,她不是被绑架了吗?〃护士说完昂头走了,给了他们一个淡然的背影。
“绑架……?”外婆呆呆地看着护士远去的背影,喃喃道。
顾适轻叹了口气,向前一步,弯腰九十度向两个老人鞠了个躬,“对不起,我没照顾好她。”
明明是老人的误会,他却先态度真诚地道歉,其实是带了私心的。
于是气氛立刻尴尬起来。
外婆摆摆手,连忙说没事没事,外公脸上也挂了歉疚。
顾适在弯腰的一瞬间突然想起来他刚出道的时候,也是这样九十度的大鞠躬,尽管如此,那时候每天都是精神抖擞的。不像现在,弯下去了才发现,腹部一直被忽略疼痛因为拉扯而更加明显,仿佛胃里装了无数把小刀在横冲直撞。
于是他直起腰来之后,眼前昏黑了很长一段时间,只是拼劲全力才站稳了,佯装无事。
他们说话间,走廊座椅的位置已被人占了去,似乎是另外一家的产妇也在里面生产。
仅剩两个位置,自然给了两位老人,顾适靠墙站在外婆的旁边。
顾适将绑架的始末避重就轻说给老人听了。
听到“股票”,两位老人果不其然还是皱了眉头,似乎在懊恼自己的外孙女不该淌进这摊浑水。
“难为你了孩子。”一直未发一语的外公突然如此评判道,“被上代的恩怨牵累。”
外婆颌首,眼神也放柔和。
顾适礼貌性微笑。
“姐夫,姐没事儿吧?”
舒沐泽不知道什么时候到的,拍了拍顾适的肩膀。
彼时顾适正受着煎熬,倚在墙上,身上时冷时热,脚下绵^软,感觉如坠云端,腹内的绞痛让他恨不得蜷缩起身体,心却被手术室内的女人高高的吊着,似被几根线拉扯的生疼。
“刚刚医生出来说已经没有大碍,只是错过顺产时机,只能剖腹。”
顾适眨了眨眼,似乎被流至睫毛上的汗水弄得难受。
舒沐泽听姐姐没事了,长呼一口气,复又大惊小怪起来,“你怎么出这么多汗?”
顾适连忙擦了一把额上的汗,弯眉一笑,“担心她。”
舒沐泽翻了个白眼,你就撑着吧你就!
刚巧这时候座位空出来一个,舒沐泽赶忙扶着他坐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