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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再辩解了,任李霞拉着往校车上赶。她的确是“守财奴”一个,不管去哪里,她总要把所有东西都带着。大到最爱的公仔,小到心爱的手帕。所以,不知道的人会以为她是应届毕业生,把东西往家里带。
斯语昨晚被逼无奈,拗不过张媛媛回家了。张媛媛也果然忙,早早就出门了。她觉得这不太像张媛媛的作风啊,平时连上课都掐点的人,现在居然这样勤快。而且,最离谱是,这几天连饭都没空跟她们几个一起吃,所以理所当然的错过了假前的聚餐。
校车大概行驶了比之前来学校的两倍时间才到了火车站。好在司机有经验,知道这个点是下班高峰期,所以提前了两个小时出发。怪不得那么早李霞就催自己了,原来她还不了解北京这个地方堵车有多严重呢。
到了车站,李霞跟她简单道了别就先上了车。于晴的车次要晚两个小时,就去候车室里等。一个人坐着发呆发到傻掉,差点连广播员的登车提醒都没听见。慌忙的抓起行李冲向已经快没有人的检票口,心想这还真是不太顺的一天啊,你看,做什么事都毛毛躁躁的。好在是赶上了,列车员态度不大好的催她快些上车。车里的空调开的很足,暖的她有些昏昏欲睡。因为是特快,晚上就能到,她就没再买卧铺票。硬座区的人挤得她有些反胃,唉,她开始怀念卧铺车厢的清静了。
完蛋的是,车已经启动了,行李还是放不上去。她的蜗牛性格让她买了最大号的行李箱,所以,她一个女生的力气是根本不可能把它抬上去的。加上个子小,连行李架的边都够不着。还不容易把箱子顶到架子的边缘,就没了力气了,就这样僵持着,放下来可能会扶不住然后砸着人,往上顶却再没了劲。更不妙的是,因为是踩着人家的座位放行李的,磨磨唧唧了这么久,对方显然已经有脸色了。怎么办,手酸痛的不行,额头也渗出了细密的汗。脸因为窘迫跟无助憋得红红的,心里知道要赶快找到解决的办法,可是大脑却跟坏掉了一样,卡在某一步无法转动。
列车忽然提了速,她一个重心不稳,箱子从手中倾斜着往下滑,她几乎是半托半送的把箱子平安放到地上,手心还被重重的滑了一下,疼得她辣了眼睛。真的太累了,她蹲在地上,忍住因为疼痛而即将涌出的眼泪。旁边的位置,主人已经坐好。她想开口,却不知道能说些什么。不远处的列车员正在催乘客放置好行李箱,身边的乘客则七嘴八舌的议论着自己,有个声音蛮大,一嘴的上海口音,语气不依不饶,“这个小姑娘要吓死人喏,搬不动也不晓得找人帮下子。”
求援?真的不会吧。从她知道,她的世界里是不会出现任何一双扶助的手的时候,她就不会向旁人求助了。她不会说“你能帮我一下吗”,更不会说“拜托你了”。她忘不了亲戚们躲避她的眼神,像逃离一种瘟疫,连相处的空气,都被视为不纯净的。她忘不了小时候玩伴的唾弃,她连撑皮筋跟做鬼的机会都没有,事实上,她连远远看着也不被允许。因为大人的世界跟孩子是相通的,父母的厌弃完整的传给了孩子,一遍一遍的叮咛,将那个身世不干不净的小女孩的人生投入地狱。
王雅丽的脸浮出来,面对女儿的童年,那个女人从未有过愧疚吧。一样的过活,一样的制造更多令她被唾弃的理由。她突然有些缓过来了,她突然觉得生活还能有多差呢。如果,这一刻的狼狈,是无与伦比的狼狈的话,我应该高兴才对吧。
将眼泪偷偷擦一擦,她站起来,试图重新把行李放上去。好,一,二,三,够着了。就快要推上去了,她内心有些欣喜。踩着另一边的一个较好说话的女生的位子,她的手臂重新有了一点力气。但是箱子对她来说总归是太沉了,意志力并不能真的转化为实际力量,眼看箱子又要滑下来,她快要抓不住,心里失败的滋味一层层拥过来。
一只手伸过来,扶助了箱子。这只手真有力气,她几乎没有用什么力,手就把箱子给推上去了。她转过身,想开口谢谢这个好心的人,一看到对方的颜面,就像卡了鱼刺一样说不出话来了。
“你好,我看你放不上去。”对方指指已经稳当当放上去的箱子。
是他啊,她怎么也没想到。她有些尴尬的想道谢,纠结了半天也就吐出个谢字。“没事。”他摆摆手,笑了。她没见过他笑。第一次见他,他在跟另一个女生吵架,后来再见他,他表情复杂的看着喧闹的人群。他不认识她,她却认识他。不是有刻意的目的,只是因为意外的目睹了一个人的感情世界,因为偷窥上瘾,所以无法放弃的持续关注着。
“你好,我叫陈暮天。”对方伸出手。
她愣在那里,半晌,才顿顿的把手伸过去,轻轻的握了一下他的掌心。
031修订版
事实上,简单的寒暄过后,陈暮天就回到自己的座位去了。于晴目送他穿过车厢里的拥挤,走尽这一节车厢,最终渐渐消失在人群的隐约中。像付清了他对她的好心,她舒心的坐下,闭上眼睛,享受一切都安好的宁静。
火车一路颠簸的出了北京,疾速的仿佛能看见风。她在一小会的小憩中得以休息,精神振奋。周围的旅客都开始准备晚饭,有的拿出买好的碗面,有的掏出钱等餐车的推车饭盒。她在火车上不大习惯吃太多东西,因为有些轻度的晕车,所以包包里只带了一袋话梅跟一点零零碎碎的小零嘴。
还真有些饿了,她笑笑的摸下肚子。抬头看见远处厕所的提示灯暗了,就直起身子,舒展筋骨走过去。
晃晃悠悠的走到车厢尾,进了厕所才发现,里面的味道真是叫人作呕。她有些后悔上车前喝了那么多水,可进都进来了,只能憋着气快快解决了。出来的时候,看见陈暮天从另一头端着一碗碗面走过来,原来是在隔壁车厢,她不自主的推测了一下。
“吃饭了吗?”他的声音突然响起,她有些错愕,本来打算低着头溜掉的心情像被抓住一样,整个人就好像被揪住了似的。她有些不好意思,人家毕竟帮过自己,坦荡荡的打招呼就好了啊,干嘛躲躲藏藏的。她一边忍不住责怪自己,一边假装才发现他,“啊?没吃呢,你开饭啦。”她指指他手里的碗面,脸上露出微笑。好在气氛被缓和了,她在心里重重的舒了一口气。两个人轻松了随便聊了几句,他打完热水,就匆匆告别了。
好险。她拍拍心口。决定等下要喝更少的水才行了。也不是刻意避免见面的机会,而是她或许不大习惯别人的好,然后因着这好,欠下点什么来别扭自己。她转过身,这一次他没有被人群挡住,她很容易的分辨到他的位置。他没有立即坐下,而是笑眯眯的把面递过去。座位上的女孩看着好熟悉,女孩接过面碗,左手捋了一捋耳边的头发。侧脸真漂亮,五官精致,眼眸清澈。原来,他们和好了。她有些欣慰的望着那个方向,男生跟女生吃着寻常的方便面,脸上却带着不同寻常的微笑。
这画面真美。她定格似的看着,突然觉得爱情,是不是太复杂的东西?不过,好在相爱的人总会在一起,就算分分合合,吵吵闹闹,但是心里的联系不会断,脑里的思念不会灭。她有些羡慕了,羡慕这样的一对,因为有一个人可以给你气,给你怨,那些绝情的话语跟不留后路的动作,在牵手的那一瞬,早就被彼此的惦念给消化了吧。
那自己呢。哎哎,自己那是一厢情愿,所以根本不一样。她在很早很早就懂了,爱上张焰时,或者是爱上张焰前。她就懂了她永远无法占据的位置,就是她一直试图拥有的地方。她就懂了他对她仅有索取,毫无付出,仅有一些淡漠的吸引,根本没有永恒的爱恋。
她想起蔡健雅的那首歌,旋律慵懒,歌词醒目。那是很多个自己对很多个他的心情吗,假意的漫不经心,伪装的无所顾忌。
我的脆弱坚强互相作战
理性与感性失去平衡感
不想让自己活在过去的遗憾
问宇宙他是否还爱我吗
这问题早就有答案
若你碰到了替我问候他
告诉他我过得很美满
已忘记他已把泪水擦干
若你碰到了替我问候他
祝福他和他的另一半
不在乎他不再爱也不再等待
就这样吧若你碰到他
032修订版
等到于晴醒过来时,离到站已经不到半小时了。整理了一些台子上的零食袋,她提前把行李卸下来,就全全做好了下车的准备。卸行李的时候她还大惊小怪的看了一下后面,当然是没有谁会等在那里帮谁卸行李,所以她有些被揭穿似的吐了下舌头,然后一次成功的把行李袋运了下来。看来,睡了会觉,果然会增加一点力气。
毫无疑问,于大成的车已经到了。千篇一律的嘘寒问暖,“晴晴,累了吧”,“晴晴,你放着,叔叔来”等等之类的让于晴已经倒背如流的话。
同样,汪虹千年不变的怪脸色于晴也自动屏蔽了,难得她也会来接站,于晴也就乖乖的喊了声阿姨好。虽然,那个人压根连回都懒得回。
车子没有开去于大成家,而是在一家不错的酒家门口停下来。于晴有些懂了为什么今天汪虹也会来,原来是要出来吃饭。有点希望王雅丽等在里面吗?于晴紧张的走在酒家的走廊上,绕过长长的一段路,在一家包厢门口,服务生总算扭开门,将几个人请进去。
这是个打扫的很干净的包厢,除此之外,就再没有别的了。失望可能已经习惯被放出来了,它有些无奈自己出场的频率,然后又幽幽的晃去更加远的地方。于大成把菜单推到于晴面前,“晴晴,要吃什么尽管点知道吗,叔叔今天给你接风。”接风,她在心里苦笑,然后随便在菜单上指了几个名字,就什么也不想说的垂下脸。
难听的话是不绝于耳的,那边的汪虹一连串的说了太多,她一句也不想了解内容。无非就是些“不识抬举的孽种”跟“丧气东西扰我胃口”之类的话。于大成照例好脾气的劝解,真是场永远也演不完的闹剧。
味同嚼蜡的吃完了饭,就回去了于大成家里。汪虹虽然嘴上恶毒,但于晴的房间还是收拾出来了。于大成跟汪虹虽然都已经到了三十五六,但还没要孩子,所以三居室的房子显得很冷清,腾出来一间给于晴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既然回来了,还是得跟小志打个招呼。于晴心里想着,回来的火车上一路颠簸,加上走的急急忙忙,也忘记了去个信息给他。于晴拿出手机,编辑好一串信息,想了想还是退出来,照着同一个号码打过去。
“喂,小志吗。”于晴手里把玩着手机绳,想象着小志在干什么。
“小志出去了,手机没带,你是他哪个同学?”一个熟悉的女声响起,于晴有些倒抽一口气,这位是小志的妈妈,她当然不会不认得这声音。在三年前,这个声音也是在电话里,差不多的情景下,说出一些刺耳又尖锐的话。
是的,小志的妈妈不赞同他们两个做朋友。所以,在三年前被警告以后,朋友这个称号,就已经带着偷偷摸摸的意味了。她当然不能让小志这么久的掩藏都付之东流,她了解那个女人的差脾气,所以,她稳了稳呼吸,把话筒移近嘴边,“阿姨您好,我是小志大学的同学。”
“大学的同学啊。”紧张儿子的母亲那边也舒了一口气,她在心里想不是那个小妖精就好,一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