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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词-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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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的同学啊。”紧张儿子的母亲那边也舒了一口气,她在心里想不是那个小妖精就好,一出来的声音有些耳熟,还让她有些许的担忧,“那我让小志回来再回你电话,他出去买东西了。”

“谢谢阿姨!”于晴尽量装出乖巧可爱的样子,总算是蒙混过关了。

看来,下次得跟小志约定一个信息的暗语了,她有些混沌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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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小志同学到家了,小志妈就跟他说了今天有女同学打电话来的事。三八的小志妈还以为儿子交女朋友了,内心有点不悦又有些为儿子的成长感到开心。于晴暗想今天的伪装不错,要不然小志妈要知道电话这头的是自己,该气成什么样啊。

小志就跟于晴约了在郊外的小洞天见面,那里是小志哥们开的酒吧,环境不错而且曝光率低。于晴到的时候小志已经到了有一会了,订好了小包厢,连她爱吃的小甜食也一并点上来了。她有些温暖,小志让她觉得像家人,虽然她并不是太了解家人的感觉。

“回来了就找我了,看来没把我忘记。”小志开着玩笑,这倒不像是他的风格。她想他或许是在大学里慢慢放开了性格,变得比以往风趣幽默了些吧。“当然啊,你是我唯一的好朋友嘛。”她故意加重了唯一的字眼,却没有在意对面失望的神色遍布开来。她以为唯一这个东西,是对一个人的肯定,但她没想过,唯一,往往也是对另一方面的否定。

她习惯性的在他身边空出一个位置的地方坐下,她把他当做朋友,却没办法跟他太亲密。她怕对他造成困扰,她不知道有个人对自己的心思,她自以为聪明的替他留了朋友间的余地,以为这才是不缠住困住他的方式。

可是,他却以为,她独立的让他无法再接近一步了。他们俩的距离,已经无法更改,或者说,无法越线。

他端起茶几上的酒杯,咕咕的喝了两口。酒真烈,他抿了一下眼睛,他嘲笑自己越来越不会喝酒了,这区区七度不到的酒精,竟要灼红他的眼圈。

而同时,对面的她也感觉到一些不寻常了。她没见过他喝酒,在她心里,他是干净的男孩一枚。现在这个举起酒杯挥洒自如的男人,像个陌生人。没有对她再说一句话,也并不觉得哪里有不对。她不想去想,身边的男孩已经成熟了,她以为成熟就必须与放手做连体婴,她不能对他放手,她说了,他是她唯一的朋友。

所以,她决定打破僵局,“小志,你怎么了,今天…心情不好么。”她有些担忧的靠过去,手轻轻拍上他的背。她没问过他的感情状况,或许是同女朋友吵架了吧,她有些迷茫的想。

“再过来一点。”那边突然转过身,声音嘶哑磁性,她有些惊疑的对上他的脸。她不大熟悉这样状态的他,是因为喝了酒的关系吗。她犹犹豫豫,但还是遵照要求又靠过去了一点,这一点挪的动作很大,但是实际距离跟没挪一样。那边的脸上浮现出不满,突地就抓住她的手,将她一把拉过来。

“啊。”因为惊吓,她没有控制住的喊出声来。他的力气真大,她有些吃不准这是不是她认识的小志了。他的手紧紧的攥着她的手,根本没有松开的意思。他的眼神让她有些怕,一时的就不敢做出任何举动了。

难道不只是吵架那么简单,分手了吗,火气大成这样。她有些委屈的想,本来今天是她来找他诉苦的,最后角色却反了一样。她懊恼的垂下头,却不知道自己这样的举动未免太过可爱。手还在被他抓着,她眼睛咕咕噜转着,却似乎又什么也没想的样子,他终于忍不住了,另一只手臂搂住她的肩,一鼓作气将她拥入怀里。

有那么十分之一秒,他是幸福的。这幸福在这个短暂的拥抱结束以前,在她惊叫着推开他以前。但他还是感到无比幸运,这个他想了盼了这么久这么久的拥抱,剔除了朋友的身份,他终于没有差错的完成了。

他爱她,他觉得他可以说出来了。这个,他本以为她永远也不会了解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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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假象的甜蜜戏当然演不了多久,于晴适时候的推开小志,重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她心里一下子给小志弄得乱糟糟的,话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了,跑也不是,留也不是的。他们就这么静静的坐着,没有人说一句话,也没有人再有什么动作。

不记得沉默了多久了,小志站起身来,满嘴的苦涩,却也终于说出了一句“走吧”。说完这句话,苦涩从嘴里跌进胃里,饱满的苦楚把他的胃扭曲的疼痛。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出酒吧,离来的时候也只是过了一小时,准备了聊一天的心情,她不知道到底是谁破坏它了。她知道或许不是他一个人的责任,她内心光秃秃的,有种丢失了什么的感觉。

或许,我快要把他丢失了吧。她想,看着旁边埋头走路的男孩,这个照顾她守护她的男孩,他的心思她一点也不了解。

“小志。”她觉得还是要说清楚,她没办法这么糊糊涂涂的假装事情没发生,然后,跟他的关系越来越远,她太需要这个朋友,她自私的想把他留在身边,“我…要不我们再走走吧。我已经跟阿姨说了不回去吃饭了。”她荒唐的编了个借口,希望能自然一点,又不黏腻。

那边的人抬起头,眼睛里有亮光闪出来。在看到女生紧张而又刻意的笑容后,惊喜一闪即逝。

她并不是喜欢我。他深深的眼眸里浸着失望,但他知道她的心意,他也同样不想破坏他们朋友的关系,如果,在没有任何其他可能性的情况下。

或许有些事情一旦戳穿了,任她多努力的掩饰不自在,原先纯洁的友谊已经丧失了美感。这注定是失败的一天,从他放任手臂包裹她、她礼貌的推开他,就已经注定了不合拍的对话跟同行。

他勇于挑战,她拒绝冒险。或者说的更简单一点,他爱她,她却不爱他。

终于,一天熬过去了。天空暗了下来,两个人像准备好了的散场舞会,他牵住她的手,深深握了一下。她懂了他眼睛里的,这对于他是一个坎,但是,明天,到了明天,所有的都可以过去,一切都会恢复过来。这残忍的爱情,撕裂的疼痛都会消散,变成更加折磨人的思念,一种明明在身边,却可笑的想念着。

他送她到了家门口,目送着她上楼。他突然记起第一次看到她,那个时候她一个人静静坐在教室门口的台阶上看着天空。他觉得这个女孩很有趣,已经离放学很久了,也不回家。他走进了,才看到女孩的脸上满是泪珠,在星光的映照下,晶亮晶亮的。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滋味,只是觉得女孩很美,这美深深的吸引他,让他停驻脚步。

是到一星期后,才正式的认识了女孩。

在安静的图书馆,他终于鼓起勇气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他看到她惊讶的眼神,同样,还有周围的。他不是不知道这个女孩的家世背景,在这个巴掌大的地方,很难有真正的秘密。他也告诫过自己,这个正在纠结于三角恋中的女孩或许并不如自己所想的纯洁无暇。可那夜的眼泪反反复复的映在他脑子里,他无法忘怀,也无法摆脱。

然后,理所当然的。他们成了朋友。她告诉他所有的开心与不开心。在他面前,她狡黠又活泼。他有些欣喜了,因着他的原因,她敞开了心扉,不再孤独跟无助。他就这么守护着她,不去管周围的流言蜚语,也不去管她对另一个人的爱情。他以为自己会永远以此满足着,不再妄想跟索求任何东西。他以为,他真的甘心做她一辈子的朋友。

他看着此刻她房间窗口传来的柔和的灯光,跟皎洁的月光混合交缠着。夜色因着光的迷茫而更加混沌,一如他的心情,一如他无法掩埋的愿望。

或走。或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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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小志那件事有一星期了,于晴还是无法平复自己的心情。小志的信息没有断过,回复的时候,她总是斟酌又斟酌,极力让语气轻松正常些。她心里很怕,她不知道小志是否会放弃他们之间朋友的情谊,她担心小志,也担心自己。

她当然没有忘记跟赵文卿的约定,但现在小志的事情弄得她头都大了,她心里乱糟糟的,根本就没有办法去见张焰。她担心这一见根本不能了解什么,反而会让事情愈来愈糟。

相比小志信息的勤快,赵文卿倒是很体贴的没有烦扰她。她懂得他与小志不同,他从前小心翼翼,现在是包容她。他不给她任何暗示性的压力,他比太多人都要懂她。

小志。她在心里默默念着。从前的小志也是懂他的啊,可如今,她想起高考报志愿的那天,小志的脸上满是笑容。“想好了么,报哪里?”他调皮的笑着,像个傻气的大孩子。她从未见过他那么欢欣,眼睛里满满的喜悦。他拿过她的报考志愿表,意味深长的抿了抿嘴。

现在的她有些明白了,或许那时候的他以为她在最后无法寻到理想跟爱人的情况下,终是要选他。他以为她报了他的去处,填了同他一样的学校跟城市。他以为,他作为她唯一的朋友,是她唯一的依靠。

她无法想象那时候他看过志愿表的心情,在他的脸上,并没有呈现太多。只是一瞬间,那笑容淡了,喜悦消失殆尽。他眨着眼,眼睛干涩的让人心疼。

他难过了,对吧。而我,却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造成了今天这样子的局面。或许他以为,不该再隐忍任何。如若再隐约下去,他不会再有机会。他摆脱了从前的自己,像洪水猛兽般向她涌来。他以为她是无力反抗的,因着他们之间太深太深的缘分,她会妥协,然后乖乖的不再逃出他的视线。

他怎么会知道还有一个赵文卿呢。她叹了一口气,回了早上刚发来的信息。“嗯。知道了。你也要注意身体。”

要去拜年的男孩发来了准备离县的告别。男孩走的急,回来必然也是急的。这短短的三天,她不知道他是向父母亲拜托了多少次才缩短出的。不过,对于她来说,好好松一口气倒是真的。

她看着短信成功发送的提示,小小的舒了一口气。没想到这样紧接着,另一条短信提示音响了。她拿起刚刚才放下的手机,点开了短信内容。

完蛋了。这三天看样子没有的停歇了。她看着短信里“同学会”的字样,脑子里瞬间蹦出一大堆推辞的理由。或许不推辞也没有关系吧,反正也没有同学喜欢她,她有些半苦涩半侥幸的想。短信应当是班长群发的,所以才会连她这样的都会被邀请。嗯嗯,就假装没看见,她快速的删除了信息。没有人会特意打来电话叫她去的,所以,这场劫难,应该是可以避过去的。

她有些惶惶然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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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的搞笑,原来看见你就会皱眉吐口水的人,反倒发出邀约,语气里一丁点尴尬的味道都没有。于晴搞不懂这伙人是已经不再揪着她的家世背景不放了,还是又有什么新花招要玩。

她当然不是那种随便就怀疑别人好意的人。

要不是曾经的伤痕,她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开开心心的赴宴。

她呆在这个小县城十八年,从初中开始,就有了遭不完的罪。没有任何同情心的同学,指手画脚的陌生孩童,以及,话语里包含着难听词汇的家长们。她的伤痕太多了,一句一句的话,跟一道一道的眼光。她早就习惯了指名道姓的脏水泼在身上,那时候的她什么也不求,只求快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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